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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顾忌到青氏封土那只龙雀的存在,真想直接纵兵抢掠了,不信青氏封土有人阻挡的住自己这五人。
当远远看到岗楼旁的青阳,还有他身边仅有的四名少年、三名农夫时,吉单心中更是不屑的笑了。
终究是暴发户根基浅薄,自从那个女子突然失踪后,八年来青氏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连礼制规定中士领主私军最基本的六名战兵、十二名仆兵,都只能拿小孩子、农夫来抵数。
想当初青氏那女子如此强大,甚至连身为北林城副城主的费大夫都不敢在其面前大声喘气,吉氏作为其邻居竟然好像一只蝼蚁。
曾经自家两位叔父在北林城费大夫麾下效力,却都悄无声息的死在青氏封土周围的山林里,最终吉氏甚至没有得到一个说法。
想到这里,吉单心中一动没有下令减速下马,反而保持原有速度准备撞翻第一道栅栏,给这个从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伙一个下马威,弄不好还能有一些其他好处。
然而吉单的主意瞬间落空了。
“砰!”
一道黑影瞬间从前面飞来,重重击打在眼前五尺山道上,溅起大片沙石。
撞击产生的巨响,本身就已经将五人五马吓了一跳,而溅起的大片沙石更是重重打在吉单坐骑胸腹部。
这匹马吃疼受惊,疯狂跳跃着连声嘶鸣,幸亏吉单是九品力士境武修,不然肯定会被甩下去。
“来者何人?莫非欲强闯我青氏封土?”
廉珀一边挥舞着手里剩下的那柄巨斧,一边口中大声喝道。
原打算给那青氏小儿一个下马威,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青氏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吉单心中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不管怎样,吉单知道今天自己已经没机会了,毕竟他不是来跟青氏翻脸的,只好招呼身边四名仆兵下马。
吉单甩手将马缰绳丢给后面的仆兵,故作潇洒的向青阳走来,让他郁闷的是那青氏小儿居然一动不动好像没有看到自己似得。
在吉单愈发青黑的脸色中,刚才丢出巨斧的那名黑脸少年站了出来,抬手一指自家领主大人身后的仪仗,大吼道:“来者报名方可入!”
吉单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对面那青氏小儿的爵位竟然比自己高,可要跟黄口小儿行礼真是不甘心呐!
不甘心也没办法,这时若有失礼或者转身离开,必然在数日内成为北林笑柄,无奈吉单只好在数十步外下马。
捏着鼻子拱手道:“比邻吉氏单来访,问青氏上门安好否!”
青阳笑了!笑的那么开心!咱就是凭爵位压你一头又怎么了?
看着吉单对自己行礼时,那一副吃了驴粪蛋似得恶心表情,心里别提多爽了。
当然自己一方明面上的礼节是不会失去的,他也笑眯眯上前一拱手道:“有朋来不亦乐乎!请!”
青阳故意一手挎剑一手做邀请状,同时暗中观察吉单的表情。
吉单一看到青阳腰间那柄宽厚的乌木剑,顿时脸色一变,却强自笑道:“真乃好剑!”
吉单鼻子差点气歪了,这柄贵重的长剑,是兄长花了很大代价才弄来的,却又绝不能承认这是自己家的长剑,不然岂不是说明自家派人刺杀对方?
真是太憋气了,拿着缴获自家的利器来自己面前炫耀,青氏小儿这是赤果果的打脸啊。
明明是自家花大价钱买来的利剑,却落在对方手里还要违心夸耀对方剑不错,只有在心里默默滴血。
看到吉单脸色一变又很快隐去,青阳心中了然,果然是吉氏暗中派人来行刺自己。
廉珀接过方俊、于海两人搬过来的巨斧,护卫在青阳一旁,一双虎目虎视眈眈盯着吉单片刻不离,手中两柄巨斧好像随时会劈出去似地。
吉单心里好像吃了蛆似地腻歪,嘴上不得不勉强笑道:“真猛士也!”
第三十四章未免自视甚高了!()
站在青氏封土入口,吉单不由感慨万分。
记得上一次拜访青氏封土,至少也是六年前的事情。
当时青氏那女子虽然失踪近两年,依然有龙雀和那钟蛮子、廉展两名强大的上甲士守护,私军十八名士兵至少也是达到锻体第三阶段,甚至有六名战兵已经达到九品力士境。
吉氏立足北林城已有上百年,可谓传承久远!
但自从十三年前青氏受封与此处后,吉氏真可谓谨小慎微,低头做小都已经算是好听的。
幸好三年前那廉展带兵在北疆作战时,竟然带着十二名战兵一去不返,据说是中了弦余大军的伏击尸骨无存。
从那以后青氏实力大损,吉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再加上吉胜、吉生两人的关系重新攀附上费大夫的门路,原本小心翼翼的吉氏总算是扬眉吐气重新做人。
几年来一直听说那钟蛮子身为家宰不善理财,女管家又太过心善不忍苛待农夫、奴隶,而青氏幼主又懦弱愚钝不堪,新生代家臣也是青黄不接,原以为青氏将日趋破落。
即便那钟蛮子凭其远超普通上甲士的勇武勉力支撑,但其毕竟已经四十五岁,等青氏小儿长大就已老迈不堪,如此一来除了那头没有主人的龙雀,青氏还能拿什么来唬人?
一直以来,吉单都是抱着这个想法。
谁知今天才到青氏封土,就被廉珀来了一个下马威。
吉单知道廉珀,毕竟这么多年邻居,只是一直停留在六年前的印象中。
原本他还对青阳身边四名少年呲之以鼻,此刻再仔细打量廉珀两眼,顿时心中一紧。
这少年不过刚开始第二阶段淬骨,刚才挥舞斧头的力量,竟然已经快赶上了身为力士境武修的自己。
北荒各国多崇尚武修,但幼儿筋骨松软,过早修行非常容易损伤根源,因此不管是哪一种修行功法,都要到八岁以后才开始打基础,十岁以后才开始正式修行。
廉珀今年满十四岁,还在锻体术第二阶段淬炼筋骨,明显对锻体基础更为重视,也说明少年的潜力很大。
何况才修行四年,竟然力气就接近一般九品力士境的实力,等这个孩子正式进阶力士境之后,又该多么强大?
想到这里吉单心里不由就是一阵冷汗。
要不是今天亲自前来青氏封土拜访,恐怕还不知道青氏还藏着如此一头啸谷乳虎。
看其手中那两柄车轮巨斧居然是上等铁木制作,显然天生神力,一旦其成年修行有成,又是另一个钟蛮子,到时吉氏何人可敌?
吉单想的很多,思维流转也不过瞬间即过。
他又扫了一眼其他三名少年及三名农夫,故作朗声笑道:“据闻北疆战事急切,如此猛士为何未随军效力?根据国君约法,青氏上门本该派两名勇士境以上家臣北上作战的吧!”
青阳眉头一皱,旋即不在意的笑了。
这段时间他经常翻书房中的藏书,在学习礼经的同时,也对邢国许多律令、律法多有了解。
朝南国都方向,青阳拱手故作郑重道:“蒙君上怜惜,我青氏三年前与弦余军前痛失廉展以下十二名战兵,国君特许可十年内缩减一半兵士参战!
然我青氏承蒙君上厚爱,自当竭尽全力支应北疆战事,况且我青氏家宰钟伯身为六品上甲士,同品中却能以一当十,有此一人便足挡上百土鸡瓦狗,君上自然也是满意的!”
吉单被青阳一阵冷刺暗讽说的脸色一变,之前他有心从青氏手中获得那种收割利器,这才勉力压制初开始的怒火,但此刻被一介稚齿小儿当着众人面前大肆嘲讽再也忍不住。
遂冷笑道:“贵家主实在年幼懵懂自视甚高,我邢国土地方圆万里,大中小七十二城,牧民之士何止数千,君上日理万机尤为忙碌,青氏一介家臣去留何曾引君上半点在意?”
嘴里说着,吉单觉得这真是一个趁机敲诈的好主意:“贵家主适才已经算得上矫诏,若被君上知晓,这可是身死族灭的大罪啊!”
“这可未必啊!”
青阳一眼看穿了吉单的企图,他嘿嘿笑道,“君上三年前的诏书,可还在我家供奉,诏书间还特意提到钟伯名字,我这如何算得上矫诏?”
啊?吉单瞬间傻眼了,君上你的空闲真的那么多么?
这回青阳反过来笑问道:“贵家不过区区下士名爵,只有兵额九人吧?为何除前往北疆作战的九人,我得知吉氏封土依然有十余名兵士?
我记得十年前,君上曾三次严令各地领主恪守封土法,严禁擅自拓展封土、增加私军,不知道吉氏如今封土方圆几何?麾下兵员又有多少?”
吉单顿时闭嘴,相对青氏那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吉氏私拓封土、士兵超额两倍。
要是认真追究起来,都是削爵减封绝灭传承的大罪,即便这些年邢国礼制松弛,却也不影响用这些罪名定罪。
传言果然不靠谱。
一直都听说青氏幼主无父丧母,不仅憨拙愚钝还生性懦弱,但看眼前这少年不仅说话有条有理,竟然还一把抓住了吉氏的软肋,这哪里是传言中的样子?分明是颇有心机。
吉单心中暗自猜测,怕传言是青氏家臣为保护幼主韬光养晦罢了。
如此看来,前番打定主意去攀附费大夫,并且跟青氏彻底翻脸结下死仇的决定有些轻浮了。
青氏幼主聪慧,又有潜力极大的黑脸少年,其他三名少年初看觉得普通,这会再仔细观察也是举止进退颇有章法,分明是才开始锻体修行的战兵苗子。
有这些少年做为青氏的未来骨干,再有那钟蛮子守护十年,恐怕到时候吉氏又要被死死压制,吉单脸色有些发黑狠狠握紧拳头,我绝不要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一定要扼杀!
其他人都以为吉单被青阳言语挤兑,一时间也没有人去在意他。
随着众人一路前行,看到远处那大片收割完毕的井田时,哪怕先后已从吉礼、信使处得到确切消息,吉单心里依然是极大震惊,上千亩谷物,青氏究竟是怎么收割完的呢?
待到走近时,田间整齐的谷茬更是让吉单心中一颤,多么锋利的刀具才会造成这样的断面。
吉单终于确定,青氏必然有了新式农具,而且这种农具加工起来也绝对不会太难,不然青氏也不可能在农夫被招揽一空后,短时间内就完成了所有的秋收工作。
不然那些工具的加工难度稍稍高一些,青氏也来不及加工处足够的数量,必然被提前来到的秋雨淋坏谷物。
该怎么样才能获得这些新式工具呢?
哪怕能够偷偷的看上一眼,自己都有信心回去仿制出来,即便效率可能不如青氏,但比起往年使用的蚌刀也要好很多吧!
吉单这一刻也忘了自己说的那句话,未免自视甚高了!
第三十五章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昨日阁下遣人来告,欲祭奠家庙社坛来我封土买犊!可有此事?”青阳对四处张望的吉单忽然开口问道。
“确有此事!”
吉单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四下寻找,根本没有注意青阳在问什么。
青阳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在下闻君上素来礼敬天子,最重大申礼制,而大申礼制尤为推崇仲春上巳节与仲秋秋月节,所谓春秋大祭,天地、社稷、山川、先祖各有祭祀。
然天子祭天地九祀用太牢,诸侯祭社稷七祀用少牢,大夫祭五祀,你我士爵祭祀家庙、社坛、桃夭,三祀不过用粟、韭、鱼、豚、鸡,五贡而已,何须阁下来此买牛?”
青阳就这样微笑的看着吉单,一副早就看出你胡说八道的表情。
此刻气氛不对,不管是青氏众人还是吉氏四名仆兵,都自动分成阵营分明的两部分,反倒是吉单这个往日精明的吉氏家主还沉浸在震惊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
吉单愣了,他虽喜欢穿宽袍深衣,装扮成饱学之士的样子,其实对礼制并不怎么熟悉。
昨日不过顺口给吉礼那么一说,只是随便找的一个借口罢了,万万没有想到之前以为不懂事的毛孩子,不仅不是传说中的傻小子,竟然还懂得这么多大申礼制,说的头头是道。
此刻被青阳一番追问哑口无言,如果说自己是前来买牛准备祭祀,就会落得一个逾越礼制的把柄,更让吉单恼火的是青阳丝毫没有跟他缓和关系的意图,显得咄咄逼人。
如果我此刻突然出手,能不能一击杀死眼前这名少年,这青氏小儿心机深沉稳重,又有多名有潜力的少年辅佐,更关键的是自家居然将对方得罪死了,日后吉氏恐怕危险啊。
吉单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然而看到廉珀紧紧站在青阳身边,手里还紧握的两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