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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玉蹙起了眉,摸了摸自己的脸,意味不明地看向洛安,询问出声,“我很老?”
“我爹爹要还在的话,就是你这把年纪。”洛安如实答道,摸着下巴将含玉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你看上去的确挺年轻,不过你年纪在那,人家应该不会怀疑。”
含玉只感觉自己心上插了几把刀子,疼得厉害,面色微白,木讷地点了点脑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都听殿下的。”
“那我们先适应一下身份吧。”洛安未察觉含玉的异常,自顾自地说道。
接着,她开始进入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角色,目光发亮地看着对面的男子,欣喜地唤了一声,“爹爹。”
含玉眸中一酸,直想落泪,干涩地应了一声,“嗯。”
“不对啊!”洛安不认同地看着含玉,“含玉,我们演的是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女,之间的父女情肯定得深刻。所以,你回应我的时候,应该宠溺地看向我,而不是这般生疏的模样。”
含玉看向对面的女子,见她无比认真,只是纯粹地想与他完成一件使命,顿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心里稍稍好受了些,连忙摆正姿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含玉明白,请殿下重来一次。”
洛安点点头,接着,再次进入角色,往含玉身边挪去,依赖地挽上他的手臂,双目晶亮地瞅着他,唤了一声,“爹爹。”
被洛安触碰,含玉身子忍不住一僵,见女子演得不亦乐乎,他闭目,用力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进入角色,再睁眼时,看向洛安,眸中尽是宠溺,温婉地唤了一声,“女儿。”
含玉毕竟是暗卫家族培养出的优秀子弟,各方面的能力自然不是盖的,其中就包括演技。
其实,与其说他演技好,还不如说他懂得随机应变才显得更贴切。
“爹爹,我以后就叫小玲,你叫柳玉好不好?”洛安欢喜地看着含玉,咧着嘴,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
“好。”含玉伸手抚了抚洛安的发,宠溺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入幽灵寨()
临近傍晚时分,马车到达从凤都去摆凤的必经之地东瑞,洛安和含玉这对伪父女寻了处客栈住下。
之后,洛安让那位扮成车夫的属下去买了几套平民穿的布衣,与含玉一同将身上的绸缎衣物换了。
她还对自己的容貌修整了一下,立时变成了一个走在大街上都不会被人瞧两眼的乡下野丫头。
含玉见到变了容貌的洛安,差点认不出她,想了想,他索性也给自己易了容,立时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农夫。
两人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出发,直接赶往摆凤。
一到摆凤,两人就弃了马车,徒步行到摆凤城郊,上山寻找那个土匪窝。
……
摆凤城郊乃一处抢劫案高频发生地,其中东西面均有官兵巡逻,情况稍稍好些,但南北面就绝对是考验人运气的地方,若碰上土匪,只能自求多福,若没碰上,皆大欢喜。
因为这两面郊区多山,地势险要,官府的人几乎不管,因此,这两处的土匪特别猖狂,抢人劫财从来不分对象。
对方弱,她们便一个劲地欺,对方强,她们就作鸟兽散,乃一帮恃强凌弱的土匪。
而这些土匪自然得有一个定居的土匪窝,其坐落于南郊一处的幽谷,名唤幽灵寨,建得十分隐蔽。
但有人生活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因此,费了半天时间,洛安和含玉最终还是寻到了这处建得隐蔽的寨子。
只见寨子建在狭窄的山坳里,寨门口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幽灵寨”三字,寨内,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简陋木屋,周围,驻守着不少持着大刀的黑衣女子,都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动静,草木皆兵。
隐在暗处的洛安和含玉默契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信息,就抓起脚边的土往脸上抹了抹,才相互搀扶着走出,艰辛地往寨门口走去。
至寨门口的时候,含玉故作体力不支,直直往地上栽去,洛安连忙扶住他,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寨子,“爹爹,终于找着人住的地儿了,我们有救了!”
守在寨门口的土匪见到两人,连忙围了过来,将手中的大刀逼在两人脖子上,其中一个领头的质问出声,语气冰冷,“你们是何人?”
“别杀我别杀我!呜呜,我和爹爹只是来讨口饭吃的,我们在山里迷了路,已经两天没吃饭,大姐们,能不能赏口饭吃?我这辈子一定给你们做牛做马……”洛安被这帮人的仗势吓到,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断断续续地诉着她和她“爹爹”之间的遭遇,好不凄惨。
含玉配合着洛安,跪在地上,给周围的土匪连连磕头,沙哑着嗓子请求,话语间夹杂着哽咽,“各位大人,求求你们收留我们父女俩吧,我们什么活都能干,求求你们……”
周围的土匪见“父女俩”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听着两人的哭诉,顿放下了警惕,但没有生出一点怜悯之心,当起了冷漠的看客。
其中一个上前挑起含玉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容貌,随即嫌弃地将他甩到地上,“丑不拉几的东西,都不够格当姐们暖床的,姐们收你做什么?”
听得此句,其他女子纷纷嗤笑出声,讽刺意味十足。
有人不赞同道,话语十分粗俗,“反正晚上黑漆抹污的看不见,只要这根火柴棍能让姐们满足就行!”
“就是就是,最近姐几个好久没尝到新鲜货色了。”有人附和。
另一边,含玉摔在地上,痛呼出声。
“爹爹——”洛安惊呼,连忙搀起含玉,惧怕地看了眼周围的女子,浑身瑟瑟发抖起来,显然已经意识到她们绝非善类,连忙跪下,察言观色道:“既然几位大姐都不怎么愿意收留我跟爹爹,那就此别过。爹爹,我们走吧。”
说着,她就搀扶着含玉站起身欲离开。
不过,她相信这帮土匪肯定会拦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领头立马举刀阻了她和含玉的去路,冷冷道:“谁说要放你们走的?”
洛安眸底掠过一抹得逞,面上的神情一直怯怯的,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万一你跟你爹爹出去将我们寨子的方位暴露了怎么办?”那领头冷笑,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直接将刀刃逼至洛安脖颈上,“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只得取你们的小命了。”
说罢,她刀刃一侧,欲取洛安性命。
“住手——”电光火石间,一声温润的女声传来,阻了那领头的动作。
那领头和其他几个土匪看到来人,立马对其躬身抱拳,“小的们见过二当家。”
来人二十几左右的年纪,面容清秀,一点不像土匪头子。
洛安立马收了手里淬毒的暗器,眼珠子一转,跪到那人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呜呜,求求你,救救我跟爹爹吧,我们在山里迷了路,两天没吃饭,东碰西撞地,就寻到了这里,想讨口饭吃,结果这几位大姐要杀我们,呜呜……”
含玉见洛安演得那么卖力,眸光微闪,不甘落后,也跪在一旁,对那人连连磕头,哭求,“求求大人救救我们父女俩,我们这辈子一定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娃委实豁得出去。
寇晴看了眼洛安和含玉,才看向那个领头的,询问出声,“谷楠,究竟怎么回事?”
谷楠连忙恭敬地回道:“二当家,是这样的,小的认为这对父女俩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寻常,所以小的为保险起见,决定将两人灭口。”
“不是的不是的!”洛安连忙反驳,一边抽噎,一边讲述起她和“爹爹”的遭遇,“我跟爹爹是清白人家。
前阵子,我娘亲病逝,我跟爹爹孤苦伶仃的,就想来摆凤投靠亲戚,却不想,那家亲戚根本不收留我们,还把我们赶出了门。
那时我们身上的盘缠早已经花光,就只好沿街乞讨。前两天,听人说这摆凤城郊的山里长了很多灵芝,采到可以卖不少银子,所以我跟爹爹就想来山里碰碰运气,结果不仅没找到所谓的灵芝,还迷了路,呜呜……”
寇晴仔细打量了洛安和含玉一番,见两人均一身狼狈,身形纤瘦,双目怯怯地望着她,心里顿生出了几分怜悯,留了一句,“将她们安置一下。”就转身径自离开了。
“是,二当家。”谷楠连忙应了。
“谢大人收留我们……”洛安和含玉连连磕头道谢。
“能被二当家收留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气,快跟我进来吧。”谷楠一回身,面上表情就变得不耐烦,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就往寨里走去。
“是是是!”洛安和含玉连声应道,站起身,连忙跟上。
谷楠将两人领进寨,就将两人安置在一处偏西的简陋木屋里,让两人将自己拾掇干净,还命人送了几个包子过来。
洛安和含玉看到那几个包子,眼睛立马一亮,对谷楠道了一声谢,就扑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心里欲哭无泪,因为他们根本没饿到这种地步,但为了不漏破绽,必须逼自己吃。
至傍晚的时候,谷楠将两人带到了幽灵寨的核心位置,名唤总宴,这里是一众土匪的分赃地。
洛安和含玉一进去,均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随即心里涌出浓浓的厌恶。
只见总宴里已经挤满人,中央的空地上摆放着这些土匪白天一整天所得的战利品,里面不仅有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甚至还有人,基本都是容貌清秀的男子,他们都在绝望地哭泣。
洛安和含玉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些男子接下来的悲惨命运,尤其含玉,十分庆幸自己易了容,不然,他不可能这般顺利地蒙混过关。
总宴的最前方,坐着幽灵寨的两个当家,左边的一个就是刚才同意收留洛安和含玉的二当家寇晴,坐在右边的是大当家刘红卫。
谷楠将洛安和含玉领到这两位当家面前,以江湖礼数对两人拱了拱手,恭敬地禀告:“启禀大当家,这两位就是二当家刚才收留的那对父女。”
正举着坛子畅饮的刘红卫看了过来,见洛安和含玉皆瘦瘦巴巴的,一副只能吃饭不能干活的模样,蹙起了眉,转眸看向身边的寇晴,粗着嗓音嚷嚷道:“我说二当家,你收留这两人进来做什么?嫌我们寨子不够穷是不是?”
此话落,一众土匪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向这边,有人应和,有人沉默,她们每人面前都摆着酒肉,吃得正欢。
“我当时见这对父女挺可怜,就收留了。”寇晴淡淡地笑了笑,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手上执着酒盏轻轻摇晃了一下,瞥向洛安和含玉,“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正新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洛安一激灵,连忙上前,有模有样地对刘红卫和寇晴拱了拱手,“小的名唤宁玲,两位当家唤小的小玲便可。”
含玉一直低眉敛目,“小的柳氏,原名柳玉。”
这女娃用的是她亲生爹爹的姓吧。
“小玲,柳氏。”寇晴点点头,念了一遍两人的名,算是记下了。
刘红卫很满意洛安的表现,“二当家,这小丫头倒挺机灵。”
“是啊,以后让这对父女俩在寨里打打杂吧。”寇晴建议道。
刘红卫看着洛安若有所思,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两位当家,小玲想来次毛遂自荐。”就在这时,洛安出声了,双目晶亮地看着刘红卫和寇晴。
寇晴点头,笑意浅浅,“请说。”
她身边的刘红卫被引了兴趣,停了畅饮的动作。
洛安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一众土匪,才看向寇晴和刘红卫,“小玲知道,今日在场的众位姐妹与小玲一样,都是亡命天涯之人。
小玲今日既然能寻到这里,与大家相遇,也算一种缘分,所以,小玲想加入这个大家庭,为这个大家庭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开什么玩笑?
她可是要打入内部的,光打杂怎么行?
寇晴听出洛安的话外之音,眯眼审视着她,“你的意思是,你想加入抢劫的行当?”
刘红卫忍不住嗤笑出声,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洛安的小身板,“丫头,凡事不是你想你便能做的。”
底下一众土匪依旧有人应和,有人沉默。
含玉为将戏演足,扯了扯洛安的袖子,见她看来,便对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女儿,不许胡闹。”
谁家爹爹会任由自家女儿走上歧途的?
“爹爹,二当家对我们有恩,小玲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帮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