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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觉得此人身后还有人。
藩王之上唯有天子,可是此汉中王又非王莽驾下,可谓云里雾里。
若在明处,则无论此人及势力如何强大,却终可看到其顶端。
而在暗处,则难以预料,倘若踩在太岁头上,休说立足天下,恐性命亦堪忧。
公孙述尚未想明白,却又得报汉中王所部一日便取得武都郡。至此,公孙述不得不放弃攻取汉中的战略意图,曾陈兵数万于武都郡边境却无功而返,而这位汉中王竟一日之内平定武都这座益州北境要塞,真若交战,后果可知。
就在这时,延岑传汉中王之言,若公孙述兵马助汉中王一臂之力,便可将武都郡相送,而且当即便可交割。
要塞武都郡,公孙述对此是求之不得;神秘汉中王,公孙述对其是得罪不起。稍作思量,谨慎安排,不日便遣陈兵益州北境的侯丹率军五万前往刘嘉所定地点。
却说,将公孙述化敌为友之时,出使陇右的来歙又成功说服隗嚣起兵。
如此则形成三辅的西、南皆有大军压境,王莽遂急招数路讨贼大军反转驻守各重镇、要塞,以及回援拱卫京畿,王莽的荆豫战前部署由此陷于被动,逐步进入妘洛布局之中。
昆阳之战后,汉中延岑率军并同益州公孙述部曲侯丹大军助隗嚣夺得陈仓。
再接前文所说,昆阳之战大胜后各取所得,皆大欢喜,余热尚存,隗嚣大宴刚开便闻来歙再次到来,莫非又有何大事共谋?隗嚣猜测,心中暗喜。
「是否来得不是时候?」来歙入得门内见如此场景,觉得来得唐突便拱手道。
隗嚣豪爽大笑:「不早不晚,正是时候。」又接着道:「再摆上一桌酒肉。」
抬出一桌,虽是简单,却甚是实在,大鼎肥羊肉,大块苦菜头,大盅烧酒杯。
帐中皆是陇右将领谋士,而来歙又是贵客,因而下人很是为难,又不敢造次,便将此桌放于末座。
隗嚣指着旁边言道:「来先生坐咱旁边。」
下人闻声,便急忙从末座将酒席抬过去。
隗嚣举杯道:「凉州之地水缺物稀,吃食简单,不怕先生笑话,即便是今日大宴亦无珍味佳肴,来先生游历南北,想必多有见识,还望见谅咱陇右招待不周。」
来歙入帐便已将众人扫视一遍,案几简易,物什更是不讲究,隗嚣身前亦是酒肉菜各一样。虽说如此,烈酒肉香却是诱人。
来歙举杯道:「远远有一股本色酒肉香,如此美味就怕今日酒足肉尽而醉倒施礼。」
「来先生果真如此便可与凉州将领合得来,再说,如此庆功大宴,岂能不大醉。人生几何?沙场难料!何以快哉?一醉方休!」隗嚣说罢,一饮而尽。
来歙亦仰头一杯下肚,烈酒烧心,却甚是痛快。
「烧酒下肚得来块肥羊肉。」隗嚣伸手招呼来歙。
「羊肉用手抓,吃起来方显本色本味。」隗嚣见来歙在寻找,遂笑到。
来歙入乡随俗,便伸手撕下一块塞口中,嚼咽下肚,不由得赞道:「不腻不膻,肥美鲜嫩,看来今日不大醉一回亦是难。」
隗嚣大笑:「我有一言,无论先生有何要事,今日不得提。来,先共饮三杯,不醉不休,今晚就在咱府中下榻,待明日酒醒后,好好唠嗑叙旧一番,再谈正事,不知可否?」
客随主便,来歙满上酒道:「如此甚好,凉州多豪爽之士,与诸位饮酒食肉乃人生一大快事,先干得此爵。」
诸将皆举杯,酒过三巡,外来之客与凉州诸将越喝越醉,越醉越是投缘。
且说来歙前次出使凉州,乃是初到西北边陲,难辨敌友,故而皆心存疑虑。当初的来歙亦是明白此理,因而未曾袒露胸襟。
而此时再次来访,则是在刚刚历经联合讨莽,且又在庆功宴上,凉州汉子豪爽,常以酒观人,故而来歙畅怀饮酒,双手撕肉,囫囵吞苦菜头,说话爽快,毫不顾忌仪态。
直至夜深,众人皆醉倒,下人扶诸将回各自府中,而来歙则留宿于隗嚣府,此次庆功宴遂结束。
却说,益州CD府衙,公孙述站在行军地图旁,李熊、公孙恢等在其左右。
「荆豫一战之后,王莽新朝必将土崩瓦解,刘玄从此将一家独大,樊崇赤眉将逐渐衰落,陇右隗嚣素有大志。」公孙述说罢看向诸人并接着言道:「益州何去何从?还请诸位畅所欲言。
李熊首先开口道:「较绿林刘玄更危险者,将军却未曾说。」
「何人?」但见公孙述之弟公孙恢露出疑问。
李熊欲言,但见公孙述摆手:「此人另当别论,先说这三方诸侯。」
诸人皆未言语,公孙述遂看向李熊。
只见李熊淡然一笑,好似腹中早有熟虑,胸中已有良策。
(本章完)
第34章 首局棋送武都城;再开盘赠弘农郡()
话说李熊尚未开口,但见帐外兵士报称汉中王密使陈俊拜城。
武都一战,公孙述已略知这位汉中王之实力,昆阳一战,更是领教了这位汉中王之雄风,可谓是身在幕后,谋划全局。
公孙述不敢怠慢,并非惧怕,其起兵之初曾率一千槊骑战骑平定成l都斩杀残虐之徒宗成、王岑,并收服其部数万,占领蜀郡,广汉郡归服,夺占巴郡,取得北境三郡。
之后越帯迦喂笊毙鲁綆‘郡大尹携全郡降公孙述,犍为、牂牁两郡郡守闻风而降,南境尽数降服,故而称公孙述为英雄亦不为过。
不过英雄皆有憾事,益州八郡虽得六郡,却未能取得北境咽喉武都、门户汉中两郡。
世事难料,未曾想据汉中者有鬼神莫测之实力且神秘不可知,这位汉中王竟将武都郡相送。
汉中王密使陈俊之名虽陌生,公孙述却也不敢失礼,但亦不愿示弱。
「有请。」公孙述下令的同时示意李熊归座。
陈俊入内,只见其目不斜视,未曾注视府中诸人,而是径直上前几步施礼道:「公孙将军,我奉汉中王之命前来拜会。」
「陈将军请坐。」公孙述细细打量之。
陈俊谢过并端坐于旁。
「你家汉中王派贵使来成l都不知有何要事?」公孙述有意在汉中王前加上“你家”,以此表明自己非汉中王部曲,且未认同此称号,又以“贵使”称呼以示礼节。
陈俊在战场打仗素来料事如神,在厅堂论战亦是一把好手,岂能不知其意。
陈俊拱手道:「久闻公孙将军乃当时英雄,我便直言不讳,益州之地沃野千里,民富粮足,一州之资便可养兵三十万,将军占有此地久矣,为何不曾争雄于天下?绿林军与将军先后起兵,且其起兵之初并无根本,将军却拥有益州。而如今绿林建元开国,兵强马壮,文武昌盛,坐拥荆豫,雄视天下,恐天下再无人可敌之!」
此话说到公孙述痛处,益州之地虽物产丰富,人口众多,且易守难攻,南边无战事,乃图大计之天赐根基。
常言道,天欲给之必先取之,如此宝地却有一致命之处,那便是益州难攻,却也难出。
此非绝对,而是以陈仓要塞,汉中重镇两地归属而论之,若陈仓、汉中在益州一方,则易守、难攻、易出;反之,则难守、易攻、难出。
而陈仓、汉中之间尤以汉中为重,故而得汉中者便掌控益州命脉。
如今形势,陈仓乃隗嚣占领,而汉中长久以来则是号称汉中王之人据有。
公孙述言道:「益州大军若出汉中,必可亡王莽于长安。」
帐下文武闻得公孙述此话甚是惊讶,其意暗指夺取汉中,争雄天下之意。
陈俊针锋相对道:「汉中铁骑南下可助公孙将军平定南地不服王化之地。」
帐下诸人闻陈俊之言甚是气愤,其意明了汉中王随时可占领益州。
李熊在沉思中,显然有不同之见。
如今天下难料,汉中、益州、陇右互成犄角之势,且乱世初起,能结成攻守同盟甚是艰难,唇亡齿寒,汉中郡若真归入益州也并不见得是好事。
汉中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若取得汉中则需重兵驻守,且时刻须提防敌军来袭,战争若起则益州各地皆进入战争状态,钱粮消耗,兵马损失皆难以避免。
若形成长期战乱状态,以一州之力却是难以供给汉中长久战争消耗。
若汉中郡为奸险之人占领,则益州便时刻在其虎视眈眈之下。
蜀道虽难,汉中进入益州却是如履平地,且退可守,进可攻,益州将门户大开,天险荡然无存。
而这位汉中王虽未曾谋面,但从汉中郡守延岑至汉中王密使陈俊,从武都之战至昆阳之战,无不隐藏着汉中王的影子,也无不显露出这位汉中王的正气,睿智,雄略。
虽是对手,却不由得放心,而平庸奸恶之辈虽无甚大才,却始终须戒备之。
李熊思索良久遂出班向公孙述施礼,但见公孙述点头示意。
李熊便转身与陈俊相互见过,随即言道:「先生刚刚所言恐非真言,若有高论,还请赐教。」
陈俊早已注意到此人,无论厅堂如何争论不休,此人皆是低头沉思,不言不语。
看似对一切熟视无睹,实则是用心闻,用心观,捉摸不透,难以预料,如此之人可谓心机颇深。
「莫非先生便是蜀南竹海隐者高士李熊?」陈俊躬身施礼。
「在下正是李熊。」李熊回礼。
「素闻先生贤德,有幸今日一见。」陈俊说罢又转向公孙述道:「汉中王此次遣我入蜀,只为一事,助将军夺取弘农郡,不知意下如何?」
众人惊愕,公孙述也是一时未曾料到,只见李熊神情淡然,遂问道:「弘农郡属王莽司隶部,与京兆相邻,此地若失,长安危矣。如此战略要地岂能无精兵良将把守?即便是侥幸占领亦必然引来大军压境。」
李熊使人打开地图,继续言道:「陈将军请看,宛城、昆阳等地已尽数归于更始军。宛城急行军两日便可抵达弘农郡边境,骑兵则是朝发夕至。进入弘农郡过武关,经蓝田便可抵达长安城下;而昆阳一路经颍川,过洛阳,出函谷关便可一路无阻进军长安,与长安城下宛城大军会师。」
公孙述听闻李熊所论,随即言道:「先生之意已经很明了,如今之弘农郡乃是王莽与更始皆必争之地,我若去取岂不是腹背受敌?如此则益州亦不保。」
陈俊胸有成足:「公孙将军于李先生所言皆切中要害,而我之所言是王莽与刘玄军皆无暇顾及弘农郡所论之。」
陈俊如此论却是出乎意料,公孙述饶有兴致问道:「愿闻其详。」
陈俊起身来到地图前,指向凉州言道:「河西被隗嚣阻断,见王莽大势已去,故而四郡欲归隗嚣,如此则其尽收凉州全境,再无后顾之忧。出陈仓,取右扶风,东进称雄,岂不占了天下先机;三辅之地皆是戍卫部队,北部卢芳拥重兵在朔方,今见王莽精锐尽灭,为扩大地盘,故而起兵南下左冯翊。」
陈俊看了看公孙述,又道:「昆阳之战后严尤投奔汝南刘望并劝其称帝。再有,王莽任人唯亲,手握重兵的异姓者皆在其监视之下,而今严尤投敌附逆,正好可利用之。
故而汉中王密令潜藏于长安的飞骑翼密使行离间之计,使得王莽深信昆阳之战时陈茂通贼共谋、消极怠战、养寇自重。陈茂因此恐慌,步严尤后尘,率军南下汝南投奔刘望,因此刘望军势大振。汝南与昆阳、宛城之间皆只有数日路程,绿林后院起火,卧榻之侧又冒出一天子,岂会在此时此刻进军长安。汝南此刻已成心头大患,故而更始须先除之。」话说至此遂观向公孙述。
(本章完)
第35章 观形势权衡利弊;饮烈酒识人性情()
天下形势变,蜀中却不知,足见益州情报之闭塞,以及成l都反应之迟缓。
公孙述依然认为攻占弘农郡弊大于利,其忧虑的倒不是攻取此郡所付出的代价,而是惧怕占领此郡所招来的各路兵马。
王莽自长安东出或南下皆须经此郡。
绿林、赤眉,以及刚刚称帝的刘望,若西进、北上长安,亦必须经由此郡。
如此战略要地,即便趁各方势力火并无暇顾及而侥幸占领,日后亦将成为众矢之的,若各大势力卷土而来,休说弘农郡,恐怕益州亦将难保。
李熊反问:「敢问陈将军,如此战略要地,汉中王为何不攻取?」
公孙述早有疑虑,亦问道:「汉中王当初攻取武都郡后割让给我益州,又助凉州隗嚣夺得陈仓。如此煞费苦心仅是牵制莽军、援助绿林?如此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敢问汉中王所图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