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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听出洛安想问什么,“查看过,凶手隐藏得很好,未看出源头。”
前日,祈乐死在他门前恰好是叶逸辰与兮儿在萃缘轩偶遇后不久,可能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想来他府上与他求助,却不想,其似乎还得罪了其他人,就落得这般境地。
其实,这样也好,本来见其总是来他府上骚扰兮儿,他就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其,如今有人替他动手,他欣然接受,只是对方有一点做得不怎么妥当——
竟然弄脏了他的地盘。
洛安下意识地信了云熙的话,但也因此,她的心更沉重了几分,疑团重重,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感觉没必要继续呆着,她索性站起身,向云熙告辞,“既然如此,本殿就不打扰了。”
本来还想寻这个男子算账的,可他终归是她的心上人,而对心上人,她一向容易心软,所以,算了。
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再无瓜葛便是!
云熙连忙站起身,话语间夹杂着一丝急切,“我送你。”
她怎么不多坐会……
洛安蹙了蹙眉,未拒绝,牵着娄瑞儿的手径自往外行去。
云熙盯着两人相牵的手,目光渐渐变得悲切,步伐沉重地跟了上去。
至门外时,洛安转身意味不明地看向云熙,“云公子,本殿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殿下请问。”云熙垂眸,掩了眸中的情绪,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本殿离开你的事,你可有告知宫内的云贵君,以及你的娘亲?”洛安淡然地问着,让人听不出其中情绪。
“未曾,以后也不会。”云熙回给洛安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
至今,麟王府都未传出她已经平安归府的消息,再联系当朝的形势,他怎会猜不到她的想法?又怎会猜不出她的顾虑?
他有自己的立场,无法助她,但也不会阻挠她。
即使已经做好应对各种状况的心理准备,听得云熙的回答,洛安还是忍不住一愣,才一瞬,她就回过神来,问出一句,“为何?”
“熙一直爱着殿下,这便是理由。”云熙浅浅地笑着,说得淡然,但其中沉重,只有他自己才能品尝。
此时,那双潋滟的漂亮眸子终于肆无忌惮地流露出了爱恋,散发着耀眼的璀璨光芒,难以言说的美。
洛安眸光颤抖了起来,酸涩得厉害,差点压制不住想扑进眼前这个总是包容着她的男子怀里的冲动,暗自咬了咬牙,一狠心,她决绝地转了身,背对着云熙,闷着嗓音道出一句,“本殿该走了。”
云熙,你那份只想独占的爱,我要不起!
恰逢她踏出一步的那瞬,云熙突然出声唤她,“殿下……”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洛安脚步顿了顿,背对着男子,未见其面上流露出的浓浓伤感,压抑着,沉淀着,令人心碎。
“没什么,请殿下走好。”云熙苍白地笑道。
“嗯,保重。”洛安干涩地应了一声,就牵着娄瑞儿上了停在附近的马车,再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素白的男子。
见马车走远,隐在暗处的阿幺才现身,见云熙怔怔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眉眼间已经覆尽悲凉,忍不住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公子,你为何不告诉少夫人你已经怀孕的事?说不定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她的同情。”云熙叹了一句,就折身回了府,那修长的背影显得倔强孤傲。
------题外话------
其实吧,情节已经跟偶原来的大纲有点偏离了,不过,没偏离多少,就删了一些偶现在想想感觉不怎么合理的情节。
第三百零四章 要不要我?()
无疑,这个男子是骄傲的,就像他宁愿冒险赌一把将洛安掳回独占,也不愿与其他男子共享她,他此时宁愿饮下无尽的苦楚和悲意,独自承着孕育新生命的沉重担子,也不愿用腹中的孩子获取洛安的原谅和怜惜,勉强拴住她的心。
总之,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均很纯粹,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亵渎。
阿幺看着云熙的背影蹙起了眉,很是感慨,“情之一字,果然是毒。”
另一边,自一上马车,洛安眉间就阴郁了下来,仿佛暴风雨的前夕,压迫、灰暗。
娄瑞儿观察着洛安的脸色,溢出心疼,主动挪至她身边,将她揽入了怀里,“安,睡一会吧。”
洛安温顺地靠进男子怀里,听得他的话,乖巧地闭了目,喃喃地唤了一声,“瑞儿。”
“安想说什么?”娄瑞儿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洛安的发顶,语气闲话家常般平淡。
“你难道没什么想问我的么?”洛安依旧闭着目,鼻间嗅着男子身上的气息,无比满足。
“安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娄瑞儿手上轻轻绕着女子的发,一圈一圈地缠着,仿佛他如缕如丝的爱恋,细腻而又坚韧。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想不想说?”洛安轻笑出声。
男子的话语间都透露着他站在她立场的想法,令她心暖。
“那我问了,你心里若觉得不舒服,就尽管与我说,我会避开。”其实娄瑞儿心里藏了一大堆问题,得洛安的特赦,他就放开了,不过依旧小心翼翼。
“嗯,问吧。”洛安应了。
心头的憋闷,她想散去,而瑞儿无疑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安,对云公子,你应该还是爱着的吧?”娄瑞儿肯定地问出。
刚才云公子对安表达爱意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安手上突然收紧,握得他发疼,若没有感情,怎会有这般反应?
“嗯,还爱着,我失忆后,他便是我的全部,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最美好的东西献给他,现在想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洛安坦然地承认道。
不知为何,在瑞儿身边,她总能不自觉地放松自己,毫无压力。他就像她的解语花,能理解她,分担她的苦、她的忧。
“你还爱着他,他也爱着你,乃两情相悦,你为何不试着挽回他?”娄瑞儿此时没有一点嫉妒的情绪,因为他根本没必要嫉妒,只要明白安也爱着他,就够了。
“如何挽回?他只想独占我,而我还有你们,两方选一方,我自然选你们,因为我比较尊崇先来后到的原则,你们先他一步入我心扉,我便不能负你们。”洛安睁开眼,执过男子的手握着,垂眸看着,溢出柔情。
“也许你可以试着改变他。”娄瑞儿反握住洛安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改变?”洛安不屑地轻嗤出声,“他就是块顽石,我要是能改变他心里的想法,太阳估计得从西边升起了。”
“不会的,男儿家的心思其实都差不多,就是想寻个心爱的女子相守一生。哪怕见那个女子还有其他夫郎,会心存疙瘩,但若他足够爱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也对他足够好,能让他放下心里的疙瘩,他便会渐渐接受这样的现状。因为,比起与别的男子共侍一妻,孤老一生会更令人难以接受。”娄瑞儿急切地回道,想劝洛安试着主动开解云熙。
安心里若一直挂念着云公子,却不能与之相守,难免会心存遗憾,那种感觉,不好受。
而他希望安能过得快乐,便希望能为她化解这份遗憾,哪怕安以后又会多一个夫郎,他也不在乎,只要安开心便好。
“他与你们不一样,太骄傲,太自负,我要不起。”洛安想起云熙将她弄失忆的事情,心里就一阵后怕。
万一她这辈子都没恢复记忆,小刺猬他们以后怎么办?她想都不敢想,心里愈加憎恨云熙的自作主张。
“安,你别这样,试着改变他吧。”娄瑞儿眉眼间溢出一丝惆怅,“他毕竟是男子,清白都已经给你了,你不对他负责,还有谁能对他负责?”
本来想着,安与逸辰成亲后,就会娶他的,却不想出了这么多幺蛾子,拖到现在,他都没嫁给安,成为她的人。
如今,逸辰状态不好,朝中的局势也对安不利,安肯定是无暇顾及与他之间的婚事了,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安接纳的男子里,除了他,几乎都已成安的人,就连后来的玉公子也早跟安有夫妻之实,他也好想,希望自己腹上的守宫砂能由安抹去,哪怕在新婚夜之前,他也愿意的。
自这次事件后,即使安已经平安归来,他心里的不安依旧未抚平,所以他想尽早成为她的人,也许只有这样,他心里的不安才能完全抚平。
洛安面色一僵,蹙起眉,陷入沉思。
是啊,她已经占了云熙的清白。
这三个月,她早将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就连他身上哪里有痣她心里都清清楚楚的,还有关于他那枚守宫砂的形状,她估计是除他爹娘以外唯一一个知晓之的人了。
不对!
不对劲!
那枚守宫砂的形状不对劲,她好像听谁提过……
娄瑞儿见洛安沉默,便也跟着沉默,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狐裘,防止她受凉。
良久,洛安才开口,眸中隐着复杂的情绪,“瑞儿,我听你的,会试试。毕竟我跟他拜过天地,他是我的夫,便应该乖乖待在我身边。”
云熙,我不仅要得到你,还要斩断你跟云幻之那个臭女人之间该死的孽缘!
“那就好。对了,安,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娄瑞儿欣慰一笑,打了声招呼,就继续问,“云公子究竟用什么让你失忆的?”
“失心,一种能让人忘却所有前尘往事的药物。不过,有风险,失忆的人若碰到曾令她刻骨铭心的人或物,受一定程度的刺激后,就有可能恢复记忆,比如我。”幸好在萃缘轩偶遇了小刺猬,洛安心有余悸。
“你恢复记忆前难道碰到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人或物?”娄瑞儿接话,很好奇,也很惊奇,这世间果然无奇不有。
“前日,我碰到了辰,是他激发了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洛安并不知情那天叶逸辰晕倒有一部分因素是因为她,所以她对叶逸辰的愧疚心理仅建立在她失踪了三个月的基础上。
“原来如此。”娄瑞儿恍然大悟,心里却有些荒凉。
当时,逸辰被抬着回来的时候,大夫只说他受了刺激,情绪不稳才会突然晕倒,如今看来,逸辰所受的刺激源自于当时完全不认识他的安。
他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若换了他,心爱的女子失踪那么长时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不认得自己,无疑,自己一定会奔溃,所以当时的逸辰一定很痛苦。
但这件事,他想瞒着安。
因为无论那日逸辰有没有见到洛安,其体内藏红花的药性都会发作,夺去他腹内孩子的性命,而且,那日他若未见到安,安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回到他们身边,所以这事其实利弊相抵,不好置评,可安听了,一定会更愧疚,还是不说的好。
忽然,他想起自己心里最疑惑的地方还未解开,就连忙问向女子,“安,你明明是毒人,百毒不侵,为何那失心会对你产生效用,让你失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间根本没有十全十美、毫无漏洞的事物。”洛安谈起此事显得很淡然,含着无奈,“我虽是毒人,但也有局限性。所谓的百毒不侵只针对那些能让我丧命或让我身体机能受到损伤的毒药,而失心不算毒药,只是让我失忆,没损害到我的身体,所以我的体质无法抵御它,另外,纯粹勾起**的春药以及让人暂失内力的软筋散,都能对我起效用。”
这是她的弱点,不过,也不多,她平时只要谨慎点,便基本还是天下无敌的,不然,她曾经的付出岂不都白费了?
洛安这么一答,不仅解开了娄瑞儿现在提出的疑惑,还解开了他一直埋在心里的一份疑惑。豁然开朗之余,他一松懈,还不自觉地念叨了出来,“怪不得逸辰与轩皇女殿下那次新婚之夜上你会中春药。”
“瑞儿,这件事你难道一直放在心上纠结到了现在?”洛安眼神古怪地看向男子。
“没,我没有,只是有个印象,听你说到你的体质不能抵抗春药,我一联系,就想到了。”娄瑞儿脸红了,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瑞儿,承认吧,我又不会笑你。”洛安笑眯眯地看着男子窘迫的脸颊,很是嘚瑟。
她家瑞儿怎么总是这么可爱呢?
小绵羊般的男子在女子审视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嘟了嘟唇,从鼻腔内极轻地哼出一声,“嗯。”
洛安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愉悦了不少,捧着男子的脸颊亲了起来,恨不得将三个月的遗失全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