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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郁秋波对自家女儿挺“宽容”,怪不得,她将这头肥猪养成了这副嚣张的德行。
“宝贝,你怎能这么善解人意?”郁春竹瞥着洛安颈上那几颗鲜红欲滴的小草莓,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心里的成就感十足,“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恨不得就在这里要了你!”
“你坏死了!”洛安伸手捶了郁春竹一下,娇嗔了一句。
见床上的郁秋波跟一个男子拥吻起来,她就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单纯的晚膳,简直是边吃边做。
脑海里灵光一闪,转眸看向郁春竹,对其挑逗性地挑了挑眉,催道:“你快点过去用膳吧,安庾正好可以学几招,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你。”
学几招是必须的,以后好跟小刺猬和瑞儿实践实践。
郁春竹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宝贝,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好好看,我这就向你展示一下我的绝学,待会绝对能让你哭爹喊娘地叫我别停。”
说罢,她就转身,往床边走去,一边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洛安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转身,从娄瑞儿手里接过琴,一边对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出去伺机放信号。
娄瑞儿点头会意,立马转身,悄悄地往外走去。
说真的,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恶心,纯粹的恶心。
洛安见娄瑞儿离开,就随意寻了一处地方盘腿坐下,将琴架在腿上,纤长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拨动起琴弦,悦耳动听的曲子立时从她指间流泻而出,让床上的男女愈加兴起投入。
这屋内春光融融,但屋外,已经腥风血雨。
杀戮,才刚刚开始……
娄瑞儿到一处角落,趁人不注意,就将洛安交给他的信号弹放了出去,信号弹升入漆黑的夜空,绽开红色的炫目火光,只一瞬,却异常刺目,血腥的颜色。
不一会,一个又一个身手矫捷的黑衣人从郁府周围的墙外翻了进来,她们用黑布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手上均持着锋利的长剑,月光倾洒,在锋刃上折射出森冷的银光。
她们一进郁府,一点不拖泥带水,几乎见人就杀。
郁秋波平时坏事做多了,是个极怕死的人,所以,她府上的侍卫不少。
然,这些侍卫虽都是练家子,但比起墨宫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逊色许多。
因此,这场杀戮,势如破竹。
哀嚎声、哭泣声、尖叫声四起,整个郁府瞬间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虽然杀戮还未侵入郁秋波的宅院,但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已经弥漫开来,且越来越浓烈。
宅院里的小厮和侍卫均察觉到了不对劲,让一个人出去查看情况,但那人再没有回来。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一个小厮就想进屋向郁秋波禀告府内有异常,但他才至外室的一处转角,就被人捅了一刀子,闷哼一声,直直往地下倒去,死不瞑目。
而捅死这个小厮的人,正是娄瑞儿。
刚才一放完信号,想到接下来墨宫的那些杀手就会潜入郁府,展开一场无情的杀戮,他心里就慌乱得厉害,很是无措。
本心里,他真的无法接受杀人这种事情。
但他知道,以后为了能帮上安,他必须适应。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既然已成为墨宫的一员,无论他想不想,他的手上,总有一天会染上温热的鲜血。
因此,这一刻,他的心很乱,前所未有的乱。
所以,一回屋,他没有直接进内室。
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安。
于是,他选择逃避,就这样躲在了外室的暗处,不想让安看到他的退缩和懦弱。
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
忽然,屋外传来脚步声,他一看,见是一个小厮,心里顿害怕起来,怕这个小厮会坏了安的计划。
见小厮走进屋内,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那小厮每一个步伐仿佛都踏在他心上。
内心的惶恐越来越浓,身子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小厮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内心的惶恐达到一个顶点,吞噬了他的全部理智,几乎才一瞬,行动快于思想,他掏出怀里的匕首,迅速往前面那个小厮的背部捅去。
他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厮坏了安的计划。
回到当前,娄瑞儿捅完小厮,就彻底慌了神,后退几步,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再沿着手看向手上沾了血的匕首,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
自己刚才竟然杀人了?!
怎会?
怎会如此?!
自己怎会做出这种血腥的事情?!
然,不等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独自反思,又有一个小厮走了进来,一边唤着,“小义,你怎么还不出——”
声音戛然而止,只因地上一个男子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已映入他的眼帘。
再看到站在死者旁拿着血刃的娄瑞儿,他瞳孔狠狠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因为恐慌,下意识地张嘴,欲惊呼出声。
只是,他才发出一个“啊”的短音,就止了声,胸口突如其来地传来无尽痛意。
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把匕首直直插在他心脏的位置,顺着握在匕首手柄上的手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男子,他一脸惊恐,“你——”
“对不起。”娄瑞儿看着眼前的小厮,眸中溢满歉意,极轻地呢喃了一句,就狠狠地将匕首从对方胸口里抽了出来。
小厮不甘地瞪着娄瑞儿,最终直直地往后倒下,胸口处蔓延出血色,渐渐浸染全身的衣衫、以及其身下的地面,依旧死不瞑目。
认知到现在不是顾虑自己情绪的时候,娄瑞儿深呼吸几口气,狠狠地平复下了自己情绪。
接着,他蹲下身,伸手将两个死者的眼睛合上,还顺便将染血的匕首在死者衣上擦了擦,将上面的血迹擦净,他才将其收回自己怀里。
显然,他对这把匕首很是珍爱。
因为,这把匕首正是洛安当初送给他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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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二百四十七章 音杀()
忽听见外面传来刀剑相碰的清脆响声,他一怔,看了眼内室的方向,目光突然一凌,转身,豁出去般往外跑去。
他绝对不能让人闯入内室影响安,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要护她周全!
然,他完全不知,此时的他,正在蜕变。
走至屋外,他猛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墨宫的杀手已经杀进这个宅院。
宅院里还剩几个侍卫已被杀手包围在中间,还在作负隅顽抗。
但片刻之间,那些杀手的长剑就毫不犹豫地贯穿那几个侍卫的腹部,然后迅速抽出,动作十分干净利落,看得娄瑞儿一阵心颤。
空出手的杀手看到娄瑞儿,就立马上前,对他恭敬地拘了一礼,“吾等见过娄公子。”
娄瑞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想到自己是安的男人,因此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安的面子和权威。
他心中一凛,立马强自沉下气,抬头挺胸,往前跨了一步,站回原来的位置,负手而立,点头致意,算是受了眼前这帮杀手的礼。
而这帮杀手一直将娄瑞儿的动作细节看在眼里,心里都挺惊讶。
她们总觉得在一瞬间他整个气场都变了。
若说那一瞬之前,在她们眼里,这个男子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但此时,就不是了,而是一只沉睡的雄狮,待其苏醒,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者。
一个领头的杀手瞥了眼娄瑞儿身后的屋内,问道:“娄公子,恕属下冒昧问一句,里面的状况如何?”
此时屋内隐隐传出的琴音,仍动听悦耳。
“屋内除了宫主,还有——”娄瑞儿还没说完,就听到屋内传出的曲调骤变,夹杂着一股迫人的气势,尖锐刺耳。
在场的几人立时感到头痛欲裂,胸口像要炸开一般,难受得厉害。
那些杀手似乎早有准备,急忙从袖内掏出棉花,用力地塞进耳朵,然后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念起了清心咒。
这一刻,为了保命,谁也顾不了谁。
娄瑞儿不知道那么多,只用手捂着耳朵,紧紧闭目,皱着脸,痛苦得直直往地下蹲去。
“啊——”
这时,屋内突然传出凄厉的尖叫声,仿佛地狱深渊恶鬼的哀嚎,充斥着浓浓的绝望和不甘,发自内心的颤抖、无力。
娄瑞儿一惊,怕屋内生出异变,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痛苦,他捂着耳朵,当即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去。
一进内室,看到眼前的情景,他顿被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床上那三个赤身**的男子已经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死时,他们仍维持着捂耳的动作,面上的表情狰狞无比,显然,他们死得很痛苦。
“你究竟是什么人?!快住手快住手!不然,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呜呜……快住手,我要难受死了!”
“啊……宝贝!求求你,别弹了,我感觉快要死了!只要你停手,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郁秋波和郁春竹这对母女俩也好不到哪里去。
均滚落在地,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惧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哭着哀求,一边艰难地往女子的方向爬去,就像两只在地上蠕动的虫子,显得十分狼狈。
两人的衣衫皆凌乱不堪,头发散乱,面色惨白,额角的青筋暴起,显然,她们此刻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而使两人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兴起,她嘴边噙着一抹快意的笑,身后的发丝无风自动,那双手似在琴弦上翻云覆雨一般,每拨动一下,都让人发自灵魂深处地惧怕、颤抖。
好像周围有一张坚固的网,狠狠地网住了自己,而自己越挣脱,这网就缠得越紧,勒进人的骨肉,然后硬生生地将人撕裂。
最令他震惊的是女子的那双眸子,不经意地从侧面一瞥,他就发现那里面本漆黑的瞳孔竟然完全变成了赤红色,既妖冶,又诡异。
然,在这电光火石间,他也承受不了女子的琴音,双脚一软,整个人重重地往地上栽去,手上用力地捂着耳朵,但依旧阻隔不了琴音的侵入。
躺在地上,痛苦得蜷缩起身子,他求救性地看向前面女子的背影,想唤她的名,嘴大张,却一个音都发不出,只能吃力地出气进气,仿佛被人扼住了呼吸,即将窒息而死。
感觉实在无力,他索性放弃,缓缓闭上双目,迎接死亡。
他此时终于相信,安的琴音能杀人。
洛安余光见人过来,她转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把她吓得半死,“瑞儿——”
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却不想,这一停停得太突然,她来不及收回自己贯注在琴弦上的内力,被其反噬,忍不住喷出一口血,脏了身上的白衣,以及她面前的古琴。
她不管那么多,连忙将手里的琴放置旁边,站起身,奔至男子身边,蹲下,将他紧紧搂入怀里,伸手在他背部用力一拍,注入内力。
她压根没想到,瑞儿会在这时候回来。
刚才,她让他出去放信号弹,她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却不想,等了良久,都没有。
想到他善良的本性,她猜到了原因。
知道他心里一定很乱,可能正躲在某个角落平复自己的情绪。
反正昨日她已将他介绍给她的那些属下,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被误伤。
因此,她看完几招活春宫后,就肆无忌惮地发挥起自己琴音的最大威力。
却不想,差点酿成大祸。
片刻过后,娄瑞儿渐渐从刚才那份噬骨的痛意中清醒过来,见自己躺在一个女子怀里,他有一瞬的恍惚。
抬眸,看向女子的面容,他一愣。
随即,他突然一把抱住女子,哽咽着唤了一声,“安……”
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没事了,瑞儿。”洛安回抱住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一脸自责,“刚才,真的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太鲁莽了!”娄瑞儿立马挣脱开洛安的怀抱,急急为她辩解。
忽然注意到眼前女子衣襟上的斑斑血迹,再看向女子的面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嘴角还挂着血迹,他急了。
于是,他立马捉了她的肩膀,仔细查看起来,一边担忧地问,“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吐血了?你怎么会吐血?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
想起刚才背部传来一股暖流,减少了他的痛苦,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听七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