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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丞相,来船必是阚泽。”
帆幔愈行愈近,扯开一面面青龙牙大旗。
曹操抚掌大笑:“能得公覆,真乃天佑操也。哈哈!”
“主公!”
脚步声匆忙,却是大将张郃:“来船有诈!”
说完,一枪//刺开,跃向黄盖。黄盖翻手取出铁鞭,边挡边退:“张将军何出此言,盖早已同丞相言明,今夜三更,参谋阚泽带粮来投,此时所见,确是证我所言非虚。”
“带粮?粮在船中,这船为何还会如此轻而且浮。”
张郃对上黄盖,枪花绽起,直逼得黄盖退无可退。
张郃大吼一声:“主公,此船若是携粮来降,那某便将自己的头颅奉上!”
猛然,手腕抖落,长//枪刹那调转,横扫黄盖下盘,黄盖不防,被砰然带倒。张郃长//枪高扬,正要刺落。
却听,江边突喊:“着火了!”
烈烈火光,似要将长江都煅烧一般。
“唰!”
万箭齐至!箭上带火,如火雨纷纷坠落。
偏在此刻,江中前船已至,曹营水师连船锚都未能拔起,就已被火船轰然撞上!
“黄公覆!”
曹操这刻方知,黄盖献计,献得何止是锁链环船,那些阔板之下,更是铺上了一层一层,干燥的枯木和软草。
“如履平地……如履平地……如履平地!”
“儁乂!杀了他!杀了他!”
黄盖被扫中双腿,抬眼,便是张郃那抹长//枪枪头,肃杀血气,几将自己团团围住。
“死吧!”
瞬间,血光迸裂!
弓弦响时,一箭射入张郃肩窝,黄盖借机一滚,翻身退开。
满江火光,将那些锁在一起的战船,燃成一片。
赤红,天地亦燃。
曹操此时早已是肝胆俱碎,八十万水军,着枪中箭,火焚水溺,转瞬消亡。就如同锅中蝼蚁,翻滚于沸腾的江水之中。
“主公先走!”
张郃一手掰断箭尾,挺枪拦挡,只一人,阻下从赤壁两侧杀将而出的东吴军。
韩当一马当先,率先跳上曹寨。
张郃杀得双目通红,喝一声,提枪战上韩当。
韩当勇猛,一把长刀,大开大合,兼之又是第一个杀入曹营,当下就想夺下首功,逼得张郃步步退让。
张郃肩头受伤,手臂失血,已然麻木,拼得一刻意志,便是死在此处,也要送曹操安然北归。
“当!”
韩当的刀,张郃的枪。
不过刀身快过一刹。一刹,张郃臂上血如泉涌。
“张郃,取汝首级!建我今日首功!”
却道张郃按下心思,退开两步,敛起双目,目光紧紧锁住韩当手中的那把长刀。
蓦然,一声低吟,竟将枪头直接甩出,甩向韩当。跟着,抢步而上,顺势回枪,枪尖居然又从韩当腰侧狠狠擦过。
张郃道:“韩当,取汝首级,以慰我八十万军士在天之灵!”
张郃枪挑那颗头颅,楞在当场。
只因面前,又再现一将,赵云!
赵云今夜,已不知斩杀多少曹军,他随糜竺,刘封等人驾船而来。刘封等人应诸葛亮之令,绕江剿杀败军,夺枪取械。
赵云银枪遥指,身上银铠,映透火光,竟似天神入凡,山河浆染琉璃光。
反观张郃,一身鲜血,散发披头,很是狼狈。
张郃把心一横,低吼:“来战!”
烈焰之下,赵云手中银枪迅如灵蛇,破碎层层炽火。顷刻,便已攻近张郃身边。
张郃举枪要挡,不料赵云却一掌将他轰开,接着,又是一轮枪影落下,将人越推越远。
第一招,张郃若是不知,那如此数下,张郃已经心知。
两人你来我往,匆匆数十招过,人已掠出战场。
张郃随手扯过一匹奔散的战马,翻身而上,冲赵云抱了抱拳。
“驾!”
勒转马头,夺路狂奔去。
赤壁,火光冲天。
郭嘉站在曹营,望见的是孙刘两军,将曹兵杀得溃不成军,到处是惨呼惊叫,到处是被焚焦的残躯。
没有了凤雏,依然有人献上了连环船计。
没有了黄盖,依然有人能夜驱运粮船。
前世曹操赤壁大败时曾言,若有郭嘉在,他何至于此。
然而今世,郭嘉到了赤壁。
可惜,败的依然是曹操,孙刘联军,仍然笑傲赤壁。
腰间忽然被人搂住,耳边是比这烈火还要滚烫的气息。
“奉孝……张郃已走,还要不要去华容道?”
烫贴的胸膛,郭嘉感到是自己失落的魂魄,仿似正一点一点地拼凑回来。
那抹飘散于前世的幽魂,像是尽数还他在了赤壁。
“子龙。”郭嘉抬眸,桃花目里,神采熠熠。
赵云瞧见,揽在他腰间的手跟着一紧。
“要去。”
火烧之后,又逢大雨。
曹操在彝陵道上被张飞杀得丢盔弃甲,等过了彝陵,身后将士所剩无己,逃时匆忙,连鞍辔甲胄,皆已丢弃。
张辽、许诸左右护着曹操,不想正赶路间,曹操的那匹马前蹄忽然一扑,将曹操直接甩飞了出去。吓得二将慌忙跌下马来,来扶曹操。
头上滂沱大雨,砸得人面生疼,脚下泥泞不堪,马蹄难行。
曹操颤颤悠悠地爬了起来,一把扯去那件早已污浊的披风,随手夺过张辽手中的长戟,朝那匹仍在哀鸣的马走去。
张辽喊:“主公。”
曹操不答。只是脚下步子愈加凝重。
“主公!”张辽上前,却被曹操阴狠的眼神,生生瞪在了半途。
“聿——”
嘎然而止。
长戟上,滴落颗颗血珠。
曹操森怒众将:“淤泥难行,吾不管尔等是担土束柴,还是搬草运芦,哪怕是用人填,也要将此道给我填满!违令者,斩!”
人命填坑,那些好不容易从赤壁苟且逃生的将士,何曾想到,自己的性命竟会用作了马蹄下的尘土。
残余停停走走,队伍越来越短。
前方山路越发狭窄,险要处,只得一人一马通过。
曹操喝停住马,冷哧一声:“此间要地,守将何人!”
身边张辽等人俱是被他一声喊惊住,却听曹操道:“我等一路过来,每处都遇上刘备之人,此处险隘,诸葛亮又岂能不设伏兵!”
曹操言语未毕,当即听得一声炮响。
华容道前,涌出一队,为首那一将,手持一杆青龙偃月刀,坐下赤兔良驹,拦在曹操面前。
关羽!
曹操见了关羽,却是纵马走上:“操料到此地会有伏兵,却没能料到来人,竟会是将军。”
曹操侃侃而道,他深知关羽傲上,不忍下;欺强,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素著。自己昔年曾有恩于他,如今便是要讲这“情义”二字,不战而屈其兵。
“将军,大丈夫立于世间,信义为本,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一事,《春秋》亦有载,想必将军亦当知晓'1'。”
关羽静默不语,余人皆是面面相觑。唯独曹操嘴角已含薄笑。
“若守此地的是其他任何一人,曹操定当葬于此。”
路旁林间,仍有一队暗藏,赵云看向郭嘉,却见这人脸色也是不霁,没好过关羽多少,却因大军在后,只好伸手将他的衣襟扣紧了几分。
郭嘉道:“子龙为何不愿嘉守此地?”
那日,诸葛亮问他是否当真要守华容道,郭嘉称要还了曹操长坂坡之情,可旁人不知,他还的又岂止是长坂坡。
诸葛亮劝说无果,只得求助赵云。
本想赵云不会反对,哪知赵云却对他道:“奉孝,你若执意要守,那云便陪你守。只是,你若守之,会比云长更难抉择。”
郭嘉那会儿还微有不满,直到这一刻,真正见到了曹操,才恍然。
不放……前尘今世,那人是曹操。
放过……这个曹操却是几次三番要谋害于他。
关羽不易,可他郭嘉更难。
只是,郭嘉尚无自觉,赵云却已知悉其心。
眼底忽而溢出的酸涩,惹来一行清泪滚落,唤道。
“子龙……”
第56章 流水无情擦肩过()
江夏城中,领兵伏击的众将个个满载而归,只关羽一人,没有半点收获。
因着战前立下的军令状,关羽跪下说:“军师,某愿领死。”
诸葛亮呵呵笑道:“云长乃主公之义弟,便由主公发落吧。”飘飘然地撂下一句走了。
刘备自然不会斩杀关羽,诸葛亮其实也不会,只是想着当年他初入刘营时,那支突如其来的羽箭,即便当时的关羽只是袖手旁观,诸葛亮也终于暗暗痛快了一把。
可这些人后脚还未站稳江夏的地,又都被诸葛亮给一一派了出去。
如今,曹操逃回许都,只留下曹仁据守襄阳。诸葛亮料到周瑜定会对曹军紧追不舍,故而在曹操兵败伊始,便已让张燕从江陵发兵,誓要先取襄阳。
郭嘉自回了江夏,便让刘禅给缠上了。
“嘉嘉,父亲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也一定回来了。”
“嘉嘉,我把那张面具和张三叔比过啦,果然还是张三叔比较吓人。”
“嘉嘉,听说父亲又要娶新夫人啦。”
“阿斗听谁说的?”郭嘉出声问道。
刘禅歪着脑袋想了想:“娘亲说的。”
郭嘉道:“大夫人告诉你的?”
刘禅咧嘴一笑:“是我不小心听见的。”
“那不许再说给别人知道了啊。”
刘禅眼珠忽忽一转,扑进他身上,蹭道:“嘉嘉,我去找父亲说,我要习武,可父亲总是把我推给娘亲,说我是在胡闹。嘉嘉,禅儿没有在胡闹,都过了年了,我已经八岁了。”
“阿斗想习武?”
“是啊,禅儿长大了,也想要上阵杀敌。”刘禅眼前一亮,“要不嘉嘉教我吧?”
郭嘉苦笑不得:“嘉还是算了吧。”
刘禅撅着嘴:“子龙也可以。可惜他现在不在城里。”
诸葛亮进了屋子,就看到刘禅挂在郭嘉的身上,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凑近了一听。
“嘉嘉,诸葛亮的那把扇子去哪了呀,好久没有见到了。”
诸葛亮脸上顿时抽住。
“孔明来了。”郭嘉抱开刘禅道。
诸葛亮干笑两声:“嗯。我来同你说一声,子龙他们应当快要回来了。”
郭嘉应道:“嗯。我知道,南郡都已打得差不多了。”
刘禅转到诸葛亮的身边,瞧了瞧他:“孔明,你的扇子呢?”
“哈哈哈!”郭嘉也是笑了出来,笑着问:“还没拿回来了么?”
诸葛亮面泛尴尬,从袖中取出那束剑穗:“我欲结好东吴,此物怕是该换回来了。”
郭嘉转念,便已明白:“玄德公当真要娶孙小姐?”
“也不尽然,鲁子敬传信于我,言周瑜有意将孙小姐许给主公……”
“他要哪几座城?”
“奉孝,他当然最好是将这荆南尽数给他,呵呵。不过……”诸葛亮挑起一抹诡笑,“既然他有此意,我又何乐不为?”
“孔明。”郭嘉看着他的笑容,“那个是孙小姐。”
诸葛亮漠然答道:“比不得荆州。”
刘禅听得恍恍惚惚,却发现他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诸葛亮,挪回郭嘉的身边,弱弱喊了声:“嘉嘉。”
郭嘉揉了揉他的脑袋,对诸葛亮道。
“孔明,这乱世,该当有你。”
院落里,苍柏虬劲,任凭风自缭乱,其心不摇。
武陵、长沙、零陵三郡皆已被拿下。诸葛亮对郭嘉说,桂阳留给赵云,望能一举入交州。
过了春,便是夏季。
水暖时节,赵云携郭嘉暗中入了武昌城。
武昌太守是仪,周瑜令其务必要在城中留下刘备。
初到武昌,得了空,郭嘉拖着赵云寻了处酒馆。
郭嘉许久未曾尝过酒味,仗着赵云在旁,便大胆地又要了一壶,等拿来了酒,才对赵云允诺说,真的是最后一壶了。
郭嘉咯咯笑着:“子龙,嘉好久没有喝得这么痛快过了。”
赵云故意敛容:“奉孝是在责怪云么?”
郭嘉打了个酒嗝,晃着那只白瓷酒盅,眼神已微微有些迷离。
“当然不是……只是……嘉真的很喜欢喝酒啊……”
说完,还学着刘禅撒娇的样子,舔了舔唇上的残酒。
“奉孝……”赵云叹了声,竟是主动替他又满斟了一杯,郭嘉不敢相信地望着他,见他果真把酒盅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想醉便醉吧,我在。”
那晚,郭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