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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抬眸看他,但见赵云一双凤眸,幽邃明亮,眸底染着浓郁的情愫。
是恨不得把他捧在掌心的,藏在心底的情愫。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悄然触碰在赵云的嘴角。
赵云释然一笑,道:“奉孝,云当初是不是该把你留在曹营,那样,你能更省心一些。”
“嗯,那般也是不错,不过,若是如此,子龙却是要危险许多了啊。”
“为何?”
郭嘉眉目如新月,笑着答道“因为曹营有曹操。”
赵云哈哈大笑,抱着人,直接吻下。
“云又岂会让奉孝移情。”
滚烫的唇,烫尽他每一寸的魂。
郭嘉头一次被赵云吻得连眼角眉梢都晕染了绯红,只得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任凭心神宕跌。
曹操乃非前世的曹操,郭嘉也非前世的郭嘉。
所以,嘉不悔出曹营,只因,此地有你。
陇西。
韩秀宁正一瘸一拐地在蹒跚学步。
乍一瞧见门口涌进数人,当下歪歪扭扭地跑了过来,被马超箭步上前拥住。
“马孟起!你终于回来了吗!快来战上一场,我都快被那苦药给苦死了。”韩秀宁说着,一双粉拳,立刻就揍了上来。
“胡闹什么!”她的一双手,被马超一手包住,“华大夫呢?”
华佗端着竹扁从后院走了出来:“她好得差不多了,快点将人领走,不然我这药庐都要让她给拆了。”
华佗瞧见郭嘉,说了句:“跟我来。”
大有将赵云、马超等将军扔着不理不顾之势。
郭嘉捋好袖子:“华大夫,好久不见。”
华佗却是皱着眉,望着他,望得郭嘉有些尴尬了。
少顷,华佗叹了声:“先生,你自己的身子,当真是不要了么?”
郭嘉的笑容顿时凝住。
“你这副身子,你自己也知道,上次又用猛药诈死一回,你不好好在一处养着,东奔西走,还没少动心思,是把老朽当日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吗?”
郭嘉诺诺道:“嘉不敢。”
“马孟起那个半调子,虽然治好了你的骨裂,但未能及时调理,你这伤,怕是一直在折腾吧。”
郭嘉低下头。
“而且你还想……”华佗“唉”了声:“先生,莫怪老朽直言,你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行那事。”
郭嘉愕然抬头,结结巴巴说:“这……这事也能瞧得出来?”
华佗道:“你同赵将军可有……”
“没有!”郭嘉慌忙打断他道。
华佗捋着须:“我去寻赵将军。”
郭嘉疾呼:“华大夫,嘉会好好喝药的。”
马、韩两家大婚,更是震动了整个西北,陇西城好久不曾这般热闹过了。
马超穿了一身大红喜服,喝得醉醺醺的,勾着赵云唠唠叨叨。
“子龙何时成亲,到时,可定要告知于我啊,超就是再远,也定当赶来啊。”
赵云灌了他一杯酒,笑道:“孟起醉了。”
陇西城,落下了这年第一场的雪。
满城银装,城外,一辆马车正欲南归。
第47章 水为盟主乾坤()
郭嘉等人南归,马超前往送行。
韩秀宁非要跟着一起出城,在一旁捏着刘禅的脸颊:“阿斗,改日我去荆州瞧你,好不好?”
刘禅拍开她的手,嘟着小脸,又作一本正经道:“姑娘,非礼勿动。”
“哈哈哈!”韩秀宁把人抱起来,和郭嘉道,“奉孝,不如把这小娃儿,再留给我玩上几日吧。”
马超绷着脸,把刘禅扔回给赵云,朝韩秀宁吼了声:“要玩,你不会自己生一个吗?”
韩秀宁哼了他一哼,又去逗刘禅。
马超对郭嘉说:“曹操南下荆州受阻,这西北我又给他添了一堵,那些关哨应当不会再那般严实了。我听闻诸葛亮已将江陵郡都一并拿下了,刘备如今正在江夏,你们可从益州走,顺长江往东。”
“好。”郭嘉叮嘱他道,“孟起,虽然你现在是西北之主,但人心毕竟叵测,他日若要迎敌曹操,还须得谨慎,莫要轻信他人。”
马超狡黠一笑,小声道:“奉孝观超可担得明君?”
“咳咳。”他一句话,惹得郭嘉咳个不停。
马超朗声道:“超虽担不得明君,但超也只奉明君。”说着瞟了眼刘禅,“汉室虽然衰败,但天下群雄济济,若奉孝他日能寻得这天下明君,超便是将凉并两州奉上,又有何妨。”
郭嘉垂眸浅笑。
刘禅被赵云抱在身上,非要伸过手在马超的肩头拍了拍:“马孟起,你要好好守着西北啊,嘉嘉说,陇上要塞,你一定要守住,禅儿会来帮你打曹操的。”
马超无奈摇头:“刘玄德居然会有你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儿子,真不知他前世修得什么福缘了。”
随后抱拳道:“诸位,保重。”
众人出发后,听见他同韩秀宁说:“夫人,走走走,咱们也生儿子去。”
华佗此行也一同随他们南下,有华大夫在旁边督促,郭嘉仿佛又回到了药不离手的日子。
“华大夫,嘉近日觉得精神甚好……”郭嘉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
华佗“哦”了声。
“你看这药是不是可以……”
华佗又“哦”了声,喃喃自语道:“我去找赵将军。”
“不要啊。”郭嘉满腹委屈地把药喝完了。
上回也是赵云监督他喝药,直接把人抱坐在了怀中,再是一匙一匙喂他,一碗药喝完,郭嘉却觉得自个人像是起了热症似的。
船到涪陵,赵云带着刘禅下船走了一圈。
郭嘉发现自己真的不太适合坐船,每回只要一坐船,整个人都是晕的。
舱门被人蹑手蹑脚地拉开一道缝隙,门缝外,竟然出现了一张青面獠牙的脸,一对骇人的犬齿,还吐着一条猩红的舌头。
寂静的船舱里,发出一声声恐怖诡异的低吼。
郭嘉揉着眉心坐起:“阿斗,进来吧。”
刘禅气馁地走了进来,手里晃着一只鬼面面具,爬到郭嘉身边坐好:“一点都没有吓到嘉嘉。”
郭嘉拿过他手里的面具:“哪有这么小的鬼差啊。”
“嗯?”刘禅恍然大悟,“应该让子龙来扮!”
“他扮更容易猜。”
“为什么?”
郭嘉道:“因为是子龙啊。”
赵云从外走入:“在说云何事?”
刘禅嚷道:“嘉嘉说,即便子龙戴了面具,嘉嘉也能认出你。”
赵云笑:“那是自然。”
刘禅不解:“为什么?”
赵云道:“因为我是赵云啊,奉孝又岂会认不出。”
刘禅往床上一躺,踢着被褥:“嘉嘉,禅儿听不明白,听不明白啊……”
刘禅气鼓鼓地钻进被子睡觉去了,还不忘把那张面具拿了回来:“等回去了,去吓吓张三叔,比比他和这面具,哪个更吓人,哈哈。”
赵云拉着郭嘉在旁坐下,神色凝重。
“奉孝,城里传言,曹公正在招募木匠、船工,还有……水军。”
“水战?”郭嘉想也不想,直接道,“子龙,把地图取来。”
长江水浪,颠得船时不时地左右摇晃。
赵云扶着郭嘉,郭嘉仔仔细细地瞧着那张舆图。
“孟起说,主公已拿下江陵,却不知竟陵、石阳如今在何人手中。若在主公手里,那曹操当是被拒之在葫芦口外,可倘若在曹公手里,那……”
赵云追问:“那当如何?”
郭嘉转过身来,瞧着他,正色道:“那此一战,必会在乌林同赤壁之间。”
提及“赤壁”,郭嘉自己却先脚下忽然一软。
“怎么了?”
“无事,这船太颠了。”郭嘉一手抓着赵云的手臂,是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寒颤。
赵云只得将人扶稳了,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那奉孝认为,此战会在哪处?”
郭嘉深吸了口气,慢慢道出两字:“赤壁。”
船行数日,终于抵达了江陵。
赵云等人问明了军师府所在,没想到,第一个从府里冲出来的人,却是徐庶,他抱着徐母,也不顾在大街上,泪流满面。
诸葛亮慢腾腾地从他身后挪了出来,大冬天的,那把羽扇依然扇得欢腾。
郭嘉见了他,惊呼:“孔明,你这是几宿没睡了?”
军师府里,诸葛亮一把一把挤着自己的辛酸泪。
“奉孝啊,还是当凤尾来得舒坦啊。”
诸葛亮徐徐说起近半年之事,这江陵郡守是自己归降的,刘表死后,荆州几乎陷入了无主之境,而那些郡守们,个个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形势,一旦有甚风吹草动,能战则战,不能战,自然就降了。
再者,刘表和刘备又有远亲之故,这江陵郡守得悉刘备亲至,当即大开城门,将人迎进城来。
“那主公怎的又往江夏去了?”赵云问道。
诸葛亮指了指自己两只青黑色的眼圈,睁得浑圆,随即又耷拉下脑袋:“亮把他骗过去的,他再不走,亮快被他折腾死了。”
“怎么回事?”
“江夏本是刘琦的封地,怕仍有刘琦的残部在那里,我就让翼德带着主公去攻江夏,要打要杀,翼德那张脸就能唬人。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除了主公,我想不到还有旁人,能善此计了。”
诸葛亮此一说,郭嘉确是赞同,若不是刘备深谙此笼络人心之道,又哪来这些人对其如此忠心,譬如,身边就有一个。
按着诸葛亮的说法,曹操屯兵石阳,募集了众多工匠,其意之明,怕是无人不晓吧。
“孔明打算如何应对?”
诸葛亮一扇落在茶碗上,遮住碗口:“他要水战,那亮便去请个擅于水战之人。”说完,望向郭嘉,“有没有兴趣,同我往一趟柴桑?”
院落里,西北罡风正劲。
白色的雪花,飘上郭嘉的肩头。
建安十年,赤壁一战,竟是比上一世,来得早了这么多年。
“奉孝。”
赵云拂去他散在肩上的雪花,苍白苍白的,而眼前这人,颜容亦是苍白,竟同这雪一般。
“怎的冻成了这样?”赵云将他搂紧,“奉孝,究竟发生何事了?”
郭嘉低着头,贴近他的胸膛,似要把一整个自己都融进他温暖的胸膛。
站了许久,冻得连嗓子都变得喑哑。
郭嘉浅浅低语,弱不可闻。
“子龙……嘉终于又回到赤壁了……”
赵云奇道:“奉孝以前来过么?”
郭嘉却是摇头,枕在他的怀中,眼眶已经全是酸涩。
赵云虽然不明白,为何郭嘉回了江陵会忽然变得如此脆弱,但方才见他孤立风雪中,赵云却不知怎的,仿佛在那一刻,他自己的心,也同此人一样,封尘进了那一片的风雪。
诸葛亮再是不愿,再是磨蹭,几人还是赶到了江夏。
刘备冷着眼,瞥见刘禅安然无恙,便直接着人将他领了回去,转头却对赵云感激涕零:“为了吾这孺子,几乎折损我一员大将。”
诸葛亮在旁,以扇掩面,笑得抽搐。
赵云镇定地退开两步:“未能令大公子及时回来,云之过也,请主公责罚。”
江夏远比几人想象得要安宁许多。
曹操还在石阳,江头岸边,只立了几面大旗,站得近了,方能辨清那几面将旗。
诸葛亮沿着江岸,边走边道:“竟是蔡瑁领兵吗?当日你们在襄阳,怎么没把他给解决了?”
郭嘉斜了他一眼:“若不是你来得晚了,襄阳又岂会旁落,蔡瑁又岂会有机会投效曹操?”
诸葛亮碎碎道:“谁知晓他刘琦竟会是个阴狠之辈?”
郭嘉说:“孔明不是卧龙么?得之可得天下,怎地就漏算了一个刘琦,错失了襄阳呢。”
“奉孝……”诸葛亮顿时窘了,羽扇在郭嘉的手臂上挠了几下,“奉孝,你又不是不知,这卧龙凤雏之名,不过就是个幌子嘛,用来幌那些人而已。”
郭嘉笑着问他:“那孔明可有后悔?”
“后悔啊?”
诸葛亮眯着眼,眼前是茫茫长江,雪花飞散,旋即消散在江面。
他手里打着的伞,又往郭嘉那边移了几分。
“奉孝,亮无所谓凤雏,只言这乱世之战,若你愿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孔明?”郭嘉轻眨了眨眼,“可嘉身子不好呢。”
只听诸葛亮一声咆哮:“所以亮这个靶子在前头顶着啊!”
那天晚上,诸葛亮非要跟着郭嘉回府蹭饭,表示要抚慰他被郭嘉气伤的心。
郭嘉扔了个白眼给他:“你家夫人不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