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使用这样的人,只有自己才能玩得转。
“你觉得大人说得有道理吗?”黄蜂有点被说糊涂了,他不是读书人,却非常羡慕读书人,有点缺啥补啥的意思。做为同样不是读书人的许东来,肯定是他自认为的某种同类,于是想征询一下同类的意见。
“像是有一些道理,比如打起仗来,我肯定打不过你……”许东来也一样迷糊,可他又认为和黄蜂不一样,他把自己视为准读书人。
“……现在我觉得大人所言极是,你们这些酸丁真该死!”
黄蜂听明白了,合算自己是用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本来对读书人的憧憬立刻化为乌有。若不是驸马还没走远,他真想给许东来一针,让你读了几本破书就和我臭显摆!
214 上任()
俗话讲破家值万贯,搬家本来就不是件容易事,再加上洪涛什么都想多带点,最终就形成了一个二百多人、五十多匹驼马、三十多辆大车的豪华阵容。
说是搬家,其实这支队伍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支实打实的作战部队。从男到女、从老到小、从禁军到平民,人人顶盔贯甲、背弓持弩、全副武装。
而那三十多辆大车上装的也不是钱财宝物、家具细软,全都被花里胡哨的粗布覆盖,观其外形很像是被截短的木料,一堆一堆的长圆形物体。
队伍的前锋已经过了渭河桥,尾巴却还停留在提点司门前。高翠峰和王冠带着一干留守工匠前来送行,旁边还有以周家为首的众多矿户。
“王兄、夏涑,此一去远几千里、隔千山大川相见不易,没事儿多写信,盼你二人能通力合作,为我之依仗。话不多说,就此别过,待到破敌之日,再去大奥相聚之。”
洪涛今天又换了行头,和儿童团的孩子们穿的一模一样,里面是迷彩作训棉服,外披长公主送来的狐皮鹤氅,脑袋上还扣了个座山雕的皮帽子,很有点古今融合的味道。
该叮嘱的话这些日子都说好几遍了,再煽情的道别他也不会,干脆还是省了吧。本来周家那些矿户还打算搞个万民依依不舍送清官的戏码,结果被洪涛严令禁止了。
自发性的送一送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在自己治下这些矿户的地位得到了保证、生意也蒸蒸日上,不送不合情理。
但太有组织的送行活动不合适,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人嘴两张皮,断章取义、专挑重点转述的技术自古就非常发达。自己现在是手握兵权的外戚,大舅哥心底也不是百分百信任,经常听到这种风言风语难保哪天就当了真。
“大人……保重……”王冠比较爽快,他巴不得洪涛赶紧滚蛋,省得天天拿自己练兵玩。高翠峰比较感性,眼睛里都带上泪花了,哽咽着抱了抱拳。
“都回去吧,外面冷,别耽误了生产。大人我在湟州还指望诸位的兵甲利器保命呢,谁敢少送一件,我就提着一窝蜂回来要了他的狗命,出发!”
高翠峰这一动情,也让洪涛想起了一年多来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该干的工作一点都没耽误,还给了自己不少帮助。
人心都是肉长的,岂能无情。不仅是高翠峰,还有那些从金明池就跟着自己一起开荒的工匠。虽然有些人至今自己都叫不上名字,但模样是不会忘的。他们不能像高翠峰那样抱拳行礼,只能跪地叩拜。
再多待一会儿,洪涛不确定自己不会掉泪,那就不美了,有损自己的形象。干脆还是赶紧跑吧,眼不见为净。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儿童团双人同骑一峰橐驼走在队伍最后面,每人手中都有一柄带鞘短刀。
此时她们正以刀柄敲击胸甲,用敲击声伴奏,大声吟唱着凉州词。许东来确实酸,尽管洪涛不太喜欢教授孩子太多诗词歌赋,这个准文化人还是阳奉阴违,一有时间就冒酸水。
但艺术之所以被很多人追捧喜爱,必然有它积极的一面。此时此刻,孩子们稚嫩的吟唱确实很有魔力,让每个即将面对未知危险的人心中豪情顿涨。
一传十十传百,逐渐向前蔓延,待到苗魁的亲从官禁军也敲击着胸甲一起吟唱时,曲风一变,已经有了金戈铁马之音。
“壮哉!愿大人早日奏凯!”高翠峰也被感染了,两只手攥着拳,恨不得追上去跟着一起去边关杀敌,
“大人此去凶多吉少,边关兵将很难统御,只凭这百十名禁军,难啊……“王冠和高翠峰完全是两种神态,他的眼睛里全是无奈和惋惜。
“放肆!若是再有此言,我自追随大人而去,绝不与贪生怕死之辈勾当!”没想到一句实话反倒把高翠峰惹毛了,现在名义上王冠属于提点司治下,自然也得受提点判官统领。
“……得,我还是去准备第一批运往湟州的给养吧,你光会耍嘴皮子,真到了战场上不一定能比我强多少。也不用你去告状,用不了两旬我自会带队去湟州走一趟,哼!”
王冠倒也不怕高翠峰,因为水虎翼只是在工作上隶属提点司指使,人员任命还得驸马才有权升降。也就是说高翠峰只能在工作上领导水虎翼,却无权奖惩。
这倒不是洪涛有意为之,也搞宋朝那种多轨制,一个职位有八个婆婆领导。其实他也没有直接权利处置水虎翼,除非拿出中旨来楞干。
让高翠峰和王冠搭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高翠峰熟悉官场规则,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渭桥镇基地平稳运行;王冠有禁军身份,心性却和商人无异。
商人最会见风使舵、避货趋利,只要高翠峰不太过分,王冠就不会硬顶,这是一对很能互补的合作伙伴。再合适的人选洪涛手里真没有,这也算是矬子里拔将军。
从长安到湟州也可以先走水路再走陆路,虽然速度慢但胜在舒服。但现在是初春的北方,渭河上游还有很多冰封没有完全开化,逆水行船很不安全。
另外苗魁和富姬也不建议走水路,到了船上他们就是废物,相对而言更不安全。再加上莲儿和紫菊一听说还要坐船,没少在驸马耳边吹枕边风,洪涛也就从善如流改走陆路。
其实陆路也不难走,到兰州之前都有官道,每隔40里左右还有驿站。以洪涛的身份必须可以在驿站里休息,还得住独院,享受五星级待遇。
可洪涛不打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路走到兰州去,因为从兰州再往西就要进入高原了,那边人烟稀少、山川纵横,官道少小路多,不先把队伍演练好,万一在路上遇到什么麻烦就很难应对。
那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别成了历史上第一个连辖区都没进入就出了意外的短命安抚使,那不真就成笑话了。
怎么演练呢,洪涛咨询了一下苗魁,合算他也没真的打过仗,只是去边关戍卫过,正常行军会,战时行军不太熟。
不要紧,还有富姬的手下可用,比如蒋二郎和施铜那些人。他们每个都是经历过不止一次大战的老兵,对这套东西必须特别熟悉。
“锅灶都免了,鹿砦也不用搭,本官早有准备。你们只管照看好这些橐驼和马匹,剩下的交给我,如有不妥尽早提出,以免误事。”
听完了这几个老兵有关古代战时行军的介绍,洪涛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准备自己试试当总指挥。别人需要练,自己也得尽快适应古代陆战。
“官人是不是先把甲胄穿上,此处虽不会有宵小,却该尽快熟悉。”富姬并不反对让驸马亲自指挥,只是对驸马这身装束有点抵触。太难看了,本来是位风流倜谠的文士,现在比马匪都不如。尤其是那顶帽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也对,本官就做个表率,一日,拿大人的盔甲来!”洪涛还真试过顶盔贯甲的滋味,结果嘛,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下来就给脱了,太难受。
但此时不比在渭桥镇,就算到兰州之前都比较安全,进入湟州之后也得穿。富姬说得对,早晚都要穿,还是早点熟悉比较好。
215 科技改变战争(白银19)()
周一日本来不在去湟州的名单里,周家这一代虽然还有男孩,但周全贵就这么一个女儿,洪涛也不打算用孩子来要挟周家,他认为这样做太低级。
但周一日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父母,主动报名要跟着驸马一起去湟州上任。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她是主簿,且干得挺不错,到了湟州之后,经略安抚使应该也需要主簿,到时候再临时找不如用熟。
洪涛想一想也对,留她在高翠峰身边也没用,不是每个宋朝官员都敢任命女吏。高翠峰和自己的身份、胆量完全不同,就算勉强留任周一日恐怕也会添很多麻烦。既然周全贵不反对,那就一起去吧。
“下官帮大人穿……”听到了驸马的召唤,周一日立刻下了马,从包囊里掏出一片胸甲,还要亲自帮驸马穿上。
“还是不劳烦周主簿了吧,拿来!”要说周一日也挺倒霉的,有莲儿和紫菊在的时候她就是最受排斥的。
现在莲儿和紫菊去了中间的车队坐车,富姬又把她当做了威胁,很不客气的挡在了中间,伸手抢过盔甲亲自帮驸马穿戴。
“……先去检查检查孩子们的盔甲都穿好没有。”洪涛看在眼里却不能明说,只好找借口先把一脸窘迫的周一日支开。
“我说你能不能区分下场合,难道忘了我们之间只是雇主和商队首领的关系,你这个样子像商队首领吗?”待周一日走远,洪涛才小声责备着富姬的冒失。
现在她的身份还不能公开,即便全渭桥镇的人都能看到富姬可以随意出入提点司衙门,那也得在名义上装成很普通的关系。一旦花膏的事情闹大了,弄得国内外皆知,富姬就得暂时消失,然后查无实证。
“到了湟州他们谁敢再多嘴,有一个我就灭一个……只要大人点头……”不说还好,越说富姬越来劲儿,从前面抱住了洪涛的身体,非用这个很暧昧的姿势去系后面的固定皮带。
“我点个屁的头,湟州也是大宋治下,难道还能无法无天啊!”
洪涛让富姬这么抱着感觉有点尴尬,对她说的狠话更是不满。刚刚出去了几次,手下有了几个狠角色,就敢在自己面前显摆,这种风气不能涨。
“等官人过了兰州界就明白姬所言非虚,那个鬼地方根本没王法。今天还是牧民,明天碰上说不定就是劫道的惯匪,杀人越货如家常便饭,就连还未成年的毛头小子,也敢用短刀从背后偷袭,比官人的儿童团更甚之。死个把人扔到山沟里,很快就会被野兽啃得精光,连完整的尸骨都找不到,还谈什么王法。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长公主已然有孕在身,还让官人去那种地方犯险。”
富姬依旧不为所动,反而抱得更紧了,还一边系皮带一边抬起头说话,正好把脸送到了洪涛嘴边。
“真有那么厉害?”湟州环境恶劣洪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了富姬的描述,好像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还糟糕。
“姬难道还会故意夸大不成……腿甲呢?”富姬终于把胸甲背后的三根皮带都系上了,又在马背的包裹里翻找。
“大人我不用腿甲,万一遇到歹人你就在官人身边抵挡箭矢,怎么样?”洪涛还真没有腿甲,穿一件胸甲就够沉了的,全套都来的话走几里就得歇一次,还怎么赶路。
“哼……那兜鍪总要戴吧!”洪涛这句话明显是说笑,富姬听懂了,撒娇般的翻了翻白眼,算是默认了要帮驸马档箭。可还不放心驸马的脑袋,胳膊腿可以不防护,要害部位总不能也指望别人吧。
“梆梆梆……听到没,官人这个帽子就是兜鍪,里面镶着钢板呢,把它翻下来,即可挡风又可以当顿项使用。怎么样,比傻乎乎的兜鍪好看多了吧,不知湟州有没有野狐狸,抓几只来也给你做一顶。”
这次洪涛没再耍赖,伸手摘下脑袋上那顶座山雕的皮帽子往胸甲上大力撞击了几下,居然传出了硬碰硬的闷响。
“姬才不要那劳什子,不与你讲了,我去前面看看……”要说富姬也是贱骨头,平时没事就爱往驸马身边凑,但等驸马伸手摸她的头时又害羞了起来,红着脸上马跑了。
“嘿嘿嘿……合算你也是口贩子,一动真格的就拉稀。齐了,看你以后再和我腻糊,你家官人可不是谦谦君子,不光会口花花,还会手花花呢!”
富姬的这个反应让洪涛仿佛看到了光明,以前真拿这个死心眼的女人没辙,说不得赶不得的。现在好了,只要有弱点那就利用上!
第一天大家劲头都足,体能也好,中午都没休息,饿了就轮流去大车上吃干粮肉脯,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