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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
书案后的男子一个折子直接掷了出去,语调压迫,“除了秋昭仪,还能是谁?”
亁泗轻松躲过那本折子的袭击,一边赔着笑脸,“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打探。”
“不用打探了,本宫就在这里。”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脸色冰冷的女子缓缓踱步进来,站定书案前。
“奴才先退下了。”亁泗窃喜,眼珠子一转,连忙离开御书房,还顺道将门关合上。
“快过来让孤抱抱。”沧澜瑾瑜对女子的到来感到十分惊喜,无视她面上的森冷,对她招了招手,笑意宠溺。
“你昨晚真跟你皇后圆房了?”洛安不理会男子,径自问出一句,双目紧紧盯着男子的眼,捕捉着他每一丝每一毫的情绪。
“你很在意?”男子眯起眼反问,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期待。
“你曾经明明跟朕提过,你讨厌碰别的女人,可如今你碰了,对朕而言相当于欺骗。而朕此生最恨欺骗,你说,朕怎会不在意、不生气?!”洛安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桌上,对男子怒目而视,一字一顿地说道。
“真的仅此而已?”女子的回答与心中期待的差异颇大,男子蹙了眉,很不高兴。
“不然呢?”洛安心里一窒,面上却不动声色,“话说,你还没回答朕刚才的问题。”
“孤是一国之主,与自己的皇后圆房有何不宜?况且在位这么多年,若一直无子嗣,难免会被人说闲话,为稳固皇位,孤也当如此!”男子眉毛一横,亦是强硬地为自己辩解,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妥。
“好,好得很,既然你夜里有其他女人为你侍寝了,就应该用不着朕了吧?”洛安掩在袖下的手攒得死紧,指节根根发白,似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字字森然。
“你以为孤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孤晚上召其他女人侍寝,你才有机会去冷宫跟你那小情人厮混,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沧澜瑾瑜满心愤怒和苦涩,将自己憋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是!朕非常开心,开心得简直快飞天上去了!沧澜瑾瑜,朕干嘛不跟自己心爱的男子足尖相抵夜夜缠绵,却整天对着你这张死人脸听你说那些酸不啦叽倒人胃口的情话?朕告诉你,今晚朕照样去找朕最最心爱的小瑞儿,看你能奈朕何?”洛安笑了,将满腔的酸楚滋味全部转化为尖锐的伤人话语,紧握的手微微颤抖,似压抑到极致。
“那孤今晚照样去昭容殿!”沧澜瑾瑜被气到,同样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凤沐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收收你的爪子对孤好一点?孤那皇后可比你温柔细腻多了!你说,孤凭什么守着你一个却对其他事事以孤为中心的女人熟若无睹?”
听得男子这番话,洛安不但不生气,反而突然轻笑出声,却显得苍凉无比,“真是好笑!朕又没逼你,是你自己犯贱往朕面前凑!如今你终于想通看到别的女人的好了,朕真是又欣慰又高兴,恭喜恭喜!”
她后退两步,对书案后一脸冷怒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下一礼,“既然陛下还要处理政务,臣妾告辞。”说罢,不等男子反应,她就转身步伐匆匆地离开了御书房,背影萧条,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该死的!该死的!”女子离开了许久,沧澜瑾瑜才回过神来,察觉自己刚才失言气走了女子,满心懊恼,一边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咒骂。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亁泗一脸无奈地上前劝慰。
“孤也不想的,可孤就是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孤就嫉妒得发狂!”沧澜瑾瑜神色痛苦,似在承受极大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对沧澜瑾瑜禀告,“陛下,尚婕妤求见。”
“让她滚!以后除秋昭仪以外后宫的其他女人过来找朕一律不用通报,直接轰走!”沧澜瑾瑜瞪向那个侍卫怒吼出声。
他说这句的时候声音很大,直接传到了外面,惊得站在外面的尚佳晴手上的食盒直接掉落到地上,脸色蓦然变得苍白如纸,往后踉跄了两步。
“娘娘,您没事吧?”她身边的婢女连忙搀扶住她,一脸担忧。
不等尚佳晴反应过来,刚才那个侍卫就匆匆跑了出来,见到地上的狼藉,便知沧澜瑾瑜刚才所说的话也听进了女子耳里,不再多解释,硬着头皮上前对她驱离,“娘娘,请离开吧。”
尚佳晴点点头,不舍地看了眼御书房的门扉,就任由自己的婢女搀扶着离开,暗自不甘和郁闷。明明才相隔一日,为何所受的待遇差别这么大?
另一边,洛安一离开御书房,步伐愈加急切,直直往冷宫的方向赶去。
“主子,你怎么了?”她身后扮成婢女的六月和七月这对姐妹俩急急跟上,其中六月见洛安脸色不对劲,忍不住出声询问。
洛安不理睬,嫌自己走路不够快,索性使出轻功。
“主子!”六月欲追,却被七月拉住。
七月对她摇了摇头,“主子心情不好,此时唯有娄公子才能安慰她,你添什么乱?”
“可万一有人发现主子会轻功怎么办?我们总得在旁帮衬着吧。”六月仍不放心。
“去往冷宫的路上一向冷清,不会有人发现的。况且,依主子的能力,你以为她会让人发现她的底细么?”七月耐心解释。
“哦,那我不追了。”六月觉得有理,也不坚持。忽然,她眼睛一亮,反而拉着七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姐姐,走!我们去找青山他们,你正好可以跟绿水培养培养感情。”
七月蹙了蹙眉,回头看了眼冷宫的方向,闪过挣扎,最终归于平静,任由六月拖着离开了。
瑞儿已有主子的陪伴,也许,她真该放下了……
------题外话------
明天喵又要去工作了,尽量不断更,故事情节还有十分之一,不会太拖沓,估计还有多少字,也说不准,但肯定不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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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爱又如何?()
冷宫,别苑。
娄瑞儿正坐在软蒲上打坐,练习着洛安教给他的养息吐纳之法,忽然,他感觉一个不明物体突然袭向他,下意识地想躲闪,但对方速度实在太快,他已经来不及,只好被动地将那不明物体抱了个满怀。
入手的分明是一个女子的躯体,鼻间还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瞬间由警惕转为惊讶,“安,你今天怎么就这么突然冲进来了?”以往她过来,都是人未到声先到。
洛安钻进男子怀里就不想动了,也不想出声,只愈加逃避地将自己的脸埋进男子怀里。
“安,你怎么了?”男子终于察觉不对劲,面上浮现出担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瑞儿,我心情不好。”洛安终于出声,语气低落至极。
“发生何事了?”男子心头一紧。
“让我缓缓,待会再告诉你。”洛安无力道。
“好。”男子也不急,将女子搂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过了许久,洛安终于平复下自己纷乱的情绪,向男子缓缓陈述着,“瑞儿,那人昨夜召皇后侍寝了。我知道这件事后,心里莫名地很不舒服,刚才又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说我没有她皇后温柔细腻,我听了更是难受,便离开御书房直接奔过来了。”说着说着,她声音开始夹杂呜咽,真是伤心到极致。
“他可能在说气话,故意气你的,实则也是违心。”听着洛安的话,男子心里也一阵不舒服,为她感到心疼和愤怒,但嘴上却平稳地宽慰着,想让她好受些。
“不是气话。我承认,他所言都是事实!”洛安抬起头喘着粗气反驳,接着又扎进男子怀里呜咽,“可我就是难受,他之前明明说只喜欢我一人的,但现在他竟碰了别的女人,还在我面前称赞别的女人的好!若不是有些克制力,我刚才真想直接拔剑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愤!”
“安,你已经爱上他了。”娄瑞儿无奈叹息,手上轻轻摩挲着女子的发。
“爱?”洛安失神,浅浅呢喃。忽然,她笑了,“也许吧。”沉默了片刻,她无助地看向男子,语气绝望,“可我爱他又如何?我与他立场不同,我是一国之君,他也是,我要统一天下,他必保家卫国与我为敌,我属女尊,身边多夫,他属男尊,身边妻妾成群,我们处处水火不容,即使相爱,又如何能在一起?”
“是啊,你们若要在一起,必定得有一方先服软。而我私心里,自然是希望他服软,可是我也明白他的立场,让他服软,恐怕会比让他死还难。”男子心疼女子,却什么做不了,只能随她一起难受。
“瑞儿,你别担心,我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事有轻重缓急,如何取舍,我还是明白的。”洛安将一切倾诉完,心里好受了些,冷静下来后,她反而宽慰着男子,只是面上的笑意十分苍白,幸好男子看不见。
可男子眼睛是瞎的,心却不是,听女子这般说,愈加为她心疼,将她拥进怀里,无言。
有时候,无声的陪伴亦是最好的慰藉。
是夜,洛安果然留宿在这,然她不知的是,她与娄瑞儿你侬我侬之时,沧澜瑾瑜在冷宫外顶着寒风站了一夜。
……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沧澜瑾瑜和洛安这对帝妃相处得着实古怪,两人也不知为了什么一直在冷战,只要是明眼人,基本都能看出来,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沧澜瑾瑜对洛安宠的时候,还是会到宠上天的地步,令人瞠目结舌。
比如洛安爱吃一种热季的水果,沧澜瑾瑜每隔几日都会命人快马加鞭从千里之外的炎热之地将那种水果以冰块储藏着送回,以满足洛安每日的吃食标准。
比如众妃若与他同堂,他一定会将洛安抱入怀里,将她当宝贝一样护着。
再比如有人用计陷害洛安,他一定会在洛安出手反击之前将此人除去,一点痕迹都不留。但纸终归包不住火,巧合若发生得太多,便不是巧合了,于是后宫的众妃都开始打从心底忌惮洛安,不敢轻易招惹她。
而洛安也没闲下来,一边调查她干娘曲醉岚的踪迹,一边暗中拓展墨宫的势力,并在沧澜皇宫的各处设下暗桩,太后斐霓裳为她作掩护。
她曾问斐霓裳为何帮她,斐霓裳只说了一句——生是墨宫人,死是墨宫鬼。
这句将洛安雷得不轻,不过,斐霓裳也有一个条件,就是保她永世荣华富贵,权利不减。洛安答应了,同时也戏称她自私,竟只想着自己,未考虑她那儿子的未来,斐霓裳只笑不语,似一点不担心沧澜瑾瑜日后的境地。
这阵子,娄瑞儿在洛安的治疗下,也渐渐感知光源,视力有复苏的趋势。
在房事方面,他已被洛安调教得学会主动,偶尔趁着洛安愣神的功夫,他也会偷亲她,某些行为还保留着几分孩子气,若将洛安逗得兴起了,每次非将他彻头彻尾地吃拆入腹才罢休。
最令人意外的是,每次两人厮混的时候,沧澜瑾瑜都知晓,却不再派人阻挠,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在洛安面前,吃醋归吃醋,但不会再歇斯底里。
娄瑞儿初次住入冷宫的时候,他去看过一次,可之后他便再未去过冷宫,即使这阵子暗地里他嫉妒得只想去冷宫杀了娄瑞儿,也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这份冲动,亁泗在一旁看得又是想笑又是叹气。
这点,聪明人洛安也渐渐看出来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其他男子对她包容她不会稀奇,可偏偏是沧澜瑾瑜,令她不得不探究这其中的深奥,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沧澜瑾瑜正在试着放弃她。
早知自己也爱着男子的她暗地里也哭过、心痛过、难受过,可她明白,这是她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
所以,每次听见沧澜瑾瑜召其他妃嫔侍寝消息的时候,她开始学着一笑置之,甚至听到皇后皇甫骊婉已经有喜消息之时,她也会主动恭喜两人。满脸笑容的背后,却是满心疮痍,若不是有娄瑞儿私下里陪伴着她、宽慰着她,她可能真的会熬不过去。
另外,在这期间,她又连升两级,成了从一品的瑾妃,仅次于皇贵妃许茹芸。
本来从一品的妃位中没有瑾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