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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苦命人是王振,这货在宫中一呆就是十好几年,而皇宫南北长不足一千米,东西不足八百,随便走走,就会撞上宫墙,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
解押他们的人,一心卖功,急着赶路,王振的鞋子早就磨破了,皮肉做的脚踩在石头上,划出一道道血口子,鲜血渗出来,泥灰挤进血肉里,那种苦楚,只有经受过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王振疼得龇牙裂嘴,刚一吭吭,立刻就有一鞭子上身,哭也不是,吭也不得,吃饭的时候,这些人也没好脸色给他,随便扔点东西在地上。
皇宫里,像王振这般身份的人,伙食一点都不比小皇帝朱祁镇的差,试想下下,大明中后期,皇上都得跟太监混饭吃,这得多高的伙食标准。
这些人,即使把他们最好的美食拿出来,王振都看不上眼,更何况是扔地上的狗食,王振不屑一顾,挨了一顿鞭子后,立刻就上路了,等到王振饿的不行了,再想吃,连狗食都没有了。
又饿,又渴,又累,再加上浑身的鞭伤,以及脚上的痛楚,王振岂能忍受得了,恨不得找块石头把自个儿砸死算了,省得活受罪。
广贺罕王宫建在山丘上,山丘高约百米,东西长约三里,南北宽仅半里,形成并列的两个小丘陵,东南临大江,北有深壕,东为徒壁。
五天四夜,王振瘦得脱了形,到了广贺罕王宫的山脚下,直接瘫在地上不动了,任由鞭子抽打,跟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押解的人懒得再理他,找条狗链子把这货栓在一根柱子上。
押解的小头目双手捧着玉尖脖子上配带的那枚毫不起眼的玉佩,拾阶而上,有侍卫迎上来,二个人嘀咕了几句,侍卫立刻进宫报信,不一会,出来一个官员,仔细的看了玉佩,双手捧着进了王宫。
不多一会,出来大批官员,跪地欢呼,泽宁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似乎对他俩并没有恶意。让泽宁感到惊讶的是,玉尖被当作神一级的人物,抬着进了王宫,她不是一个落难的孤儿吗?这些人是怎么啦?
泽宁想不明白,玉尖也想不明白,这里是傣族的王宫,而玉尖是彝族人,八杆子挨不到边,怎么被当作南伞,加以厚待了,还举行这么隆重的大礼。
“南”的傣语之意是公主,“赏”是送给的意思,“南赏”整成汉语意思就是“送给公主的地方”,这是一段美丽的古老传说,指的是云南一个叫南伞的地方。久而久之,人们就把“南赏”叫成了同音的“南伞”,“南伞”也就成了公主的称谓。
在官兵逃跑之后,战场上只剩下这三个人,泽宁是个累赘,这些人根本就不想要他,甚至有人想一刀把他给结果了,玉尖拼了命的护着他,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二个人连为一体,这些人没办法,只好把这个累赘抬起来,连这个累赘都带上了,就不多一个太监了。
这一路上,玉尖也是忐忑不安,她不时的把头伸出轿厢看望泽宁的情况,休息的时候,一直守着泽宁,给他喂水喂食,玉尖对泽宁的态度,决定了这些人对泽宁的态度。
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如何处置这个一直躺着的少年,就成了大难题了,坐上王宫大轿的玉尖,仍然没有忘记泽宁,挣扎着把手伸向泽宁,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
众目睽睽之下,大喊大叫的,有失体面,王宫里的人无奈之下,只好把泽宁一起抬进王宫。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半死不活的,要是就这么死在王宫里,真是晦气,只好找来王宫里的宫医为他救治,宫医一看泽宁的病情,吓得一大跳。
一边的官员急忙问是怎么回来,宫医答道,这一位情病奇异,第一次见到这种病症。
这下就犯难了,既然连宫医都治不好,干脆直接埋了算了。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病人,感到奇怪,问道:“这是什么人,为什么抬进王宫来?”
官员把情况作了说明,中年男子大怒,直接给了官员一个大耳刮子,骂道:“混蛋,这是大明重要的人物,为了救这个人,大明特意悬下重赏,这个人不能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救活了。”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思任发的儿子思机,王振发出悬赏之后,消息传到杉木笼,思任发、思机父子二人商量,要拿这件事情做做文章,思机出了这个主意,设下埋伏,抓捕这三个人。
得到这三个人被抓的消息,思机第一时间赶回来,刚刚进宫,正遇上躺在床上等死的泽宁。
思机的这个要求太难为人了,宫医左思右想,想起一个人来:“昭录大人,司官寨有一神医,无病不医,只是,此人古怪,从不出症,医者必须上门求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3章 天神降旨()
昭录,指的是万人长,相当于后世的师长这个级别,考虑到思任发军队的人数,昭录就相当于军区司令,也就是改制后的集团军级别。
思机闻言大怒,候任滇王出面,敢打脸,这还了得,下令道:“你带着人过去,告诉他,是我请他来的,要是不来,直接砍了。”
这个世上,道理都在拳头上,用拳头讲道理,最解释得清楚。当初,思机设下计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司官寨竟然还真的藏着一位神医,真是天意。
在思机的道理感化下,神医还真的来了,来的不是他,而是她,是一位女巫婆,至少七十多岁,满脸的皱纹,奇装异服。
巫师指的是男的,巫婆指的是女的,也有混称为巫师的,傣语中叫摩牙。大家应该都知道,医生和巫婆是有区别的,在古代,医学不发达,医生往往是由巫师或者巫婆兼任的,一边施法,一边吃药。
泽宁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玉尖哭得气息奄奄,在她这一生中,除了她的阿母,就算这位陌生的少年跟她最亲了,如今,这个少年命近黄泉,很快就阴阳二隔了。
她虽然身处王宫里,可对这里陌生之极,谁都让着她,可谁都跟她不熟,玉尖实在不知道自已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她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
一个孤独的彝族少女,生活在一群傣族人当中,玉尖感到揣揣不安,对病入膏肓,已经只吐气、不吸气的泽宁,更加依赖。
巫婆瞪着一双昏花老眼,不屑的瞅了一眼要死不活的泽宁,看见他嘴角在蠕动,看在思机一双铁拳头的面子上,凑到泽宁的跟前,装模作样的听了一二句。
随着泽宁嘴里蠕动出来的微弱之音,巫婆似乎听到天神在召唤,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不停的叩头,仰天祷告。
思机听闻从不出门的神医来了,颇为好奇,亲自过来瞧瞧,却看见一个衣饰怪异的老太婆正冲着泽宁叩头不已,长啸不断。
思机的先祖承继天命,不管思机信与不信,在众人面前,他都不敢露出半点的质疑,巫婆的行为,根本就是在祈神,这种仪式,只有遇到天神降旨意的时候才有的。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位少年,是带着天神的旨意来的,思机隐隐感到不妙,至于哪里不妙,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
不过,救人要紧,思机打断了巫婆的祈祷仪式,问道:“这个人得的是什么病。”
巫婆伸出带着老年斑的小手,扒开泽宁的眼睛瞧了瞧,又在他的身上查看了一遍,这才回过头来对思机说:“昭录大人,此人冒犯了恶神,身中了阴寒之气,这是他该有的劫数。”
巫婆句句不离鬼神,思机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又问道:“还有得救没有?”
巫婆闭上一双老眼,就地坐下,念叨着,不一会,又睁开眼睛说道:“此人有天神护体,待我作坛施法,驱走恶神的寒厉之气,可保他无恙。”
能救命就好,思机对巫婆的装神弄鬼便不在计较,如果救不活眼前的这个少年,就让她陪着这个少年一起上路吧。
神坛是现成的,就在王宫前面的广场上,泽宁被安放在神坛前面。
允遮阑城里,似乎有不少人是她的崇拜者,听说神医出山了,就在王宫里作法,百姓们蜂拥而至,迅速聚集起数万人,密密匝匝,都想一睹神医的风采。
巫婆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见过她的人非常少,见过她真面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眼前,这样神一级的人物摆开架势,引起围观百姓的一片喝彩。
思机也没预料到这位神医有这么大的魅力,很不痛快,却又没法发作,只好隐忍着。
由于围观的人群很多,大军又在杉木笼与官兵对峙,王宫里的守卫比较少,因此,负责王宫安全的侍卫们都十分紧张,高度戒备。
巫婆摆开香案等祭司物品开始作法,不顾身体老迈,不停的上下跳动,还不时的在泽宁身上指指戳戳。
百姓们眼睁睁的看着半死不活,气息奄奄的一个少年,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有人怀疑,这个少年已经断气了。
为了便于施法,泽宁被脱了个净光,上上下下的清洗了一遍,只在关键的部位盖了点遮羞布,其余的地方全都祼露在外面。
泽宁枯黄的肤色,干瘦的身材,完全曝露在众人面前,皮肤因为缺少营养而失去光泽,甚至有些暗淡,要不是腹部还有些微弱的起伏,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个病人,能救得活吗?
绝大多数人带着疑问,观看巫婆的表演。
巫婆不时的趁人不备,往泽宁的嘴里塞点小药丸之类的东西,有时在他身上酒点药水什么的。
其实,在施法之前,巫婆就已经给泽宁喂过药了。
只是,之前的药里,添加一些别的东西。
巫婆一通施法之后,泽宁的气息渐渐有了明显变化,腹部的起伏明显大了起来,巫婆更加来劲了,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
围观百姓的疑惑渐渐消去,对她的崇拜更甚,不少人发出赞叹,更是为自个儿叹惜,没有机会得到神医的眷顾。
巫婆的一只手指击打在泽宁的额头,另一只手指在他的人中掠过,泽宁的身子猛的一颤,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头仰苍穹,仰天而啸,既似龙吟,又似虎啸,直冲云霄。
围观百姓惊呼不已,神人,神人啊,不亏是神医。
巫婆已经力竭,整个身子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本来就老迈的脸色,更加苍白,已经有仆从上前扶起她。
泽宁虽然已经能够坐起来的,可他的底子已经掏空了,身子极为虚弱,巫婆提前准备好了药,令人给泽宁喂下,又搀扶着下了神坛。
围观的百姓意犹未尽,在王宫侍卫的驱赶下,只好离去。
喧闹的王宫广场恢复了宁静,泽宁被扶进宫殿,早已等候的玉尖已经扑了过来,扶着他去房间休息,有仆从端来清淡的食物,泽宁的身子虚,禁不得大补,只能慢慢的调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4章 滇王招婿()
泽宁和玉尖二人都不知道思任发会如何处置他们,不过,所有人对他俩都比较客气,好吃好喝的供着,尤其对玉尖,十分的敬重,只要不违反宫规,呆在王宫里不乱跑,有什么需要,无一不得到满足。
向他们打听任何消息,却是一问三不知,基本上处于软禁的状态。
玉尖问他,这些天是怎么了?
泽宁是一问三不知,玉尖告诉他,这些天一直胡言乱语,泽宁还不相信。
不过,他相信玉尖不会骗他,二个人探讨了好半天,玉尖又把他所说的内容说给他听,泽宁这才想起来那日睡梦中的情形,难不成,真是遇到大神了不成?
听了泽宁描述的梦中景象,玉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回想起这些天以来的奇异遭遇,二个人猜测,似乎跟泽宁做的梦有关,这些人,应该是针对泽宁来的。
可是,这里的人明明对玉尖礼遇有加,而泽宁似乎是跟玉尖沾光。
二个人左思右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得明白。
生死由命,想多了也没用,泽宁多次经历生死,已经麻木了,既然与外界隔绝,不如静下心来,先把伤养了再说。
这一日,王宫外面号角声震天,有大队人马走动的声音,泽宁和玉尖站在窗口向外张望,发现有大批麓川兵簇拥一些衣着很华丽的人,正通过广场向王宫过来。
二个人只管看热闹,并不出去,不一会,有侍卫来请玉尖去王宫正殿,“昭”要见她。
“昭”,是对思仑发的称谓,就像中国称皇帝、君主一样。
玉尖十分紧张,拽着泽宁的胳膊不松手,侍卫十分客气,只是好言相劝,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人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