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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上了马车,青荷就驾着马车向凤都的南街驶去,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抵达一个宅子,宅子是普通的民用宅,门口上方的牌匾刻着“宁宅”两字。
洛安下了马车就上前去叩门,门里探出一个小厮的脑袋,见着洛安,连忙让她进去,娄瑞儿紧随其后,青荷将马车交给了小厮去放置,也进了宅子,都甚是低调。
宅院里,一众人紧张地等在了院门口,见到洛安的身影,都连忙恭敬地对她行礼,声音整齐如一,“小的们见过主子,欢迎主子归来。”
“嗯。”
洛安笑着淡淡点头应了。
娄瑞儿被这种场面惊到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低敛眼帘,眼里有一丝失落。
主子她…是要成就大业的人,所以身边有很多能人,而他除了会挽发还会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他似乎…什么也帮不上主子。
“呜…呜呜……主子,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奔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洛安的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都擦在了洛安的衣服上。
“六月,好歹在江湖上跟你姐姐混出点名堂了,怎么还这般爱哭?”
洛安眉眼一抽,将这个死命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从自己身上拉开。
周围的一众属下也都习以为常,各忙望天望地,只当没看见。
“我,我见到主子,就,就高兴得想哭。”
六月可怜兮兮地扬起一张可爱的苹果脸,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望着洛安,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对了,你跟七月平时都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她人呢?”
洛安疑惑地问道。
六月、七月是一对孪生姐妹,比自己小一岁,以前是在街边乞讨的乞儿,十年前被自己收留,让人授她们武功。两人的奇葩名字也是她给起的,因为好记,为此,姐妹俩还跟她抗议过,但是,抗议无效。
后来,这对姐妹成了自己的得力下属,两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有排名,还得了个称号,叫“同面双骄”,只因两人不仅脸蛋一样,服饰、发式也都基本一样,一般人根本别想分清这两人。不过,她倒是有这个本领能一眼就分清这两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我姐姐她刚刚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六月想到刚才姐姐一听到主子要回来的消息,就匆匆地赶出去了,也不知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嗯,都先散了吧,各做各的事去吧。六月你留下。”
洛安点了点头,看到众属下仍像木桩子似地站在自己面前,便好笑道。
“是,主子。”
众人都恭敬地应了声,便都散了去,徒留六月和娄瑞儿呆在洛安身侧。
“六月,瑞儿,跟我来。”
洛安径自轻车熟路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两人只得跟上。
一进自己的房间,洛安让娄瑞儿先把她的琴放着,并叮嘱他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娄瑞儿应了声“是”,即使满心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竖起耳朵听着房内的动静。
房间里,六月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主子,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做吗?”
仿佛刚刚那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跟她完全不是同一人。
“我之前为了隐藏自己的武功修为用七根金针封了自己的内力,以后不需要了,六月,用内力帮我把体内的金针全部逼出来吧。”
洛安已经盘膝坐在床上,闭上了眼,平静道。
“是,主子。”
六月也不多话,径自脱了鞋爬上了床,盘膝坐在了洛安身后,开始运功帮洛安逼出体内的金针。
过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根金针从洛安穴位上逼出来的瞬间,洛安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主子,你没事吧?”
六月焦急地看着洛安,担忧道。
洛安依旧原封不动地稳坐在床上,嘴角和衣襟上沾满了血。她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想让六月担心。
此时,她正在竭力抑制和控制体内突然充盈的内力,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看见食物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下子吃多了难免也会撑得难受。所以,洛安其实极其痛苦,内力在她体内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似要将她爆体。
“主子,我来帮你。”
六月看到洛安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便知她现在极不好受,索性继续在洛安身后运功,帮洛安压制她体内的内力。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洛安才将自己的体内的内力全部融会贯通,在周身运转几圈后,才将内力都沉入丹田,体内归于平静。睁开眼时,她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蓄满了力量。
“主子,我好累…”
六月为了帮洛安压制内力,自己也耗了不少,此时她面色苍白,满头虚汗,欲往一边倒去。
“六月!”
洛安连忙接住了她,顺手把了把她的脉,发现她刚才损耗太多内力,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虚弱,眼里有些感激,索性将自己体内充盈的内力传给她,直至她恢复面色才松开手。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你是?”
“我是主子的属下七月,主子在里面吗?”
“在,在的,不过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你守在这里,难道不是主子的小厮吗?”
“我是的。”
“那你不能进去通报一下主子吗?”
“主子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应该也是包括我的。”
洛安听到外面的对话,无奈地叹了口气,朝着门外吩咐道:“瑞儿,让她进来吧。”
门外传来得意的“哼”声,接着,门被从外面打开,一身红衣的七月闯了进来,看到洛安,眼里也满是激动,欣喜道:“主子,你可算回来了。”
但看到洛安嘴角和衣襟上的血渍以及躺在洛安怀里的六月,她大感不妙,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奔上前去,嘴里惊呼道:“主子,你和我妹妹都怎么了?”
“姐姐,我没事,我刚刚帮主子恢复了内力,所以有点累,主子已经帮我恢复了。”
六月吃力地坐了起来,跟七月解释道。
说来也惭愧,其实她自己的内力已经不算差,只是主子体内的内力实在强悍,所以她耗了自己一大半内力才帮主子压制住一小部分,大部分内力还是主子靠自己压制住的。
“七月,浪费粮食可不是好习惯啊!”
洛安指了指刚才被七月扔在脚边的几大包纸包,便知她刚刚出去是给自己买好吃的去了。
“谁让主子不等我回来和六月一起帮你逼针,说不定效果还好一点呢。”
七月暗自嘀咕。
她回身将地上的几个纸包都捡了起来,放在了桌上,将其中一个纸包打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只烤鸭,顿时整个房里飘满诱人的香味,她随手掏出了身上的匕首,麻利地将烤鸭切成一块一块的,抬眸看向洛安,语气特别温柔,“主子,这烤鸭是我去城北排了长队买到的,还热乎着,快来吃吧。”
“呜呜…呜…七月,你好体贴,我要是男子,就嫁你了。”
洛安泪眼汪汪地奔到了桌边,随手用袖子抹了自己嘴角的血渍,然后抓起一个鸭腿就大啃特啃了起来。
她来凤都后最爱的食物就是城北飘香楼师傅做出来的烤鸭以及城东百味阁的蜜饯。而她平时也忙,每次都是七月帮她去买这些好吃的,这让她心里很是感动。
“主子知道就好。”
“姐姐,为毛每次都是你抢占先机讨好主子?”
一旁的六月不爽了,一双大眼斜着七月,幽怨道。
“那是因为你迟钝!”
七月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同样的一双大眼挑衅地瞟向六月。
“马屁精!”
“爱哭鬼!”
“你们两个省点力气吧,待会还有事要做呢!”
洛安嘴里塞着东西,含糊道。
“主子,你的意思是待会你会带我们一起去?”
六月听到洛安这样讲,一双眸子瞬间晶亮地看向洛安,要得到她的再次确认。
“废话!你们是我的得力属下,当然得时刻贴身保护我的安全。”
“主子,待会可要我帮你拿点宝贝?”
七月挑了挑眉,其中意思,她想,主子懂的。
“嗯,当然可以。”
洛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顺便帮我传个膳,待会大概申时出发。”
“是,主子。”
姐妹俩恭敬地应了声,便都出去了,七月临走的时候还朝着门口的娄瑞儿做了个鬼脸,弄得娄瑞儿莫名其妙。
“瑞儿,进来吧。”
洛安想到了什么,眼里有些不忍,便朝着门外喊道。
娄瑞儿一进房门,就被里面的场景惊到了,只见洛安正趴在桌边毫无形象地啃着手里的烤鸭,一双桃花眸因为吃到美味都快眯成一条缝,手上、嘴上都油滋滋的,她衣襟上还沾着血渍,模样甚是诡异。
“瑞儿,快过来坐啊。”
洛安看到娄瑞儿站在一边愣愣地发呆,连忙招呼他过来。
“是…是,主子。”
娄瑞儿应了声,便低眉蹭到了桌边,十分不自然地坐在了洛安身边,一双眼不敢直视洛安。
“瑞儿,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今天因为我,你也没吃中膳,饿了吧,我给你留了个鸭腿,喏!先拿去填填胃。”
洛安有点不舍,但还是自认为很大方地将另一只鸭腿递向娄瑞儿。
“谢,谢主子。”
娄瑞儿颤巍巍地从洛安手里接过了那只鸭腿,并不吃,而是看着自己一个人吃得开怀的洛安,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
这真的是他的主子吗?为什么一个人短短时间内能有这么巨大的反差?这让他很是费解。
“快吃啊!”
洛安看到娄瑞儿看着她发呆,小嘴向他手里的鸭腿努了努,示意他快点把那鸭腿吃了,他不吃,她还嫌少呢。
“哦。”
娄瑞儿愣愣地点了点头,便也十分秀气地一点一点吃了起来。
“瑞儿,其实,我私下里就是这模样,你以后会慢慢习惯的。若私下里都放不开自己,活不出自我,事事恪守陈规礼法,那人活得也太累了,你说是不是?”
洛安向娄瑞儿挑了挑眉,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便自我感觉良好地开导道。
娄瑞儿因她的话语眼眸亮了亮,也想说点什么,可一看到洛安期待的眸子,他到嘴边的话瞬间哽住了,最后只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低头秀气地啃起了手里的鸭腿。
主子是个特别的人,他一直都知道,他没想到她会特别到这地步。明明是皇室中人,却没有皇室中人的那种高人一等的自觉,私下里做事也极其放得开自己,能撇开世俗礼法。
这让他向往,但心里还是矜持着,所以,他暂时还是做不来的。但这让他更坚定了跟随主子的决心,因为很多改变需要的是时间,他终有一天,会有勇气挑战自己。
过了半晌,小厮过来说膳食已经在侧房准备好,洛安立马拉着娄瑞儿过去饱餐了一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不雅观,便换了身,之后便带着娄瑞儿出了门,娄瑞儿手里抱着她的古琴。
青荷已经架着马车等在外面,洛安向她点头示意,才跟娄瑞儿上了马车,六月跟七月已经在马车里等候着了,两人皆换了一身黑色的束衣,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的模样。
青荷扬起马鞭对着前面的马吆喝了声,马车便开始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第七十五章 凤归朝(一)()
此时,皇宫的主殿内,凤炽天正紧张地左右徘徊,面上满是激动的神情,一会在门口驻足,一会在窗边张望,含玉看着她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笑着劝慰道:“陛下不必如此忧心,该来的,终会来的。”
“朕盼了十余载,终于能见着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了,朕怎能不紧张?”
凤炽天紧紧地攒着自己拳头,两拳头上下急促地敲打着,一双忧郁的桃花眸恢复了几许光彩。
“人常说近乡情怯,依陛下此时的形容,倒可以说成是近亲情怯了。”
含玉戏谑地看着凤炽天,笑道。
“在理,在理。”
若是以前,凤炽天还会笑骂含玉一句“没大没小”,可此时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了,就算听进去了,她也都将其转换为对自己的好话。
这十几年来,她从未这般开怀过。她怎么也没想到,半暖暗中探寻了十几年都没有消息的人,这段时日突然现出了踪影,主动寻上门来了。
几日前,半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