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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八叔,这些天你可看过那书铺的利润了吗?日日斗金都不足以形容,如此好买卖,不说长久下去,十年之内,我王家就能够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富足之家,到时候,这天下第一世家的名头,早晚要落到我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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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王炳忠的话,瞬间获得了在场,王家年轻一辈的热烈支持,不仅王炳忠多么受到这些年轻一辈的喜爱,还在于现在段简的身份,段简可能官职低微,但他在长安城中,也是一个小有名气之人,特别是纨绔圈中,段简更是有数的名人。
王家这些年轻子弟,原本因为王家日渐没落之后,在纨绔圈中已经慢慢的沦为了陪衬,可随着段简的出现,王家子弟又慢慢的在纨绔圈中活跃了起来,特别是那些与段简交好的纨绔,看在段简的面子上,对于这些王家子弟都是照顾有加,现在段简碰到了困难,他们出来支持,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了,统统住嘴,议事堂中,如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除了段简之外,其他的没有执事的人员,全部出去。”喊话的是王炳孝,因为在同辈中排行最大,又是朝廷的官员,在王家,他可是非常有威严的,一声令下,叫喊的正欢的青年子弟们,纷纷噤若寒蝉的退出了议事堂。
这些青年子弟退出去之后,原本热闹的议事堂,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刚才被王炳忠一番话,噎的说不出话的王炳真又接着说道。
“家主,诸位族老,事到如今,是你们该出面拿主意的时候了,可不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放弃我王家千年基业呀,真的如此的话,将来我等可就都没有脸面去九泉之下面见先祖了。”
不得不说,王炳真此人,虽然为人刻薄,私欲重,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些的,所以,在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原本看起来像是泥胎雕塑的几个族老也开口说道。
“八郎说的不错,为了一个什么书铺,从而和整个天下的豪门世家为敌,我王家还没有这个实力,别说是我们王家了,就算是皇家,对于此事也只能徐徐图之,而不会硬碰硬的硬顶,上一次百官在新年朝会上联名弹劾段简和大俗书铺,因为天后娘娘的突然插手,而告终。
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段简和书铺还存在一天,他们就不会放过我们他们,而我们王家也会受到牵连,因此,按照老朽的想法,不如放弃书铺,让段简先到外面避避风头,即保全了性命,也表明了我王家的态度,这样一来,那些世家大族没有借口,也就无法对付我王家了。”
虽然只是一个族老说话了,可从几个族老的神情看来,这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意见。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如果书铺没有成立的话,段简说不定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可现在,某敢保证,只要段简一出长安城,等待他的将是连绵不断的杀戮,那些世家大族是什么样子,你们在座的所有人应该都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留下任何后患的,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没有了退路,要么勇往直前,打败所有的敌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要么受到天下所有人的唾弃,我王家轰然倒塌,想要低头认输,再来寻找翻盘的机会,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一听此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炳坤终于忍不住了,段简在他眼中就跟自己的亲儿子一样,他怎么可能舍的段简冒这些风险呢?
王炳坤是王家家主,平时在王家也是一呼百应,所有人莫敢不从,可今天在这议事堂上,却偏偏有人向他的决定发起了反驳。
“五郎,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某也只得,段简乃是你从小教养长大的,还是你的女婿,可事到如今,他不离开长安城,我们整个王家恐怕都要陪他一起殉葬,数千人与一人相比,孰重孰轻,你应该能够掂量的清吧!”另外一个族老开口道。
这番话一说,王炳坤又沉默起来,不是他无话可说,而是那些话不是他作为家主能够说出来的。
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段简看着大堂上面这一番商谈,感到有些可笑,这些人明明商谈的是自己的生死存亡,却没有一个人征询自己的意见,反倒一个个的像是上帝一样,替自己拿起了主意,除了可笑之外,段简心中更多的还是一股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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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反抗()
“原本以为自己帮助王家解决了药铺一案,帮助王家子弟重新进入长安城的高层群体,开办大俗书铺,想办法让王家重新崛起,这一系列让王家增强实力的做法,能够得到王家众人的认可,可没有想到,事到临头,这些王家之人还是将自己当做一块用完的擦脚布一样,随手丢弃在了一边。”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呀,可笑,可笑呀,哈哈哈。”
“放肆,段简你实在是太放肆了,议事堂中,居然敢大喊大笑,真是不懂规矩,怎么,莫非你觉得六叔公的话很可笑吗?”正在辩驳的王八郎王炳真听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发笑,特别是发笑之人还是他心中愤恨不已的段简之时,顿时再也忍不住的对着段简怒斥起来,同时为了加大段简在那些族老心中的坏印象,言语间也将段简的冷笑,变成了对六叔公的不认同。
果然,王炳真的话还是非常有杀伤力的,此言一出,那些王家族老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这些族老原本就因为段简开办大俗书铺,引起百官弹劾,天下所有豪门世家对王家群起而攻之就感到愤怒不已,现在这个小子还如此的藐视他们,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居然发出冷笑,这不亚于当面打他们耳光,让他们这些只剩下一张脸面之人,还有何面目在王家继续保持威压。
“哼,小小孩童,不知道埋头苦读,学习圣人之道,居然整日无事生非,如果你只是能力不足也就罢了,可居然惹下如此滔天大祸,真是我王家之灾星,进入某不将你逐出我王家,恐怕日后我王家将永无宁日,五郎,你是家主,某让你现在就下令,将这个灾星赶出王家,永不许他踏入王家半步。”说话之人正是族老中的一个,从刚才王炳真对他的称呼,正是那位六叔公。
“啊,不可,不可,六叔公,此事万万不可,段简只是年幼,一时无状,以后某定会严加管教,赶出家门就不必了吧!”最着急的要数王炳坤了,他可是将段简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的,现在让他将段简赶出去,他在怎么会同意。
跟王炳坤一样着急的要数王炳忠了,与王炳坤不一样的是,王炳坤话中可就不太客气了。“不行,某绝不同意将段简赶出王家,你们想想,要不是段简,当初王家药铺一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结束,如果当初王家药铺一案真的认定是我们王家的责任,恐怕现在王家还会麻烦缠身吧,更不用说,正是因为段简,我们王家今年的生意才有了巨大的提高,你看可要想想,年前分到你们各房的收益可都不少,如果没有了段简,以后的收益会不会增加,还是一个未知数。”
除了王炳坤和王炳忠之外,其他的一些王家人虽没有开口,可从他们的态度看来,他们也是不愿意段简被赶离王家的,除了刚才王炳忠所说的收益之外,许多人想要让段简留下来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段简能够让他们的子弟与其他豪门大族的子弟相结交。
人类社会就是一个交际的社会,对于他们这些豪门大户来说,学识,钱财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只要在上层有足够的人脉,对于他们子弟将来的成长和发展那是很有帮助的。
就在王炳坤等人还在想着如何为段简求情,让他留在王家的时候,段简却挺身而起,缓缓的走到了大厅中央,昂头赤裸裸的看着坐在收为的那些白发苍苍的王家族老们,半天之后,段简才收起了目光,摇头叹息道。
“某原本还一直错愕,为何王家明明实力强大,甚至于在天下间郡望也是最高的,可偏偏一直被其他几家压在下面,先是郑家,后来是崔家,这些家族居然都能够压在王家之上,成为一时的领袖,而王家却一直受人摆布,今日一见,才知道,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人的存在才会让王家空有力量,却无法发挥。
仗着自己资格够老,平时对于家事指手画脚,不问缘由,只问私利,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尸餐素位而不自知,我简直替你们可悲,也替整个王家可悲,今日就算你们不赶我走,我也不会留下的,因为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们这些不知道感恩之人,给卖了还替你们数钱呢?”
段简这番话一出,整个议事堂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像是见到外星人一样,看着段简,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不知道做和表情了。
在这些人眼中,被赶出家门,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了,别说是在宗族势力强大的唐朝了,就算是后世相对开放的明清,甚至是民国,这也是让人终生感到耻辱的事情,而段简一个毛头小子,碰到这种事情,除了苦苦哀求之外,怎么敢反抗。
可段简确实是反抗了,还反抗的这么彻底,直接将附加在那些族老身上的遮羞布给彻底的撕了下来,这已经不是硬碰硬的节奏,而是要彻底撕破脸的节奏了。
“啊。。。。。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孽畜,居然敢如此侮辱与某,某。。。。。某今日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六叔公,此时的六叔公,被段简这番话给气的须发倒竖,双眼圆瞪,眼中血丝密布,就跟庙里的怒目金刚一样,可惜,岁月不饶人,正在暴怒中的六叔公,一口气接不上来,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旁边一些人顿时慌了手脚,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摸背的,半天才将他给就醒。
“好,好,好。。。。。五郎,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孽畜,你看看,这么多年,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了出来,真是该死,该死呀,你现在是家主,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某也老朽了,也省的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也该回去了。”六叔公被就醒之后,看着围在他身边的王炳坤,满脸愤怒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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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夜半来客()
“混账东西,某这么多年是怎么教导你的,还不快给六叔公认错,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家法伺候。”即使王炳坤心中再不愿意,也只得严厉斥责段简,除了给六叔公这些族老们一个下台的阶梯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维护段简。
要知道,从商周时代,华夏之人对于‘忤逆不孝’就已经看成是重罪了,一个人,只要和‘忤逆不孝’联系起来,哪怕你再有才华,一辈子也注定了将会碌碌无为,泯灭与尘土之间。
段简虽然不是王家子弟,刚才那番话也只是难听一点而已,可他毕竟从小被王炳坤抚养长大,现在还与王婉君有了婚约,六叔公这些王家族老,按理也是他的长辈,这些人真的要撕破脸说他‘忤逆不孝’的话,段简这辈子可真的就完了。
如果是往日,王炳坤的话,无论对错,段简肯定会听从,因为他知道,王炳坤肯定不会害他,可今天这件事,段简却不打算和平解决,不仅是因为王家这些人,实在是让他失望透顶,他还希望能够借此机会与王炳坤拉开一点距离。他今后要走的路,肯定会充满了各种波折和困难,像这次天下所有豪门大族群起而攻之的事情,肯定还会不少,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有可能的。
对于这些波折和困难,段简是不怕的,他却怕这些事情会波折道王家,虽然王家让他失望,可王炳坤,王炳忠,王炳孝以及他的未婚妻和岳母薛娇红等人,都是真心对他好的,这些人如果受他牵连,出现意外的话,他肯定会懊悔终生的,所以,在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岳父大人多年教导,孩儿不敢忘却,可今日之事,孩儿却并不觉得有错,是非对错,尽在人心,这么多年来,王家什么情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孩儿只是将事实给说出来了而已,从么没有听说过,因为说实话还犯错的,如果岳父大人真的因此而要责罚孩儿的话,孩儿无话可说。”段简站在那里言辞灼灼的看着六叔公,像王炳坤说道。
原本已经被段简那番话刺激的够呛的六叔公等族老,此时彻底迸发了,浑身颤抖,满面通红,指着段简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混账东西,居然死不悔改,来人,将他给我待下去,乱棍打死,乱棍打死。。。。。。。”一个族老半天才开口大喊道。
可惜,这里是议事堂,王炳孝早就已经下过命令,任何人没有命令,不得靠近这里半步,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