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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还有三四百步的距离,泽宁终于挤出人群,他的喊声,马顺终于听到了,看他年纪,应该就是宫庄新任的庄主,天子的近身侍读,这是天子的近臣,又是金英的对头,马顺是王振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这位天子近臣,正是他需要拉拢的对象,这也是马顺亲自带人前来的原因。
“兄弟们,把这些刁民全部抓住,找出领头的匪首。”马顺顺着泽宁的意思,立刻更改了指令。
泽宁轻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清宁宫庄血流成河,扫了一眼那几个男子,已经快要接近锦衣卫了,又急忙喊道:“马大人,快抓住那几个男子,他们就是聚众闹事的头目,不能放过他们。”
还没等马顺下令,有几个耳朵比较尖的锦衣卫就跳下马来捉人,立刻就有二个被当场捉住,另有二三个人急忙向路边的稻田里逃去,有十多个锦衣卫立刻追了过去。
泽宁扫了一眼,发现仍然有千余农夫聚在这里不走,不禁叹了口气,一旦锦衣卫回过神来,这些人非得掉一层皮不可,这些锦衣卫没事都能捏造出事情来,这么多农夫聚在这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暴乱,锦衣卫们岂能轻易放过这么难得的立功发财机会呢,随便抓住几个暴打一顿,立刻就能造出一个近郊宫庄暴乱的事实来,虽然这样做对收拾金英极为有利,甚至可以一举将金英拿下,可连带着让这么多农夫的身家性命搭进去,泽宁实在不忍。
“那几个人散布谣言,煽动你们闹事,如今真相大白,你们快去抓住那几个人,每抓住一个,赏银五两。”泽宁指着稻田里拼命逃跑的几个男子喊道。
五两银子,可是四五亩田一年的收成,眼见着这位庄主的作派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冷酷无情,不少人开始有些疑惑,又听到这么一大笔银子可赚,立刻纷纷追了过去,现场仍然有一些头脑反应慢,或者手脚不便的,真是一帮愚民蠢夫,泽宁很是生气,怒道:“还不快滚,等着锦衣卫把你抓进大牢吗?”
马顺带来的人太少了,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的农夫,一旦动起手来,真的把他们惹急了,局势失控,连他们自己的性命都难保,反正已经锁定肇事之首,抓住他们,再调派大批人手前来,顺藤摸瓜,将这群闹事之人一网打尽,于是,马顺顺水推舟,给泽宁送一个人情,只把全部精力放在那几个逃跑的男子身上。
二十多个锦衣卫,加上一部分贪图赏银的农夫,那几个男子根本无路可逃,很快就被按倒在稻田里,经过一番挣扎,搞得跟一个个泥鳅。
马顺率领锦衣卫们押着那几个男子过来了,锦衣卫指挥使是正三品官阶,泽宁只是从五品,依礼制,他向马顺拜了一下,道:“下官泽宁,拜见马大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3章 栽脏稼祸()
马顺春光得意,这一趟清宁宫庄之行,竟然遇到暴乱,并当场拿住匪首,这位上任不久的侍读真是一位福星,一见面就送上这份大礼,对泽宁十分客气,拱手谢道:“久仰泽侍读大名,今天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见面,就给本督送上这此厚礼,多谢哟。”
几个逃跑的男子脸色惨白,甚至有的在抓捕的过程中被揍了不少拳脚,浑身都湿透了,满身泥水,甚至头上也沾满了黑泥,像死狗一般拖了回来,瘫在地上。
马顺提着马鞭子,上前逐一踢了一脚,喝斥道:“都跪好了。”遇到不老实的,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前来闹事,从实招来,锦衣卫的厉害,想必你们是知道的,敢说一句假话,定叫你生不如死。”
这几个人都没想到会遇到锦衣卫这帮瘟神,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出门没看皇历,挑错了日子,肠子都悔青了,纷纷求饶道:“小的们是佃户,听说新来的庄主要加租,还要裁撤佃户,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这份活计,一时糊涂,求老爷饶过小的们。”
这几个人说的悲悲戚戚,跟真的是的,其中一个人目光闪烁,不敢看泽宁,泽宁越发觉得可疑,命人端水来,泼在他的脸上,满脸的泥水被冲涮干净,走到他的面前,仔细瞧着他的脸,果然是在大隆善寺遇到的其中一个地痞,怒斥道:“好小子,你在大隆善寺当众调戏妇女,让你逃过了,竟然还敢来清宁宫庄闹事,你以为有金公公护着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听到泽宁提到金英,马顺心里感觉一颤,很是惊喜,急忙问道:“泽大人,这小子是谁?”
泽宁指着他说道:“这是周广的家奴。”
“金公公的妻侄,周广?”
“胆敢在大隆善寺调戏良家妇女,又敢来清宁宫庄带头闹事,除了他,还能有谁?”泽宁短简马顺是金英的人,死命的把这个家奴跟金英扯在一起。
马顺感觉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天下掉下一块大馅饼,王振一直惦记着金英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由于太皇太后护着,一直未能得逞。
大隆善寺发生的事情,他很快就知道了,官司太小,没看上眼,而眼前的这事就大了,周广的人竟敢来清宁宫庄挑头闹事,没有金英的指使,这些奴才根本没这个胆子,这是在打太皇太后的脸,金英脱不了干系,即使不是金英指使的,也有摆脱不了嫌疑。
这么好的机会,马顺当然不肯浪费掉,脑子转了一下,便有了主意,把泽宁拉到一边,悄悄的对他说:“泽侍读,前几天,宫庄里有人纵火,是不是这小子干的?”
纵火!泽宁扫了一眼,发现程伦一脸的惶恐不安,心想,这老小子胆子太大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他,回头得好好给他定点规矩。
泽宁终于明白马顺为什么突然亲自带人来宫庄,哈铭一直陪着他在机械所,想必是袁彬去找马顺了,这是太皇太后的宫庄,马顺岂敢马虎,亲自带人前来侦察,这是在拍太皇太后的马屁。
马顺故意把纵火的事情向周广身上扯,摆明了就是想借这件事情整倒金英,至少让金英惹一身骚。
“马大人,下官细细的查问了一下,有家丁说,后院的院墙外面,确实发现有二个可疑的影子,其中一个人的身影似乎跟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相似。”泽宁把话说得模凌两可,让他抓不住把柄,又给他办案留下余地。
马顺感觉泽宁很机灵,一点就透,又说道:“请泽大人把家丁叫来仔细的辨认一下。”
泽宁扫了一眼旁边的家丁们,其中有几个比较机灵,连忙上前辨认,其中一个家丁向泽宁拜了拜,说道:“爷,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熟悉,待小的再仔细回忆一下,才能确定。”
泽宁觉得这个家丁很上道,辨认身影哪有要回去思考的,纯碎是扯蛋,摆明了就是等泽宁的最高指示嘛。
史书上,锦衣卫昭昭血案,罄竹难书,果然不假,只要想让谁犯罪,没有办不成的铁案,马顺句句话都在引导泽宁如何陷害周广,以便借此把金英拉下水,够毒,免狠。
泽宁心领神会,向他拱手道:“马大人的指令,下官必须配合,一定会给马大人满意的结果。马大人亲临清宁宫,下官有失远迎,马大人没有计较,还替下官解了天大的困局,不胜感激,请进宫庄里小息片刻,容下官借宫庄这块宝地,略尽地主之宜,请。”
马顺回过头来吩咐道:“这几个凶徒不仅挑头闹事,还是纵火案的嫌犯,全部捆起来,严加看管,不得走失一人。”
这几个人被抓了个现行,已经够倒霉了,又被诬陷成纵火犯,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喊冤:“大人,冤枉啊!”
这几个人没少惹事,被官府抓住了,很快就会放出来,根本没人敢管他们,没想到,这一次落到锦衣卫手里,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凶神,根本不会买他们的帐,真心实意的害怕了,哭喊声十分凄惨。
自古以来,有些人一向凶神恶煞,什么坏事都能干,杀人放火,眉头绝不皱一下,可当他们落到真正狠人手里的时候,立刻就怂了,有不少杀人无数的凶犯被叛了死刑,立刻就尿裤子,瘫在地上,跟条死狗似的。
而有些人,平时文文弱弱,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却特别硬气,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皱下眉头。
这几个人就是属于前一种人,遇到了锦衣卫,立刻就怂了,泽宁隐隐闻到一股尿骚味。
马顺怒道:“掌嘴,打得不能出声为止。”
身后立刻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马顺与泽宁进了院子,程伦则是忙里忙外的招呼前来拜访的客人。
在打发了几盒冰淇淋,外加二百两银子之后,马顺带着一众锦衣卫,押着几个脸肿得跟肥猪脸似的男子离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4章 腐败堕落()
刚才混乱的场面历历在目,要不是马顺带着锦衣卫突然赶来,这场面根本控制不住,想想就感到后怕,许多家丁被打伤,泽宁根据各人的伤势,给他们赏了二到三两不等的银子。
大明朝的七品县令月俸为七石五斗,折成银子不足二两,泽宁的这一举动,相当于给他们打赏了县太爷的一个多月俸银,受伤的家丁十分欣喜,要是换了以前,被打了,只能是白挨,顶多放几天假回家休养。
新来的庄主不仅有赏钱,还派人找来郎中疗伤,虽然受了伤,家丁们觉得很值,无不对泽宁表示感激。
生怕再有人前来捣乱,泽宁安排家丁在四周警戒,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刻报给他。
本着轻伤不下火线的原则,哈铭眯逢着肿胀的小眼睛,顶着满脸的青肿,主动领下了这个差事,有一些尝到赏银甜头的家丁,不顾伤疼,坚持带伤上岗,期望再来一次暴乱,好趁机再发一笔小财,这完全是拿命换钱,就跟后世,有些人过于贫困,不惜售卖身上的器官,泽宁很不赞成他们的这种做法,却又不好打击他们的热情,只好随便他们了。
程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向泽宁请罪,自作主张,隐情不报,泽宁十分恼火,当看到程伦鼻青脸肿的惨相,又有些不忍心责罚,便冷着脸,不言语。
一张本就难看的脸上堆满了凹凸不平的肿伤,整张脸狰狞可怕,配上程伦的这张丑脸,本来就俊俏的泽宁,更加挺拔伟岸,英俊不凡,美若潘安,骞卫玠。
“爷去机械所的第二天,彭城伯就一直守在宫庄,当天晚上,趁着天黑,有人从院墙投掷火把,烧爷的屋子,被及时救灭。爷这些日子一直为农田的旱情操碎了心,这样的小事,不敢再劳烦爷,加上老伯爷一直带着人盯着,生怕泄露了爷的行踪,想着等爷回来再禀告也不迟。”
“今天发生暴乱,全是老奴的过失,本想把事情平息下来,再禀告爷,没想到背后有人串连,一发而不可收拾,幸亏爷回来的及时,老奴无能,把差事办砸了,求爷惩罚。”
设立大总管,本就是为了把琐碎的行政类事务交给程伦,以便自己全力以赴搞好庄子里的经济创收,程伦初领大总管,急于表现自己,给他自己个儿的压力大了点,本是一片忠心,只是程伦处理紧急事务缺少经验,过多责备,会打击程伦的信心,以后办起事来,会畏手畏脚的。
“你身为大总管,不能洞察先机,更不能平息事端,连背后事主使是谁都不知道,这是你的失职,罚你二个月的月俸,你服与不服?”
发生千余人的暴乱,这是往死里打的重罪,这位新庄主尽管仁善,至少也得夺了大总管,再打上二十大板,居然只罚了二个月的月俸,太轻了吧,程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呆的跪在地上了,直楞楞的看着泽宁。
“怎么,不服?”
“服,太服了,老奴谢爷手下留情。”程伦连忙叩了二个头,从地上爬起来。
“冰淇淋是什么情况?”
程伦又苦起他的丑脸:“自从爷带着冰淇淋去了趟彭城伯府,京城功勋贵戚的府上几乎都派人来购买,这些人豪不吝啬银子,根本不够卖的,老奴跟小总管商量了一下,又多建了二个冰库,仍然不够,每天挤在院门口的马车排成长龙。
老伯爷本就看中了冰淇淋,一看这架势,更加眼红的不得了,非要得到冰淇淋配方不可,老奴只推说爷不在宫庄,做不了主,只能等爷回来。他一直在宫庄里大闹,并且每天都要拿走几箱子冰淇淋,今天碰巧没来。爷要不要再躲几天,或许老伯爷快闹不动了,也就死心了。”
这个老家伙真够执着,泽宁感觉到很苦恼,皱起眉头,向后院走去,老远就看到山壮鬼头鬼脑的躲在一棵树的背后,脸色有些苍白,畏畏缩缩的,有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