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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枪伴落军祭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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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赵云惊道。

    “南匈奴来攻,司隶校尉请马腾他们御敌,亦是无可厚非,但是,书函言明便可,至多也应该是请他们领兵镇守关防,又怎会无缘无故将人统统唤到长安来?”

    郭嘉嘬了口茶,“想是钟繇定以朝廷之命令之,但是……曹操如今正在南方,朝廷,呵呵,他现在哪里来得及发什么朝廷之函啊。”

    赵云道:“所以,此事是钟繇设下的圈套。”

    郭嘉却是摇头:“钟繇任司隶校尉这么些年,他若有此心,根本不用这么多年,与马腾他们相安无事。”

    赵云困惑道:“奉孝是指何意?”

    “钟繇若是没死,也已同傀儡无疑。”

    赵云震骇:“那……那眼下的长安城……岂不是……”

    楼梯上,匆匆响起急促的脚步,就像是要把楼板都踩断了一般。

    马超的一张脸,脸色惨白,惨白到比郭嘉更甚。

    走到两人桌前时,竟是脚下一软,直接摔了下来,赵云连忙将人扶稳坐下。

    “孟起,怎么了?”赵云问他道。

    马超端在手里茶碗,发出难以止住的碰撞声。

    一口茶,还是没有喝下,马超却已经“咚”地一下跪在郭嘉面前。

    “奉孝,求你救我父兄。”

第42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 
长安告示,凉州马腾与其子马休,马铁勾结匈奴,引敌入关,于三日后处斩。

    “当年我父在塞外大战单于,斩敌十数万,杀得单于仓惶北逃。我西凉马家,早已同匈奴势不两立。可如今……勾结匈奴……呵,他们居然说我父亲勾结匈奴!”

    马超眼眶通红;燃着七分恨意;三分苦楚。

    郭嘉道:“可有见到你父亲?”

    “没有。”马超愤然道,“已被下了大狱。”

    “那可有见到韩遂将军?”

    马超“砰”的一拳砸在桌上:“就是这厮,说我父兄投敌!”

    三日,要将人从大牢里堂堂正正地救出,谈何容易。

    马超要劫狱,郭嘉说,你若愿意你马家;从此顶着通敌外族之名,那你便去劫好了。

    屋内的油灯一滴一滴地烧着,微弱的火花偶尔爆起几声。

    马腾勾结匈奴,单凭韩遂一人之言,却是远远不足的,必然要有确凿的罪证。

    而马腾获罪的伪证,也定然出自那个真正同匈奴勾结的人,可此人又会是谁?

    当真会是钟繇吗?

    一日一夜未曾歇息过,赵云进来的时候,郭嘉直接坐在椅中睡着了。

    赵云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良久,才推醒他道:“奉孝,时辰差不多了。”

    这天下的牢狱大抵是差不多的,阴暗,森冷。

    不见天日的牢房,满布着斑驳的血痕,几盏挂在壁上的铜灯,时不时跳动的赤红火焰,一缕一缕地蚕食着牢内的空气。

    郭嘉由头到脚都裹在风氅中,狱卒将灯提近,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郭嘉正要用手挡,却听狱卒咳了声。

    “不准挡。接头的人说,来的是个弱不经风的文士,我得瞧个清楚,万一走了眼,我可担待不起。”

    狱卒虽知关押的那个是重犯,但当那些黄澄澄的东西摆在面前,他到底是难抵诱惑的。

    所以,丑时,一人。

    牢房内,马腾站势如松,不曾萎靡,不曾颓丧。

    “马将军。”郭嘉哑着嗓子,“韩遂将军可有出卖你?”

    隔着栅栏,马腾的目光游弋在郭嘉身上。

    “没有。”马腾坚定道,“虽然我已同他不相为谋,但民族大义,马腾自信他韩文约是决计不会错的。”

    郭嘉:“将军可有见到钟繇?”

    马腾:“也没有,我一入长安城,就被人扣下,连带马休,马铁,莫说校尉钟繇,我是连校尉府的门都没有踏入半步。”

    郭嘉:“为何要将两位令郎一起带来?”

    “封侯。”马腾自嘲道,“想不到吧,我早年入叛军,临老了,竟又想着他的汉室封侯。呵呵。”

    “为什么”

    “西北看似远离中原,不受乱战困扰,但却也有十方势力割据,往北,匈奴虎视眈眈,往南,张鲁盘踞益州,若有一日,汉军挥师西进,西北必定难保。与其坐等被吞并,不如先行依附。”

    马腾垂眸,“年轻气盛是好,可没有全盘谋划,到头来,不过是呈一时之快罢了。”

    “你是何人,怎会相识孟起?”

    郭嘉沉吟:“孟起去往南匈奴了。”

    “你!”马腾一下揪住他的衣襟,郭嘉被他猛力一拽,连帽翩然落下。

    马腾见着他真容,皱眉道:“一介书生,倒也是大胆得很。”

    郭嘉重新戴上帽子:“他来劫狱,不若去劫匈奴。将军能不能安然出来,不如多信任些自己的儿子。事事替他谋算,强加于他的,不过是将军自己的意愿而已。”

    “马玩。”

    郭嘉脚步停下,身后马腾道:“马玩,我入牢前,曾经见过他。”

    校尉府里,灯火通明,一番歌舞升平之景,韩遂左拥右抱着美人,一杯酒,从左喝到右。

    席上,俱是镇守西北名将,除了韩遂之外,还有李堪、张横、马玩和杨秋等人。

    张横坐在韩遂身边,睨着眼,看着韩遂酒色满面。

    “张元德距离长安甚远,居然是第一个赶到的人。”韩遂晃晃悠悠的拿着酒盏,已经醉得几分。

    张横回了一杯:“校尉言匈奴进犯,吾当要全力以赴。只是没想到……这通敌之人,竟然会是马将军。”

    韩遂笑了笑,又是就着递上的酒盏,饮了一杯。

    钟繇居于上首,借舞姬退散时,扬声说道:“如今内奸已除,愿诸位能大破单于呼厨泉。”

    众人皆是举杯饮尽,包括韩遂也不例外,而他却是听出了,钟繇那言语中的颤抖,细不可闻。

    韩遂扫过宴上众人,各相百态,一时却也难辨,谁才是真正的祸首。

    酒筵散尽,夜幕将校尉府缓缓笼罩。

    一条黑影突然从一间屋子跃出,几个起落,已转进了钟繇的书房。

    漆黑一片的房内,黑影翻箱倒柜,结果却仍是一无所获,正欲离去时,书房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响声。

    “将军,等你好久了。”

    等韩遂重又回到屋里,在温柔乡里睡下,门外顿时嘈杂成一片。

    “轰!”

    有人直接踹开门,闯了进来。

    韩遂揉着睡眼,半爬起身,怒道:“大胆!”

    张横瞥了眼赤//裸上身的韩遂,还有那个抓着被褥,战战兢兢缩在韩遂身后的女子,不屑道:“打扰将军了。”

    韩遂直到这会儿,才敢大喘一口气,跟着,抬手一掌,将那女子斩晕。

    “出来吧。”韩遂披了中衣起身。

    暗影里,闪出一人,竟是赵云。

    第三日。

    清晨时分,天光灰蒙,阴翳的空气,压抑着人们的呼吸,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消沉。

    郭嘉穿了一件玄色曲裾袍,外头披了暗色的裘衣,望着天地交汇处,一点一点绽开的红云。

    与马超定下的时辰,已过了三刻,仍是不见他的踪影。

    赵云走了过来,蹙眉道:“很少见奉孝穿黑色衣裳。”

    郭嘉问他:“不好么?”

    “不好。”蓦然,赵云伸手揽过他的腰间,“太瘦了。”

    腰间忽然被制,郭嘉一个激灵,滚烫着脸颊,推开他道:“孟起还未赶回来。”

    赵云耳语道:“他回来了,已在城外。”

    “回来了?那东西呢?”

    “交给韩将军了。”

    今日,张横穿着得格外精神,只要斩了马腾,匈奴军入了长安城,那余下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可是!张横一脚刚跨出大门。

    兵戈声乍响,一众士兵将他团团围住,为首那人,却是韩遂。

    “张横,你诬蔑马将军,要挟校尉,勾结匈奴,企图引外族入侵长安,以上种种,你可认罪?”

    “韩遂!你血口喷人!”

    刑场外,郭嘉远远望着,那些围得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从来不曾弄明白过,这砍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掉颗脑袋,喷一腔热血。

    被绑在行刑台上的那人,披头散发,一身血污,萎靡在地,刀斧手环抱砍刀站在一侧。

    “行刑!”

    钟繇一声断喝。

    然而,与之同时响起,全然掩住了他声音的,是从长安城外,骤然发出的,震天动地的喊杀。

    匈奴大军,从天而降,出现在了长安城外。

    一颗血淋林的人头滚落,却无人再去望上一眼。

    只因,从刑场四周涌入的叛军,竟是罔顾围观众人的性命,胡乱冲杀过来。

    “钟繇,单于大军已兵临城下,劝尔等还是开城投降吧。”

    马玩一身军戎,瞥见张横的那颗人头,哂笑道:“某早就说过,计若不成,搭上的还不是自己的命。哪有真家伙来得痛快!”

    说完,刀光霍霍一闪。

    “众军听令,将一干人等,给某统统斩了!”

    长安城何时有过这等惨烈!

    城外匈奴汹涌攻城,冲锋号角,响自莽莽草原,一路吹袭而来,直吹得人人闻风丧胆。城墙飘摇,散落满地狼藉。

    长安城内,叛军手起刀落,戮得满城血腥。

    马玩一刀斩下:“钟繇,长安自今日起,改旗易帜!”

    “当!”

    韩遂一杆长戟,拦下马玩。

    “背族弃姓者,人神共愤!”

    马玩狂笑:“韩遂,张横的那颗头颅,就由我替他报仇吧,哈哈!”

    随即,提刀战上韩遂。

    韩遂何来惧意,嘴角衍过一抹冷笑,从围捕张横开始,他便知晓。

    长安……已无恙。

    张横被羁在堂上,两旁尽是甲胄威严。

    钟繇身边却是一个黑衣男子,侧身而立,一张脸,尽数掩入了帽中。

    钟繇叱问道:“张横,你可还有何话好说!”

    “分明是马寿成与呼厨泉暗中来往,钟校尉,人证物证,当日你可是验得明明白白,便是韩将军也一同指认。”

    “我说马将军勾结匈奴,不过是因为你们要个人证,与其旁人难以受控,不如我来当这个人证,反悔起来,也更是简单了。”

    韩遂将一叠信函砸在马玩的面前,“呼厨泉的字,你应当还认得吧?若是不记得了,那这个落款之人,你总该熟悉吧,若再是不识,那便把你的将印取出,对上一对,可好?”

    张横望着韩遂扔出的信函,这些确是自己和单于的往来,可是……这些不该都在呼厨泉那里吗?

    他和马玩,欲借呼厨泉之力,暗中筹谋长安,进而掠夺整个西北,而此间最大阻力,不过西凉马腾。

    照着马玩之意,有匈奴的兵力,还畏惧何事。

    可张横不同意,他要兵不血刃,斩了马腾,要凉州最大的劲敌,败在自己的智谋之下。

    明明,马腾就要被押上刑场,斩首了啊!

    明明,他的计策就要成功了啊!

    他怎能甘心!功亏一篑!他不认命!

    “钟繇,你不顾你妻儿性命了么?”

    钟繇一颤:“便是满门俱亡,我也不能诬蔑忠良。”

    “忠良?此时此地,个个俱是裂地为王之辈!何来忠良一说!哈哈哈!”张横已近癫狂,“我若是死了,那便要你的妻儿陪葬!”

    “阿爹!”门外,银铃般的喊声,只见一女娃被赵云抱在怀中,冲着钟繇不停地挥手,赵云身边那位,正是钟繇的正室。

    不会的……不可能!

    一次错,满盘落索。

    张横的最后一步错棋,终致他全盘奔溃!

    赵云带郭嘉出门时,马腾已换回一身铠甲,一杆长//枪在握,熠熠生辉。

    马腾抱拳:“多谢。”

    多谢救命之恩。

    奔波数日,郭嘉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此时却强打着精神,郑重其事的还了一礼。

    “将军,余下之事,便交托将军了。”

    “好!”

    长安城,硝烟漫。

    西北,至此一同卷入天下鏖战。

第43章 不负苍生不负卿() 
鲜血!笼起层层血幕。

    韩遂战马玩,不下百来回合,只有不断被撕裂的伤口,却始终没有一人败落。

    “呯!”

    韩遂一个不查,竟让马玩//逼退数步,手臂上被狠狠地划开了一道伤口。

    马玩嗤笑道:“韩遂,你老了,不复当年之勇了!哈哈哈!”

    “马玩!你说何人老了!”

    但见马腾手持长//枪,说话间,枪尖掠空刺过。

    “啊!”

    马腾速度之快,马玩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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