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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们借此次内乱的机会建立地盘,就可以积蓄力量,为以后开拓更广阔的空间打下基础。说到王城的问题,我不妨再给你们一个建议吧,今后继续开疆拓土,也不要去占领重要城池,而是尽可能占领山野村庄。城池都是把守重地,攻占那些地方只会让自己损兵折将。”
红婴不明白:“那占领村庄又是为什么?”
王子说:“住在城中的大多是有权阶层,王室贵族,军官臣宰,以及为之服务的平民、商贩、奴隶;而住在山村野地的,无论农夫、渔民,还是牧羊人,则都是贫苦人,你说一个国家是有权的人多呢,还是贫苦的人多呢?是城镇占据的土地广阔呢?还是旷野草场、农田乡村占据的土地更广阔?”
伊赛亚第一个哈哈笑起来:“我明白了,当势力范围覆盖了这个国家最广大的人群,以及最广阔的土地,就等于是将所有重要城池都包围在其中了。到那时,鬼焰一族不仅可以切断城与城之间的联系,更可以切断城中粮食物资的供应,到时连王城在内,都会变成一座座孤岛死城,再逐一击破就易如反掌。”
王子欣然点头,继而对红婴说:“我救出法老密使后,还要拜托你利用水路,将他平安送出巴比伦。”
红婴一愣:“求我?难道你不回来吗?”
王子哈哈一笑:“我此行巴比伦的真正职责还没有履行,又怎能轻易离开呢?”
见红婴不明白,他叹息说:“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的家人生了重病,此行巴比伦本就是为求医而来,所以接下来,我要去见卡比拉。”
红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去见谁?你”
她霍然变色,下一刻已失声惊呼:“什么意思?莫非你求医的对象是那个巴别塔底的恶魔?”
王子用沉默当作回答。
红婴立刻激动起来:“你不知道他是吃人的恶魔吗?你疯了!”
王子却说:“什么是恶魔呢?残忍无道,法力无边,同时具备这两大特点才有资格被称为恶魔对不对?而这正是我找上他的理由,我需要他的力量,来拯救我的阿丽娜!”
眼泪‘唰’的流下来,红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拼命摇头嘶声恸哭:“他若肯救人又怎会被称为恶魔?!你根本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不!我绝对不让你去!”
她激动的反应让所有人吃了一惊,霍顿脸色骤变,海蒂夫人则在暗暗叹息。
王子轻轻拨来红婴的手,无比平静的告诉她:“我的爱,此刻正挣扎在垂死边缘,我发誓不让死神夺走她!所以,即使追踪到地狱,我也要亲手将她夺回人间!”
NO。50 通天塔()
“不被看好的王族,理应通力合作。”迪亚迪王子张开双臂,热情欢迎少年的到来。
“母后派我亲自前来,就是为了提醒你,行动的时间不能再拖了。”
脱去奴隶行装的少年露出本来面目。他,就是埃及备受争议的小王子,帕特里奥奈亚斯。少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不容亲近的冷峻和高傲。
迪亚迪王子微微一笑,三十多年的宫廷风霜,他一眼就看穿少年逼人气势之下的本质。他显然还不够沉稳,形于外的锐气,证明他还是一个孩子。
他说:“我已备下酒宴为王子接风,请吧。”
迪亚迪王子躬身向屋内一让,待到宾主坐定,才微笑着说:“大事需缓办,我岂能不急呢,但如今还没有收到赫梯方面的准确答复,贸然行动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啊。”
帕特里奥冷声道:“赫梯的消息,不是在三天前就应该已经送到了吗?”
“若走水路,的确是应该在三天前就到了,但如今水路不太平,王子也亲身体验到了不是吗。所以我想,大概信使为了安全起见,另择路途也说不定。”
迪亚迪王子哈哈一笑:“王子不必担心,我安插在哈尔帕城的细作早已传回消息,在此为远征军监督物资补给的元老院议长已启程折返哈图萨斯,他就是去向赫梯国王复命达成合作的事项,这样一来我随时行动都没有问题,但是,也一定要等到二王子的亲笔信。一来是为了确认消息,二来,则是防止将来事成之后赫梯反悔,所以必须牢牢将证据掌握在手中。这封信关系重大,所以我宁可多等几日,也不可贸然行动。”
帕特里奥问他:“若信使遭遇盗匪,再也不可能到达这里,你又打算如何?”
迪亚迪王子却说:“神明若站在我们这一边,就一定会收到这封亲笔信!”
帕特里奥目光闪动,却不再追问,转口说道:“我们虽路遇强盗,但却得到一个意外收获,初次见面,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他一挥手,立刻有随从带进一男一女两个人,“嘭”的一声扔在地毯上。女人昏迷不醒,男人则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迪亚迪走到近前,眯起双眼仔细打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男人身上,忽然神色骤变。
是他?!
男人显然也已认出眼前这人是谁,霎那间面如死灰。
迪亚迪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太让我吃惊了,让我想想,有十三年了吧,拉尔夫苏尔曼,我实在佩服你,竟有胆量敢重回巴比伦!”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苏尔曼试图遮掩,眼神中写满惊惧。
迪亚迪在他面前蹲下来,冷冷笑说:“不必再狡辩了,我知道你是谁,相信我,你所有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帕特里奥走到近前,冷声道:“原来你认识这个人?他是谁?”
“他是羞辱巴比伦王庭的人!”
迪亚迪冷颜恨声:“十三年前,他不过是一个身份低下的三等侍卫,竟敢拐带公主,做出败坏道德的丑事。事发之后国王震怒,将他丢进巴别塔。”
帕特里奥眉头一动:“这就奇了,巴别塔的传说我也隐约听闻,扔进去的人有谁能逃过恶魔之口?他怎可能活到现在?”
迪亚迪揪住苏尔曼的头发,冷冷道:“这是连国王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是我却很清楚,因为我亲眼看到他从巴别塔里走出来,亲耳听到他在幼发拉底河边立下的誓言!”
“别说了!”
苏尔曼嘶声厉吼,迪亚迪却不为所动,冷冷道:“你瞒不了我的!金黄色的眼珠!我只在二十年前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这应该就是你与恶魔立约的证明吧。嘿嘿,多么愚蠢的交易!你为何不想想,他的力量若能帮助你向国王复仇,他自己又怎会被囚禁在巴别塔下,二十年做着不见天日的活鬼?!”
苏尔曼心头一震,迪亚迪哈哈大笑起来:“不明白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
他叫过仆人吩咐几句,没过多久,就有人送来一枚铜质印章,印章下连接着一个长长的把手。迪亚迪握住把手,将印章伸进火盆中。他看着熊熊火焰告诉苏尔曼:“巴别塔底的囚徒,他就算蜕变成恶魔,也注定是为国王效命的人,无论他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在国王面前都无济于事。”
铜质印章已被烧得通红,迪亚迪举起来说:“看到了吗,这是国王封印,恶魔所有的力量在这印记面前都将化为乌有,你是他的继承人,所以,我决定将这个礼物送给你!”
烧红的印章烙上额头,苏尔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迪亚迪悠然品味这皮肉烧焦的气味,微笑着说:“人妖,你付出非人代价换取的力量,再也帮不了你。”
苏尔曼声色俱厉:“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对我!”
“无冤无仇?!”
迪亚迪也忽然变得严厉,咬牙道:“你夺走我最心爱的妹妹,竟敢说与我无冤无仇!?”
苏尔曼一下子愣住了,迪亚迪无比冷酷的告诉他:“私奔之夜,你知道是谁告发你们的吗?”
苏尔曼一惊,随即骤然爆发。
“你卑鄙!”
黑压压的侍卫围上来,将他死死按倒在地。苏尔曼清晰听见心头淌血的嘀嗒声,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这一刻的锥心之痛,神明啊,原来竟是这个人,一手毁掉他的人生!
迪亚迪拍拍衣角灰尘,微笑着说:“尽管怨恨吧,你的怨毒正是我现在需要的。知道吗,我正在发愁该如何寻找一个合情合理刺杀国王的替罪羊,而你就出现了。”
“我要杀了你!”
苏尔曼金黄色的眼珠里有火焰在燃烧,他自牙缝中挤出誓言:“我要亲手将你扔进巴别塔!我要你一样不少品尝我所经受的痛苦,我要让你即使在死后,灵魂也永生永世不得安息!”
迪亚迪又笑了:“也许吧,我会下地狱,但我保证你会在我之前。”
他挥挥手,两边侍卫便七手八脚将苏尔曼押下去。远处,依然传来苏尔曼清晰的怒骂,迪亚迪却已回归座位,继续品尝美酒佳肴。他漫不经心的指指地上昏迷的女人,问道:“这又是谁?”
帕特里奥说:“我听到她的侍女,称呼她为阿丽娜!”
迪亚迪一愣:“阿丽娜?!该不会是近来传说,哈图萨斯出现的那个阿丽娜吧?”
帕特里奥淡然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与她一道同行的,的确都是赫梯人!为首的那个男人,我一眼就能认定他的出身非同一般。”
迪亚迪闻之变色,皱眉道:“据传说这个阿丽娜是赫梯三王子凯瑟穆尔西利的枕边妃,你说那个男人出身非同一般,莫非该不会”
帕特里奥摇摇头:“不知道,只听见同行的侍女都称呼他为少主人。”
迪亚迪站起身,仔细打量地毯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的确不同于他所知道的任何种族,然而看到她眼睛上包扎的厚厚绷带,却又生出满心疑惑,赫梯人笃信的阿丽娜的化身,又怎会是个瞎子?
迪亚迪低头沉思,问道:“你说的那个男人现在哪里?”
帕特里奥冷冷一笑:“只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在那种情况下逞强斗狠。他被那伙叫‘鬼焰’的强盗抓走了,抓走前也已身中毒镖,此刻,只怕早已过了冥河。”
迪亚迪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留这女人便毫无用处,还是早做处理了干净。”
帕特里奥一愣:“如果她真是赫梯的阿丽娜,会不会太草率了?”
迪亚迪哈哈大笑:“如果她真的是就更不能留了。这种女人是天生祸胎,留她在身边只会招来灾祸,米坦尼的摄政太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遭殃者。”
他立刻命令随从:“丢进幼发拉底河溺毙,随她漂流到什么地方,只要不与我扯上干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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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巴比伦大城。她立刻被这座闻名天下的**之都震慑心灵,王城横跨幼发拉底河两岸,河道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这是神话中人类的发祥地,延绵数千年的历史让它每一块砖瓦都沉积着数不完的故事。商船驶近城墙脚下,凯伊抬头张望,就看到雄伟的巨石城门高悬头顶,上面雕刻着巴力女神精美的造像。这就是巴比伦的北方正门——典礼门!日落闭城时,只要让石门落下,就可以切断水上通路。
商船在城门洞中行驶了很久,凯伊满心感叹,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厚的城墙了,从前听说巴比伦的城墙可以容纳一辆八乘马车在上面调头转弯,看来竟是一点没夸张。
进到城中,凯伊对满目繁华无动于衷,她一眼就看到那座让人谈之变色的废墟——巴别塔!纵然是被神明毁灭,经历数千年风霜,巴别塔的巍峨壮阔依然令人侧目。凯伊细细数来,残存的塔身也足有数十层之多,抬眼望去直达天际,不远处的的城墙竟还不及它一半高。
巴别塔矗立在幼发拉底河东岸,废墟周围遍地皆是巨大石料,方圆十数里寸草不生,更不见半点人烟生气。所有过往船只均紧贴西岸而行,直到驶离巴别塔很远的地方,河面上才出现两座年久失修的吊桥,凯伊在桥边观察许久,也不见一人从桥上经过,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因为巴别塔恶魔的恐怖,二十年来已没有人敢再踏上东岸这片土地。
凯伊遥望对岸这座矗立于繁华都市的荒丘,说不尽心头万种滋味。那里面藏着一个恶魔啊,他是死神的象征,但对她而言,却是现在仅存的希望。
落日余辉自地平线隐没,入夜后的巴比伦活力依旧,街道上设立的无数火塘将整座城市点亮如白昼,笙歌曼舞,酒肆喧嚣,放眼望去竟比白天还热闹。相比之下,东岸就更加凸现得死气沉沉,不仅看不到半点灯火,甚至连月光都仿佛穿不透那一片幽深黑暗。四周安静极了,凯伊惊讶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