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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还是痛了一下,只觉得酸涩。她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变化,连忙放开了那名红衣男子,走至他面前,牵起了他的手,“走吧,进去再说。”说罢,就拉着他走了,不顾那名男子震惊和落寞的眼神。不知为何,他又释然,任她牵着他走进了她的世界。既然爱上了,何必在乎那么多。
自他被封为宁贵君,住入后宫,她几乎独宠他一人,几个月后,他就怀孕了,她大喜,几乎将宫内太医院里所有的名贵药材都送进了他宫里,弄得他哭笑不得,让她不必如此,她却抱着他亲了又亲,好似她最爱的珍宝,语气里都满是兴奋,“玥儿,这是我们的爱情结晶,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会不重视?等你生下她,我就封你为凤后,封我们的孩子为储君,怎么样?”说罢,还将自己的耳朵贴上了他的小腹,好像在跟腹中的孩子说话,“宝宝,可以听见你的母皇说话吗?你母皇我可是因为你兴奋得几晚上都没睡着,你可一定要乖乖的,不能折磨你父后?否则我一定好好修理你。”
他好笑道:“你呀!孩子还未成型,你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说话了,以后生出来了,他还不得被你烦死?更何况,是男是女也不一定呢。”
“玥儿,我就是高兴嘛!”她又抱住了他,用脸亲昵地蹭了蹭他的,眼里溢满了幸福和满足。
他也觉得很幸福,这几个月里,即使被困在这个曾经对他来说是牢笼的后宫,只要有她的爱,他也甘愿。只是,姐姐一定很担心他吧,因为后宫的宫规很严格,即使要和家人通个信,也必须被记录在册,他由于身份特殊,所以不便,却被她看了出来,便亲自用自己只有十万火急的时候才会用到的鸽子帮他报了次信,他不想为难她,便再也没在她面前流露出思乡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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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女主的娘亲出场了,大家之前有没有猜到她的身份呐?这章我改了好长时间才敢传上来,希望大家一定要好好品读偶的文文,里面付出了猫崽子很多的心血呐!感觉脑细胞都不够用了肿么办?(>﹏<)
第三十五章 情殇(2)()
自他怀孕一个月以来,她也仍旧天天来看他,只是却仅限于白天,因为晚上搂着他睡的时候,佳人在怀,她怕她会情难自禁,打扰了他的睡眠。
他理解她的苦心,只是见她最近的脸色愈显疲惫,他有些担忧,问她,她说只是最近国事太多,让他别操心,只需在宫内安心养胎就可。
那天,云贵君也来他宫内看望他,依旧一身妖娆的红衣,更衬出他妖媚的气质,他一进门,就满室蔓延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他觉得奇怪,明明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这种香味。心中有些防备,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在这后宫中,难免会存在勾心斗角,即使他不屑做出那种害人的勾当,可是别人就不一定了,更何况他现在怀着孩子,更要提高警惕,这是她和他的孩子,他一定要平安诞下。
云初起朝外面拍了拍手,便有一众小侍搬着几个红色的箱子进来了,将箱子放置好,又退了出去。云初起亲昵地握上了他的手,好似熟人般自然,语气亲切,“论年纪,我该叫你一声宁弟,宁弟,云兄我呀,今天才想到来拜访你,怕你怪罪,我特地准备了几箱子孩子以后要用的物拾,望弟弟笑纳。”
他有些惊讶,既然是人家的好意,他总不能拒绝,也淡笑道:“云兄,你客气了,不过我还没想到筹备这些东西,云兄就为我想到了,还是云兄考虑得周全。”
“你喜欢就好。”云初起会心一笑,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变得愁眉苦脸,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哀叹道:“唉!只是陛下最近的身子……”看了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瞧我,我在你面前说这干嘛?影响孕夫的心情可不好,抱歉。”
“她怎么了?”他眉头蹙了起来,想到最近她的脸色愈来愈差,虽然她让他别放在心上,可他仍是忍不住担忧。
云初起有些为难,咬了咬唇,但看到他担忧的眼神,便幽幽叹了口气,“宁弟,最近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她的身子愈来愈差,甚至食欲不佳,她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说着说着眼角还沁出了眼泪,立即用帕子拭去,“让你见笑了,我只是有些难受。”
“没有请太医给她看看吗?”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每天她来看他,她都表现得很自然,虽然脸色苍白,但没有任何不适的行为,他以为她只是太累了,如今看来,她定是身子不适,她为了不让他担心,还在他面前伪装自己,她这是何苦?他突然好想去看看她,即使她刚刚来过,他仍想去看她,想一直都陪在她身边。
‘“自然请过了,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为她把过脉,却都说只是太劳累了,说不出其他病因。”云初起一脸焦虑,突然看向他,眼眸一亮,“宁弟,云兄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知道,陛下最宠爱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想拜托你主动去看看她、陪陪她,说不定会让她心情好转,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有胃口了呢。”自认为自己的想法很好,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本也有这个想法,如今被云初起提了出来,也觉得该自己主动去陪陪她了,只是他难道不吃醋吗?有些疑惑,“云兄,你为何能如此坦然?”
“只要为了陛下好,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云初起苦涩一笑,“宁弟,打扰你这么久,我先离开了,希望你能好好养胎,能为陛下开枝散叶,也算是功德一件。”
“谢谢云兄。”他被云初起的话打动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只要为了她好,让他做什么都甘愿,因为她是他的爱人,也是他孩子的娘亲,更是他想要携手一生的人。
待云初起走后,他便吩咐小侍去御膳房叫人熬些清淡的小粥,自己则仔细地梳洗了一番,想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去侍奉她,她为他付出了很多,也该轮到他为她做点什么了。
将近酉时,他才准备妥当,满心欢喜和期待,亲自端着膳食走向了御书房,令他奇怪的是,御书房周围竟然没有侍卫,房内,已经点了灯,他刚想进去,却突然听见里面传出暧昧的喘息声,是她和云贵君的声音,他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驻足在门口,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尴尬得无地自容。透过门缝,他看清了里面的情形,那两人正在椅子上忘我交缠,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想离开,只是脚已经麻木,他迈不出一步,只能靠着冰冷的墙壁蹲下了身子,想等自己的麻木缓去后悄悄离开,将放着膳食的托盘放在一边,原本冒着热气的小粥已经被风吹凉,一如他的内心。白天,她还抱着他诉说着肉麻的情话,说她现在只爱他,即使他怀了孕,她也不想去碰别的男人,才过了几个时辰,她就抱着别人缠绵了起来,果然,帝王的真心,一文不值。
里面的火热的战火渐渐停歇,云贵君的声音传了出来,因为**,显得有些沙哑,“陛下,初起侍候得可好?”
“嗯,朕喜欢,初起的功夫愈来愈娴熟了呢!”她的声音显得慵懒。
“那…陛下,比起宁贵君如何?”他的心一颤,云初起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起他?耳朵却忍不住竖了起来,想听她的答案。果然,男人在这方面也会有比较之心。
“初起,能别提他吗?朕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总觉得烦心?”
“陛下能说说吗?初起愿意分担陛下的忧虑。”
“唉!其实也没什么,最近朕总是梦见故去的秋凤后,所以每次见到宁贵君时,都会产生错觉,好似他就是秋懿,而懿儿就是他,朕怕终有一天会分不清他们。”
“陛下是指秋凤后和宁贵君长得很像?”
“嗯,难道初起不觉得吗?当初朕将宁贵君接进宫里,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他们的五官、身形都很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最是神似。唉!懿儿曾是我的挚爱,可惜去得早……”
他已经听不下去了,快速地离开了御书房,回了自己的宫殿,看着这华美绝伦的宫殿,他只觉得讽刺至极。原来,在她心里,他一直都只是个替代品、一个别人的影子、一个她收留的玩具罢了,他是该庆幸他阴差阳错地长得像她的挚爱而得到了她的垂爱,还是该笑自己太天真、太愚蠢,轻而易举地就献出了自己的真心,任她践踏……
哈哈!假的,都是假的,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痴爱缠绵,那些耳边情话,都不是给他的吧,她每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一定都将他当成了另一个人,怪不得,当初她失忆的时候说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眼熟,因为,她即使失忆,心里都还留着那位秋凤后的影子吧,所以将他当成了他,说他是她最熟悉的人。
还有云贵君,他再迟钝也看出来了,恐怕今天来拜访他根本就不怀好意,明着一番好意地劝他去看看她,暗里却想着挑拨她和他的关系,后宫里果然不会有真情友谊,有的只是无声的硝烟,虽不比战场,却更让人防不胜防,心力交瘁。不过,他的确成功了,他甚至有些感谢他,至少他让他看清了她的真心,否则,他至今仍会被蒙在鼓里,自以为很幸福,实际上却做着被她玩弄的玩偶、被她养在金屋里的替代品,即使受尽宠,却没有爱,没有真心。
这份虚情假意,他不稀罕,一点也不稀罕,他宁愿舍弃,也不愿丢失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苟活在这冰冷的宫殿里,他要离开这里,永远逃离这个充满虚情假意的地方。借着自己卓越的武功,他悄无声息地点了宫门口守卫的人的哑穴和动穴,使别人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最终,他成功逃离了皇宫,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在宫内留了张纸条,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些,只是他的心,像被匕首狠狠地刺了进去,即使他想忽视,可是仍让他疼得窒息、疼得麻木,一路上,他没停过脚,跑死了五匹良驹,他只想快点回墨宫,在这世上,果然只有姐姐才是他真正的亲人,真心对他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第二天一早,她走出房门,发现了门外放在地上已经吹了一夜冷风的小粥,便猜到是他来过,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有些惊慌,连忙去了他的宫殿,发现一切如常,只是人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决绝的四个字“至此 不见”,她当场昏倒,之后又变得郁郁寡欢,日渐消瘦……
回到现实,宁玥已经喝醉,断断续续地叙述完了自己的故事,即使不愿想起,可那些事情仍像昨日重现、历历在目,让他沉醉、也让他痛苦不堪,任由自己的眼泪肆意流淌,他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只想再最后发泄一次。
“美人爹爹。”
“玥儿。”
而洛安和宁邪听完了他简单的叙述,心里也十分震惊,只能坐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宁邪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也不顾男女有别,上前紧紧地搂住了宁玥,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像小时候一样,温柔低哄道:“玥儿乖,既然都已过去,就让那些都过去吧。你还有姐姐呢,姐姐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对你好。”
原来,玥儿曾经经历了这么多,这些情事让他成长,也让他蜕变,只是,她宁愿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也不愿他如今这般抑郁,懂得隐藏自己的悲伤,懂得伪装自己,如今,他终于发泄了出来,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希望时间能抚平他的伤口。
也怪不得她曾经找了他一年都没有找到,因为在她的心里,皇宫是她们这些人这辈子都不会触碰到的一个地方,即使当时了解到当朝帝王凤炽天又新封了一个宁贵君,炽帝对他极宠,她也从没往那个方面想,只当这是皇族的一个趣闻。当年,炽帝自一年前秋凤后难产而死后就一直郁郁寡欢,那一年里对后宫其他侍君也都甚少临幸,极其冷淡,结果突然性格大变,新封了一个贵君,并对他宠爱有加,自是令人觉得惊奇,所以她只当它是趣闻,并没有其他想法。却不料那名宁贵君就是她辛辛苦苦找了一年都不见踪影的宁玥,后悔死了,当初她只要再稍微多了解一下,即使只要查到宁贵君的真名,她也不会大动干戈,甚至动用了各国各地墨宫的力量,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宁玥已成人夫、成人父,她的内心只觉得酸涩和无奈,曾经的那个梦境,现在想来,竟然都成了真,虽没有看清站在宁玥身边女人的容貌,但她的穿着贵气,浑身透着一股威严,除了帝王,又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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