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槃凰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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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翼使出岛一载有余,依然如此敏锐。”

    妘洛、刘嘉走了出来。

    “公子、汉中王。”鄧奉连忙施礼道。

    依兮伴随妘洛身后。

    妘洛等人坐下后,只见鄧奉端端站在旁边。

    刘秀道:“鄧将军坐下说话。”

    鄧奉纹丝不动,依旧如松树般站着。

    刘秀反应过来,遂起身离开主座来到妘洛案前:“公子在此落座,鄧将军岂敢与公子平起平坐,还是请公子移位主座。”

    妘洛起身道:“主次已定,岂可说换就换,文叔还是归座。”遂朝着鄧奉言道:“鄧翼使坐在孝孙旁边。”

    鄧奉犹豫不定。

    只见在妘洛对面而坐的刘嘉言道:“乱世纷争,那些个礼节就免了,公子既然说了,鄧将军快快入座,有要事与将军相商,时辰不早了,就别这么站着。”

    鄧奉见此情景,便不再推辞,退后直挺挺坐着。

    妘洛道:“飞骑翼翼使方望将军战死已有一载,翼使之职尚且空缺,鄧将军乃是飞骑翼翼使副将,我与汉中王、文叔将军已商议,由你接任方翼使之职。”

    “公子,这……”鄧奉心情沉重,且觉得难以胜任。

    妘洛伸手打断道:“而今部署于天下各地的飞骑翼皆已归岛,令你着手创设飞骑卫以应战略所需。全军上下可任挑选,无论何人皆可编入飞骑卫。”

    且说最后归岛的飞骑翼在妘洛与槃凰宫前辈、老师之间传递了最后的龙纹锦帛、槃凰玉箭之后就飞驰回了蓬莱岛,从此九州大地唯有鄧奉一名飞骑翼了。

    一诏一令,只言槃凰宫迷雾封岛,蓬莱岛与尘世间再次隔绝。

    尘世之事,妘洛再不能与槃凰宫前辈、老师相商了。

    鄧奉拱手道:“谨遵公子令。”

    妘洛看了看刘嘉。

    刘嘉点了点头,遂朝着鄧奉言道:“飞骑卫隶属槃凰阁,设立之初有四项使命,刺探军情、离间敌军、安插间者、查探奸细,日后根据形势或许使命会有所变化。”稍作停顿遂接着道:“飞骑翼第一道军令,查探隐匿在文叔将军所部的奸细,无论何人皆可查,切记此事须隐秘执行。”

    诸将士与刘秀同生共死走过来,不能因为一个奸细寒了将士心,但是创业之初又不能因一个奸细而功亏一篑,权衡再三,遂决定鄧奉隐秘查探隐匿奸细。

    (本章完)

第149章 青徐割据退河北;槃凰兵马出信都() 
话说,刘秀交代了一番,鄧奉便出了帷帐,奉令着手创设飞骑卫,密查大司马所部奸细一事。

    河北此行,百骑槃凰翼殆尽,随行将士几近覆灭,就好似暗中有一个影子跟随在身边。

    是时一群人事先埋伏在荒村,用锄头砸死购粮小队,不知是疏忽还是有意,一名昏迷士兵苏醒后畅通无阻的回来报信;六不像繁衍于蜀地、秦岭,而在河北平原一处隐蔽村落斩杀一队不知来路的贼兵之后竟发现不少六不像皮毛这等御寒之物。

    行军路上多遇这般怪事。

    鄧奉想着刘秀简略所说的一些事,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己帐前。

    且说即将形成的秘密队伍飞骑翼隶属于战时槃凰阁,直接听命于汉中王刘嘉。

    刀光剑影的流血沙场或许见不到飞骑卫将士,险象丛生的惊魄敌营也许隐匿着飞骑卫身影。

    神出鬼没,以一人之力败万马之军,左右战局亦不是不可能。

    翌日,刘秀升帐聚将,槃凰阁帷帐之内商议出兵事宜。

    且说河北有两支从青徐而来的流浪军。

    一路是东平人爰曾、肥城人刘诩的城头子路。

    爰曾,字子路,起兵于卢县城头,因而被称作城头子路。

    新莽覆灭之后,二人降更始朝廷,刘玄封爰曾为青州东莱郡郡守、刘诩为青州济南郡守。

    东莱郡守、济南郡守可谓是有名无实,城池在赤眉盘踞的青徐二州,官职却是更始所任。

    尚未上任,二人便被赤眉军追击逃到了黄河、济水一带,出了赤眉势力范围,再不见追兵。

    爰曾自称都从事,封刘诩校三老,纵容部下享乐人间。

    言传全军上下:烧杀抢掠者有功,杀人纵欲者无罪。

    方圆数百里闻之,饥民、囚徒、流犯、草莽、恶霸等纷纷来投,部众达二十余万。

    另一路是东海人刁子都在家乡起兵,积攒了些人马便归降了更始朝廷,被封做徐州牧。

    徐州牧虽是掌管一州,比起爰曾、刘诩这二位青州二郡郡守,那可算是封疆大吏了。

    却不然,徐州牧更是不好当,尚未从喜悦中缓过神便被部属砍掉头颅送给了赤眉军,结义七兄弟只剩下在外招兵买马的老幺逃过一劫。

    造化弄人,刁子都活着不能当徐州牧,死后头颅被赤眉军用泥土糊起来烧成了人头石像,并埋在徐州牧府衙正堂案下,封做地府徐州牧。

    刁子都结义七弟刀子都整合残部,并与周遭数路散乱起义军聚首檀乡,称檀乡军,过河进入河北。

    沿途不断吸收各路人马,如占山强盗、流窜队伍、村落难民,虽是山头林立,却最重上下尊卑,等级极其森严。

    却说,槃凰阁议事,有将领提议联合这两支兵马以壮大声势。

    刘嘉闻言思之,这两支乌合之众人多势众,自己本身若无强大之力为基,而欲以人之力为援,则徒为他人所挟持,必死无葬身之地。

    且说王莽自立后民不聊生,天下大乱,官民久思大汉,因而更始举尊号则天下响应,却无治国之策。

    王郎假名因势,河北郡县纷纷依附,却无根本之固。

    举兵讨之,立威施恩燕赵,攻则何城不克,战则何军不服。

    反之,倘若此时南下而去,一则空失河北,再复归之日或许早已曲终人散、人是物非。

    恐怕那时邯郸朝廷业已成势,官民皆以王郎为正统,人之意识一旦形成则根深蒂固,哪管何朝何代、天子真假。

    无论刘秀当初如何得民心彼时业已成陌路,不再是英雄,而已成乱贼。

    二则惊动三辅,有损更始朝廷威仪,无功而返,且无兵无马无地盘,缺衣少食灰溜溜。

    如此这般而归,休说更始朝廷君臣欺凌戏弄,就是城中旧部或许业已不相识了,百姓嘲笑讽刺恐怕也是难免,人心不古,世态炎凉,无颜见江东父老且是小事。

    仰望东山,再起之日唯有梦里,末路英雄,年华流逝而去却有心无力。

    联合城头子路、刀子都这二军之议被否。

    再议和戎郡复巨鹿郡之称。

    且说当初王莽篡汉自立之后改地名、官职,巨鹿郡被改称和戎郡,郡守改称卒正。

    邳彤出任和戎卒正不久,王莽新朝覆灭,遂率官民归附更始刘玄,并令郡中诸县皆使用更始年号。

    和戎郡上到郡守、下到里正,一夜之间改换门庭。

    更始朝廷依然使用王莽所定郡名。

    槃凰阁商议决定地名、官职皆恢复大汉旧称,此举更是表明与更始决裂之心,亦显出复兴汉室之志。

    河北形势变化莫测,巨鹿郡纷纷投了王郎。

    槃凰阁议定出兵方略,巨鹿郡所辖堂阳县、贳县与信都郡地界相邻,首战攻取此二城。

    信都郡治所信都城为后方。

    西梁城为攻伐贳县前沿,一路携粮草辎重顺洨水而下,一路轻装步兵走大道,水陆并进取此城。

    漳水、绛水挟堂阳县于两水之间,昌成、扶柳二城出骑兵围此地。

    如此,攻则粮饷供给无忧,取则可扩张辖地,退则可安然返回。

    再者。一是河北战役首战就此开始,二是试探皆自称汉室正统的邯郸王郎朝廷与长安刘玄朝廷。

    巨鹿郡乃冀州中心,西北通真定国、中山国,西邻常山郡,南邻广平郡、赵国,东南紧挨清河郡,而距魏郡地界相隔十余里,东北则控信都郡,可谓与冀州八郡国皆相连。

    此外,巨鹿郡北边一角延伸而出毗邻幽州。

    巨鹿郡乃邯郸朝廷重镇,大司马李育驻兵于此。

    且有更始朝廷尚书令谢躬在弘农郡朝歌城外驻军观望,距冀州魏郡近在咫尺,朝发夕至。

    且说,槃凰阁点兵选将,编制部队。

    信都郡奔命兵四千兵马编为二部,一部分四曲,一曲分十屯,每屯五十军士。

    部置校尉、军司马各一名,一正一副。

    曲设军侯一名,屯有屯长一名。

    信都郡郡守任光任左大将军,封武成侯,信都都尉李忠任右大将军,信都令万脩为偏将军,率奔命兵攻取贳县。

    刘秀大哥刘縯旧部、跋山涉水孤身追随而来的南阳同乡宗广到此没几日便被任命为信都太守,留守信都城。

    巨鹿郡郡守邳彤任后大将军,随其而来的五官掾张万、督邮尹绥分别被任做偏将、先锋,率信都郡郡兵、加之巨鹿郡旧部,合四千兵马围攻堂阳县。

    汉中军御龙营分东、南、西、北四校。

    东校分前、后二卫,南校分虎、豹二卫,西校分威、武二卫,北校分长、安二卫。

    御龙营行军缓慢,时退时进,忽左忽右,却是不知意图。

    隐隐约约、时有时无,忽闻秦国将士出征战歌“无衣”随风传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本章完)

第150章 任光西梁遇贾复;叵测难料西梁城() 
话说,任光率轻装步兵携带五日口粮走大道,四日后黄昏到西梁城地界。

    西梁城在洨水北岸,任光行军在南岸,与沿洨水南岸而建的贳县城不足三十里。

    顺着洨水而下的缁重部队早一日便到此。

    西梁县令率城中军士搭好了帐篷。

    只见汉中王麾下大将贾复也在此间,贾复自从奉刘嘉军令护刘秀抚慰河北以来,便一直在刘秀身边,怎突然来了这里。

    任光虽是疑问,却见贾复不言,也就未曾多问。

    入夜,任光巡视后便回到了帐中。

    一切准备停当,任光再做思量,再无疏忽之处。

    攻城在即得养精蓄锐,便熄灯合衣而睡,朦胧之中似觉得榻前有人。

    任光一下清醒了大半,伸手到枕下摸去,遂心里一惊急忙翻身下榻。

    忽然铜灯盏亮了起来,只见旁边站着一人,手握短刀。

    任光见之心里一惊,随即看清来人乃是贾复,手上短刀正是任光祖传辟邪刀,此刀平日里入睡习惯放在枕下,一则防不测,二则驱邪。

    “任郡守睡的踏实。”贾复也不管礼节不礼节的,上前坐在案几上,此处一榻一案几,再就是跪坐。

    贾复宁可卧坐土疙瘩,也不喜跪坐软席。

    往日在场面上也算是入乡随俗,这会儿不用管那些个体统,也就随地而坐,确切说是随‘案’而坐。

    记得出征前,几位将军与汉中王坐在篝火旁,随性喝酒,随心说话……

    “我已不是信都郡守了。”任光也不去理会贾复坐相,在信都城这些日子已是见惯不怪了。

    贾复也不去看任光脸色,就是自顾自说道:“宗将军暂且守几日信都城,打完这仗回去还得任郡守亲自治理,谁个能撑起信都郡。不过要换作是我,就是给个州牧也不干,坐在城里管人岂有带兵出征痛快,要我说封侯拜将也无甚乐子,攻城拔寨方是不枉来世。”

    所说正是刘秀用亲信宗广代替任光做信都郡守,并封任光武成侯,任左大将军,率奔命兵征战贳县这档子事。

    任光并不在意,只是觉得那里不对,就在这时进来了三两差役,睡意朦胧、慵懒的样子。

    任光恍然明白,心有余悸,却淡然一笑:“要是今晚来一奸细行刺,恐怕明日就得换将了。”说罢,遂令军士退下歇息。

    贾复看着离去的衙役,遂道:“郡府衙役比不得军营将士。”

    “这几人是跟着我历经战阵下来的,断然不会有差。”任光摆了摆手。

    贾复也不争辩,只是言道:“狼圈养久了与犬无异。”

    任光不再言语,沉默片刻道:“通晓儒学,为官有勇有谋,聚众在山林称王也是不含糊,今晚一见,贾将军出手果然非同凡响,佩服。”

    且说贾复少时苦学孔丘之说,当称儒雅之士。

    后为县吏,在河东运盐,路遇山贼,一行官吏衙役皆逃,唯独贾复镇定自若。

    众押盐苦力本欲逃走,又恐丢失官盐回去也是难逃刑罚,纵然是逃窜异地,却是没个糊口手段也难以苟活,就算是在外有个安生,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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