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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我吧,我必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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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帐篷的粗麻布,割羊皮的剃刀,还有缝衣服的骨针,大捆的粗麻绳和长竹竿,阿尔按照迦罗所列的清单准备齐全,却完全搞不懂她想干什么。
岩石做画布,炭条当画笔,阿尔回到山谷时,迦罗正在专心画画,可是她画的东西阿尔一点都看不懂:“这是什么?”
迦罗不吭声,她画得很慢,经常要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毕竟啊,滑翔伞这种玩意,她只在高中毕业旅行时玩过一次,对能否准确画出结构,一点把握都没有。
画稿几经修改,终于在日落前宣告完成。迦罗拜托阿尔把所有东西搬上石崖,然后便在山顶彻夜忙碌起来。
次日清晨,阿尔早早来到山谷,登上山顶,他立刻对眼前所见惊呆了。
“这是什么?!”
山顶平滑的空地上,一架翼展足有十几米的‘滑翔伞’已初具雏形,迦罗正一针一线在框架上固定帆布。
“飞出去?!”
听了迦罗的解释,阿尔更诧异,他忍不住向山崖下张望。
“好高啊,从这里摔下去,你会粉身碎骨的。”
迦罗在为滑翔伞做最后的加固,喃喃道:“也许吧,可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尔立刻激动起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还有一些钱,可以再买些草药”
“你还不明白吗?除非所有人都分得草药,在这里,只救一人是不可能的。”
迦罗完成了最后的工作,她准备起飞了。
“等等!”
呼啸山风中,阿尔胸膛起伏,然而看到那双绿眼中坚定的决心,他终于还是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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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深吸一口气,害怕吗?是的,仅凭那点有限的知识和粗陋的装备,这根本就是胡来!风速、风向、气流活动太多的因素足以让她万劫不复,可是
你知道我必须这样做!迦罗在心中默祷,滑翔伞已然摆正了位置。全力冲向悬崖的时刻,迦罗索性闭上眼睛。
“合琪娜——!”
伴随着阿尔的惊呼,迦罗感觉到身体猛地一沉,脚下什么都踩不到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悬于半空——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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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有人在飞啊!”
脚下的山谷传来一片惊呼,连堤坝上的卫兵也被这奇异的景观震慑住了。
数百米的高空,风刮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迦罗在笑,她知道卡比拉再一次救了她!
荒原上的人们也看到了,纷纷向着天空发出尖叫。
正走在半路的夏尔穆,坐下的黄鬃马忽然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将他掀翻在地,随即发足狂奔而去。夏尔穆大吃一惊,抬起头就看到远方天际不可思议的画面。
滑翔伞的高度在慢慢降低,迦罗分明听到远方传来熟悉的马嘶声。
“雷!”
黄鬃马放蹄狂奔,脖颈下渗出的汗水,在日光下闪烁光芒,它很快追上滑翔伞。
“雷,接着我!”
迦罗看准正下方的马背,松开双手一跃而下,接下主人的黄鬃马发出阵阵喜悦长嘶!
NO。67 神判()
“合琪娜?”
短短几天,这个女子已经带给他太多惊奇震撼,夏尔穆立在当地,明明有一肚子疑问,却一个字都说不出。迦罗也看到他了:“你出城来做什么?”
“阿丽娜突然宣布提前举行神判,时间就定在今晚!行动前,我必须先救出你们!”
“行动?你要去拼命吗?”
迦罗吃了一惊:“为何提前神判?”
夏尔穆沉声道:“前天深夜,我从密道潜入议事厅,就听见他们说,前来哈尔帕赈灾的三王子殿下,不知什么原因忽然甩开大队,只带随身五百骠骑连夜启程,然后第二天,阿丽娜就宣布提前举行神判!”
迦罗一震,随即兴奋起来:“三王子必定已得到消息,所以他们要提前杀人灭口!”
夏尔穆一愣:“三王子?他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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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不再解释,两人渐渐走进荒原上的聚居地。
“快看!是会飞的女人!”
帐篷里的人都闻讯跑出来。人们的眼神里充满好奇,却不敢靠得太近。围观许久后,一个家长模样的老者才壮着胆子走上来。
“请问,你是从天上来的吗?”
“不!我从死亡谷来!”迦罗的回答,立刻让人群退后一大截。
“你是病人?!”
迦罗摇摇头:“但是我的家人被传染了,她病得很重,我出来是为了寻找草药!”
说到这里,夏尔穆忽然心念一动:“等等!算起来你们在里面已经五天了,被传染是意料之中的,倒是你呀,怎会安然无恙?”
迦罗一愣,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眨眨眼睛,莫非是现代人注射的各种疫苗起了作用?
老者再度凑过来,急切问道:“我的儿子也在里面,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阿尔说他已经不省人事,这是真的吗?”
“还有我的女儿,她被送进去已经三天了!”
“我的父母也在里面”
人群渐渐激动起来,迦罗不由感到一阵心痛,是啊,每个人都牵动着一个家庭。如果没有草药,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迦罗咬牙恨声:“他们不该死的!就在哈尔帕城堡的地窖里,藏着一大批芨芨草,只要拿出来,山谷里的人都能得救!”
老者说:“草药在官老爷和商人的手里,这谁都知道,可是我们这些人一无权、二无钱,就是求破脑袋也没用啊。”
迦罗一声冷哼:“求没有用,就用抢!我要夺回草药,拯救亲人!”
掷地有声的誓言,一下子让人群安静下来,夏尔穆环视四周,忽然说:“就凭你一个人?还是集结更多的同伴?”
迦罗摇摇头:“别让我去煽动谁!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做出决定!”
说完,她跨上马背就准备离开。
“等等!”
人群中忽然跳出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朗声道:“用不着煽动,姑娘,你要做的事正合我的心意,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还有我!”
忽然间,人群中竟呼啦啦站出上百个人,迦罗这下愣住了,随即斥责夏尔穆:“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有能力为大家的生死负责!”
夏尔穆露出潇洒笑容:“每个人,都只是为自己做出决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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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
二王子霍然而起,报信的士兵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大家都不敢相信,可是她她她的确是飞出去的。”
“放屁!人怎么可能会飞?!”
有什么言语能形容达鲁赛恩斯的震怒。五天了!那个女人非但没有死,竟还破天荒的逃出来!莫非是神明在和他开玩笑吗?!
蚊子般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我早就提醒过殿下,不要轻看那个女人!”
达鲁赛恩斯咬牙切齿,立刻下令全城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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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琪娜,外面到处都在抓你!”
棚屋陋室中,奥鲁带回不容乐观的消息。他就是在荒原上第一个跳出来志愿同行的年轻人。这里是他在城中的家,因为距离密道出口的马槽最近,所以被夏尔穆选做藏身地。
迦罗暗自叹息,无论怎样伪装,这双碧绿色的眼睛都像标签一样醒目,她被彻底困住了。
远处传来巡街卫兵的厉喝:“杀害三姐妹的凶手,有敢窝藏者视为同罪”
迦罗忽然心念一动,问道:“奥鲁,他们是以什么罪名抓我?”
“杀害哈娣三姐妹的凶手,他们说你跑出来是为了行刺阿丽娜!”
“那拘捕的命令又是谁下的?”
奥鲁一愣:“当然是那个阿丽娜,她现在一定恨死你了。”
是这样吗?迦罗似乎看到了比针尖还细小的希望。
“夏尔穆,把我交出去吧。”
她此言一出当即让陋室炸了锅,夏尔穆第一个跳起来:“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就是死也不会把你交出去!”
奥鲁也大声道:“没错,你杀了三姐妹,为全城百姓出了恶气,我们怎能出卖你!”
迦罗眨眨眼睛:“我还没说完呢,夏尔穆,你有办法弄到士兵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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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宽阔的广场上,迦罗再一次被五花大绑,拘押到二王子面前。
“杀害三姐妹,又意欲谋害阿丽娜,女人,你是我见过最狂妄的刁民!”
达鲁赛恩斯满脸怒意,只有迦罗看清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亲卫队长艾立克问道。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交给阿丽娜!”
艾立克似乎对迦罗有些同情,忍不住说:“可是一旦交出去她就死定了!”
达鲁赛恩斯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阿丽娜不得人心,弄得哈尔帕民怨沸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为行刺者开脱,对阿丽娜不满的罪名立刻就会扣在我的头上,如果国王陛下追究起来,要死的人就是我了。”
艾立克摇摇头,只得命令士兵将她押送至哈尔帕城堡。
离开议事厅时,奥鲁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夏尔穆的衣服也已被冷汗湿透,没错,他和奥鲁就是那两个发现并拘捕‘刺客’的巡街卫兵,现在领命将人送给阿丽娜!
夏尔穆的心口直到此刻还在狂跳,虽然他已精心改扮过,但达鲁赛恩斯和艾立克都曾见过他好几次,一旦被认出来他们全都必死无疑。
他因此益发感叹这女子的不可思议:“合琪娜,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怎么会呢?可是被逼到这一步,我别无选择。”
迦罗沉吟道:“既然迄今为止,达鲁赛恩斯的一切恶行都是借助阿丽娜来完成的,那么这一次,他应该也会把我交出去,这一宝我押对了!”
进入城堡,见到奥蕾拉,她的目的正在于此!
她必须说服奥蕾拉,利用阿丽娜的‘权威’解救众人,这也是她能想到唯一可行的办法。否则一旦真的动武,就凭他们这些人,无论是救人还是抢夺草药,想要成功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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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帕城堡到了,宫殿正门前的空地上,一群工人正在用粗木搭建火塘,火塘旁边放着一个巨大陶缸,来往穿梭的仆从正接力将一桶桶清水倒入缸中。夏尔穆心头一紧,这显然是在为今晚的神判——“烈焰之水”做准备!
进入宫殿,得到通报的‘阿丽娜’端坐中央。
“大大胆刺客,你知罪吗?”
奥蕾拉胸膛起伏,迦罗分明看到她眼中的慌乱。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很久很久,阿丽娜始终没有说过第二句话。
“推出去,就地格杀!”
蚊子般的声音在耳边催促,奥蕾拉的心却越来越乱,她真的要杀人了吗!在那双碧绿眼睛的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如骨鲠在喉,硬是发不出一个音符!
“你在磨蹭什么?!赶快下令!”
蚊子般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急了,他一遍遍的催促,也让奥蕾拉的心越来越乱。终于,她似乎再也抵受不住心里的重压,大叫一声,掩面而逃。
大殿里的人都被搞糊涂了,过了许久,忽见一个矮胖的中年官吏走出来,朗声道:“阿丽娜思念三姐妹悲伤过度,不愿再看可憎之人,拖出去就地格杀!”
夏尔穆耳语道:“是市长奥利斯。”
迦罗恍然,他就是阿尔的父亲。
她被押下去了,就在走过回廊转角的霎那,负责押解的‘士兵’竟忽然倒戈,三人一闪身便消失在城堡殿宇之间。
哈尔帕城堡当即乱作一团,二王子闻讯赶来,为了搜寻刺客,亲卫队几乎翻遍城堡的每个角落,达罗塞恩斯更是‘冒昧’的连阿丽娜的寝宫都仔细看过了,居然就是找不到三人的踪影。
达鲁塞恩斯暗自切齿,状似不经意的走过酒窖,看到三把铜锁完好无损的挂在门上,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们究竟去哪了?难道那个女人真能飞天遁地?
从那一刻起,哈尔帕城堡进入一级戒备,神判开始前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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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鲁长长松了一口气,感叹道:“他娘的,这是老子这辈子干过最疯狂的事!”
其实他们三人就躲在上了锁的酒窖里,只要达鲁赛恩斯再稍微走近查看,就会发现铜锁其实已经开了,此刻不过是虚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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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过后,寝宫里的寂静让人心头发慌,奥蕾拉蜷缩在床榻上微微发抖,是的,她已经为今日失常的表现受到警告,一种深沉的恐惧占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