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求尤氏别吵着贾清。
“大嫂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可惜贾清早在尤氏和携鸾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虽闭着眼,语气却未怠慢。
尤氏本来已经打算等一会,见贾清是醒着的,她才道:
“是玄真观的事,那二十多个道士二叔打算如何处置?”
玄真观是宁国府建造的,与荣国府的清虚观一样,也算是家观。
贾清睁开眼睛,让佩凤先停下,即对尤氏道:“那些道士,挑几个老实的留下看守,其他全部遣散了吧。
玄真观以后也不叫玄真观了,改名贾府忠义祠,是为贾家第二祠堂。
往后,凡是对家族有突出贡献,或是为家族而死的人,无论何人,都要在忠义祠里面立上一块牌位,每年按时进行祭祀。
包括焦大在内,细数我贾家发迹以来,所有家臣忠仆之名,按次记录,补刻牌位,供奉其中,每年由家主率领族中后辈,亲往祭奠。”
自焦大死后,贾清便有立忠义祠的想法。如今玄真观空置,刚好用来干这个事。
不要小看忠义祠这件事,只要做的好,它能最大限度凝聚一个家族的信念。而且,花不了多少钱。
这是贾清的治家手段,尤氏没有置喙,随后问起了她最关心的事:“二叔,你如今也已经定亲,我再管着这府里的事也不大好,以后宝姑娘接管起来可能会多有不便,不如二叔还是将中馈交给管家婆子们暂管着,到时候宝姑娘过来也好接手。”
她以长嫂的名义替贾清管家多年,以后贾清的媳妇进来,该如何待她?所以,她要先给自己谋退路。
贾清摇摇头,道:“这事先不必考虑,她一时半会还嫁不过来,此时以后再说吧。”
贾清知道尤氏的担心,想了想,道:“我进府那年,大嫂子多少岁了?”
反正贾清记得当时尤氏还很年轻,他当时还对她卖萌来着。
“二叔问这个做什么?当年,当年我十八岁了吧。”
尤氏记得很清楚,贾清进府的时候,正是她最青春年华的时候,是她嫁给贾珍的第三年,也是她被扶正的第二年。
她十六岁给的贾珍。
贾清算了算,如此说的话,尤氏今年还没满三十。
“大嫂子还这么年轻,可想过,出府另过之事?要知道,空闺寂寞,况且漫漫余生,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
尤氏愣了,没走出房间的佩凤也愣了。
“二叔,这是要逐我出府吗?”
尤氏面色发白道。
贾清摇头说:“大嫂子不要误会,我是认真的,若是嫂子有此想法。我能帮助大嫂子,不必空守在这寂寞的公府里面。”
佩凤此时插话道:“二爷,大奶奶是不可能再另外嫁人的了,二爷您要是让大奶奶再嫁人,就是逼大奶奶去死!”
佩凤知道贾清是好心,但他怕贾清好心害了尤氏,所以急忙劝阻。
贾清说:“我有办法。”
这么多年来,他和尤氏也算是配合无间,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尤氏慢慢的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一步步熬到白发苍苍,那太残忍。
礼教不允许尤氏改嫁,但若是他贾清容不下寡嫂,逼她另嫁,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对他的名声影响很大,但是比起尤氏的一生,这点名声影响他能接受。
至少,家里人都会知道他是为了尤氏才这么做的。
这是最简单的做法。
尤氏却突然跪下,道:“二叔的好意我明白,可是,我不能答应。”
贾清唬了一跳,赶忙起身把她扶起来。
“嫂子这是做什么,有什么我们好好说便是,你这般,置我于何地。”
尤氏道:“我知道二叔是个心善、有本事的人,但是,纵然二叔有本事让我出府去,可有想过,我这样出府的人,哪里有人家敢要我?最多,只怕也只得落个为奴为贱妾的下场。
就算千幸万幸有那贫寒娶不上媳妇的人家愿意,可是,不怕二叔嫌弃,我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已经不能再安分的去过粗茶淡饭的生活,不愿意去守着一个或是粗鄙,或是孱弱的相公厮守一生。
二叔所言,深闺寂寞,可是,到底守着这偌大的公府,不愁吃穿,行动有丫鬟婆子伺候,这已经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日子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至于寡居,西边的大奶奶不也一样,她能过得,为何我就过不得?所以,还请二叔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就算二叔当真嫌我了,我宁愿在这府里为奴为婢,也不要出去由人践踏。
这便是我的心愿,求二叔成全。”
尤氏声泪俱下的说着,还要跪下。
贾清自然不会让她再跪,可尤氏心意很坚定,少不得贾清只好搂住她,并叫佩凤过来帮忙拉着。
好容易尤氏终于不坚持了,贾清才道:“既如此,此事容我再想想……”
唉,这个时代的女人,太缺乏安全感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外面的社会从来对她们不曾友好,让女子们对外面充满恐惧。
尤氏如是,翠柳亦如是。
等尤氏擦泪走后,佩凤挽着贾清道:“二爷,大奶奶真可怜。”
贾清搂过她来,叹口气道:“可怜的,又岂止她一个。”
想起翠柳,贾清才是真的头痛。三十岁了的她,还是大姑娘,唉,他真是为她们操碎了心。
ps:书友们,我是桃李不谙春风,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第五八七章 吴豪()
黑夜降临,距离京城几百里地,一间破旧的大四合院子,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年过半百,形容清瘦,留着一撮三羊胡子。
他颤颤拐拐的走进来,在昏暗的院子里,几个擦剑的,磨刀的,闭目养神的人都像是没看见他一般,一点未受影响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清瘦老者看了他们两眼,继续往里走,走到正堂那间同样破旧的屋子,正面,供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
画像中是一个人。
粗犷,威严,不羁。
清瘦老者看到这幅画像的时候,瞳孔瞬间一凝,身子仿佛被定住,一动也未动。
“看来,你还记得主人,倒也不完全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阴暗中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并未现身,放佛一条隐身的毒蛇在盯着外面的老者。
清瘦老者缓缓收回目光,他叹了口气,道:“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嘴上不饶人。”
“哼……要不是看在当年你还有点骨气,直到最后也没有对那个人摇唇鼓舌,我现在就不单单是嘴上不饶人了!”
叮~!
啪!
利刃出鞘然后又回鞘的声音。
清瘦老者没在意对方的无礼,沉默了一下,他道:“今日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对方也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你说。”
“当年,当年娆妃娘娘……”
砰……
一声撞击,木梁都在摇晃。黑暗中那个人咆哮道:“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主人的王途霸业又怎么会失败!要是当年我违背主人的命令,一刀杀了个女人,凭主人的势力,未尝没有一搏的机会!!”
清瘦老者等他安静下来,淡淡的道:“时也命也,这么多年过去,你也该放下了……”
“放屁!”
一把冰凉的剑搁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那个阴险的小人还没死,如今还高高的坐在龙椅上面。还有叛徒方轲,一直躲在锦衣卫,我要是不把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老者淡淡道:“就凭你外面那几个人?”
脖子上的剑更紧了一些。
“你敢看不起黑翎卫?”
老者道:“王爷最信重的黑翎卫我当然不会看不起,只是,现在,你们还有多少人?据我所知,方轲一直奉命在追查你们的下落,如今他已经是北镇抚司同知,手下数万锦衣军提骑,你要想的,更该是如何保住手下人的命才是。”
清瘦老者语气淡然,如实陈述。
脖子上的剑拿了下去,良久,阴冷的声音道:“你加入黑翎卫吧!”
清瘦老者一愣,随即摇摇头。
“怎么,难道你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还是你已经忘记了主人对你知遇之恩?
你若是不愿意在我之下,我可以让你做黑翎卫的老大,我包括手底下所有人,全部听你的命令行事。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助我们杀掉那两个人!”
“没有意义的,就算杀了他们又如何?王爷,他已经去了二十年了……”
“废物!二十年又如何?难道王爷就这么白白死了不成?只要我吴豪还活着一天,就算不能杀了他们,也要让他们寝食难安一天!
这是我还活到今天唯一的意义。总比你,自诩满腹才华,如今却甘愿当个缩头乌龟要好!”
老者不欲与对方争论,道:“我只想问你,当年,娆妃娘娘肚子里那个孩子,到底活下来了没有?”
“死了,早死了!方轲那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当年我们奉王爷的密令进宫救走娆妃,本来都成功了,中途他居然对有孕的娆妃生了淫心,欲行不轨,被我发现后还背叛王爷,掳走娆妃。
我们追了他一路,娆妃的血顺着马车,在那夜的大雨中流了一路,你说,那孩子还保得住吗?
后来的事你是知道的,娆妃最后落在袁琰的手里。袁琰以此作为圈套,逼得主人仓促起兵,才导致最后兵败被俘。我真后悔,那夜为什么没有一刀杀了那女人,才让主人因为她陷入绝境……”
“你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娆妃娘娘的孩子死去?”
“难道还有活的可能?娆妃失踪后的第三日,主人就兵围皇城,当时娆妃从城楼坠下,就算先前没死,那时也该死了。
你追问这个做什么?主人府里那四个孩子都死了,凭袁琰的狠毒,难道你以为娆妃肚子里那个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没有亲眼看到,一切都是吴豪自己猜的,从娆妃失踪,到从皇城坠楼,其间有两日的时间,这两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结合自己前段时间的调查结果,有八成可能,宁国府里那个人,就是王爷最后的骨肉!
想到这里,清瘦老者眉头一下子舒展很多,他转身,看着和印象中已经完全不同的那个人,他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活在自责与仇恨之中,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王爷的失败,从他行差踏错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埋下祸根。
而后王爷优柔寡断,狠不下心肠,便注定了失败。
王爷补救的时机,太晚了!
就算那夜你成功救出娆妃,或者是一刀杀了她,但是娆妃与人私通之事已经传开。难道你以为当时太上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若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让嘉亲王来查这件案子?
王爷做了近十年的太子,根基深厚,可是才一起兵,不到一夜便败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杀掉王爷的不是方轲,不是袁琰,更不是你,而是当今太上皇!王爷的亲生父亲!”
清瘦老者的声音也很低沉,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他看的越加明白。皇权,当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让太上皇那样以仁君著称的皇帝,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
这,便是他死里逃生之后,立誓不再踏入官场朝堂的原因。
对面之人被他揭开心口的伤疤,表情瞬间狰狞起来,腰间的剑被他捏的叮铃作响,手指头也钻入掌肉之中,不一会便有血滴溅下。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等等……”
老者站住,随即听那阴冷的声音迟疑的道:“谢……谢~谢……”
虽然听不清,但老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个人,活在谴责中已经太久,活的已经不像一个人,他,是时候该走出来了。
“不过,我还是要为主人报仇,因为我这条命是主人给的,这辈子注定只为了主人而活。主人死了,就只为报仇而活。
你不要以为我这二十年来只会躲避,什么都没做……除了方轲和袁琰之外,当年背叛王爷的那些人,我已经杀了大半,而且,我还为袁琰准备了大礼……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我看你这些年也是居无定所,无事可做,我再次邀请你做我们的头儿,凭你的头脑,我的武艺,至少杀掉方轲,并不会是太难的事,怎么样,你认真考虑一下……”
阴冷的声音终于多了一丝活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