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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这次她必须亲身走一趟了。
宁邪略一沉思,觉得她说的也对,“那请前辈务必小心,这枚令牌和这些银票你先拿去,若是不够,可去墨雅钱庄出示这枚令牌,到时她们自会预支你银两。”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和一枚黑色的令牌交给了念心。
念心也不矫情,小心翼翼地拿过了这两样东西,毕竟她自己身上银两的确不多,同时也有些惊奇,“原来墨雅钱庄是墨宫幕后经营的?”
“自然,不止钱庄,还有其他,不然这墨宫的上上下下几千人靠什么养活?”宁邪觉得很平常,都只是为了谋生而已,“对了,前辈,对外人一定保密。”这是墨宫地下产业的支流,也是墨宫的一个底牌。
“我懂。”她知道这些江湖组织能一直立足于江湖一定都有属于自己的门路的,既然宁邪信任她这个前辈,她自然也不能辜负她的心意和信任,更何况,这墨宫也是她和离儿祖孙俩今后的安身立命之地。
夜至,还有一人很令众人担心,那就是宁玥,他身中绝感,睡了将近十日,如今虽然醒来,可是最令人害怕的就是,他若再次睡下,又会沉睡几日?亦或者一睡不醒?
“玥儿,不必勉强自己的。”宁邪一脸担忧地坐在看着身边的宁玥,刚才用晚膳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宁玥一直在暗自掐自己的手臂,她问他怎么了,他却满脸笑容,直说自己没事,用完膳硬要抱着洛安去花园里的凉亭里赏月,宁邪实在不放心,还是跟了过来。
此时,他明明已经满脸困意,却仍自强打精神地跟她和洛安说说笑笑,举杯啜饮,。无论她怎么劝,他都不听。
“美人爹爹,你有心事。”洛安也担忧地看着爹爹,她看出了他眼里的一抹哀愁。
“洛儿,你真聪明!”宁玥宠溺地看着坐在他身边的洛安,紧了紧她身上裹着的毛毯,即使有了些醉意,也仍然做得一丝不苟。
又从桌上的酒壶里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另一边的宁邪,一杯执在了自己的手上,对宁邪笑了笑,“姐姐,陪我干一杯吧。”只是他的笑容带着无尽的苦涩。
“玥儿!”宁邪满脸不赞同,看到他径自干了那杯酒,有些无奈,也执起手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会坦白。”淡淡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这简单的四个字既兑现了白天他对宁邪的诺言,也在给洛儿一个交代。宁玥显得有些惆怅,虽然洛儿身上的毒有办法解了,可是有这一次,必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不知道夜奴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但他可以确定,这些事情肯定还是跟那些人有关联的。他一直以为不说就可以守住这份安宁,可以保护洛儿,让她健康快乐地长大,其实,这只是他冠冕堂皇地想逃避的理由吧,原来自己那么自私,为了忘记那段记忆,他对至亲的家人选择了隐瞒,姐姐、洛儿都该有权利知道的,不是吗?尤其对洛儿,他不该剥夺她知道自己母亲的权利,至于她如何看待自己的母亲,那就是她的选择了,所以,趁着今夜,都说出来吧,即使明天他将再也醒不过来,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玥儿!”
“美人爹爹。”
洛安和宁邪两人都有些震惊,宁邪张了张嘴,依旧想劝他不必勉强,但看到宁玥坚定的眼神,又把话咽回了肚里。看来,玥儿这次真的下定决心想把他隐瞒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了,隐瞒了这么长时间,他一定很累吧,他既然想说,那就让他说吧,她就静静地当他的倾听者。其实,她又何尝没有私心?她一直都很想知道那个得到宁玥真心的女人究竟是谁,究竟有多么优秀。即使已成事实,她心里仍是愤恨与不甘的。想到两年前宁玥回来后的模样,她就很想教训那个死女人,竟敢让她的玥儿受委屈,实在该死!
洛安则乖巧地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宁玥的大手上,无声地给他传递力量,一双水眸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刚刚她的确有些惊讶,美人爹爹真的要说出她那位从未谋面的母亲了吗?只是她知道,她的母亲伤害了他,美人爹爹逃避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要面对,真的可以吗?所以他才会突然喝这么多酒,想借着酒意说出口。
她虽不是很在意这些,但要她不好奇那也不可能,毕竟是她在这个时代的母亲啊。也不知道当初美人爹爹是怎么看上她母亲的,在她心里,美人爹爹是个完美的男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性格也很好,如果姑姑和他不是亲姐弟,她倒觉得墨宫里的女人除了姑姑谁都配不上美人爹爹,还是她见过的人太少,见识狭隘了?所以,虽对那个所谓的母亲没多少好感,但她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不起,美人爹爹,我真的很想听。
宁邪将洛安有些冰凉的小手揣在了手里,搓了搓,感觉小手转暖才停下,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脸上有了些温暖的笑意,“玥儿,爹爹来讲一个故事吧,故事的男主就是我,女主就是你的那位母亲。”调整了一下抱着洛安的姿势,让洛安在他怀里待得舒适,他才继续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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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偶真的很想写下去,可是写到这儿实在无法下手码下去了,需要再好好酝酿酝酿啊……⊙﹏⊙b
第三十四章 情殇(1)()
“两年前,我在回来的途中,救了一名溺水的女子……”宁玥随着故事的诉说,渐渐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有欢乐,也有悲伤。
那天,他策马而归,却在经过一处滩涂的时候,发现了她,他一时不忍,便下马,上前探了探她的呼吸,虽然很微弱,但至少还有气。于是,他把她放在了马上,去了附近的城镇,找大夫给她医治,当时,她身上有几处刀伤,深可入骨,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复原貌,但令他奇怪的是,她身上衣服竟是用云绸制成,云绸一匹,万金难求,只有皇亲贵戚才买得起,他便知她的身份不简单。
为了方便照顾她,他在一个客栈包了两间房,亲自为她熬药,她昏迷了五天,醒来后却发生了令他意外的事情——她失忆了。她醒来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家在哪里,好似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她很依赖他,他才离开她房间几分钟她就会喊他的名字,害怕他丢下她不管,她说他很眼熟,好像是她曾经最熟悉的人,他自然全当是她的胡话,他们之前怎么可能见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的眼神却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真诚、认真,仿佛整个世间只有他入了她的眼。
在床上休养了几天,她终于可以下床走动。她身上没有证明她身份的信物,估计都在水里被冲走了,所以他想带她回墨宫,却又有些犹豫,因为她身份不明,他怕给墨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却又别无办法,只能带她回来,只是速度却减缓了很多。因为她身体初愈,不适合骑马,他便雇了辆马车,他当起了车夫,尽量让车平稳行驶。
一路上,发生了很多趣事,而她的才华也渐渐在显露出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几乎样样都能来一手,他被她的才华折服。失忆的她,性格很潇洒、很活泼,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快乐、很自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慢慢拉近,他甚至觉得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也不错。
只是他忘了,她是一个失忆的人,听大夫说,她只是短暂性的失忆,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她就会恢复记忆。果然,有一天,他和她在一家酒楼里用膳,一伙官兵模样的人闯了进来,直奔她面前,行礼下跪,口中直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一起用膳的百姓见这仗势,便知大事不妙,也赶紧朝着她跪下磕头,整个场面好不壮观。
为首的一个将领模样的女人对着她磕头谢罪:“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赐罪!”
当时,他整个人都懵了,手上的动作僵硬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见她扶起了那名女子,语气显得沉稳又不失威严,“既来救驾,何罪之有?”又向她身后的一众跪着的士兵和百姓挥了挥手,“大家都起来吧,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把我当成普通人就成。”
见众人都站了起来,她才拿起筷子,闲适地夹起一块肉放入嘴里,细细咀嚼,待她咽下,她才发现那伙士兵仍像一个个木桩子一样杵在她面前,有些好笑道:“你们先下去吧,难道你们想和我一起吃?”
那众官兵才退了下去,那些和她们在同一层用膳的百姓也都诚惶诚恐地一个个离开,即使她那样说了,可是她们哪敢真的这样做,毕竟这可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整个二楼只剩下她们两人,安静得只听见她筷子夹菜时击碰到碗的声音。
他一直低着头,显得难堪。她原来早就恢复了记忆,甚至在暗里和她的人都联系上了,只有他一直被蒙在了鼓里,这两个月的相处难道都只是一场虚幻,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即使他知道她身份不凡,却永远也没有想到她就是我朝的帝王。
而她即使暴露了身份,即使自知欺骗了他,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内疚和歉意,反而十分自然地对着他微微一笑,“玥儿,怎么不吃了?难道不饿吗?”
“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吗?”他好想质问她,却又无从说起,能说什么,一直都只是他天真地以为她不会在乎她的过去,一直都只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两人就这样在一起很好,她又何时承诺过他?
“很意外吧,其实我也很意外呢!”她有些感慨,向他诉说自己的经历,“我常会穿着便服出宫到处走走,短则几天,多则几个月,却不想这次出行会出意外。我遇到了刺杀,保护我的人最终都一个个倒下,而我也身中数刀,被她们逼至崖边,自知不敌,便选择了跳崖自尽,之后我就被你救了,你说,这算不算我们之间的缘分?”
“你…只把我当恩人吗?”虽然寥寥数语,但他还是体会到了她当时的绝望和无助,心里也一阵后怕,幸好他遇到了她,可是,这缘分终究是怎样的缘?
“难道在你心里,你是这样想我的?”她有些兴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玥儿,难道你体会不到吗?”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你放手。”他尴尬地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四周的人都已经走光了,这层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有些羞赧,想挣脱开来,却被她握得更紧,索性任由她握着,只是耳朵已经微微发红,低下了头,嘴里却嘟囔了起来,“那你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瞒着我?”
“唉!我其实也是近十天才恢复全部记忆的,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也有些恐慌,我早习惯了你和我之间的默契,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你会疏远我、嫌弃我,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跟你说,玥儿,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呐!”她满脸真诚地看着他,只求得到他的谅解。
“那你为什么那么快地暗中联系你的人?”他突然也耍起了性子。其实他的内心早已经动摇,他怎么会真的怪她,她是一代帝王,背负着世间最大的责任,他怎么会不明白,果然……
“玥儿,我除了是你的汐儿,也是一名帝王。”汐儿是当初她失忆时他给她起的名字,因为在水边遇到了她,所以起了这个名。说完这话,她也沉默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她知道,他会懂,只是需要时间。她的手仍紧紧地握着他的,生怕他会逃离。
她以为两人会一直僵持下去,即使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不安了起来,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反握住了她的手,对着她浅浅一笑,似千树万树的梨花向她绽放,洁白无瑕,抚平了她内心的不安。
当时的他,年少纯真,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他自知对她动了情,即便两人之间有一道鸿沟,他仍想义无反顾地跨越过去。他随她进了宫,她想封他为贵君,却被众臣反对,理由是他的身份不明不白,怕玷污了皇室的血脉。的确,他的身份不便公开,只有她知道。最终,她仍力排众议,将他封为了宁贵君,贵君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凤后,宫内已有一位云贵君,他进宫的第一天就见到了他,她和他才进宫门,就有一名身穿红色华服的妖媚男子冲了过来,不顾众人的目光,直直扑进了她的怀里,在她怀里低泣哽咽,“陛下,初起想死你了。”
她很自然地将他搂入怀里,哄着他。
虽然,他知道她是帝王,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看到她搂着其他男子的场景时,他的心还是痛了一下,只觉得酸涩。她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变化,连忙放开了那名红衣男子,走至他面前,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