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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你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才至内室门口的玄关处,律芙冷不丁听到这一声男子的声音,猛然止住了脚步,内心惶惶然,殿下的内室有男子,她现在这样冒昧进去,会不会扰了殿下的好事?
正想着,里面又传出女子的声音,语调慵懒至极,“站在外面的那位,想听墙角不成?”
律芙一惊,知道殿下说的正是自己,她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往里走去,
一进内室,看到眼前的画面,她忍不住又惊了一下。
只见那将近一丈宽的红木雕花大床边,正坐着一个肤白貌美的男子,他五官精致,身着蓝色衣衫,一头乌发仅用一根蓝色的丝绦束起。
他腿上,正垫着一个方形的枕头,而床上只着一身白色襦裙的绝色女子正以仰躺的姿势枕在男子的腿上。
她一双妖娆的桃花眸直勾勾地盯着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微启的红唇,动作透着几分孩子气,似乎在请求男子做什么。
男子无奈一笑,从床边的矮桌上拈过一块糕点,移至女子嘴边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对女子叮嘱了一句,“这是最后一块,不能多吃了,待会你可别用不下晚膳。”
见女子点头,他才将手中的糕点送进女子的嘴里。
女子吃到糕点的时候,顺势将男子的指尖含了一下,对男子一挑眉,挑逗意味十足。
男子脸红了,连忙将手缩回,嗔瞪女子一眼,抱怨了一句,“洛洛,你坏死了!”
不经意间抬眸,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一脸尴尬地站在内室门口,叶逸辰连忙推了推洛安,提醒道:“洛洛,人来了。”
“我知道。”洛安嘴里正咀嚼着糕点,含糊地应了一声,转眸看见律芙仍傻愣愣地站着,她指了指内室的软榻,“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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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已经不争气地感冒了,所以请大家注重保暖,保重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偶现在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钻暖暖的被窝里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定有趣()
“是,殿下。”律芙本想行礼,但被洛安抢先一句,就只好点点头,就走了过去,坐下。垂眸,掩尽她眸中的震惊之色。
若她没有猜错,这个蓝衣男子应该就是右相大人叶珍的掌上明珠逸辰公子,传闻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被誉为“凤都第一公子”。
如今一见真人,她倒觉得,传言虽真,但也以偏概全了。
眼前的男子身上虽有大家公子的风范,但他的本质并不全然如他身上风范那般矜持有礼。
至少,婚前就跟未来的妻主处得这般亲昵的男子,他是她见过的第一个。
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外面的谣言,果真,大多不可靠。
谣言皆说逸辰公子是因为被麟皇女殿下玷污了清白,并怀上麟皇女殿下的子嗣,才不得不委身于麟皇女殿下。
而且,陛下已颁下圣旨,将他指给麟皇女殿下为侧夫。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他都必须屈从。
这其中的曲曲折折,怕是有许多的伤感与无奈。
然,在这个男子脸上,无奈,伤感,她未看到半分,她看到的,只有幸福与满足。
眼前这两人,分明是一对相恋的男女,而且看她们之间的氛围,相恋的时间定也不短了。
这是她从未想到的情况,她更没想到,今日她能看到麟皇女殿下的另一面。
昨日在宫中,她看到的麟皇女殿下就是一个应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王者,可今日她看到的,就只是一个陷入热恋中的普通女子,十分纯粹、简单。
洛安吃完,就笑意盈盈地看向律芙,“律芙,本殿最近身有不便,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能见谅。”
“殿下说的哪里话,是下官叨扰了殿下。”律芙连忙摇了摇头,谦恭道。
她听出,殿下在解释刚才她让自己久等的事情,而自己能说什么,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洛安想坐起身,叶逸辰连忙扶住她,一边叮嘱道:“洛洛,小心。”
他完全不顾这屋内还有一个外人,只将其当成了空气。
因为,此时的他,对律芙,是有怨气的。
刚才他跟洛安一醒来,院内的小厮就来禀告,说有人来访,他当时听了,就对这个来访的人颇有微词。
洛安有伤在身,本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养的。
可这几天下来,他没看到洛安哪天是完全闲下来的,哪怕只一天,也没有。
因为,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或事找上她,她就必须亲自应付。
每每看到她这样,他心里就愈发的心疼和无力。
之所以无力,是因为他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洛安忙这忙那,而他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能做的,便是洛安空下来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督促她休息,并让她重视自己的身子。
今日一上午,洛安见完了宫里来的人和那些拜访她的官员,他以为她终于能闲下来了。可是,她才睡了个午觉,便又有人找上门,他怎能不气?
律芙坐在一旁,有些尴尬,为了打破这份尬尴,她便开始没话找话,“殿下,您的身子可还好?”
其实,自昨日在宫里见过殿下,她心里便一直觉得奇怪。
殿下几日前才受过两百杖责,照理说,人若受了两百杖责,必须在床上躺个把月的。可昨日,她看到的殿下仿若未受过刑一般,既能站,也能走,这着实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洛安已在叶逸辰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身后靠着叶逸辰提前放置好的软枕,听得律芙的问话,她便想到昨日的事情,心想,自己在这些不知情的人眼中,一定都已成逆天的存在了。
她面上不在意地笑了笑,既是在回答,也是在不动声色地解释,“本殿不碍事,那两百杖责的刑罚虽让本殿受了皮肉之苦,但未伤及筋骨。
且本殿自己就会医术,身边也有许多名贵药材,所以,本殿才比常人好得快些。”
律芙有些惊讶,没想到洛安会解释,心里的疑惑减轻了不少,嘴上沉吟了一句,“原来如此。”
洛安终于注意到律芙手里的酒坛子,眸中露出好奇之色,“你手里的,就是你亲手酿造的公子香?”
“是,殿下。”律芙点点头,谦虚道:“昨日殿下您说也想一品这公子香,下官今日便斗胆将自己的粗鄙之物带来向殿下献丑了。”
她突然有些拿不准殿下的态度,照理说,殿下对她酿造的公子香感兴趣,应只是想邀她到麟王府上的一个借口。
可如今,殿下除了与她客套地寒暄,以及对她拿来的酒感兴趣,便再没有流露出其他用意,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难道会错了意?殿下请自己到她府上,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酒?
“怎会?本殿高兴还来不及。”洛安不以为意,面上绽开灿烂的笑容,显示心情很好。
叶逸辰依旧坐在床边,正在削一只苹果,削完后,便从上面切下一小块送进洛安嘴里,见洛安吃完,便继续送,整个过程,他连个正眼都没给洛安的客人,也就是律芙。
律芙感觉自己在这屋内就是多余的,忍不住吐出一句,“殿下,下官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
叶逸辰听得律芙这一句,就不屑地冷哼一声,回道:“本来就不妥!”
他眼睛依旧未看向律芙,手上继续伺候洛安吃苹果。
洛安嘴里塞着东西,未答,只等着律芙的反应。
律芙错愕地看着叶逸辰,未料到他会这般不给她面子,心里产生怒意,自己好歹是殿下的客,刚才说的,也不过是一番客套话。
他作为大家公子,说出这句话,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礼吗?
然,她心里虽怒,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连忙一脸尴尬地站起身,“看来下官今日真的来得不是时候,扰了殿下和逸辰公子,下官改日再来。”
她再也不会来了,感觉今日过来就是自己找气受的。
明明是麟皇女殿下昨日暗示她拜访她府上的,可今日一来,在与殿下的交涉下,她直直错觉分明是自己主动找过来的,甚至觉得,殿下根本就是在给她难堪。
可是,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亦或是说,她压根没资格说什么。
因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竟然真的猜到我的身份了!”叶逸辰终于正眼看向律芙,眸中闪现出惊讶,不服气地问出一句,“你怎么猜到的?”
律芙一愣,心里愈加郁闷,嘴上答曰,也不着痕迹地讨好着叶逸辰,“能与殿下感情这般好的男子,除了逸辰公子你,下官便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曾经在朝堂上和刑场上,麟皇女殿下口出狂言,将所有责任尽数揽到自己的身上,亦称不悔她犯下的错事。
这件事情,早已被广泛流传开来,因此,她也有所耳闻,但当时只是惊了惊,并未放在心上。
可看到这对明显在热恋中的男女,她便猛然想起了这件事,如今一联系,她顿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不是她根据那件事猜测到眼前的男子就是麟皇女殿下为之不顾一切也要维护着的逸辰公子,而是,她自己的一种直觉。
叶逸辰听得律芙的话,心里虽开心,面上却截然相反,一脸不情愿地看向洛安,“洛洛,我输了,那我先离开了。”
洛安笑着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叶逸辰的,夸了一句,“真乖。”
叶逸辰郁闷地撇撇嘴,收拾了一下矮桌上的东西,就往外走去,临走,他还不爽地瞪了律芙一眼。
律芙彻底懵了,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殿下,下官——”她一时都不知自己该走该留。
“律芙,本殿的未婚夫可爱吧?”洛安看着叶逸辰离开,不见他的身影,才收回视线,看向律芙,无厘头地问出一句,眸中闪过一抹赞赏。
律芙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最终只能在洛安期待的目光下点点头,“可,可爱。”
她敢说“不”吗?
洛安满意一笑,便抬手,对律芙招了招手,“过来扶本殿起床吧。”
刚才那小厮过来禀告,称一个名唤律芙的星宿官来访的时候,她本想下床亲自去正厅接待的。
只是,小刺猬却不同意,坚持让她待在床上继续休息。他的理由是,一个小小的星宿官,犯不着她亲自去招待,随意将人打发了便可。
她自然不能听他的,但也不忍心伤他的心,便随口反驳了一句,说律芙虽是小小的星宿官,但人够聪明,对她来说,这样的人,便有用处。
小刺猬似乎以为她在骗他,一脸怀疑,说既然那人够聪明,为何只做了个小小的星宿官?
于是,她无法,想了想,便跟他打了个赌,说待会直接请人到这边来,让律芙看到她与他之间的互动。
若此人足够聪明,自然有眼色,哪怕他未透露,此人也能够猜到他的身份。若这样的话,他便不能再多话。但若没猜出,她自然会对律芙下逐客令。
反正试探律芙究竟是否能为她所用,也是她的本意。结果,律芙果然不负她所望。
律芙走上前,将手里抱着的酒坛,往床边的矮桌上一放,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洛安下了床。
洛安一下床,就拿起矮桌上的酒坛子,举起,放到鼻尖闻了闻,透过上面的土封,她闻见一股清新的酒香,赞道,一语双关,“果然是公子香!”
随即,她友好地看向身侧的律芙,“这坛公子香,本殿喜欢得紧,收下了,谢谢你,律芙。”
“殿下喜欢就好。”律芙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洛安放下酒坛,随手理了理自己披散着的发,便将手伸向律芙,“扶本殿去书房吧,本殿有事与你谈。”
律芙心中一凛,她就知道,殿下邀她到府上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为酒?
也不顾上弄清刚才洛安跟叶逸辰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她连忙又扶上洛安,两人往外走去。
待来到书房的时候,洛安未坐到主座上,而是坐了下首的客座,当然,那张客座上她垫了厚厚的软垫,才敢坐下。
一坐下,她便对身边的客座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律芙说,“请坐。”
律芙点点头,便坐下了,心里又无端地紧张了起来。
洛安拿起桌上她刚才命人在这里备好的茶壶,斟了两杯茶,一杯递至律芙面前。
律芙一惊,见洛安递来,她若不接表示不敬,便只好接下,嘴上道了声谢。
洛安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别有意味地看着律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