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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嘛。
来的时候家里的老人就不止一次的提过,那位七星王不好惹,结果还还真尼玛不好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没啥悬念的战斗,要是从前装火绳滑膛枪算起,新军使用的后装遂发线膛枪已经是第三或者第四代枪械了,技术水平直追十九世纪,还得是中后期。
这支军队放到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任何一方都能算得上精锐,就算到了八国联军时期也能与之一战,除了没有机关枪之外和管退炮之外啥也不太落后。
当时已经有枪炮的清军不是照样被横扫,这十多万西夏士兵连啥叫火枪都没见过,能打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算很彪悍了。不是训练和士兵素质问题,而是科技的碾压。
。
770 偶遇()
不到二百发炮弹、三万多发子弹的消耗,换来了一场以一敌十的击溃战,让全军上下原有的那么一丁点忐忑荡然无存,就连一向稳重的王大也有些心高气傲。
她同样没去搭理战场上的溃兵,马上命令全军过河,一刻不停,准备连夜攻打新城!
这个命令被洪涛拨乱反正了,还把王大叫到没人的地方好好训斥了一顿。千万不能飘啊,这黑灯瞎火的,火炮和火枪无法发挥百分百威力,一旦中了埋伏就是苦战。
打赢应该没问题,可在乱战中消耗的弹药数量会加倍。目前新军就这么点家当,最快也要到了凉州碰上苗魁才能得到补给。现在是前有敌军后有内鬼,不得不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能省就省。
至于说兰州之围,不是还没被攻陷嘛。假如西夏人真的退了,城里的齐王就没危险。要是西夏人想玩什么诡计,没关系,等天亮了继续明刀明枪的干,看看到底是计谋厉害还是子弹厉害。
“孩儿是在担心大娘娘,早一天把赵佣救出来爹爹就有了依仗,二妹、十妹她们也就有了替爹爹张目的底气。要是耽搁太久,我怕三妹那边顶不住朝廷的禁军。”
王大有个好习惯,她听话,从小就听话,长大了也没改。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只要养父说了马上服从命令听指挥,还不打折扣,比阴奉阳违的王二和肆意妄为的王十贴心多了。
“好孩子……不怕,西夏人一败朝廷就没底气和为父翻脸了。你还不明白,朝廷里那些人是见风使舵、借力打力的高手,却没几个敢正面硬碰硬的。教你一个词啊,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就是表面上装得一个个比谁都忧国忧民,其实算计的只有眼前那么一点点蝇头小利。这种人都是胆小鬼,最怕为父这种混不讲理的,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肯赤膊相见。”
但老实、贴心的同时,王大就有些死心眼,认准了一件事儿不想明白绝不回头。一军之主如果心里急,这支军队就得跟着急,洪涛还得想办法让她先安安心。
扬子镇那边确实不用担心,几艘武装货船从江陵回去用不了三四天,只要它们往长江上一排,再加上王三带领的留守新军,不敢说能完全保住凉王府,但长江学院肯定没事儿,长公主也不会有事儿。
王三可不像莲儿她们那样听话,急眼了真敢扛起长公主就走。自己给她的命令也是保住人和学院,一座破院子没了就没了。
王大听懂了,心里也安稳了,踏踏实实去安排扎营的事儿,但也没忘了这里是战场,撒出去三四百人埋伏在四面八方。
结果还真出事儿了,大半夜的西边突然响起了枪声,暗哨肯定是发现了大批敌人才开枪报警,但听了一会儿也不太对。
按说暗哨开枪之后就躲不住了,应该骑马跑回来才对,一路上有三层暗哨呢,枪声会越来越近、越来越密。实际上枪声响了几十下又停了,难道说暗哨都被敌人摸了?
“不可能,摸得了一个两个不可能都摸了,难不成西夏人都是天兵天将!”对于这个猜测蒋二郎第一个不乐意,哨兵都是他的部下,这不是当面打脸嘛。
蒋二郎的自信不是无缘无故的,他在偷鸡摸狗方面确实有一套,很多暗哨都是连人带马挖坑藏在土里的,互相之间还保持在视野中,理论上讲人类是没有能力把他们一起摸了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没等多久答案就揭晓了,不是敌人夜间偷袭,暗哨遇上的是兰州城的突围禁军。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洪涛想去救的齐王赵佣。
他从早上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围城的西夏军队虽然营寨都在,可攻击强度明显见弱。到了中午,东南方向就传来了阵阵雷声,这大晴天的怎么会打雷呢?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就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一队队西夏骑兵川流不息的沿着城东的驿道向北奔去,头都不带回的。
很快攻城的西夏军队也像得到了命令一般,掉头就往营寨里跑,骑上马,牛羊也不要了,辎重也不管了,追随着那些骑兵一向往北而去。
援军来了,而且还把西夏军队打败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另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西夏军队在演戏,诈败,打算诱使兰州守军出城。
齐王选择了后者,兰州城很坚固,城内的粮食够吃很久,军械什么的也不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出城的,不管西夏人演的多像也不出去。
可是到了傍晚,新戏码又上演了。这次跑回来的成了西夏步兵,数量有好几万,跑得那叫一个惨啊,别说甲胄,有的连鞋都丢了,武器更没有,怎么看怎么像溃兵。
这些溃兵一头就扎进了西夏人的营寨,不为别的,是来找马匹的。可是马匹已经被前面的溃兵带走了一大批,剩下的不够这些人分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齐王都忍不住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西夏溃兵自相残杀了起来,打的那叫一个激烈,逮到什么抄什么,真是往死里打。
齐王溜溜看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完全黑了西夏营寨里还有喊杀声和惨叫声。溃兵也不是一起回来的,沥沥拉拉老有人从东南边跑回来,前面的早就抢到马跑了,后面还有没跑到营寨呢。
还是演戏?齐王觉得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那些血淋淋的以命相搏场面是亲眼所见,而且看人数有好几万。西夏人就算使诈,也没必要对自己人下这么狠的手。
那就是真来援军了?也不敢保证,朝廷里谁还有这么大本事能一举击溃十多万西夏主力?就算凉王出山也不太可能,因为禁军不是新军,战斗力差远了。
通过这次领兵出征,赵佣算是把目前大宋的军事力量了解得差不多了,和朝堂里看到的数字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武器装备倒是比以前的禁军强了不少,至少多一半的边军都换上了钢板弩,但训练强度和士兵的素质还不如当年的大名府禁军呢。
吃空饷、贪墨军备的现象比比皆是,有的禁军有弩但弩箭不够、有的禁军弩箭不缺但弓弩不足,很多驮马愣是冒充成了战马,战斗力大不如前。
边军况且如此,内地的禁军能好到哪儿去?赵佣是真不指望。可这个明显的机会眼看着错过也不甘心,经过一番商议,赵佣决定亲自带队突围。
成功了,可以给兰州城里的十多万军民争取个活命的机会;失败了,马革裹尸还也不算辱没祖宗。
当初在卓啰城时要不是手下兵将拼命护卫自己早就没命了,总不能老让手下人出去拼杀,就算战死沙场也得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废物王爷!
“殿下这么做很不负责任,对别人不负责。既然已经让黄蜂出去求援了,那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着。如果你跑了、死了,别人赶来相救,光扑空也就罢了,万一也身陷险境岂不是害人之举!”
洪涛听出来了,赵佣已经有了搏命的意思。做为一位养尊处优的皇子,跟着自己待了几年,能对民间多一些了解,知道生活的疾苦已经很不错了,还能豁出命去必须是大优点。但夸人不是自己的长项,挑刺儿找毛病更顺畅。
“姑丈教训的是……可、可小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到了姑丈,赵佣觉得一切都挺美好,批评两句也没啥,不批评人的姑丈保证是假冒的。
不过这个黑锅也不能全自己背,之所以有了轻生之念,并不是自己对兰州军民不负责,而是另有隐情。这件事儿每天都如鲠在喉,又不能和别人讲,讲了也没人信,唯有姑丈例外。
“是关于姚古援兵见死不救的事儿吧?如果是此事就不要提了,本王全都知道。至于细节问题,此时知道不知道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殿下,你可知道本王此次带的乃是私兵,不管立下多大战功,都如同起兵造反一般?”洪涛大概知道赵佣要说什么,他在卓啰城大败肯定不是没有缘由的。
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自己清楚斤两,以目前西夏军队的战斗力,赵佣率领的七八万禁军确实打不过,但也不至于直接溃败。
卓啰城虽然比兰州城小得多,可它也是水泥石块垒砌的新城,派万把人守上个把月不成问题。有了这座城在前面顶着,其余的部队完全可以有条不紊的后撤到兰州一线再组织防御,固守待援。要是这七八万主力禁军没被击溃,西夏人也就没法继续南下。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就算赵佣告诉自己有朝廷将领见死不救,并且拿出真凭实据,自己还能拿着证据到朝堂上帮他打官司讨说法不成?
既然人救出来了,那就该进入正题了。这件事最终还得听赵佣的意见,别弄得就像自己逼着侄子抢班夺权似的。
771 摊牌()
“私兵!姑丈这也太……”赵佣饶是比较熟悉这位姑丈的脾气,听闻此言也忍不住有些怀疑。好嘛,您的私兵都快能一战灭国了,这个牛皮吹得太大了。
“别打哈哈拖时间,你姑丈我也不是神仙,要是你不打算当皇帝,我就没必要再遵守和你父皇的约定。下一步就得为家人和身边这些人算计算计出路了,明早之前必须给出明确的答复。”
洪涛觉得赵佣完全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可以吃惊、可以短时间内拿不定主意,这是人之常情,但别指望玩什么缓兵之计,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比较好。
“此事……难道和战局有关?”赵佣倒不是想耍什么心眼儿,他是真没思想准备,或者说以前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叔叔继承了皇位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己除了多关注朝政、把身体保养好、避免卷入朝堂纷争之外还能做啥呢?当初姑丈也是这么吩咐的,现在耐心等待突然变成了武装夺权,这个反差有点大。
不过这番话让赵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兰州城的这些日子里他每天都在冥思苦想东路的友军为何突然后撤见死不救,始终也没想到原因,现在好像有点觉悟了。
“你可真够笨的,这么明白的事情还用问?你那位皇帝叔父不想把皇位留给你了,可又不能明说,干脆让你来送死!”
王大说起来也算赵佣在军事方面的老师,即便知道他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依旧提不起半点尊敬之心,撇着嘴开始打击。
“放肆,怎么和殿下说话呢?去把你蒋叔和萧将军叫来,还有老七和高大人!”洪涛对王大说的话不反对,但对她的态度不满意。
既然都知道赵佣要当皇帝了还这么半点礼仪不顾,太过缺心眼。别看小时候他能被你们随意揉来揉去,可人是会长大的,随着地位的不同性情也会发生变化,该讲究的时候必须讲究。
因为这些小节遭人记恨毫无意义,将来王大她们这些孩子才是赵佣的左膀右臂,是要在一起治理国家的,别说记恨,不快最好都少弄。
“姑丈当初在析津府时不是说过,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才不带兵杀回开封,怎么现在……”赵佣确实不是当初那个说啥听啥的小屁孩了,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分析能力,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当初你才十二岁,即便登基也要由我监国。虽然说我是你姑丈,但也不想干这个挨骂还有可能挨刀的破差事。另外有王安石和司马光两位相公活着,即便你登基了,我监国了,能改变的东西也不太多,大部分精力全得放到扯皮上。这些年姑丈在民间干了几件大事儿,大得足以影响百姓的思想,有了一些根基,你也大了。时机不能说特别成熟,但可以试试看,想等到瓜熟蒂落怕是没机会啦。”
洪涛还真是这么想的,当初不带兵打回开封争抢皇位,一方面是不愿意再来一次武装夺权,另一方面也是真不乐意去当顾命大臣。这种职务太遭人恨,太需要长袖善舞,以自己这点政治素养真玩不转。
想从上至下的改变国家政体,洪涛觉得真没啥希望,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