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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穆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仔细回想整个过程,蓦然发现每一次阿丽娜的行踪,竟都是二王子透露的消息!
女子接着说:“还有这场瘟疫,我原来一直奇怪,既然达鲁赛恩斯那么在乎统治的稳定,怎会任由草药卖得比黄金还贵?触犯众怒的后果,他身为王室领主理应比谁都清楚啊?现在看来,草药价格居高不下,原来关键就是这几个臣子还没有死!”
夏尔穆再度震惊:“这话怎么解释?”
女子冷声道:“你还不明白吗,他是在利用瘟疫,铲除异己!等到他们真的被处死,担负恶名的就是阿丽娜和她背后的三王子!而到那时,他只要‘查出’那批草药的下落,就可以为臣下平冤昭雪,然后广施百姓,就可以换来万众人心!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好买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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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夏尔穆藏身柴房,一颗心翻江倒海难以平静,他反复思量女子所说的一切,如果都是真的,那二王子用心之毒,简直已超乎常人想象。黎明前,他还在寻找最后一丝可能为一贯信赖的主上开脱,然而当太阳自地平线升起,耀眼的光芒却无情毁灭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自阿丽娜的宫殿鱼贯而出,他分明听到士兵在抱怨:“什么刺客,连个鬼影都没有,害得老子白等一夜”
夏尔穆的心在滴血,几乎咬碎一口钢牙:“二王子啊!你是当世最卑鄙的伪君子!”
NO。65 奥蕾拉()
天亮时凯伊再度来到柴房:“城堡的门开了,我送你出去,我家小姐已为你做好安排!”
繁华街市,夏尔穆终于在日光下看清合琪娜的模样,她的眼睛,果然是碧绿色的。
合琪娜告诉他:“走过三个街口,拐角处有一家叫做帕尔森老爹的旅店,你只要告诉店老板:‘想要双倍的房钱,就带我去那两姐妹的房间’,老板不会多问的。”
说着她剪下一段头发交给夏尔穆:“后院有我们的马,房间里还有一只白色的猫头鹰,拿着头发,它们会明白你是我的朋友!房间床铺地砖下藏有武器和银钱,必要时用来脱身。”
夏尔穆接过头发,一双手竟在微微的颤抖:“姑娘如此大恩,我该如何报答?”
合琪娜说:“我当然有事请你帮忙!夏尔穆,你能找到芨芨草吗?”
“要多少?”
“一片草叶就行,让我的猫头鹰了解芨芨草的味道,然后,帮我们找出失踪草药。”
夏尔穆立刻眼前一亮,对啊,要救狄特马索大人,那批草药才是关键,他怎么早没想到。
“虽然市面上也有很多商人在贩卖草药,但是失踪的草药一定是数量最大的一批,出动猫头鹰,它一定会向着味道最浓烈的地方寻找。”
夏尔穆恍然大悟:“味道最浓烈的地方,就是那批草药的藏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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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又是茜茜!”
掌灯时分,雪白的猫头鹰停在窗前,这已经是茜茜连续两天飞到迦罗这里来了。
凯伊皱眉道:“看来他让猫头鹰会错意了。”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潜出城堡。
旅店里,夏尔穆似乎也非常着急:“谢天谢地,我正愁怎么去找你们呢。”
凯伊问道:“你是怎么告诉茜茜的?为何它每次都飞到我们这里来?”
夏尔穆说:“我让猫头鹰闻了芨芨草的味道,也的确看到它在贩卖草药的商人中盘旋,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都会飞到城堡去。”
迦罗心念一动,味道?是了,掩藏草药容易,但要如何掩藏味道?!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抓起夏尔穆:“跟我走!”
密道追踪,她很快将二人带至那间封闭的酒窖,要掩藏草药的味道,这里自然是最理想的地方。三人四处打量,夏尔穆最终盯上了最深处的那堵墙:“这是新砌的!从泥土的颜色就能看出来。”
他用力抹了一把:“看,水份还没干透呢!”
凯伊立刻掏出匕首在墙上挖起窟窿,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三人因之动容,迦罗探头张望,喃喃道:“果然在这里,足有四五十个大麻袋。”
夏尔穆闻声一愣:“里面一丝光都没有,你是怎么看见的?”
迦罗不理,只告诉他:“这条密道可以直通议事厅!”
夏尔穆立刻明白了,看来她说得没错,以阿丽娜这个外来客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二王子他
迦罗转头问凯伊:“你身为阿丽娜的奉酒侍女,可曾去过城堡里的酒窖?”
“没有,每次都是三姐妹搬出酒坛”凯伊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迦罗喃喃道:“或许,茜茜每次飞来城堡并不是理解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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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夏尔穆装扮成送鹿肉的猎户,三人一道潜回城堡。
“应该就是这里!”
凯伊指着不远处的地窖大门,门上竟赫然上了三把硕大铜锁。
迦罗沉吟道:“钥匙一定在三姐妹身上,一人一把,方能万无一失。”
“现在怎么办?”
凯伊有些发愁,如果强行破坏铜锁,被三姐妹发现一定会马上转移草药。
谁知夏尔穆却露出笑容:“这种事尽管交给我吧,十二勇士可不是只会使蛮力的武夫。”
他示意二人摘下头上的发簪,将簪尖弄弯,然后在铜锁上摆弄片刻,只听几声脆响,三个铜锁具都应声而开。
凯伊瞪大眼睛:“原来你是贼偷出身。”
这里正是她们方才置身的酒窖,搬开酒坛,重新封堵的窟窿清晰可辨。
夏尔穆恨声道:“监守自盗,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你想去自投罗网吗?”
“事实俱在,就算是二王子也没话说。”
迦罗狠狠瞪他一眼:“你以为拿出这些草药就能救你家大人?你懂不懂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他们问你是怎么找到的?为什么只有你能找到?你打算如何回答?他们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这些草药根本就是被你藏起来的!好了,那就等着招供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受何人指使?说到底,你家大人终究逃不掉干系!”
夏尔穆急了:“那该怎么办?”
迦罗说:“我打算去会会那个阿丽娜。”
凯伊不明白:“她只是个傀儡,见她有什么用?”
迦罗眨眨眼睛:“阿丽娜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吗?为何不能让她为我们发挥一次权威?”
凯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这可是达鲁赛恩斯一手打造的杰作呢,如果让阿丽娜宣布这些人无罪,定然会让他连鼻子都气歪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听到这里,连夏尔穆也忍不住笑起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招的确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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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帕这座多风的城市,今日又刮起了肆虐的狂风,商户百姓皆闭门不出,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阿丽娜’端坐在华丽床榻上,无聊的喝着闷酒。二十多天了,不知道妈妈是否安康,浓烈的思念在午后如潮水般涌来,竟让锦衣玉食的奢靡都显得苍白。
“下去!都下去!”‘阿丽娜’突然发飚,弄得一群侍女个个茫然。
“听到没有,统统给我滚!”
侍女们退下了,壮硕的三姐妹闻声而来:“怎么回事?”
‘阿丽娜’见到他们,立刻没了气焰:“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莫名其妙,没事不要横生是非!”三姐妹见状摔门而去。
眼泪,大颗大颗掉落,‘阿丽娜’忽然摔碎酒杯,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
“会想念妈妈,证明你还是个好孩子。”
忽然而起的声音让她悚然而惊:“谁?”
下一刻,一把冰凉利刃已然抵住咽喉!‘阿丽娜’惊骇莫名:“你想干什么?”
“为何冒充阿丽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行凶者似乎笑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三王子就要来了,亲到哈尔帕城,告诉我,你不高兴吗?”
‘阿丽娜’周身猛地一震:“三三王子?”
“怎么了?朝思暮想的爱人就要来了,为何是这种表情?”
“我”
‘阿丽娜’被吓住了,怎么办?逃吗?怎么逃?
行凶者似乎玩够了,放下利刃容她转过身。
“你叫什么名字?”
“奥蕾拉。”
‘阿丽娜’下意识脱口而出,然而当她看到行凶者竟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还穿着三等奴仆的衣衫,畏惧之心立刻减了大半。
“你是谁?竟敢胁迫阿丽娜!”
女子却说:“你不懂吗?我是在救你。等你被极刑处死的时候,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极刑?处死?!这些字眼让她不寒而栗:“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冒充王室是灭门的死罪,要被处以非常严酷的极刑,就连你妈妈也难逃一死,赫梯的律法书是这样写的,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吗?”
“妈妈”奥蕾拉立刻慌了:“不!谁也不能伤害我妈妈。”
“奥蕾拉,告诉我真相,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女子眼神诚恳,奥蕾拉却半信半疑:“就凭你一个三等仆从?”
女子却说:“凭衣服来判断一个人,天下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事。就譬如说你吧,纵然你穿着华衣美服,带满最名贵的珠宝,但是你只要伸出一双手,就能让人一眼看穿你的出身。年纪轻轻就磨出满手老茧,证明你自幼就是一个苦孩子呀。”
奥蕾拉似乎被说中了心中隐痛,眉头一紧,眼泪立刻掉下来。
“如果你生来就是奴隶,还能指望过上什么好日子呢?你看看我的容貌,我的五官——我是北方高地人!纵然是在奴隶中间,我们也是最被人瞧不起的。我跟着妈妈,自幼受尽苦待折磨,我白天要一时不停的去鞣制那些恶心的羊皮、牛皮,晚上为了赚几个属于自己不必交公的铜板,还要陪那些猪头一样的男人喝酒言欢。”
“你是怎么成为阿丽娜的?”
“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终于有一天,我再也不管什么奴隶主的鞭打,自己一个人跑到河边,当看到水面映出自己的容貌,所有的委屈与愤恨全都涌了上来。我明明是这么美啊,为何却要终日忍受猪狗不如的生活,我真的好不甘心!”
奥蕾拉哽咽道:“然后,就在我哭得最伤心的时候,水中忽然冒出一股鲜红的颜色,就像是血,然后就有声音从水中传来。他说他是水神,已然听到我的心声,他说只要我发誓为他效命,他就给我世上最奢华的生活!”
女子吃了一惊:“红色的水?!你就这样答应了?”
奥蕾拉说:“我连片刻都没有犹豫,就按照指引,站起来跟他走了!”
女子在叹息,似乎说不出那股难言的滋味:“可是你知道吗,他让你所行的一切,会害死很多人。”
“那又怎么样?”
奥蕾拉坚硬的态度让女子吃了一惊,她冷冷说:“从来没有人善待过我们,我有什么义务要为他们负责?”
“不要被自己的偏激左右,我并不认为你真的这样冷血。奥蕾拉,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无论是真是假,你的一句话都可以拯救很多人的性命。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遵从自己的真心。”
奥蕾拉冷然一笑:“你想让我放了那些家伙对吗?这么说,你是来求我的?”
女子摇摇头:“不,我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能真正为你实现梦想的机会。”
奥蕾拉冷声道:“我的梦想只能由我自己来争取,你走吧,在我喊人之前赶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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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茜茜给夏尔穆带去字条,合琪娜让他帮忙在奴隶中寻访一个叫奥蕾拉的女孩子,听说她与母亲相依为命。
“我想去看看妈妈。”
‘阿丽娜’再度对三姐妹发出恳求,却一如既往遭到拒绝。
“你的母亲被照顾的很好,你只要安心在这里做事,等结束之后,你们自然有一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第二天清早,迦罗收到夏尔穆传递的消息,然后,她们三人就来到哈尔帕城外一个破落的村庄,夏尔穆告诉她们:“住在这里的都是最下等的奴隶。”
“奴隶也分等级?”迦罗初闻时满脸诧异。
夏尔穆说:“最上等的奴隶是埃及人,通常七年可以赎身,最下等的奴隶,也被称为奴仆的奴仆,通常是北方的高地人和摩押人,他们到死都不能赎身,生下的后代也只能成为新的奴隶。”
奥蕾拉的母亲就住在这里!若非亲眼所见,迦罗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