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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安等人回到旅店,得知罗绮不再这里居住了,心中怅然若失,却也知道人家是不想多了麻烦。不想到那黄老板瞥着脸说:“肯定是包了小白脸,怕让我知道,哼,小浪蹄子。”王永安心中感谢黄老板帮自己指点,却又恼怒他编排罗绮,便找借口带着手下从旅店搬出来,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旅店,却得知这旅店居然也是拿佳航运输公司的,当真凑巧之际。
随后,王永安便派龚武远乔装混入租界,将十二支手枪和子弹送给陈其美,等龚武远回报之后,便吃了晚饭,躺在床上休息起来。他左右仔细思考,现阶段自己的钱还是太少,他手中有自己的三十万日圆,王永泰给的还剩三千五百两银子,从陈其美处借来的一万两银子,但是想要做大事,这些钱远远不够。
“唉……钱生钱易,空造钱难啊,难啊难……”王永安长吁短叹,忽闻吵闹声,不一会儿却见龚武远一手拎一个半大小子,李耀站在一旁,而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三四个轻壮汉子,都是青帮的打扮,几个人走到王永安的门口,见大门开着,李耀站在门口恭敬地说道:“四少爷,青帮有事求见。”
“进来,我看到你们了,怎么回事儿?”王永安问。
第二十章 刘通刘理()
李耀带着人走进来后,龚武远将两个半大小子扔在地上,那两个小子摔得哐当一声,一个赖疤头少年躺在地上大骂:“草你姥姥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另一个小子梳得整齐头发的少年愤恨道:“莫欺少年穷,若非我等家道中落,岂能容尔等侮辱,当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呸!当小偷还有理了你们?”
“我们不是小偷,我们是躲冷才去仓库的,躺在帆布里睡着了,谁知道那是你们的货!”赖疤头扯着变声的嗓子叫嚷道。
“呦嘿,嘴还挺硬,我就不信了,还制服不了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
见李耀撸起袖子就要揍人,王永安道:“李耀,这是怎么回事?”
李耀道:“四少爷,是这么回事儿,我不放心咱们的货,就去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啊,堂堂青帮的仓库,混入了两个乞丐小偷。”
几个青帮打手脸色一红,羞愧地低下头去,这件事当真是坠了青帮的名声,在自己的仓库里被混入了小偷,说出去丢死个人哟。
李耀又道:“所以我们把这两个正在睡觉的小偷给抓了,交给您定夺,要是您不想沾事儿,我就把他们交给青帮的兄弟们处理了。两个小崽子,直接宰了算了,左右没有人在乎两个乞丐。”
一个青帮小头目满是歉意地说:“四少爷,这件事都怪我们,交给我们好了,免得脏了你的手。”
王永安眉毛一紧,淡淡地问:“若是交给你们,如何处置?”
“自然是沉入黄浦江底。”那青帮头目浑不在意道,“这种事儿我们青帮没少做,已经熟路了,四公子宽心,我们不会给你任何麻烦。”
两个少年吓了一跳,那头发整齐的少年不由得哽咽着说:“子曰舍生取义,子曰……子曰……”
王永安本没有杀人的意思,听到这小子一口一个子曰的,便忍不住笑道:“你这小乞丐就别子曰了,子还曾经曰过,不要惹比你厉害的人。”
那头发整齐的乞丐忙问:“子啥时候曰过这句话?”一着急,豫省话出来了,听口音却是豫省开封一带的人。
王永安微微一笑不去理会,转身对青帮的兄弟们说:“诸位,我看便是算了吧,这两个乞丐交给我,我来处罚即可。少年人难免会犯错,若是不给改正机会,却也对不起他们身上这上百斤肉,是也不是?”
“既然四少爷这么说了,我们就把他们交给你了。”青帮的人拱拱手,便告辞离去,只是那小头目威胁说,如果他们下一次看到两个小乞丐,一定把他们的腿都给打断。
等青帮人走后,王永安却走过去将两个少年扶了起来,随后安慰说道:“你二人无须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也相信你们只是没地方住休息休息,因为我那货物着实卖不了多少钱,你们偷去无用,以你们两个的力气,估计也只能搬走两台。我听你们口音,好像不是S海本地人?”
那赖疤头少年道:“俺是关外的,老家是JL省阿城县哈尔滨人,多谢四少爷救命之恩。”
那头发整齐少年道:“吾乃豫省开封府人也,去年家乡遭袭洪水,全家仅有小生与小妹苟活,却不想一日小生沉沉睡去,小妹遭歹人掳走,卖去了SH故尔小生辗转流浪至S海,发誓必定在S海寻找到吾之胞妹。”
赖疤头少年道:“刘理,你他么能不能好好说话?说地是个甚啊?”
“非也,非也,吾等需自强不息,万不可堕了读书人的气结。”自诩为读书人的刘理道。
赖疤头少年怒道:“放你娘的屁,咱俩都是要饭花子了,还讲个屁读书人,再说我也没读过书。”
刘理急了,用豫省话说:“俺娘不放屁咧!”
“这还差不多,听着顺耳多了。”赖疤头少年笑了起来。
王永安见两个少年很是有趣,便问:“他叫刘理,你叫什么?”
“刘通。”赖疤头少年道。“俺就是一个小叫花子,老家松花江边上的哈尔滨。以前哈尔滨就是个小镇子,后来老毛子来了,修了一个中东铁路局,哈尔滨便扩大了许多。俺爹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早年给人当镖师,后来跟人比武被打残废了,就只能跑江湖卖艺了。到哈尔滨的时候娶了俺娘,等俺七岁那年俺爹因为冒险给人保镖,结果得罪了JL省的大胡子小白龙,迫不得已带着俺们一家入关。结果到津门的时候俺爹娘生了一场大病,全都死了。俺后来卖了全部家当买了两口棺材埋了他们,这才一路要饭一路向南,就来到S海了。遇到这个小书呆子之后,因为都姓刘,名字也相近,俺俩就义结金兰成了把兄弟了。不过俺们真不是小偷,真是要饭的,你可以叫俺小乞丐,但不能叫俺小偷。”
“要饭的能有你这么壮?”李耀在一旁怀疑道,“长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
“俺从小习武,自然壮了。”刘通又指着刘理,说道:“这位爷,你觉得我俩要是小偷,俺这位自诩为读书人的兄弟能受得了?非得找根绳上吊自杀了不可。再说俺爹曾经告诉过俺,说咱老刘家人穷志不短,俺要饭是不假,可是俺不是跪在地上要饭,俺是卖艺讨饭。”
“呦呵,看来你还是个练家子。”李耀撇嘴道。
刘通道:“要不是我看你带着手枪,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王永安神色一动,道:“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手枪?”
刘通指着自己两只眼睛,笑道:“四少爷,俺这一双眼睛厉害着呢,俺爹走江湖的时候就告诉俺,说如今武艺再精湛,遇到枪炮也得躲远点儿,便教俺从小认识枪炮,免得以后有什么危险不识好歹交代了自己。”
“你爹倒是一个厉害的人。”王永安笑道,他又问:“你们接下来怎么办?好像你们在S海滩待不了了,你们得罪的是青帮,S海滩的地下皇帝。”
第二十一章 中国合伙人()
两个少年相互看了看,也没了办法,刘理继续咬文嚼字道:“吾等唯有四处游玩尔,正所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吾兄弟二人恰好趁此时间,效仿那诗仙李白,游历天下……”
“得得得,您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子了,还游历天下,有要着饭游历天下的吗?再说你连要饭都不会,站在一旁给人家子曰一个?”刘通叫道,“没看出来啊?四少爷这是想帮咱们,收留咱们呢,还不跟俺一起谢谢四少爷,你还愣着啥啊,一个书呆子。”
王永安心中微微吃了一惊,怎么自己刚有这个心思,便被刘通这小子给猜着了,这从小跑江湖的小家伙不简单啊。他想了想,说:“你们左右也不能再留在S海滩了,不如跟我做个跑腿儿的,每个月两钱银子,管吃管住,你们可否愿意?”
刘通刘理听罢,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四少爷提携。”
王永安便又让李耀去给两个小家伙买衣服换一个形象,李耀虽然不相信他们,却也没反对,洗了一个澡后换上新衣,戴上瓜皮帽子,两个小家伙形象生动起来,那赖疤头刘通一双眼睛透亮,从骨子里透出精明,书呆子刘理老实憨厚,看起来让人放心安心。
次日一早,王永安带着众人去了股票交易所S海众叶公所抢购股票。王永安抢的就是那橡胶股票,他知道这橡胶股票要一直涨到明年六月份,所以在此期间不管买多少都是赚。
带着四个手下回到旅店,王永安却得知有人拜访,并留下了一张字条。王永安见是张静江留言,今晚在乐膳坊宴请自己,便收拾了一番,带着手下又去了乐膳坊。
乐膳坊是S海的一家老字号酒楼,后来经营不善破产了,被一个中国买办给盘了下来,后来请了新的经理,居然起死回生了。
王永安来到乐膳坊的时候,恰逢酒楼最热闹的时候,一个个单间都是满座,要不是张静江早早地定好了位置,晚上肯定没地方就坐。
王永安见只有张静江和另一位中年男子就坐,拱手笑道:“人杰兄,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小弟罪过,罪过啊。诶……不知这位先生是……”
那中年男子起身,笑着自我介绍道:“当不得先生,在下宋嘉树,只是一个牧师而已,偶尔做做生意。”
张静江微微一笑道:“耀如,何必自谦,你可不只是牧师,你还是S海最大的印刷业机械贸易行,清美公司的大经理。四公子,我这老友最喜欢开玩笑,勿怪勿怪。”
王永安笑着笑着忽然全身一震,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个宋嘉树是谁了,他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什么牧师,而是一个大商人。当然,比他经商更有名的是,是他生了三个女儿,分别财神夫人和两任国母,而且他的儿子宋子文,更是在民国富甲天下。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原来是琼斯先生,S海滩鼎鼎大名的琼斯先生啊。”王永安一边笑着一边脑筋飞转,猜想这宋嘉树在此,必定是和自己昨天在陈公馆大谈股票有关,也就是说,他可能是想和自己一起赚钱的。想到这里,王永安继续拱手笑道:“琼斯先生在S海建教堂做善事,早已名扬四海,今日得见,果真一脸慈祥。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琼斯先生做慈善之举,乃是百姓福祉,他日必定有天大福分将于琼斯先生啊。”
宋嘉树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儿,帮一帮别人,自己也不负上帝的信徒身份。”
王永安又道:“琼斯先生可是经营印刷机械,那我在此提前祝贺先生了,过些年必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少不得发财之后请请客咯。”
“四公子消息果然灵通,连耀如兄的教名也知道?”张静江笑道。
王永安哈哈一笑道:“我久在国外,却也听说过慈善家琼斯先生的大名。”他又对宋嘉树说道:“琼斯先生,如今大清国解禁报纸,全国各地兴起了办报热,小子在此先恭喜宋经理了,必定大赚一笔。”
宋嘉树道:“四公子对印刷机械也有研究?”
“略知一二,却不如琼斯先生专业。”王永安道。
宋嘉树说:“四公子却无需谦虚,我也只是一介商人,对机械一知半解,只是如今大清国报业兴盛,我捡了个便宜而已。想必过些时日,就有其他人跟风销售了。”
王永安却道:“琼斯先生,你觉得卖印刷机最赚钱的是什么过程?”
“此话怎讲?”
“卖一台机器赚钱,还是卖十台机器赚钱?”
“自然是卖十台机器赚钱。”
“可是一台机器赚十两银子,十台机器赚九两银子呢?”
宋嘉树想了想,说:“十台机器买九两银子,但是路费与人工却要多出许多,甚至不赚钱。四公子,我也知道薄利多销,但机械这种精密器件,却不是薄利多销之物。”
王永安摇头道:“琼斯先生,我且问你,修一台机器赚钱,还是修十台机器赚钱?”宋嘉树皱起了眉头,王永安大笑道:“琼斯先生你自然是看到了独家经营的暴力,不愿意降价销售,可是中国市场这么大,绝非你一人能吃下。但是只要你把铺子摊得开,未来机器维修才是财源广进之捷径啊。如果市面上都是你的机器,你一方面垄断了销售生意,一方面垄断了修理生意,将来谁更赚钱,可不一定了。”
宋嘉树是一个极有生意头脑的人,他仔细想来,顿时恍然大悟,连连说道:“四公子,果然你是财神啊,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