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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富贵觉得浑身燥热的难受,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贾清赫然看见他的身上已经有一些不属于正常肤色的瘀斑。
赵大娃面色犹豫,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辞。
“你何以觉得这件事有异常?”贾清问陈富贵道。
“因为我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在奔走时掉了,第二日天亮之后我们实在饿的难受,就在谷口内抓了两只老鼠……生吃了。我想,我们这病或许就是这样来的。。。。。。”
老鼠?贾清心中一惊,希望,不要被自己猜中。。。。。。
校尉怒道:“之前问你们怎么不说?”
陈富贵两人面露羞惭之色,看向了牛柱二人。
牛柱作为他们的头,此时哪里不明白他们的心思,骂道:“我们既然是兄弟,难道还能因为这种事怪你们不成?糊涂!”
冯富贵也道:“今生是兄弟,就算一起死了也不亏!”
贾清可没有时间叹息他们的兄弟情深,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只是还不敢也不想相信。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振作起来,配合军营里的医官治疗,或许,你们还能活下去……”
贾清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营房门。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置吧。”
贾清如此对王子腾道。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王子腾见贾清对此事如此热心,有些怀疑。
贾清嘴角一咧,道:“没有,只是我在军中无所事事,想替将军分担一些。”
王子腾盯了贾清两眼,压低声音道:“那你小心处置,有何问题随时报我,必要时……”
贾清笑道:“将军放心,我懂得利害关系。”
王子腾这才点点头走了。
他知道贾清不是一般的少年郎,若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千里迢迢专门让人给贾清送信,让他帮忙争取这个大将军的位置了。
他对贾清还是很放心的。之前不让他上战场,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李校尉。”
“末将在!”
李校尉便是这一片的头儿。贾清领了差事,立马便开始分派任务。
“派人把他们四个人这五天以来骑过的马也单独关起来。”
“是……”
“还有,这些日子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勤洗澡,明白吗?”
李校尉:“……”
“这,请问将军这是何用意?”李校尉实在不明白贾清下这道命令的用意。
军中不比家里,洗澡自然不是那么方便的。
“暂时别管我是何用意,先听我的就好。”
……
“砰!”
数斤重的香炉被正庆帝狠狠地掀下了龙案。
“近十万人围剿两万人,足足两个月了还不能剿灭??
五万人的县城啊,足足五万人!就这样一夜之间就全没了,要是朕记得不错,这已经是两个月来被他们屠掉的第三个城池了吧!!
你们这些站在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看见此等战报,不知道该作何感想,难道没有觉得心痛和羞愧吗?”
正庆帝站了起来,指着殿内的文武百官骂道。
不怪他龙颜大怒,实在是这两个月传来的战报令他愤怒到了极致。
两个月前突袭而来的哥萨克骑兵的数量已经明确了,总共应当是六万左右。
进攻龙城关失败之后,一路四万的主力折转向北,偷袭宣府镇。然后捏古斯以及周边数个小部落也正式举联盟大军,总计凑成了七万,进攻宣府镇。
如此秦管亮不得不退守宣府,集大同和宣府两处重兵,双方杀得昏天黑地……
这且罢了,毕竟是正面战场,双方各有胜负。
真正让人愤怒的是他们折转南下的那支两万人的骑兵,分三头并进,在大楚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造成的破坏力惊人。
幸好人数有限,又有追兵不停的追赶,没有攻破过府城以上的城池。
可是已经破了三座县城了,其他小镇更是不可计数。两个月来,加上之前六万兵马突袭龙城关时铁蹄践踏,大楚至少死了十几万百姓了,这还是下面报上来的死伤……
还有报不上来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正庆帝哪怕是坐在皇宫之中,也感受到了冰凉的寒气和愤怒!
可是,他不是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啊,他前前后后派了数支大军,总计有六万之数。加上王子腾派回驰援的两万精骑,还有一些地方军备,可是近十万兵马,居然两个月杀不光两万贼寇,自己这边倒是死伤无数。
“陛下,这伙贼人全是骑兵,而且无所顾忌,更是毫无目的性,突袭破城之后胡乱杀一通便走人。我们的将士大多数是步兵,段时间根本包围不了他们……
好在如今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被我军一缩再缩,相信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将他们尽数歼灭了。”
兵部刘尚书跪启道。
“很快是多快?是再让他们杀死十万还是一百万百姓之后?
我只给他们十天时间,十天之内要是杀不光这群贼子,就叫他们所有参将以上军职者提头来见!
朕说到做到。”
“是,吾皇圣明……”
众臣拱手拜道。
兵部刘尚书内心苦涩的笑了笑。这次领兵的一个参领正是他最器重的儿子,要是因为这样被正庆帝杀了,他觉得实在是冤。
偷偷瞄了一眼冷峻如寒霜一般的龙颜,他知道,十天之内真要平不了这伙贼寇,他的儿子可能真的就保不住。
唉……
自京郊围场之变后,陛下行事越来越肆意霸道了。
“臣牛继宗,请求出战!”
关键时刻,居然有不怕受牵连的主动站出来。
正庆帝也是一愣,他刚才是真的起了杀心,就算那些将领真有不值的,也只能杀了平民愤!
之前两个月都没剿灭,他也不觉得十天之内就能成功。
可是牛继宗毕竟身份不同,他是如今八公后人中爵位最高的人,本身也是军机阁位列前三的参议。他要是去了,十天之后要是没成功,杀,还是不杀?
“微臣愿立军令状,十日之内平不了此股贼寇,便以臣这颗项上人头,告慰无辜受难的关中百姓!”
正庆帝面色变换两下,终究还是道:“准!”
“若将军可以活着回来,朕当亲自为将军解战袍!”
正庆帝沉声道。
众臣心中一寒。正庆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牛继宗此去只有两个结果。
死,或者被正庆帝奉为国士!
没有人怀疑,他若是十日内做不到,正庆帝会不会杀了他。
“多谢陛下!”
牛继宗面色冷静,一丝慌乱之色也无,沉声道:“京中兵力空虚,臣不敢再让陛下从京中为臣调兵。
臣请奏陛下赐臣天子剑,自行调关中兵马所用!”
“准奏。赐剑!”
戴权便将摆在龙案之后的天子剑拿给牛继宗。
牛继宗领旨谢恩之后,一句多的话也说,提着剑便出了宫,连家都没回,就带着几个亲兵奔赴出京。
目的地:太原。
敢提着脑袋接这个差事,他又岂能一丝计划也无?
不从京中带兵,只是为了节约时间而已。
第七二五章 旧粮换新粮()
户部尚书林如海出列道“陛下,据各州县来报,如今关中总计共有近一百万灾民因受战乱之苦,无家可归。其中有近五十万人都朝着京城方向而来。
如今,已经有近十万人逼近了京城。”
正庆帝揉了揉眉头。
又是一个天大的难题等着朝廷去解决。
灾民年年有,或是因为天灾,或是因为,或是二者皆有之。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如此多的灾民一下子全部涌向京城。
要是处理不好,万一灾民闹起事来……
如今京城兵力不足,要是敌人没把大楚打败,倒是自己人把大楚灭了,那就有意思了。
“众位爱卿以为朝廷该当如何处置这些灾民?”
“五十万,灾民太多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连年打仗,国库本来就告急,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来安置这些灾民。”
大臣们开始议论起来。
却没人能拿出个章程出来。
“首辅大人有何良策?”
正庆帝开始点将。
“回陛下,老臣以为,应该派州县官兵将他们拦住。如今京城兵力空虚,国库也不算富足,岂能安置下这么多灾民?若是放这些灾民入京,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伺机作乱,京城岂不危险?”
正庆帝瞳孔一缩。
何善宝这番话,连他都拿不准其心思?
若说他忠心耿耿一心为他着想,担心有人趁机造他的反……反正正庆帝不信。
若说他包藏祸心,难道他这是想故意激起民变,对他有何好处?
“不可!”
方守皱眉反对。
“自来流民可疏不可堵,堵则激生民变。
如今俄国与我大楚交战,但京师尚稳固,应责令周边府、州、县设粥棚,安置灾民。
户部也应该拿出钱粮,在城外设粥厂,搭草棚,供灾民修养生息。待得大战一止,流民自可散去。”
次辅杨溥道“方大人此言欠妥……
此非数万或者十数万流民,而是近百万!若全靠朝廷来养活,朝廷哪里有这么多的粮食和银子?
如今国库存粮不过三十余万石,要是都给灾民吃了,那京中十万将士,还有边关的将士们吃什么?
再者,朝廷也不可能耗干净到没有存粮可做应急用……”
“难道此事还不算应急大事?”
“流民事虽大,但如何能大过边关前线?若是军队断粮,数十万敌军冲进大楚,到时候伤的可就远远不止现在这些流民了。”
方守怒道“那我们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那可是近百万老百姓的性命!”
“也不能不管,只是不能像方大人说的那样管……”
杨溥道。
“哼!”方守冷哼一声,不再与他多话。
事实上要不是这次的灾民实在太多,他都不会与杨溥争论。他的主要成就在于治学,没想到晚年还会被正庆帝提入内阁。这些年,他可少有在朝堂上与谁起争执。
就在满朝文武都在议论该如何对待这数量庞大的流民之时,刑部员外郎张子文突然出列道“微臣张子文有事启奏!”
“奏。”正庆帝道。
“微臣要弹劾太仓驻天津管粮官屠蜚,尸位素餐,贪污渎职,常年倒卖太仓谷,中饱私囊,以至于名为五万石新粮的天津分仓居然只有数百石新粮,其余全部为积年陈粮。有的甚至是已经超过十年的陈粮,早已霉烂到了极致,已经污浊、腐蚀了仓库,就连老鼠吃了这样的‘粮’都要病死。
此等行径实在罪大恶极之至。
臣还要弹劾天津知府何济柴,权欲熏心、贪污受贿,为屠蜚这样的贪官污吏做保护伞,甚至为了帮助屠蜚掩盖罪行,派人暗杀臣派去暗访的户部衙役,还公然威胁奉命办差的微臣……
此等罪行昭昭的官员,实在是我大楚朝堂的毒瘤,臣请陛下诛此二人,以正朝廷纲纪!”
正庆帝面色难看至极,道“果有此事?”
林如海出列道“户部出了如此纰漏,微臣实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罪,请陛下降罪!”
“林爱卿不必过分苛责自己,就算真有此事,也是底下奸人作祟,与爱卿无干。爱卿执掌户部也不过一年有余,户部又事务繁琐复杂,哪里可能方方面面俱到。降罪就免了,还是把张子文所奏之事审查清楚才是。”正庆帝明明方才就已经是含怒欲发了,没想到这林如海主动请罪,竟惹得正庆帝怒气消散,还反过来安慰他……
当真令众臣心中好不是滋味。
其他人要是犯错,何曾见正庆帝如此温言软语过?
“谢陛下不罪之恩。”林如海自然也不是缺心眼到硬要正庆帝治他的罪。
本来今日之事就是他和张子文商量好了的。
“太仓在京城素有‘天、地、玄、黄‘四大谷仓。这四大仓常年存粮数量都在七十万石以上,遇上丰年甚至能够达到一百万石以上。
这些粮食,若是用不完,最多可以储存三年,也就是说除了当年的新粮之外,之前余下的陈粮最多复存两次便要完全作废清理出仓。
所以,历届户部的官员大都会在第三年新粮入库之前,就将以前的陈粮以二三折的价格,处理给粮商。
这本是为了保证国库随时有可用的新粮,才不得不有的损失。
不但国库如此,就连地方官仓也同此例。
然而,许多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