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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少说两句,吃饭都堵不上嘴是不是?”
凯瑟王无奈摇头,收起玩笑不再逗趣坏丫头,笑呵呵一口保证:“放心,你的狮子姐姐丢不了,就算真输出去,也要看美赛肯不肯跟他走啊。”
不等美莎开口,雅莱抢着拍板:“当然当然,不跟我走没问题,但是记住了,从现在开始留在你身边,那只能算寄养。”
美莎翻个优美的大白眼,嘁,说的好像他真成了物主似的,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是公狮子还是羚羊后腿肉,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
压制一群闹心孩子,凯瑟王努力言归正传:“好了,快和阿爸说说,这一趟都有什么新鲜事?就譬如那个赴宴居然吃撑了,到底是个什么典故啊?”
提到埃及之行,美莎的情绪好像一下子低落下去,事实上,从归来伊始她便一直在逃避,真的什么都不想说。遭遇家长再三追问,竟直接站起来退席而去:“赶了一天的路,实在好累,我想去休息了。反正不管什么事都会有人向阿爸详细禀报,就没必要再问我了。”
凯瑟王愕然一愣,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分明刚才还闹得欢。
“饭还没吃完呢。”
“已经饱了。”
真是的,怎么又来了?一到吃饭就让人头疼,仔细数一数动了有三口吗?做家长的一脸官司,可是又不好直接追过去,毕竟今晚开宴,是所有此行的重臣大将都在座呢,要是他也走人,还叫别人怎么吃?散席还是不散席?
有大姐追过去照顾,凯瑟王只得暂时将注意力转向在座诸人,也因此更加想不出这种难伺候等级的挑嘴丫头,到底什么状况才能让她吃到撑呀。
问起这个,竟好像一下子引爆了兴奋点,在座诸人七嘴八舌瞬即热闹开。鲁邦尼摇头苦笑:“陛下,实话告诉你,走这一趟,我这张嘴巴基本是没派上用场。美莎,厉害啊!真可笑你居然还会担心压不住场面?嘿,也就是你没能亲眼见识,那真正压不住场面、出尽洋相的到底是谁。”
一贯不爱多话的鲁纳斯都必须给出中肯评价:“没错,要说这一趟公主殿下是横扫底比斯,一点不夸张,从一进城门就开始了,真就没见到会有拿不下的场面。要说最初,大家多少还都是抱着母鸡护小鸡的心态,毕竟公主年纪太小,要护住孩子别吃亏,责无旁贷。可是到最后却都成了什么样?陛下,这不是我存心恭维,纯粹实话,公主殿下,当真是配做主上,让人不服不行。”
没错没错,这话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认可,于是,从临时起意逛街收服人心,再到敌意环伺的接风国宴,从埃及的王太后再到王后再到满堂朝臣一个个怎么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再到祭典斗艳气死人不赔命的炫耀手段,再到河滩三比武争夺游戏规则的制定权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根本不用添油加醋,纯粹原版复述已足够让没能亲眼见识的人都听得两眼放光。
“陛下你是没看到,把那个埃及老妖婆给气的啊,只差当场吐血。那绝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各国来使面前闹成大笑话,丢出去的脸面这辈子怕都收不回来了。”
“没错,那种场合,各国来使俱在,公主殿下一开口,对着埃及人能说埃及话,对着亚述人能说亚述话,对着巴比伦人能说巴比伦话,就算别的一概不看,凭这一个本事也足够通杀四方了。”
“可不是么,那个大祭司开始还以为我们全都听不懂,拿个什么祭司古语嘀咕悄悄话,结果直接被公主殿下翻译出来,当时那张脸的表情啊,别提多精彩。”
“嘿,那些埃及人,还好意思探讨什么永生不永生,结果陛下你知道公主殿下是怎么给他们解释的吗?”
“对,还有揪着亚伦这个名字,居然还想侮辱到长王子的名分上,哼,陛下,你知道美莎给他们回敬的是什么?嘿嘿,弄不好啊,恐怕那个塞提今后都别想再睡个安稳觉了。”
一路说下去,越说越热闹,木法萨听得瞠目哑然,压根忘了再给尊王倒酒。
“真没想到,美莎有这么厉害啊。”
凯瑟王一张嘴巴早已乐歪:“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的,你们说除了我”
狄雅歌连声打断:“好了好了,陛下,换一句行不?这句实在已经听疲了。”
包括凯瑟王在内,其实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趟居然会有这么出彩,此刻听来怎是一个过瘾能够形容。凯瑟王乐破肚皮,满心嘀咕,哎呀呀,看来让美莎出去这一趟还真是走对了,这叫什么?何尝不也是一战成名天下知!经此一役,他的女儿,赫梯长公主美莎,分明已是扬名立威,名传四方呀。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绝对是比自己出风头更要来得骄傲美上天。
有这么过瘾的话题佐餐,这顿饭吃得实在太有滋味,众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那场被识破的行刺阴谋。
雅莱立刻开始得意洋洋标榜请功:“陛下,怎样,让我去还是对了吧。当时那个情形,除了我,再换他们谁能做到那样行动迅?”
亚伦万分没好气的噎过来:“那纯粹因为你爸是谁,从来不是因为你是谁。”
“你”
雅莱恶狠狠的瞪过去,对这家伙,真是越看越不顺眼,眼看死对头又要掐起来,乌萨德一手一个狠狠扯住,立眉瞪眼的给个眼色,意思很明白:看看王的脸色,再看看场合再闹行不行?
冲动少年抬眼看过去,果然,当说到美莎接二连三遭遇的阴谋暗算,王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冰蓝色瞳仁中闪烁的十足危险的光芒。
凯瑟王眯着眼睛喃喃自语:“是么亚述?埃兰?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可真是有意思,我还没把眼睛转过去,他们自己倒先等不及了”
NO。4-095 悔棋()
隔绝一切喧嚣,独处于室,美莎一头栽倒在床,剩下的只有黯然疲惫。八一中文网w?81z自从归来,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从底比斯登船离岸那一刻,她的心情就没有放晴过,那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创痛,宛如一道从此深植于记忆中的伤疤,痛得人不敢回头。
一趟埃及之行,或许每个人都会有各自不同的感触,但是对她,唯一的意义是结束。一切都结束了,从此后是彻底的了断干净,他和她的人生,再不会有任何关联。
床榻里传来嘤嘤的哭声,伊莲凑到身边,满是不安的询问:“美莎,你怎么了?”
“别烦我!”
扯过盖被蒙住头,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哭一会儿。
凯瑟王来到门口,已能清晰听到房间里传来的闷闷的哭声,做父亲的心中叹息,是的,从看到鲁纳斯绘制的那些地图,他就已能明白这份伤心是从何而来。最牵挂的女儿,这一趟远行,他在意的唯有平安,从来就没有交派过这种任务,可是这孩子,却是把能做的全都做了。要如此去算计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且还是生命中的初恋,只因各站立场,所以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切好恶亲疏,行动选择,都不再是由自己的感情去决定,而只能是由立场决定,这滋味,想来是不好受吧?
坐到床边,他搂过伤心孩子,什么也不说,只是搂进怀里,默默的安抚。
或许是这怀抱太温暖,让努力隐忍的疼痛找到了宣泄出口,美莎在一瞬间哭到断肠,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问:“阿爸,我是不是很坏?我不想真的从来不想”
他不让孩子再说,吻上额头,语声温柔:“阿爸知道,没有这回事,我的美莎是最好的孩子,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孩。这个世界上,本就有很多的不得已,这不是能用对错好坏去衡量的。你没有错,错的是命。”
这个夜晚,伤心少女就这样哭着睡去,为孩子擦去眼角遗留的泪痕,凯瑟王凝望良久,心中滋味莫名的复杂,既有心疼更多是无奈,这究竟应该怪谁呢?王权之累,是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注定没有谁可以逃开?即便是他努力想保护,却也无法代替孩子去面对必须经历的苦楚。
起身离开时,鲁邦尼还等在门外,开口劝慰说:“陛下不用太担心了,美莎从来就不是个脆弱的孩子,她有着坚定的心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凯瑟王沉默不吭声,坚定的心性?那种东西从来都是经由伤痛磨砺而来,可是说心里话,他宁愿最心爱的孩子,永远不必经历任何伤痛。
不愿再探讨这个问题,他挥手打住:“走吧,说正事要紧。”
关门密谈,鲁邦尼自要详细禀报此行遭遇的阴谋种种,还有背后关联的各方玄机,很多事除了他这个执掌密探的头子,都不是其他随行大将能知道的。凯瑟王仔细听着,不错漏任何细节,听着听着就眯起了眼睛,一种隐约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他的表情因此透出古怪。
“王太后身边的席女官?里通外邦?那么你说拉美西斯他该不会是死在老婆手里吧?”
鲁邦尼啧啧皱眉:“这个恐怕还真不好说,此次亲眼见闻,埃及王宫里的水实在很深,能屡屡将王后图雅当成栽赃对象,这只有宫廷内部的人才可能办到。”
凯瑟王的表情真没法形容了,如果这是真的,实在连他都必须同情起来,拉美西斯这辈子的女人运也未免太背了吧?喜欢的没捞着就算了,如果到最后还要赔进小命,是死在老婆手里这算什么?想他赔上多少大军,都没能要了这厮的命,如果竟能被一介出身亚麻商户家的老婆就给痛快搞死了,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船?荒诞离谱都真心死得太冤了。
底比斯埃及王宫里,法老塞提这一生,恐怕再不会经历比现在更煎熬的时刻。美莎走了,可是一场媚/药算计,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可能就此甘休。雷霆风暴,彻查上下,结果所有的一切就都指向了他的母亲,王太后斯特拉!
王后图雅奉送的檀木箱,媚/药是像抹腻子一样被抹在了内侧的边角地带,和成香泥,泥封在水分没有干透时,便能很大程度封住香味药性,所以在装箱时,并没有谁察觉异常。可是,等装满了书卷后又放置一夜,到次日送出礼物时,经历酷热温度闷晒,香泥干透,药性香味也便因此浓烈的散出来。
事后查找真凶,正是循着这股香味,借助敏锐的狗鼻子便揪出了侍奉在王后图雅身边的一个三等女奴,她的手上还有住处的床铺底下,都有同样的香味残留。而等揪出这个人,图雅身边的女官才猛然想起来,是了,就是她,曾经和王太后接触过!
就在拿出檀木箱准备礼物的那一天,王太后曾经亲临王后宫室,便是来兴师问罪为什么身为儿媳,明知婆母病了,居然都不见去登门问安。那一天,王太后的态度实在不善,而最关键的是,在离去时,正是这个原本没有资格近身伺候的三等女奴,仿佛是刚从外面提水回来,结果一不小心竟和王太后撞了个满怀!而以王太后那种不容冒犯、睚眦必纠的性情,当时竟然只是愤愤的拂袖而去,竟然没有问罪处罚这个女奴!
经由严刑逼供,女奴终于招认,没错,香饵正是由此而来,是王太后亲手交给了她,这一切都是王太后的意思和安排。而再等逼问,她是怎么和王太后搭上关系,更加恐怖的真相,才因此浮出水面。
这个女奴之所以没有再遭灭口,并非是王宫里的防备能在一夜间变得周密,而纯粹是因为一个人,如幽灵般重新归来,才成了所有鬼魅的克星。在他面前,其他一切暗鬼的伎俩都不值一提;在他面前,没有人可以不吐实话!
帕特里奥奈亚斯,作为到如今硕果仅存的卡比拉的承袭者,他不惜付尽一生,把自己藏进永远不能见光的阴影,可不是为了今天这样的结果!拉美西斯之死,显然不是帕特里奥能够接受的,所以,若不揪出真凶黑手,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今夜无风,夜幕中的宫殿显得格外寂静,王太后猛然惊醒,习惯性的张口呼唤:“苏蒂?”
连唤几声却不见回应,原本还有些初醒迷糊的斯特拉女士这才察觉周围的异样,奇怪,怎么这样安静,往日侍奉左右值夜的婢女,竟然一个都不见踪影了。诺大寝宫空空荡荡,王太后满目茫然,这是怎么了?人都去哪儿了?
“苏蒂?!”
“母后还想找她么?是嫌她做的事情还不够多?”
王太后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就见到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儿子塞提,宫殿中昏暗火光摇曳,在他的脸上投注阴影,一闪一闪的,摇摆不定。
王太后拍着胸口,皱眉嗔怪:“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声不响的站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其他人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