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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处理完了一档子事,尤氏走到內厅的茶水间里,略坐坐。
“回大奶奶,老爷们已经进议事厅了。赖总管带着几个小厮在门外面守着,奴婢不敢靠近,就回来了。”
一小丫鬟来回话。尤氏一直关心着贾清的事,所以早先就安排了人去听着动静。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小丫鬟走后,尤氏面色显现担忧。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也看出来,贾敬没有给贾清改名字的打算,否则,也不会拖到今天了。
但是,又拿什么来封住宗族那边的嘴呢?
过了一会,她也没想通贾敬会如何处理,只得轻轻一叹:“希望一切顺利解决吧!”
……
一品堂内。
佩凤小声的问携鸾道:“你说二爷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还有心思在那里写字呢!”
携鸾放下手里的活计道:“你怎么比二爷关心呢,这一天就没有消停过!怎么,你是怕二爷被撵出府去,你也要跟着受苦了不成?”
原本正经的佩凤被携鸾调侃的微红了脸,正要反击。就听贾清道:
“小凤姐姐就是没有小鸾姐姐想的开。别说我不会被赶出府去,就算是真的,我出了这富贵堂皇的宁国府,凭本少爷的能力,那也不会混的很差不是?放心吧,不会苦着你的。”
佩凤的脸在贾清携鸾二人的联合调侃之下,变得绯红,她嗔道:“我才没有怕吃苦呢!哎呀,你们就爱胡说,不理你们了!”说完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呀,哎哟……翠柳姐姐~”
贾清看着跑出去的佩凤,又听到她的声音,知道是翠柳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向着门口迎去。
果然,青居门口,一袭素色的翠柳正扶着佩凤温柔的问道:“怎么样,摔着了没有?”
佩凤不好意思道:“没有~”
“柳姨,你来啦。”贾清道。
其实先前佩凤她们是要跟着贾清一起叫翠柳为柳姨的。只是贾清害怕这样敞开了叫对翠柳不利,容易受人指谪,他也只是私底下叫她柳姨。说到底,翠柳在宁国府里也只是个丫鬟的身份。
反正只要他对翠柳敬着,院子里的人也不敢怠慢她不是?
翠柳也是这么个意思,她唯一在乎的只有贾清,别人的称呼她是真的不介意。
“我来看看你。”
翠柳闻声转过头来,看着贾清,微笑道。
……
贾族议事厅内,气氛肃穆。众人自贾敬发话后就开始发言。
三房老二道:“总之,族谱上不允许出现不合规矩的名字。”
六房老五道:“族长一向办事公道,处理族中世务也未见差池。如何今次反倒如此不明事理了,竟连祖宗之法也不顾了么?”
……
奇怪的是,族中之人的矛头居然全部指向了贾敬。也对,在这封建宗族制度下,任何胆敢挑战者,都会招到口诛笔伐,身份越高,讨伐势力越大。
许是见贾敬面色越来越沉,同辈中一个年纪明显小了好些的人站起来道:
“诸位兄长稍安勿躁……族长的为人我是敬佩的,你们说说,前些年要不是族长在外面撑着,我贾族人哪里还能逍遥自在的过那些日子?
只是族长年纪也大了,我听说族长颇为好道,如今官也没做了,却爱些什么杂经道书之类的。对此,弟是支持的,大哥辛苦了这些年,也该歇歇了。
只是这族中琐事总要有人担起来……珍儿如今也快到了不惑之年,正是可以挑重担的时候了,大哥何不把族中琐事尽数交给珍儿,自己也好好好享享清福呢?”
满堂侧目,这算是逼宫吗?他怎么敢!
贾敬也看向这个和贾珍差不多大的族中堂弟。平日里不务正业,专等着领族中每月下放的救济,弄得家里家不成家,倒是比寻常百姓之家还要潦倒。
贾敬往日里看他日子难熬,还总是发善心多帮贴一番,谁知竟养出个白眼狼来。他是如何敢说出这番话来的?
“老三说的有理,我会考虑的。”
贾敬面沉如水,不声不响道。
谁知他这番话竟被这八方老三误会了。他神色激动,眼神炙热,高兴道:“好,其实弟也是为了大哥好。珍儿为人热诚,恭谨孝顺,一定可以担好这份家业的。大哥可以尽快将族长之位传给珍儿,如此大哥也可以早日清闲,安心享福了不是。”
要是贾珍在这里,一定在心里破口大骂,这是要绝他啊!
贾政在左侧首位上摇头一叹:利令智昏啊。却也无可奈何。
贾代修是京中贾族硕果仅存的两位第二代老人之一。人又不像家代儒那样迂腐,加上辈分高,逢年过节两府里的主子都会派人给他送一份好礼甚至亲自上门请安。
所以,虽然他也同样无官无职,家中过的却还是很富庶的。
眼见家族会议就要被这八房的混账搞的面目全非,他连忙一杵拐杖,道:“我有话说!”
他老人家一开口,所有人都望了过去。毕竟他还是这里的最长者。
“今日,我们是来探讨族长幼子名字的事的,其它事下来再说!”
“是。”
众人连忙应承。
“族长,祖宗之法不可违,这一点你认同吧?”
“是”
“那‘清’字不合我贾家子孙起名字的规矩,这一点族长也认同吧?”
贾敬道:“是,您老说的没错。”
看贾敬这般配合,贾代修很满意。继续道:“既然如此,族长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想一个合规矩的名字,把家族长房第四代次子的名字改过来,然后这次家族会议就此结束,我们这帮老骨头也好回去歇着,万不敢再来烦扰,族长你说这样可好?”
贾代修一番话说的进退有理有据,他自觉贾敬也应该无话可说了才是。
他很满意他目前的日子,重孙子也有了,三个孙儿中,大孙子已经被谋在外地做了官,日子真的很美好啊。所以,他不想家族生乱子,想快点结束这件事。
“修叔的话说的有理,但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违背族法,没有违背祖制,诸位以为如何?”
贾敬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不悲不喜的道。
第一三三章 真小人献险恶计()
“族长这是何意?”
贾代修问道。
贾敬却不再多言,对着门口道:“取族谱来!”
“是,老爷。”
门口传来赖升沉着的声音。然后众人就见议事厅的们被打开,宁国府总管赖升手中捧着一个大盘子,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盘子里放着一本长约一尺,宽约半尺的大册子。入目处赫然是“贾氏族谱”四个大字。
等赖升走到身边,贾敬对贾代修道:“修叔请看。”
贾代修一时不是很理解贾敬的意思,闻言还是伸出了手。赖升见状连忙弓腰,托低了盘子,以方便贾代修翻阅。
贾代修神情一下子变得肃穆、恭敬起来,颤颤巍巍的翻开族谱厚重的第一页,第一页就是长房的族谱。
他此时也没有心思缅怀先祖,目光很快就聚焦到贾敬的名字下面。
随即,面色一变。
厅内众人见之大奇。但又不敢争抢族谱,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贾代修面色复杂的看了贾敬一眼,然后对赖升道:“去给大家伙都看看吧。”
赖升闻言先是看了贾敬一眼,见贾敬点了点头,才又弯着腰,把盘子托着,拿到贾代儒面前。
等到厅内的人都看完之后,所有人都是面色各异。有几人想要说什么,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所以皆不发一言。
半晌,贾政率先道:“珏,玉中之王,这个字很好!”
贾珏,就是贾家族谱上贾敬下面排在贾珍之后的名字。
贾政这一开口,众人顿时像是找到了突破点。
家代修斟酌了一下道:“既然族长已经把名字改了,那我们就不多事了,今日之事还请族长宽待一二。”
其实贾代修也看出来了,那名字根本没有改动过的痕迹,说明贾敬从一开始就给他的小儿子起好了名字的,且没有任何问题。
如此,岂不是说他们这段日子以来都是在多事吗?所以,他找了个坡下,故这般讲。
贾代修怀着息事宁人的心态,自然不会细思,一时倒是被贾敬这一手给唬住了,就想告辞。
却听家代儒:“且慢……既然族长对此事早有安排,改名之事就休提了。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贾敬道:“代儒叔请讲。”
“既然族长早已安排好了好名字,过往的荒谬之处我也不愿再说。我只问一句,从此以后,是否贾家只有贾珏,而没有贾清?”
在场的,绝不只贾代儒一人想到了这一点。若是真是不再用贾清这个名字了,贾敬也从来没把贾清这个名字刻在族谱上……
那他这些天来,托着此事又是个什么意思?总不能就是单为了看他们的笑话吧?
果然,只听贾敬以不容质疑的口吻道:“贾氏宗族,长房嫡系,第四代子弟排行第二者,贾珏!
贾清,我贾少穆的儿子!”
少穆,是贾敬的字。
听到这里,满堂人先是不解,但也慢慢回过味来。
贾代儒更是直接站起来,道:“族长的意思是,贾清这个名字还要继续用了?”
贾敬面无表情道:“我说了,贾氏宗族第四代只有贾珏而没有贾清!如此,代儒叔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
他虽老,但不傻。贾敬的意思很明白,既然族谱上没有问题,那剩下的事,就和你们这些族老没什么关系了。
众人见连辈分最老的的贾代儒都碰了钉子,虽然还有很多人心下不满,但也没有再贸然开口。想着先让贾政、贾赦等两府当权者来打破局面。
贾敬环顾四周,道:“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了,那今天的的事就议到这里。”
说着已是端茶送人了。
贾赦今天完全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他才不在乎什么宗族不宗族呢,只要不影响到他,他也懒得费事,反正荣国府现在也是贾政当家。更何况,他还想着从贾清那里换丫鬟呢,也乐的卖个情面,所以从头至尾都没发一言。
贾敬的这幅姿态,也算是把他的态度表达清楚了。贾政见今日的事多半也只能议到这里,只得站起来道:
“既如此,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先回了吧。”
贾政都如此说了,贾代儒和贾孜等几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如此了,都纷纷起身。
贾敬也站起身来相送。
。。。。。。
却说贾孜自出了贾家议事厅后,却没有随着众人离府,而是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向着宁国府账房那边而去。
宁国府账房是紧靠着宁安堂的一处建筑,占地也是不小,除了正面的出柜等地方,侧面还有好几间屋子,是供族中管事们休息的地方。
此时,其中一间屋子内,贾珍正带着他的几个贴身随从和小幺儿在里面喝茶。
房门被慢慢推开,露出了一个人影。
“三叔,你来啦。”
贾珍连忙满面笑容的站起来问好道。
来人正是贾孜。
虽然贾珍叫他三叔,但他却一点也没长辈的矜持,一脸的谄媚之色,道:“珍儿,议事厅那边的事议完了。”
贾珍眼睛一亮,道:“结果怎么样?”
尽管心情不好了许久,他还是希望听到贾敬被妥协,亲自把他自己的错误改正的消息。
贾孜面色变得有些讪讪,道:“名字倒是改了。。。。。。其实也不算是改了。。。。。。”
贾珍眉头一皱道:“到底怎么回事?还请三叔给我仔细说说。”
于是贾孜就把议事厅里发生的事详细的给贾珍说了一遍。
半炷香后。
“简直是岂有此理!”
贾珍咆哮道。他不敢想象,贾敬居然可以这般胡搅蛮缠,什么贾家子弟,什么他贾敬的儿子,统统是放屁。
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贾孜察言观色,明白贾珍的心意,想了想,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珍儿,不如你去西府和那边老太太说说。以老太太的尊贵,定能制服大哥,到时候,你不就能如愿了吗?”
贾珍半信半疑道:“能行吗?”
他可是知道贾母已经二十几年没理事了,一心只在荣国府内安心荣养。
而且,听说贾母还特别喜欢贾清。他自己每回去请安最多不过是白话几句就叫他出去了。而贾清去的话,听说贾母都会留下来陪她玩笑取乐。
如此,贾母会愿意出头镇压贾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