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娄瑞儿渐渐醒过神来,他才想起,自己陪主子去拜访了水清浅府上,后来,主子为了看那水公子的真容,让自己先回避一下,自己便只好去了一侧的竹林里等候。却不想,有条毒蛇突然咬了自己,一种难言的痛意从被咬的地方传遍了他的全身,似有无数蚂蚁在啃咬他的血肉,之后自己便没了意识,只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得死了。
可依着如今的情况来看,自己应该没死,小腿处被蛇咬过的地方,仍有丝丝痛意。只是,自己怎会没死?照道理,被毒蛇咬过,自己应是难以逃出生天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生相随()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
娄瑞儿迷惘地看向七月,也不知她究竟是六月还是七月,为免难堪,他干脆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见窗外投进光亮,才发现,此时已是白天,难道已经第二天了?!
“瑞儿,你昨日被毒蛇咬,中了蛇毒,九死一生间,是主子……”
七月一边拿过从娄瑞儿额上落下的湿帕放进水盆麻利地搓洗着,一边说道,只是突然涩然地断了断,才继续道:“救了你,昨日主子将已昏迷的你抱回府后,便托我照顾你。而你,已昏迷将近一天一夜,此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她一直都对娄瑞儿有意,只是,无论她对他如何暗示明示,他都视而不见,只说自已无意于此,徒留她一人失落无奈。
后来,她渐渐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主子的身上,他常常在主子不注意的时候,凝望着主子的身影,携着一股痴念和苦涩。她才知,他原来心属于主子。
即使心里不甘,她也不得不服,对主子,她嫉妒不起来,因为,她承认,主子的确比她优秀千倍万倍。甚至,曾也觉得,天下男子,若见到主子这般女子,应都会不自觉地倾心于她吧!
然而,这点也是令自己庆幸的。正因为主子太优秀,即使天下男子都倾心于她,但不可能每一个都入得了她的法眼,甚至极少。所以,在自己的认知中,娄瑞儿应只是一厢情愿,而主子对他,应只有主仆间的情谊,自己还有机会。
昨日,从主子口中得知娄瑞儿中了蛇毒,再看到主子手腕上裹着的纱布,她便完全明了主子是如何救他的。
只是,她却不想与他多说,既为了防止他越陷越深,也为了给自己留有余地。即使心里对主子觉得歉意,但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她只能卑鄙一下了。
“原来是主子救了我。”
娄瑞儿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先前觉得奇怪,他中了蛇毒如何能活?现在却都想通了,主子的医术应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所以才能将他从地府拉回来,让他还能,再见着她。
只是,自己终是又欠了她一条命,这辈子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想到这,娄瑞儿便想下床,只想立刻去到主子身边,侍候她。
“瑞儿,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腿上还伤着,还不能下地。”
七月见娄瑞儿坐到了床边欲站起,心里急了,也不顾了男女之别,连忙去到他身边欲扶着他,实则更是想阻止他,有些心虚,怕他看见主子手腕上的纱布,会问起主子,那她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娄瑞儿避开七月的手,不让她碰他,靠自己试了几次,却次次都摔回了床上,只因那条被蛇咬过的腿仍酸胀无力得厉害,他最终只能气馁地作罢。
“你不必勉强的,你毕竟身上有伤,这几天你就算不去主子身边侍候,她也不会怪你的。”
七月见娄瑞儿刻意避开她的触碰,心里有丝受伤,见他颓然的模样,心里更是为他心疼,试着宽慰他。
“我有点困了,你先出去吧。”
娄瑞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对七月毫不留情面地下起了逐客令,即使她说是她一直在照顾他,他也不想多作什么回应,不想给她希望。他已看出,她应是七月。
每日清晨驾马车送主子去皇宫的人便是她,主子早朝时,她和自己便在外等候。那期间,她与自己搭话,自己想着她同是侍候主子的人,将她当成了普通朋友对待,跟她相处也算融洽。
只是,有一次,她突然执了自己的手,跟自己说,她对自己有意,自己便被吓住了,随即便是愤怒,立马甩开她的手,跟她说明自己无意于情事,便不再理她。即使她后来向自己赔笑说只是开玩笑,他心里还是对她有了防备。
所以,今日见此女对他这般殷切,他才猜出她是七月。因为,他跟她的妹妹六月并无多交集。
他已将自己的心给了主子,又怎能再给其他女子?
“那好,你好好休息。”
七月眼里闪过一抹无奈,见床上男子已闭了眸,只好退出,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然,房门一关上,床上的男子复又睁了眸,眼里已有些泪意,直至蓄满,终有苦涩的泪从他的眼角溢了出来,湿了他的发鬓。
原来美好的东西,都只能出现在梦里。
只是,那梦境,为何那般真实?就连与主子亲吻时的感觉,他都如切身体会一般,害得他真的,真的以为自己和主子能真正地圆满了,以为自己终于也能得到主子的爱,得到自己一直奢望着的幸福。
可没想到,全是黄粱一梦,梦醒,那一切美好,都成了镜花水月,成了他自己一人的臆想。
果然,奢望,终究只是奢望。
至于梦里后来的画面,也早被娄瑞儿忽视了个干净,因为,他的思绪全纠结在梦中他与主子之间的那段痴缠上。
这日,洛安很忙。
轩皇女殿下即将迎娶皇夫,按规矩,在成亲前一日,她应先去皇室的祠堂祭祖,以示对凤氏历代祖先的感激和尊崇,并寻求祖先的庇护。
然,因着洛安才归朝不久,尚未正式认祖归宗。所以,这次的祭祖仪式,她也被娘亲的一道圣旨请了过去,要她同凤沐轩一起祭祖,气得她牙痒痒。
她活了两世,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就曾为全师徒之礼跪过诚心待她的念师母和姑姑,如今却让她跪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人,她怎能甘愿?
但是眼下,为了形势,她不得不跪。凤沐轩跪了,她若不跪,不仅会引来众人的非议,还反衬出凤沐轩的得体风度,那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时的凤沐轩与洛安皆衣饰华丽,妆容精致,头发高挽盘成发髻,上缀繁杂的珠钗,模样十分尊贵。
两人恭顺地跪在了皇室的祠堂里,一旁的礼官念一句,她们俩就念一句,无非是些对凤氏祖先感恩戴德的话语,不仅拗口,而且十分枯燥乏味。
洛安甚至无聊得打了个哈欠,一旁的礼官看到了,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毫不留情地喝叱道:“麟皇女殿下,请您自重!您如今这般精神恹恹的模样是对凤氏祖先的大不敬!”
“是本殿怠慢了,请礼官继续吧。”
洛安认错态度良好,醒过神来立马谦虚地认错。这礼官倒是个耿直的人,没有因着她的身份给她留些情面。
那礼官怔了怔,没想到麟皇女殿下会是这般友好的态度,随即回过神来,肃了神,继续念着手中礼卷上的礼辞,心里却对这麟皇女殿下产生了些许好感。
整整过了两个时辰,这祭祖仪式才算是结束,人皆相继散去,祠堂一室冷清,只灵牌前的香炉里仍散着袅袅的余香。
室内徒留两个皇女,需惨淡地自行起身离开,以示诚意。然,饶是有武功底子,洛安站起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踉跄了一下,腿麻得厉害,让她眉头直皱。
突然,感觉一旁有人扶了她,她连忙转头看去,是凤沐轩。其实,心里也早认知到是她,因为自己早闻见了渐近的龙涎香气。
“皇姐,可还好?”
凤沐轩语气关切,手里紧紧地扶着洛安。难得能再触碰到尘儿,她自然不能白白浪费机会。因着衣物的遮挡,她并未发现洛安的伤处。
“皇妹,你呢?”
洛安意味不明地看着凤沐轩,反问道。她不是与自己划清界线了么?只是,她似乎对自己还是存着些许难言的情谊。
“皇姐,这你可不知了吧?!我都有经验了,你看看我的膝上!”
凤沐轩得意一笑,颇有炫耀意味地将自己的裙摆微微掀起,露出自己的腿,而在她膝上,正绑着两团厚厚的软包。
“皇妹可真机智啊!”
洛安一阵赞叹,只是语气带着讥诮。可恶!她刚才还郁闷,这女人跪那么长时间怎么都不皱一下眉,脸上一直悠然淡笑的表情,原来是她早留了一手。想到自己却实实在在地跪了这么长时间,心里顿时有些不忿。
“皇姐,可要坐我的车回去?”
凤沐轩听出洛安话里的讥讽,不在意地笑了笑,一边搀扶着她离开祠堂,一边问道。
“不用了,皇妹明日即将迎娶自己的皇夫,该早先回府去准备准备了。”
洛安委婉地拒绝,手上任由凤沐轩扶着,免费的拐杖,不用白不用!
“皇姐,你真的不介意,逸辰公子嫁给我吗?”
凤沐轩试探性地问向她,眼里隐含着深意,她知道,尘儿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明日会等着。
“皇妹说笑了,母皇既已全了你跟叶公子,我就算再不甘,也不敢违抗了母皇的旨意。毕竟,男人嘛!只是我们女子手上玩弄的工具!”
洛安不以为意道,只是一双桃花眸却冷冷地看着凤沐轩,最后一句,即使为了迷惑,也是为了控诉和讽刺。当初,是她,玩弄了自己!
“那皇姐明日可一定过来捧场啊!”
凤沐轩瞳孔瑟缩了一下,眼里隐现出一抹难言的伤痛,转瞬即逝。
“当然。”
洛安勾唇一笑。
待洛安回到麟王府,便匆匆回了自己的宅院换下了一身繁重,见天色已近酉时,忽想起娄瑞儿,便想起看看他,不知他可好了些。
只是,去之前,她拿过一块淡绿色的绸布在手上的手腕上系了个结,确保将里面的纱布都挡着了,她才放心向娄瑞儿的厢房走去。
因为,她心里下意识地不希望,娄瑞儿对她的亏欠感加深。
男子的厢房女子不能随意进去,可如今娄瑞儿成了洛安的小厮,其实名义上已成了她的人,她若想将他纳为自己的小侍,也是名正言顺的。至于,七月今日能进娄瑞儿厢房,也是洛安给的特权。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七月对娄瑞儿有意,所以,便想给她些机会。
娄瑞儿的房门外,洛安也懒得打招呼,直接推门走了出去,一进屋内,发现七月并不在,只见娄瑞儿正靠坐在床上,眸光发呆,似在想着什么。
听到声响,娄瑞儿侧过头,见到是洛安,连忙唤了声:“主子。”欲从床上起身,只是力不从心。
“别起来,我只是来看看你。”
洛安坐到了娄瑞儿的床边,见他上半身衣着单薄地露在外面,顿时不悦地蹙了蹙眉,接着道:“你既要在床上坐着,怎不给自己身上披块毯子?你现在身子虚,易受凉。”
说罢,她就将床上掩在被上的毛毯裹到了娄瑞儿身上,一边做,还一边问道:“七月人呢?我明明让她好好照料你的。”
“主子,你别怪她,她今日的确费心照料了我,后来是我让她出去的。”
娄瑞儿如实说道,对七月,他没什么心思。但今日她至少辛苦地照料了自己一天,自己也不能恩将仇报,怕主子迁怒无辜,便只好为她求情。
“瑞儿,你对七月可有什么想法?”
洛安突然试探性地问向娄瑞儿,心想若这两个人真走在一块,倒也算是喜事一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只是,娄瑞儿过去的事,七月还不知道,真怕她知道了,会嫌弃了眼前这可怜的男子,他,该得到幸福的。
然,娄瑞儿听着洛安这句话,直接红了眼,眼里尽是复杂的神色,惊讶,愤怒,不甘,苦涩,无奈,尽数都涌了上来,稍稍恢复的脸色又瞬间苍白如纸,颤着唇,想说些什么,却只感觉如鲠在喉。
主子竟然,竟然想撮合他跟七月,她怎么可以?!可自己又有何立场指责她!她是自己的主子,自己是她的人,她有绝对的权利支配他的人生,而自己,也该感到庆幸的,主子明知道他的过去,竟还考虑了他的婚事,至少,主子,真的是想他好的。
只是,对于婚姻,他早已不求了。他已将自己的心给了眼前的女子,即使可望而不可即,他还是给了她。心里也早已决定,此生终身不嫁,永远都追随于她,哪怕她以后弃了他,他也决然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这个选择。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