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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浅对凤炽天和云初起褔了福身子,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席位,轻纱般的衣袂随着他不急不缓的步伐飘荡起来,携着几分清冷的诱惑意味。
院中的众位宾客目光纷纷在已经回席的凤沐轩和水清浅之间流转,八卦地想着,轩皇女殿下不会已从逸辰公子带给她的阴影中走出,然后跟太史令大人好上了?!
世人谁不知,当朝轩皇女殿下对右相家的逸辰公子一往情深,好容易将他迎娶回府,却不想,新婚之夜这个新郎被她的皇姐麟皇女殿下掳了去,还被玷污清白,怀上了麟皇女殿下的孩子。
凤氏皇室的子嗣一向单薄得可怜,所以,凤氏皇室的人十分看重子嗣。
这不,纵使麟皇女殿下和逸辰公子有多不对,两人的结合有多违常理,轩皇女殿下有多委屈,但为了让逸辰公子腹中胎儿变得名正言顺,陛下还是大笔一挥,写下奏折钦赐逸辰公子嫁给麟皇女殿下作侧夫,惊煞了一众百姓。
但想到麟皇女殿下对逸辰公子也是一往情深的,且其人品不差,众人心里对这两人多数还是祝福的。
对轩皇女殿下,她们就只剩下同情的心理了。
如今,见其与太史令大人走得这般近,应该是走出阴影,另寻新欢了,她们心里不免有些欣慰,也觉得合情合理。
因为一个是左相大人的外孙女,一个是左相大人的侄孙,虽均不是亲生的,但因着左相大人这条纽带,两人平时难免有来往,相互熟识,这时间长了,难免撞出火花,配成一对。
想到此,有些女官心里不免可惜。
因为对水清浅,她们一直存着些念想的,如今见肥肉即将被他人叼去,她们怎能不扼腕叹息?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辆以琉璃为墙,玉石为饰的奢华马车终于姗姗来迟,在左相府门口缓缓停下,一个清秀的男子率先从车厢里走出,跳下马车,然后静候在车边,等待正主出来。
只见那用水晶串成闪烁着莹莹光芒的帘子被一根素白的纤长细指挑开,紧接着,里面探出一张病态的美人脸蛋。
眉眼如画,只是其间总透着一股倦怠,面色苍白,樱唇微粉,似乎是整张面上惟一的色彩,一头青丝仅用一只白玉簪松松地挽着,大部分仍披散着,垂至腰下,有些凌乱,徒添惑人之姿。
她一出车厢,就将手放进车边男子手里,顺着他扶着她的力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那纤细羸弱的身姿仿佛易折的杨柳枝,让人忍不住为之心疼,欲将其揽入自己怀中好好疼惜。
当然,此女不是洛安是谁?
凤炽天带来的一众侍卫中,有人见过洛安,此时一见她,自然下意识地下跪行礼,“小的见过麟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初次见到洛安的侍卫听得此声,皆惊悚地看向洛安,显然,她们从未想到眼前这个病娇模样的女子就是当朝麟皇女殿下,怎么看怎么觉得悬乎。
但已有侍卫下跪行礼,她们纵是再不敢置信,也不得不信,于是也纷纷向洛安的方向跪去,山呼千岁。
“起来吧。”洛安抬了抬手,道,嗓音娇柔,仿佛婉转在街头小巷间的莺啼。
她目光流转了一圈,才看到不远处停着皇帝专坐的凤辇,微微地扬了扬嘴角。
看来,娘亲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殿下。”一众侍卫应了一声,就整齐地站起身,继续站得笔直,手里均掌着长枪,履行着守卫的职责,只是她们的目光无法从洛安身上移开,里面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洛安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反正她这“病”早晚会痊愈,回头,对扮成车夫的七月点头致意,就在娄瑞儿的搀扶下径自往前走去。
至门口的时候,娄瑞儿代洛安呈上请帖,门口的侍卫接过看了一下,就对洛安放行,一边派人进府提前通知杨曼书关于洛安已至府上的消息。
府内,凤炽天和云初起已经坐上宴席。
两人的尊贵身份毕竟摆在那,无人敢与她们同席,而杨曼书这个府邸的主人自然要招待好她们,于是,她也坐上那个席上,举起酒盏,分别对凤炽天和云初起敬了一杯。
凤炽天和云初起饮下一盏酒,连忙回敬杨曼书,一个出于客人的身份,一个出于干儿子的身份。
杨曼书自然都应了,饮得酣畅之余,面上的笑意真了几分。
一时间,三人间的气氛倒算融洽,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这时,一个接到消息的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停至杨曼书跟前,禀告道:“夫人,麟皇女殿下来了。”
“什么?”杨曼书忍不住一惊,手颤了颤,酒盏里晃出了几滴酒液,湿了袖口以及身边的矮桌。
该死的!麟皇女怎么会过来?!
云初起想趁着这次机会在凤炽天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以重获圣宠,正拿着木制的箸夹着一块他特意挑了刺的鱼肉往凤炽天嘴边送。
听得小厮的禀告,他忍不住一愣,箸上夹着的鱼肉落地,沾了灰,无法再食。
见此,他心里一阵懊恼,再看身边的凤炽天神色如常,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莫名地,又心慌起来。
其实,凤炽天虽神色如常,但内心已经不平静。
因为,她等待的时机,即将到了。
另一边席上,听得小厮的禀告,正举盏对饮的凤沐轩和水清浅手上的动作皆不自觉地一顿,一个立马转头往院门口看去,一个缓缓地垂了眸,手收紧,似将手中的酒盏捏碎。
其他宾客纷纷停了手上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往院门口落去,内心已经震惊得无法言说。
就连坐在角落里一直不慌不乱的叶珍也不淡定了,惊喜地抬头,翘首企盼洛安的到来。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洛安终于弱柳扶风般步进院中,娄瑞儿尽心尽力地搀扶着她,低眉敛目,十分乖巧的模样。
见到洛安本人,众人内心的震惊更是增了几分,一双双眸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微张,讷讷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个羸弱得仿佛一推就能倒地不起的女子真的是麟皇女殿下吗?!
她上次受了两百杖责的刑罚后都没有变成这番模样,怎最近突然病重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这些天,她们大部分人都去过麟王府,欲探访她,却不想,压根见着到人,只听那府上的申管家说其身子抱恙,不便见人,她们本将信将疑,但此时一见真人,就不得不信了。
凤沐轩看到这副模样的洛安,心疼得恨不得自己代她病着。
想到自己会些医术,她立马想站起身,上前给洛安诊脉,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声音也发不出。
她一惊,连忙疑惑地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男子,见其淡定自若。
见她看去,他也看向了她,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她顿确定是他做了手脚。
微恼,瞪向男子,示意他解了她的穴,却见他压根不理她,平静地转过头,继续吃酒。
她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这边凤沐轩和水清浅斗气,洛安已经来到她们隔壁席上,对凤炽天和云初起微微褔了福身子,“儿臣见过母皇,见过云爹爹。”
她身侧的娄瑞儿同她一起,但多说了一句分别恭祝两人万岁和千岁的话语。
见坐在一侧的杨曼书脸色不怎么好,洛安心里很是爽快,故作不解地瞅着她,眼神极其无辜,问道:“左相大人莫非不欢迎本殿来为你贺寿,所以才对本殿这般摆脸色?”
“怎会?”杨曼书见凤炽天看过来,连忙脸色一转,强作欢笑,“殿下身体抱恙,仍不忘亲临下官府上为下官贺寿,下官感动至极。”
为何这个最不该出现在她寿宴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此女究竟想做什么?
她可不觉得此女今日过来她府上只是贺寿来的。
不过,看到其病重的模样,她心里自然十分畅快。
一个活不长的病秧子,还奢想坐上皇位?简直快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若这样的话,三日前郁府的惨案究竟是何人所为?
每每想起这件事,她就忍不住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认定是此女干的。
但是,此女究竟几斤几两重,她一直看在眼里,脑袋是挺聪明,但终归是一个小毛丫头,应该做不出一下子歼灭几百号人的事情。
现在见其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模样,她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曾派人悄悄去郁府上查看了一番,但一无所获,只是十分确定,那府上的几百号人应该已经凶多吉少。
许多不起眼的角落均残留着凶手未来得及擦去的血迹,看那些血迹的形态,可以看出是利器硬生生刺入人体,然后从体内溅出的血迹。
由此可以肯定,凶手是专业的杀手,擅长一击毙命,狠断,果决,一点不拖泥带水。
“原来如此啊~”洛安也不点破,然话未说完,她就剧烈咳嗽起来,往地上蹲去。
她身边的娄瑞儿连忙也蹲下身,给她拍背顺气,一脸担忧,焦急道:“殿下,您没事吧?”
“麟儿,你怎么了?”凤炽天惊慌地奔至洛安身边,也拍着她的背让她顺气,一边抬眸,欲喊御医,“来人啊……”
帝王出行,一般都会带两个御医随驾,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才唤出三个字,她就被洛安拽住阻止,“母皇,儿臣已经看过大夫,说无碍,过几天就能好。”
两人交谈的同时,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相互交换着眼色。
“真的?万一你找的是庸医怎么办?”凤炽天仍是不放心,索性看向含玉,吩咐道:“玉儿,去将两个御医领进来。”
“是,陛下。”含玉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临走,他不自觉地看了眼洛安。
那一瞬的感觉,令他茫然。
其实,他出去不仅为了领两个御医回来,还为了传消息给等候在外的半暖,告知她时机成熟,随时做好准备,听令行事。
“母皇,儿臣真的好多了。”洛安任由凤炽天将她搀起,坐上席位。
云初起的脸色有些难看,眸中闪过浓浓的不甘。
为何陛下总是这般偏爱那个贱人的孩子,对他的轩儿却爱理不理的?
宁玥,你满意了吧?!
你活着的时候,我争不过你,你死了,我依然争不过你,就连我的孩子,也依旧争不过你的。
哈哈哈!
自己,果真可悲!
可悲到极致!
同席的杨曼书显得平静许多,在矮桌下拽了拽云初起的袖子,见他看来,以口型传出信息,今日兵变!
云初起一惊,见杨曼书投来警告的眼神,他强自压下情绪,手上紧紧地搅着袖子,恨不得将其搅烂,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几乎从嗓子眼蹦出来。
既是震惊,又是疑惑。
明明还要再等段时间,为何杨曼书突然提前了?
为何?!
其他席上的众人都关注着洛安这边的动态,均被她弄得一惊一乍的,莫名地,心神不宁起来。
唯独叶珍,水清浅两人沉得下气。
前者是自己心里有数,后者是性子使然,无论面对何种情况,他都能理性多余感性,将想不通的事情压在心底,用自己的逻辑细细推敲,若仔细看,他的眸光已微沉。
水清浅身边的凤沐轩则完全将心思放在了洛安身上,要是能动,她真想立刻飞过去将那个惹人怜爱的女人搂进怀里,好好疼惜。
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真觉得无比憋屈。
都怪水清浅,等能动了,她一定揍死他!
这时,含玉领着两个御医走了进来,走至凤炽天跟前,对其微微点头致意,“陛下,含玉已将两位御医带来。”
两个御医欲对眼前的凤炽天、云初起和洛安行礼,凤炽天连忙不耐烦地阻止,“别行礼了,快过来给麟皇女殿下诊脉。”
被凤炽天一顿训,两个御医喋喋称是,立马上前对洛安进行诊脉,然后均说洛安身子无碍,只需好好休养便可。
凤炽天这才彻底放下心,挥退了两个御医。
“呀!儿臣差点忘了!”洛安突然想起什么,让身边的娄瑞儿搀扶着她站起身,走至杨曼书跟前,对她盈盈一笑,拱了拱手,道:“今天是左相大人六十大寿,本殿祝左相大人六六大顺,福乐绵绵,笑口常开,延年益寿!”
不等杨曼书接话,她继续道:“对了,左相大人,本殿今日还为你备了两份大礼,希望你能喜欢。”
说罢,她就对身边的娄瑞儿使了个眼色。
娄瑞儿会意,连忙朝着院外高声喊一声:“送礼——”
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