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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北平府的百姓也常如此说法。因而下官自幼便对此深信不疑。待见了殿下,方知个中真意。殿下,这些事儿,您可知晓么?”
朱棣闭门静听,一边不住思忖这此人的来意。待听至此,朱棣眉棱骨不禁一跳,已是暗暗起了杀意。
张信却不察,继续自语道:“哼哼,这些事,燕王殿下不知道尚且罢了。可是有些事儿,殿下却不可不知啊。殿下可知,燕王府的长史葛诚在京师已经招供了,而且还言及了殿下不少谋逆之举。朝廷已下令葛诚将功折罪,回燕王府探听消息,以为内应。。。。。。。下官日前也得了朝廷的密旨,只怕这几天便要对殿下下手了。这些事儿,殿下不知么?事情如此紧急,殿下尚卧榻而眠,哼哼,莫非下官真的看走了眼?莫非家母也看走了眼?”
说着张信竟已哽咽。
朱棣闻言心里一惊,葛诚自从京师回来之后,确多有异常处,如今看来,竟是因为有了异心了。可这张信又为何要来通风报信,将这些事告诉自己呢?莫非他真是好心?
想着,朱棣再也按捺不住,挺身坐了起来,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张信。
张信见状大喜,顿时拜倒在地:“殿下,我张家与殿下素来交厚。日前下官得了朝廷密旨,心神不宁。家母问及,下官便将事情原委一一禀知。岂料家母听后将下官怒斥了一番,言及殿下乃是皇气所在,万不可伤及殿下,否则必有天谴。下官也因此特来相告。。。。。。。还望殿下早做准备才是啊。。。。。。。下官话已至此,殿下还请珍重!”
说话间张信已是黯然落泪。
朱棣此时再无疑心,翻身下塌,一把扶起张信,眸子也闪过一丝泪光:“你张家对本王如此,本王还有什么可说的?自今日起,你张家一门,便是本王的恩人了。”
说着朱棣拱手而拜!
张信也自感动,忙摆了摆手:“殿下,切勿如此。事情紧急,下官在府里迁延已久,不可多留了,否则必会惹出嫌疑。信已传到,还望殿下快些预备。但有吩咐,下官必唯殿下之命是从便是”,言罢张信拱了拱手,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张信的背影,朱棣稍一沉吟,恨恨地咬了咬牙,已是下定了决心!
第五十三章 【谋夺九门】()
张信报信,燕王朱棣终于下定了决心,悄悄地遣人将大庆寿寺的道衍和尚,京师投奔而来的张玉,燕山守将邱福、朱能、张武、柳升、陈珪、火真、谭渊、薛禄、薛贵等人召集至燕王府后花园的吟风楼内。
吟风楼本就狭小,此时被这一干武将更是挤得满满的。人人觑着脸色铁青的燕王,情知大变在即,也都噤了声儿,楼内瞬时呼吸可闻。
朱棣眼见众人来齐,这才缓缓开了口,将张信报信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临了阴沉着脸踱了两步,咬着细牙冷笑道:“朝廷逼我太盛。。。。。。本王就算想做个忠臣孝子都是不能的。既如此,难道我燕王就算好欺的么?”
朱能、张武等人早就有了要动兵戈的心,只碍于燕王朱棣一直不能下定决心才作罢了的,如今燕王终于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众人也是血脉贲张,隐忍在胸中的一口恶气总是能吐出来了。
“殿下,您就发令吧”
“娘希匹的,看老子不宰了那群王八蛋”
。。。。。。
“殿下”,一直不言声儿地道衍悠地站了起来:“朝廷的棋局步步紧逼,如今既已得了信儿他们要动手了,我们总是不能坐以待毙的。但是,此番一动,便没有回头路了。殿下,您可下定了决心?”
朱棣看了看道衍,情知他是担心自己心意不坚、临事犹豫,不禁蹙了蹙眉,咬牙恨恨道:“大师何曾见本王后悔犹豫过?朝廷如此待我,本王还能怎样?除了奋力一搏,已别无活路。”
“好,阿弥陀佛,好”,道衍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殿下决心已定,那便可以商量对策了”,说着又朝诸将道:“贫僧还记得燕王殿下就藩北平时,曾请天下第一相士柳庄居士袁珙相过一次面。袁珙初见燕王,便言殿下面阔鼻隆,眼若月,印堂生阳,口似含珠,耳若垂帘。体厚而稳,手长且柔,步宽又深。乃是集日月风华于一身的‘龙行虎步,日角插天’之相也。”
众人都是武人,却也听过柳庄居士袁珙那些神乎其神的名头,只是不懂道衍所说这些偈语的意思,便问:“何为‘龙行虎步,日角插天’之相?”
道衍却是神秘地一笑:“当时贫僧也是不知,故而相问,那柳庄居士方才告诉贫僧,‘龙行虎步、日角插天’,乃是太平天子之相也”。
“太平天子?”众人都是惊呼,旋即便高兴起来。
朱棣在一旁听着,也渐渐想起这一出往事来。道衍扭头看着燕王,忽然笑道:“当时柳庄居士曾言,待殿下年过四十、须过肚脐之时,便是荣登大宝的时候了。如今殿下年已三十有九,须过肚脐,岂不正印了柳庄居士当年的断语么?”
众将听罢,眼中都放出光来,眨也不眨地看向朱棣,面露喜色。
望着众人热辣辣的目光,朱棣再不情愿也不好佛拗众人意,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却也在想,这柳庄居士二十年前的断语放到如今这个局势,真是有未卜先知的意味,莫非。。。。。。真如他所言,自己会有天子之福?
道衍眼见攻心奏效,这才缓缓道:“如今局势,朝廷把着北平的兵权,殿下能指挥得动的,也就王府里的百余名侍卫罢了。敌强我万倍,这。。。。。。可不好办呐。”
众人刚被道衍撩拨得激情澎拜地心顿时又凉了下去,朱能却是急性子,不耐烦地道:“哎呀,我说住持大师,方才还说了这许多好话,怎的回头就往我们头上泼一盆冷水啊?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没兵怎得?我们这些人谁手里没有几千人马,一股脑调进来勤王不就完了么?”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儿,都是一笑。朱棣却面无表情,摆了摆手:“北平城都被张昺、谢贵控着,要调兵进来,谈何容易。除了强攻,别无他法。”
“不,不,万不可强攻”,道衍连连摇头:“一旦强攻不下,山东的兵旦夕便至。到时候,前不能克敌,后有强援围攻,我们这点子兵力,无异于束手待毙”。
邱福听了也不禁无奈:“哎,若是能偷偷地打开一个缺口,或是地道,让我们偷偷地把兵调进城来就好了。只是。。。。。。只是。。。。。。哎。。。。。。”
“张昺、谢贵不日就要带兵来围燕王府拿人了,挖地道还不知要多少日子,远水解不了近渴啊”,道衍沉吟着摇了摇头,忽然眸子闪出一丝光亮来,盯着朱棣:“殿下,张昺、谢贵不是要来燕王府拿人么?不知拿的何人?他们总不至于敢朝殿下动手吧?”
“不,这一条谅他们也是不敢的,更何况本王并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朱棣断然道:“依着张信的话,他们是借口要来燕王府拿一些王府护卫,好带回去拷问出本王的什么证据来。王府的长史葛诚不就是这么叛了本王么?”
“哦,原来如此”,道衍应了一声,却自顾自地蹙眉沉思起来,许久忽然道:“殿下,张昺、谢贵来府时,可否将这二人控住?”
朱棣一时也不知道衍在盘算些什么,诧异地道:“要控住这二人并不难,凭我王府的侍卫便足矣。只是他们不至独身来府拿人,到时候以本王府里的这点兵力,只怕。。。。。。。”
“这不妨碍”,道衍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张玉来京时带了他的亲兵三百余人,加上诸位将军府里的近侍少说也可凑个二百余人,还有原先校尉于谅和周铎带来打造兵器的军士又有二百余人,跟殿下府里的侍卫合在一处,少说也有八百人马了。这两日便让他们偷偷入王府埋伏起来,张昺、谢贵一旦来王府,殿下便将他们拿下,余下的人马群龙无首,要对付起来就方便多了。”
“可是。。。。。。。。”邱福一边听,一边摇了摇头:“可是北平的兵如今多半都握在朝廷手里。就算杀了张昺、谢贵,他们迟早还是要明白过来。到时候一窝蜂地涌进来,就凭这八百人,也是不够的。”
“确是不够”,道衍无所谓地一笑:“所以殿下控住张昺、谢贵之后务必要拖延一些时辰,到时候我们这八百人就就可以趁机去攻下北平九门,放诸位将军的人马进城来。以诸位将军每人手下的数千人马,北平城一举可下矣。嘿嘿,只要控住了北平城,房胜、李彬、叶大旺这些人便会陆续来归。到时候,殿下麾下被调往开平的两万余护卫便可收了回来,我们的兵力就大有可为了。”
这确是在死路中寻找出来的唯一活路了,众人听得都呆住了,心下里却暗暗佩服这个胖大和尚的心计之深。
第五十四章 【设计擒王】()
燕王府诸将一夜商议,终于定下计策。张玉、邱福依计偷偷将七百勇士带入王府埋伏。又过两日,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谢贵果然带着三千人马直驱时雍坊前的燕王府,却留下都指挥张信在衙内策应。
守门的门房一见来了这许多提枪配剑的人马,腿肚子都忍不住打转儿。张昺、谢贵下了马,见门房那副脓包像,心下十分满意,招呼道:“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谢贵奉旨前来捉拿朝堂钦犯,还请转告燕王殿下!”
“捉。。。。。。捉拿钦犯?什。。。。。。什么钦犯?”门房哪里见过这许多人来燕王府撒野的,又是惊又是怕。
谢贵武将出身,没有张昺的好脾气,见门房兀自啰嗦问自己话,眉毛一挑,抢上一步手握佩剑:“嗯?。。。。。。哪儿那么多废话?燕王不在吗?”
门房吓得疾退了一步,差点绊倒在地,摆着双手忙到:“在在在在。。。。。。”
众军士看他狼狈模样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谢贵冷哼了一声:“哼,既然在,还不快去通报?”
“是是是是。。。。。。这就去,这就去。。。。。。”,门房再不敢多口,扭身一溜儿小跑便去了。须臾,门房满头热汗地回来,巴结地笑了笑:“二位大人,我们王爷病了有一阵子了。王爷说他没接到朝廷的什么旨意,二位大人若是真的有皇命在身,就请先进去给我们王爷看看,也跟我们王爷说说。。。。。。到底要来燕王府抓什么人,那些人又都犯了什么事?嘿嘿嘿,我们王爷说了,若是无凭无据就让你们进去抓人,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谢贵一听这话便来了气,就要发作。张昺却很沉得住气,一直静静地听着门房的回话,心里也在不住掂量:燕王朱棣虽说现在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威望却是极高的一个人,如今又是最年长的皇叔,在宗亲中也是头一把交椅。这么一个人,岂能随随便便就让自己进去府里拿人了?他能让自己和谢贵进去说项一番,已是很大的面子了。因而一手拉扯了张昺,一边上前笑道:“哦,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我们这便进去吧。。。。。。”
门房见抬出朱棣来,这二人果然不敢太放肆,也暗暗有些得意,只一笑便在先头引路。过了前苑的演武场,入正门,穿过一个照壁,方来到了前朝时候的光天殿、现今燕王府的正堂所在。
守在殿外的是一位白面青年,没有须,眸子像墨点的一样漆黑,笑起来的时候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机敏。那人见谢贵、张昺过来,也上前一步,淡淡地笑了笑,朝门房一摆手示意退下。门房见状极恭敬地躬了躬身,转身便退了出去。张昺、谢贵对望了一眼,却拿不准跟前这人的来头。
那人却极随和的模样,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淡淡地笑了笑自我介绍道:“二位大人久仰了。在下是燕王府内院管家,名叫郑和。二位,请随我来——”
张昺、谢贵听了都是陡然一惊。二人都知道郑和原名叫马和,先钱是蓝玉军营里的秀童,后来被燕王收留在府里,空印案后,洪武皇帝听说了马和,亲自给他改姓郑。说起来,这位郑和,可算得上是被先皇赐姓了,这份荣耀,历朝历代许多名留青史的功臣都巴望不来的。
郑和却不管二人所想,自顾自地说着:“燕王殿下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不能下床了,嘿嘿,难得二位大人过来,燕王殿下也可以下来走动走动,想来也是好事。二位大人,你们说呢?”
张昺、谢贵听着这谢不像谢、责不像责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什么滋味,硬生生地回不上话来,只干笑了几声应付过去。
眼见便要入殿门,郑和却忽地停住了步子,转身打量了二人几眼,忽然指了指他们身上的佩剑:“二位大人,燕王殿下病了,见不得这些东西,还请留在殿外吧?!”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