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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9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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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瓒虽然说起来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毛病,但是至少公孙瓒在幽州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胡人南侵的事件发生,而现在公孙瓒一死,似乎少了这个中流砥柱一般,不说击溃了,就连防御似乎都有些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幽州以北的鲜卑人蠢蠢欲动,已经开始南下,侵略了不少幽北的县城,袁谭一边在组织人员防守,一边向袁绍紧急求援。

    毕竟幽州,冀州,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再加上冬日许多河流是冰封的,也就等于是如果幽州全盘崩溃,那么鲜卑人很有可能就会直接一马平川,直接杀入到冀州当中来!

    “恶贼麴义,罔顾主公大恩,于幽北积聚兵卒,把持政务,居功自傲,嚣张跋扈,俨然拒袁幽州军令,更无视幽州百姓蒙灾,只逞其私欲,祸害地方……主公再三劝说,依旧置若罔闻!”郭图在一旁,缓缓的说道,“麴义虽有功,更有不赦之罪,为免冀幽百姓神灵涂炭,主公虽有不舍,然国事为重,赦宥不得……”

    田丰闻言,气得差点将手中的军情简报扔到郭图脸上去!

    但是袁谭的军情简报也写的明白,因为进驻幽北一来,军心不稳,因此才被鲜卑人转了空子,若是能将大军占据要点,把守住防线,幽北的战事自然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仅仅只是凭借幽北公孙的这些遗留下来的残兵败将来一军独占,多半不仅不能抵挡鲜卑,说不定反而会助长鲜卑气焰,导致冀州也一同受损。

    田丰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咬着牙说道:“袁公!鲜卑南下,非同小可!此事可是当真?”任何事情都有轻重缓急,田丰又不是情绪一上头,便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乡野泼妇,麴义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冀州士族的安危更加重要!

    鲜卑若是真的南下,又或是和袁绍在这个节骨眼上闹翻了……

    袁绍自然是知道田丰是什么意思,好整以暇的点点头说道:“自然是千真万确。”

    “善!”田丰将手杖顿了顿,说道:“国事为重,麴将军之事……暂且不议,先退鲜卑为要……”

    袁绍笑着,虚虚用手引了引,说道:“正当如此,某正和公则,元图商议此事,若元皓有暇,不妨一起?”

    田丰仰头,望向天空,暗叹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了下来……

    ………………………………

    同样需要妥协的,远远不只是田丰一人,远在汉中的徐庶,也同样面临着一项妥协。

    虽然紧赶慢赶,但是徐庶并没有赶上挽救刘诞失败的命运,因为大军出动,不仅是有兵马,还要有大量的粮草和其他开支,这些东西累加在一起,往往都不是想要出发立刻就能出发的,总是需要一些准备的时间。

    等到徐庶赶到的时候,刘诞已经退出了巴山区域,而且带回了大量残兵,这些兵卒的“残”主要是在山野之间遭遇了些虫害,另外在加上饥饿,身体机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而在粮草方面,则已经是完全消耗光了。

    而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了粮草被焚烧的刘诞,在这个方面上,捅出了一个巨大的亏空,如果还想要进川中作战,不仅要补充兵卒,还需要补充大量的粮草以及相关物资。

    徐庶面沉如水,看着刘诞马恒魏延三人。

    之前出兵,正兵三千,辅兵两千,民夫四千,结果回来的时候,正兵只剩不到两千,辅兵只剩下了不满一千,民夫更惨,只剩下了几百,几乎就是全军覆没!当然也有可能这些民夫趁着不备逃窜山野之中,但是毕竟人数最终减少到如此的程度,是不争的事实。

    粮草物资方面更是凄惨,被烧了大半,然后仅剩的部分物资也在魏延留后的期间内被消耗完了,基本上就是一点都不剩!

    魏延高估了川蜀兵卒的作战意愿,等了三四天,结果什么人都没有等到,白白喂了山中的不少蚊虫蚂蟥,同时也将仅存的粮草败光了。

    原本是可以支持大概三个月的钱粮啊,结果还不到一个月,就这样灰飞烟灭,荡然无存。看到这些统计数据的时候,在某一刻,徐庶真想将这三个人都拖出去砍了……

    “刘使君,经此一役,可有获焉?”徐庶将简报放下,转头看向了刘诞,问道。

    徐庶以前的身份,其实就是个在逃犯,也未曾有过什么执政的家传,但是毕竟在征西之下独当一面了许久,这风度仪态自然也就培育了出来,当下一问,虽然说声音并不大,但是依旧给刘诞不小的压力。

    “徐使君,”虽然说起来两个都是使君,但是刘诞心中也是清楚,自己这个使君和徐庶的使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因此也是比较恭敬的说道,“川中山道崎岖,山林繁密,稍有不慎,便易中埋伏……”

    徐庶眉眼微微一动。虽然不出所料,但是依旧还是有些失望。微微点点头,徐庶没有做任何的评论,而是转头看向了马恒,说道:“叔常,你说说看……”

    马恒朝着徐庶拱拱手,说道:“某领兵至汉昌前哨,白石岭之处,不仅是人员迁徙已毕,就连所栽芦菔,也尽数填于土中……由此看来,巴西之人,依旧是多有戒备,恐难以速下,可另选时节,亦或是攻其不备,不宜围城取坚……”

    徐庶依旧是不做评论,最后转向了魏延,说道:“魏司马,你也说一说罢。”

    “遵令!”魏延的偏将军只是战事临时封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回来了之后自然是回归了原位,还能保持着司马这个位置也算是不错了,“川蜀兵卒,胜在个头矮小,行动灵活,善于攀爬,翻山越岭,但也弊于此,若是可引之力战,必可胜之。”

    魏延也说完了,徐庶也微微点头,然后挥挥手,让马恒和魏延先行下去,将目光转到了刘诞身上,沉默了许久。

    虽然依旧是寒冬,但是刘诞的额头却微微见汗。

    “此战之事,某自会禀明征西将军……”徐庶缓缓的说道,“川中初战,就算一个平手罢……”

    刘诞呼出一口气。

    “……严冬已至,山路难行,加上粮草未济……”徐庶继续说道,“不妨暂缓攻势,派人入川议和……”

    “议和?”刘诞说道。

    徐庶点了点头。

    刘诞有些急了,他幸幸苦苦来这边装小字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有朝一日可以当大佬么,结果才干了一架,便要议和,这样他怎样才能完成最终的梦想?

    “徐使君明鉴,这个……”刘诞转动着眼珠子,说道,“……吾等与川军不分胜负,川蜀之人也不知吾等厉害,此事议和恐落于下风,不妨……这个,某倒是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使君但讲无妨。”徐庶捋了捋胡须说道。

    刘诞说道:“魏文长颇有武勇,亦擅山地之战,此次败退,非战之过,乃粮草不足尔……不若让魏文长独领一军,潜入川中搅乱破坏,一来可显吾等军威,而来和谈之时,亦可进退……”

    徐庶笑了笑,说道:“可。如此,便劳刘使君筹办此事。”

    刘诞连忙拱手应下,说道:“理应之意。”

    徐庶笑吟吟将刘诞送出了,然后在院子门口又做主了礼数,然后方转身回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对于刘诞的评价,徐庶给的很低,至少马恒和魏延还能讲一些具体自己发现的问题,分析些得失,而刘诞却只是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推脱。

    但是又能如何?

    征西将军斐潜要得就是通过刘诞这个名头而已,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徐庶依旧要做出妥协,就像是同意刘诞出的这个不伦不类的计策一样。

    山地营还在上庸集中训练,哪里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第1368章 旧儒() 
冬日的清晨,依旧还是有些寒冷的。

    司马徽拢了拢衣袖,将手放在手炉之上,方觉得好了一些。

    “水镜先生,可用墨车?”一旁的侍从低声上前询问。司马徽要去拜访征西将军斐潜,人老了腿脚不方便,再加上从血管到平阳也不算是短,因此还是要用车的。

    墨车,并非是指墨家的车,而是在先秦时,乘车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同阶层用不同的车子,侯、卿、大夫、士、庶人乘坐的车子,分别叫夏篆、夏缦、墨车、栈车、役车。这些车的主要区别表现在豪华程度和所用材料上,一个比一个差。役车最差,是一种带货箱的车子,老百姓常用其拉货拖柴草什么的,当然也载人。

    墨车也就差不多是大夫级别的车辆,虽然说司马徽担任的学宫职位并非官方的,但是在这个年代,知识的地位还是蛮崇高的,因此用墨车也不算是什么僭越的行为。

    不过司马徽却摇了摇头,说道:“栈车就好。”栈车以竹木为棚,不张皮革。

    仆从应下,不过却在栈车之外蒙上了一层麻葛遮蔽风霜,再在车中垫上了一层蒲席,让司马徽能够舒适一些。

    司马徽对于这样的行为,倒也没有制止,坐上了车,摇摇晃晃便往平阳征西府衙而去。

    因为关中种植出了大棚菜,虽然数量并不多,但是也正好合着物以稀为贵的要领,在平阳市场之上,多贵都有人抢,尤其是河东河间来此的士族豪右,冬日又不方便外出游玩,只能是举办些酒席宴会,而若是没有了这青翠之物,便像是瞬间掉下几个档次一样,都不好意思和旁人打招呼,于是乎市场上但凡有这些大棚菜出现,就瞬间被哄抢一空,根本不问价格,袋子装的征西金币就扔出来,抢一框就走……

    不敢不给钱,也不敢多抢,毕竟一来是征西的地盘上,二来巡检骑兵都在一旁看着呢,再加上士族子弟之间也要脸的,要是被人说成了没钱又行盗抢之事,这家族的名头还要是不要?

    倒也有些头脑灵活一些的,便开始琢磨着自家也可以尝试种植大棚菜,面对琉璃板这样高昂的价格,也咬咬牙拿出不少钱财来采购,据说平阳黄氏工房的琉璃板都定到了五个月后的量,而五个月之后都快夏天了……

    司马徽不由得都有些佩服征西将军斐潜,就这样一个举动,滚滚的钱财就这样汇集起来,司马徽年龄大了,算术么也不是很擅长,但是司马懿年轻,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自个儿关在房间里面偷偷用算筹算了一天,结果得出来征西将军斐潜,就怎样一个冬天,至少收入近亿钱!

    当然,这个数目也是毛收入,大棚菜没有那么贵,大头还是煤和琉璃板,煤是量大,而琉璃板则是价高。等到开春了,大棚菜和煤自然就没了销路,但是琉璃板不同,说不得到了明年入秋之后,还要有个售卖的高峰!

    因此司马徽去拜访征西,自然是要去化缘的,要搞事情,没有钱怎么行?司马懿觉得伸手要钱有些掉“哔”格,所以不愿意跟来。嗯,其实道家也有化缘,只不过道家更讲究无为随性,就算是化缘一次也不超过七户,到了七户都还没有的,也就没有了,所以不像佛家动不动就说施主请留步……

    因为老子,也就是三清道祖随身法器是个大葫芦,因此道家化缘么,就要准备一个葫芦瓢,带上鱼鼓,也就是一个长竹筒,在长竹筒的一头蒙上薄皮,可以用手敲打,一边化缘一边唱些道教神仙的曲子什么的,后来就被丐帮学走了。

    再后来道家觉得跟丐帮抢生意么,有些掉了“哔”格,因此到了后面,也就渐渐不化缘了,倒是佛家不这么觉得,坚持了上千年。

    司马徽到了征西将军府衙,见到征西将军斐潜的时候,却看见斐潜正在举着铁枪,在练武场上挥洒汗水。

    越是上过战场,斐潜便越发的明白一件事情,花里胡哨的什么白鹤亮翅啊,什么退步跨虎啊,听着不错,看起来也不错的招数,在战场就是找死的行为。

    白鹤亮翅是吧,身形舒展,左右手向外打开,单脚独立……

    所有战场之上该死的错,一样都没有落下。身形舒展,增加了被杀伤的面积,一群瞄着腰藏在盾牌后面的和一个身形舒展的,先杀谁?

    左右手向两侧伸展而开,中门全是空档……

    单腿独立,就代表着下盘不稳……

    所以斐潜到现在,其实也就是会一招,长枪突刺。长枪原本就是一寸长一寸强的兵刃,突刺又是最为基础和最为直接的进攻方式,在这么多年的坚持练习下来,斐潜不知道累计练习了几十万次,倒是越发的纯熟和有力起来。

    “噗哧!”斐潜一枪当胸扎入草人标靶之中,草木碎屑乱飞,长枪头从另外一面透了出来。

    “好好,将军好武艺!”司马徽笑呵呵的说道。

    斐潜收枪,将长枪递给了一旁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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