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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沐轩一脸无辜状,“外婆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只是她的眼里却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
“好!轩儿,那容我再问你一次,你这次旷朝又是为了什么缘由?”
杨曼书深呼吸了一口气,耐下心来重新问了一遍她才说的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凤沐轩漫不经心道,好像在说自己刚刚吃过早膳了的语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难得旷个早朝有什么不妥之处。
“轩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无缘无故地旷朝,别人会怎么看你?不仅会骂你不务正业,还会去反捧那个麟皇女,你别忘了,你自己付出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杨曼书眼里闪过一抹阴晦,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她现在是自己的棋子,等她坐上皇位,自己也等于得了凤天的天下。所以在成功之前,她决不允许这枚棋子出什么岔子。
“外婆,我没忘自己要什么。不说别的,就说最近,你让我一定想尽办法娶到右相家的逸辰公子,我费尽心思,做到了,明知道这其中有多荒唐可笑,可我还是做了。你放心,我明日就会去上早朝的。”
凤沐轩听到杨曼书的质问,眼眸微闪,隐在袖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指尖掐入了她的手心,满心恨意。但还是强自隐忍着自己的怒意,说道,语气里有丝冷彻。
“轩儿,你能这样说就好。”
杨曼书听到凤沐轩说明日她会去上早朝,顿时松了口气,说话的口气也微微软了下来。
“不知外婆今日在朝堂上,是拿什么理由,搪塞我不上早朝的?”
凤沐轩想到上次,她三日未上早朝,一回朝堂,就各路官员上来跟她嘘寒问暖,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才知晓,外婆在朝堂上说她得了严重的风寒,才搪塞了过去。
“我只说你今日身体抱恙,所以未上朝。”
“什么!外婆你好没新意,怎么又说我生病了?”
凤沐轩惊得坐起了身子,看向杨曼书,抱怨道,郁闷至极。她待会还想去麟王府参加尘儿的宴会呢!可外婆撒了这个谎,那她待会去了岂不是会露馅?
杨曼书不以为意道:“不然你让我说什么?这个理由是最合理的不是么?”
“外婆,待会我皇姐在府上举办的宴会,你去吗?”
凤沐轩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一个办法,向杨曼书询问道。
“自然会去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曼书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细长的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待会那宴会上将会有场精彩的大戏,她不去欣赏岂不是可惜了?
“外婆,我想拜托你件事。”
“说吧。”
……
另一边,洛安回到麟王府,见偌大的庭院中已搭建好了一个戏台子,台前放置了十几张大圆桌,而庭院的上方,纵横着许多精致的小灯笼,是宫灯的样式,每盏灯笼上皆有花草图,配着相应的诗词,别有一番趣味。洛安满意地点了点头,申雪办事效率果然挺高。
申雪在一旁见着洛安面上的笑意,便知自己事情办得还算妥当,但还是得问一下:“殿下,您看看可还有什么缺漏?”
“暂时没有了,申管家,辛苦你了,能有你这么一位能干的管家真是一件幸事!”
洛安看向申雪,笑道,心里琢磨着今晚到底会来多少人,这么多桌椅,万一人来少了坐不满可怎么办啊?
申雪连忙躬身谦虚道:“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申管家,你先去忙吧。”
洛安突然想去北院看看六月跟七月将府里的那帮侍从训练得怎么样了,今晚还需要她们好好把守这个府邸,以免意图不轨的人混入府邸。
“是,殿下。”申雪恭敬地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洛安回了自己的宅院,换了身简便的衣服,就往北院行去。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沉重的步伐声,以及六月响亮的训斥声:“跑快点!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弱,以后怎么守卫这个王府?”
除了她的声音,里面还传出很多女人的闷哼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哀怨,但立马被六月的训斥声掩盖。
洛安无奈地笑了笑,便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六月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里端着茶杯,一只手举起指着几个人,嘴里呼喝着,言辞十分难听。
另一方的空地上,几十个侍从腰上都挂着沙袋,排成方队,正绕着空地跑步,烈日当空,每一个人都汗流浃背,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
“主子,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快坐快坐。”
六月看到洛安的身影,有些惊喜,连忙站起身来,给洛安让座。
洛安也不客气,径自上前坐了,挑眉看向六月,嘴角扯出些笑意,调侃道:“六月,几日不见,你这脾气倒是见长了。”
她刚进这府邸,发现这府邸面积挺大,便分了她们姐妹俩一处宅院。这几日,两人谨遵她的吩咐,开始对这府内的侍从重新训练一番,所以她常看到府内的侍从腰酸背痛的模样。
由于府邸也需人守卫巡逻,所以一般在上午,六月训练自己管的人,而七月管的人则守卫巡逻府邸,而到了下午,两个队伍就颠倒一下。至于晚上,也由六月七月她们自行安排。
“嘿嘿!主子,我这脾气还不是被你惯的。”
六月只有面对洛安的时候才会变得无比乖顺,转眸见到几个人又慢了步伐,她就立马露出悍妇的模样,对那几人大声斥责道:“喂!你们几个怎么又慢了?才跑了五圈就不行了?王府养你们干什么用的?”
那几个被训斥的女人欲哭无泪,见殿下也在一旁看着她们,不敢有怨言,赶紧咬了牙,拼尽自己的全力继续往前冲。
洛安在一旁平静地看着,看了半晌,她才出声道:“都停下吧。”
她的话对那些侍从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听到后都一个个解脱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都给我站起来。”
洛安见此情景,微蹙眉头,沉了声,命令道。
“是,殿下。”
殿下的命令不得不听,即使浑身酸痛乏力,这些侍从还是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排成整齐的方队,站到了洛安面前。由于腰上还绑着沙袋,有人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幸得旁人的搀扶,才勉强站着。
周阳见到洛安,有些欣喜,本想朝着她下跪行礼,但一想到上次她说过的话,便只是微微躬身拘了一礼,恭敬道:“周阳见过殿下。”
“这训练,可还适应?”
洛安浅浅一笑,问向她。她注意到,刚才自己让她们站起的时候,周阳是最先站起身的,看来她没有选错人。
“我知道,殿下是为我们好,我无怨。”
周阳并没有直接回答洛安的问题,却以另一个角度表达了自己的坚持。
这几日她和姐妹们虽过得极其辛苦,但殿下这样训练她们不是没有理由的,是她们,自己太弱了。那日,亲眼见到殿下身边的随从也就是她们现在的头领,轻松地一人扳倒十人,她们内心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也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对于殿下来说,有多么差劲,甚至根本没有资格守卫麟王府。
所以,她们在训练的过程中,即使被首领训斥得一无是处,她们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因为本来就是如此不是么?她们要做的,便是努力加强自己的实力,即使偶尔会累得发出哀怨声,但依旧坚持着,决不放弃。
“你能这样想就好。”
洛安欣慰一笑,看向其他侍从,沉声道:“本殿不知你们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若你们有人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可以立马离开,本殿会给一笔银子。若留下,就该记着自己的职责,并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本殿王府的守卫,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现在受的苦,我的随从曾经也都尝过,甚至更多,她们才能有如今的实力。希望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的去留,想离开的,现在就站出来吧,本殿说话算话,但也过时不候。”
那些侍从听到洛安这番话,纷纷跪下,齐声道:“殿下,小的们愿意留下。”
自那日见殿下徒手将茶杯拈成齑粉,她们的心就被殿下完全折服了,满心钦佩,能为这样强大的主子效力,她们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光荣。
况且这几日处下来,她们都发现殿下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人,对她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也都和善相待,从不胡乱发火,试问这样好的主子,谁不想追随?现在苦点就苦点吧,殿下不是说她的随从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们为何不能?
洛安见她们如此,会心一笑,语气软了下来,说道:“甭跪了,都起来吧。”
“是,殿下。”
众人站起,看到殿下面上的如花笑颜,纷纷心里暗赞殿下长得好看。见着殿下的笑容,她们的心情好像也能随之转好。
六月在一旁含了泪,轻轻扯了扯洛安的袖子,洛安转眸看向她,“六月,你怎么了?”
“主子,你怎么只说我们?你自己吃的苦可不比我们少。”
六月不满地嗫嚅道。
第九十四章 宴前(二)()
那年,她和姐姐才四岁,本该不谙世事的年纪,却在街边逢迎着各种各样的人,只为乞讨到当天能填饱她们肚子的饭钱。但也有时讨得多,有时讨得少,所以她和姐姐也就饥一顿饱一顿地,就这么过着日子。
她们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却不想,有一天,她们的命运会因为一个人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个人正是她们如今的主子。
那天,和往常一样,她和姐姐呆在街边乞讨,一辆马车缓缓地在她们跟前停下,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被车夫抱了下来,那名车夫对这个女孩十分恭敬,只站在她身后,而她走向了她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欢喜地将她们望着,问道:“你们俩与其在街边乞讨,还不如跟我回家去,你们可愿意?”
她和姐姐有些莫名其妙,见她穿着华贵,便猜想她是富家的千金小姐,只问她:“我们跟你走了,能天天吃饱肚子吗?”
她们当时心性单纯,所求的不多,只求能有口饭吃,如果这个女孩能满足她们这个要求,她们为何不跟她走?
女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保证道:“放心,我养得起你们。”
当时她和姐姐听着她的话并不觉得别扭,只知道这个女孩能满足她们的要求,立时动了心,便跟女孩回了她的家……
当初,她和姐姐只认为主子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然跟主子回了府,处了几日,她和姐姐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主子才比她们大一岁,她们却发现她身上担负着很多,很沉重,令人心酸。
即使后来知道主子带她们回去只是为了栽培她们,让她们以后能为她效命,她和姐姐也都心甘情愿。不仅是因为她们不想再过挨饿的苦日子,更是因为她们的心,已经完全为她倾倒。
她们亲眼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在烈日下,身上背着比她身躯还大的沙包,一圈一圈地跑着,无人在一旁督促她,她只一人坚持,像一团烈焰,誓要将自己燃烧殆尽,她才罢休。
也曾亲眼见她将自己没入满是毒物的缸内,被毒物蛰咬。她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一丝挣扎,后来被人抱出,她已经面色如纸,嘴唇青紫,遍身伤痕,她只虚弱地问向抱着她的人,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听到抱着她的人说了声“是”,她就彻底晕在了那人的怀里,嘴角还带着丝释然的笑意。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六月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为洛安感到一阵心疼。主子曾经承受的苦是她和姐姐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她为何只说她和姐姐的?她和姐姐能有今天,也还不是因为她?若没有她,她跟姐姐估计还在街边过着乞讨的日子,一辈子都碌碌无为,行尸走肉般活着。主子对她的恩,她这辈子也报不完,她想,姐姐也应同她一样,如是所想。
“六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洛安抬手拧了拧六月的鼻子,好笑道。这丫头不会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吧?
六月委屈地扁扁嘴:“主子,我只是心疼你。”
洛安身后的娄瑞儿听出了些意味,也心疼地看着洛安的背影,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能成就如今的她。
他见过善良正义的她,也见过冷酷无情的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他想,都是吧。但他知道善良正义是她的本质,而冷酷无情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得不披上的伪装。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