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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知道,她们自家人敢说不知道?不追究别的都必须追究一个管教失职行不?总之说到底,都是这货自己作死,谁也不能指责有半点冤枉她,死了都是罪有应得,如此一了百了,可有多干净。”
也就是说,这是完全可以预见的、明知死局的陷阱,却偏要把茉莉推进去!听到这话,美莎当真吓一跳,瞪眼训斥:“塔纳尔,你胡说什么呢?这种话也能随口招呼?”
塔纳尔不明所以:“谁胡说了,这才是根除治本呐。而且还是一举多得,不仅彻底解决了麻烦,更能同时治住那个婆母包括那一家子亲族,从此后都是她们理亏有短,要捏在父王和姐姐的手里了,还怕能有什么跳脚作乱找麻烦的余地?”
“够了!越说越不像话!”
美莎简直听不下去,是第一次对这个小弟疾言厉色起来,毫不客气的警告:“再讨厌,茉莉也不是异邦外族,叔母更不是敌人,处死谁、拿捏谁的话是能随便张口就来吗?别忘了那同样也是你的叔母!”
塔纳尔立刻补台:“好吧好吧,这个不算,我只是说万一嘛,万一她们不明事理,总要有办法拿捏。而至于那个茉莉嘁,就那个样的,弄死她还不都是活该?”
美莎更怒:“住嘴!你想弄死谁呀?那么多的典籍都白看了?你知不知道杀人是会上瘾的!史上各国那么多的暴君,他们都是怎么成的暴君?或许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一样会心颤手抖,事后也一样会做恶梦,可是杀的多了就会变得越来越麻木,直到最后就是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两样,什么感觉都没了。这种事从来都是从量变积累到质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个头,轻易开不得!尤其是对有亲缘关系的亲族,那就更不能轻易动念,记住了没有?”
现姐姐认真生了气,塔纳尔的情绪才低落下来,却实在有些不以为然,怏怏嘟囔:“她算哪门子的亲族啊?根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过就是个碍眼的存在罢了。”
美莎冷声回敬:“律法明文,没有哪条写着:碍眼就得死!”
姐弟俩的争执,听得凯瑟王眼中含笑,如果让他衡量,也都是各有道理,因此自要劝架和稀泥,搂过气呼呼的女儿笑劝:“好了,这也值得认真生气?塔纳尔也都是心疼姐姐,是为了你嘛。做弟弟的本就该是这样,不向着自己姐姐还能向着谁啊?”
美莎不接受:“阿爸!”
凯瑟王连连打住:“好了好了,都不说了,问题总有办法解决,难得回来一趟多不容易,没必要再为了那么一个人把自己气着,赶快,先好好吃饭,别影响了食欲才是正经。”
说着又转头笑劝塔纳尔:“还有你,出点虽好,但也要注意分寸,好多事不能一上来就想得那么绝。听到没有,姐姐教给你的可都是好话,要记清楚。”
少年乖乖点头:“哦,我知道了。”
NO。4-202 品评()
对于美莎的突然归来,是个人都不免询问一二,而根本不需谁来吩咐,塔纳尔已是格外乖觉的有了完美托辞,笑嘻嘻对谁都是一句:“当然是父王想姐姐了,叫回来团聚一下,那个讨厌鬼还敢有意见?哦,你说父王原本都要出去哈尔帕,就是因为之前的书信里提到要去,所以姐姐才主动领会意图的赶紧把自己给打包送回来了呀,刚巧在城外碰个正着,呵,可见是心意相通。??八一?中??文网 ?。?8?1?z?w?。?”
想想都知道,对于夫家闹出的情敌+泼污名誉的恶心事,即便纯粹为了自己的脸面,又有哪个女人会希望外传呢?所以共聚午餐时义愤填膺,转过头少年就开始主动自觉的遮掩捂盖子,一字不漏风。
对此,做父亲的随口笑说:“这小子,果然是个聪明的。”
美莎茫然应声:“是啊,的确很聪明。”
再回内廷旧居,相比于几个月前离开时,一切都原样如初。连随手放在妆台的象牙梳子,居然都依旧摆在饰盒外面。美莎看到了,随口问:“咦?怎么还摆在这里?”
塔纳尔笑嘻嘻说:“她们整理房间的时候原本要收起来,是我没让收的。这是姐姐的习惯呀,想事情的时候总爱边梳头边琢磨,这把象牙梳子虽然有些旧了,却是姐姐用着最惯手的,所以我才不让她们动,就这样摆着多好,想用的时候一摸就在手边。”
大姐闻声哑然失笑:“你倒是细心,换了雅莱怕都想不着这么多呢。”
是啊,这份细心,当真体贴入微。相比于塔纳尔的兴高采烈,美莎的情绪却有些不明,拿起象牙梳子把玩,思绪所及,忽然开口宛如自说自话。
“听说从去年开始,北疆出现了一种很可怕的疫病,虽不至于快致人死命,然一旦沾染,轻者手脚烂坏,重者全身生疮,形容似鬼,而且听说传染得很快也不知道现在情形怎样了。”
塔纳尔一愣,突然转了话题,不明所以点头说:“嗯,这个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什么麻风病,一旦染上根本治不好,那模样都好像受到诅咒似的,别提多恐怖了。所以听说要处置这种病人,都不能用刀杀用药毒的,连活埋都不行,必须用火烧,否则他们的脏血或者是腐烂的尸体一样能继续污染为害。听说不仅是要彻底烧焦烧化,就连他们穿过的衣物、用过的东西都必须统统烧净了才行,一丁点有沾带的都不能留。”
少年完全是用一种猎奇的口吻在谈论,满口作保:“姐姐不用担心,为了防止这种疫病向军中和内境传散,父王都有专门派人去处置疫情,早就关闭了与北疆间的所有通路哨卡,军中物资包括吃的喝的一概不会再用当地的东西,更不允许那里的住民随便迁徙或者走商,据说经过一冬,在金星祭典之前就已经控制住了,该烧的村子全部烧干净,还圈起了好大一片隔离区,人畜勿近。到现在这么久也没有再现新增,甚至就连去处置疫情的官员和医生也都是被隔离看管了好长时间呢,不到彻底放心都不会容他们再进哈图萨斯的,所以姐姐放心,肯定不会传到这里来。”
美莎低垂眼目:“那么,总共处置了多少病人,有总计结果了吗?”
塔纳尔努力想了想:“我记得是总共烧了二十几个村子,烧掉的病人总有好几百。”
美莎接着问:“他们都是什么人?怎会得这个病?”
塔纳尔撇嘴摇头:“谁知道源头是怎么来的?只听说最先是从很多犯人身上开始出现,可能大概就是因为这些人太脏了吧,终日与虱子跳蚤臭虫为伍,连澡都没得洗。嗯,没错,这或许就是神明的诅咒也说不定,犯了重罪不受惩罚才怪呢。”
美莎不再吭声。是啊,北疆,那是多少重犯的流放地,尤其圈管犯人的地方,毋庸置疑都必是生存条件最恶劣之处,而废妃伊芙米尔及其全族,都在那里!
现长姐情绪不高,塔纳尔疑惑看过来:“姐姐,你怎么了?”
美莎摇摇头:“没什么,大概就是连日赶路回来,有些累了。”
塔纳尔立刻起身:“说的是,这么来回奔波的,算算日子,姐姐19岁的生日都全耗在路上了,没得好好过。那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姐姐说话。”
望着少年告辞离去的背影,美莎久久无言。
夜深了,临睡之前,凯瑟王照着旧日习惯走进女儿寝殿,却现少女斜靠在床头了无睡意,手中有一搭无一搭的梳着头,怔怔望天出神。
他坐到床边端详:“这么晚了还不睡,想什么呢?”
看到父亲,美莎只是茫然摇头:“没什么。”
嘁,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满腹心事,凯瑟王不悦瞪眼:“和阿爸还不痛快些?不会还在想那个茉莉吧?值当这样劳神吗?”
美莎还是摇头,情绪显得很不好,她的犹豫,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给弟弟扎针呢?思忖良久,终致久久无言。
凯瑟王的眉头皱起来,有些担心的催问:“看看,小脸都快阴出雨来了,和阿爸说说,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除了那个茉莉,还有什么为难的事?”
美莎心不在焉的应声:“没有啊,阿爸别乱想。”
家长才不接受敷衍,没好气的拿掉她手里的梳子,皱眉嗔怪:“行啦,还不了解你!有什么话不能和阿爸说的?最亲莫过父母,要是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里话,你可也就是在阿爸这里能不需要有任何顾忌的吐一吐了,不和我说还能和谁说呀?到底怎么了,趁早痛快点。”
美莎倍感纠结,叹了口气,终于低声喃喃开口:“我是在想塔纳尔。在所有弟弟里,数算起来都是他和我关系最近了,可是阿爸你说塔纳尔,他会不会就是还有我根本不认识的另一面呢?”
凯瑟王一时没听懂:“不认识的另一面?为什么这样想?”
美莎低声叹息:“塔纳尔的确很聪明,但我今天却突然觉得,他的这份聪明,是否不太对劲。”
凯瑟王不明所以:“什么地方不对劲?”
美莎眼神纠结,低声说:“就是今天的事啊,塔纳尔才多大?他又从来没杀过人,可是怎么就能那么轻易的,一张口就说弄死谁呢?若对外敌还算正常,可这是对自己的亲族啊,岂能说得那么轻松不当回事?我就是觉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原来是为这个。做父亲的哑然失笑,这下真要笑起她的小题大做:“这有什么?那个茉莉干出那么多过分的恶心事,谁听了不气啊?别说是塔纳尔了,就是我,乍闻的第一反应都是觉得这么个祸害太可气,留着都是恶心人,还不如痛快治死算了。”
美莎却说:“是啊,那也只是生气的时候想一想而已,但是阿爸有方案吗?是认真思虑过该怎么具体实施?”
他这才一愣,方案?
美莎又是一叹:“可是塔纳尔,却是在出口的第一时间,该怎么做、交给谁去做,用什么名义去做,包括事后扫尾巴的种种善后应对处置,统统全都想好了。分明是一整套可行的方案已经给端出来,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吧?”
她茫然相问:“就像阿爸,听闻茉莉的事就算再气恨,一张口都是绝不能姑息手软的,可想到的解决方式,也只是赶紧把她远嫁出去,却会想一出手就是痛快要了她的命,是直奔着治死她的目标去吗?还有像萨尔凯这样的,嘴巴是毒了些,可也只是过过嘴瘾就没下文了吧?如果真要他实际践行,就来个升官财死老婆的全套体验,嘁,他真敢去做才怪。可是在今天,塔纳尔那样说的时候我却直觉的感到,他是真能做的出来。”
凯瑟王听着听着就开始认真琢磨了,这种感觉有道理吗?
美莎接着说:“再譬如去年在北疆闹起的疫病,阿爸没有在意过塔纳尔的反应吗,我很想知道对此他是怎么想的,毕竟在那里是有他被流放的生母及其全族。可是听塔纳尔念来,却好像根本于己无关。废妃伊芙米尔,纵然在阿爸这里是忌讳,但是对做儿子的人呢?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她在哪里,是死是活,哪怕素未谋面,对面不相识,但是会连一丁点的探究之心都没有吗?即便是很多被遗弃或者卖掉的小孩,每当念及,应该都会很想知道答案吧?可是这么多年,塔纳尔却一个字都没问过,尤其当闹出这场疫病,被流放的犯人更是重灾区,难道他竟没有担心过,他的母亲及其母族,极可能也在被烧死处理掉的染病者中?她们到底是躲过去了还是没躲过,伊芙米尔现在究竟是死是活?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重新拿过象牙梳子,美莎黯然低语,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父亲:“可是反过头来再看看呢,塔纳尔对我这个姐姐又是何其亲厚,甚至就连一把摆在妆台上的梳子,都会想着我的习惯,照旧让仆人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而不是收进盒子里。能对我体贴入微到如此地步,却对母族生死不问,就是这种不对劲的感觉,阿爸能明白了吗?这究竟是世故,还是聪明?亲疏间的选择,难道说只是因为我这个姐姐比较有用?”
听着女儿低语,凯瑟王的眉头不知不觉深蹙起来,塔纳尔
谈及这些,美莎实在很有心理负担,低声嘟囔:“阿爸听好了,我可不想给谁扎针告状,更不希望阿爸因此就吃心对塔纳尔有什么看法,其实说句公道话,哪怕他真是这么想这么做的,那也没什么错。我只是只是自己有些烦闷,不喜欢这种感觉罢了。”
茫然看着父亲,她叹息相问:“阿爸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全然不同的另一面?可能有些时候是连自己都没觉得,却已经明晃晃的表现出来了。其实看一看,就连我自己都是一样的,自从出嫁,好像很多事情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