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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们个个面带谄媚笑容,分明在讨好这青年,另外还有七名农夫站在十几米外,组成另一个圈子,相互之间似乎在争执。
谷场外围,是一群上身赤膊,只穿着树皮短裤面色污渍的奴隶。
他们有十八人,一脸畏惧的躲在数十米外几堆谷垛旁,对场内众人面带羡慕却不敢靠近,看上去格外害怕谷场中那陌生青年。
“吉单下士如此允诺大善我等今日与主家辞别就是”
人群中隐约传来这么一句话。
“廉珀,这人是谁?”
看着一脸得意的那青年,青阳忿然开口。
他素来最讨厌这种涂脂抹粉好似女人的小白脸,最重要的是竟然比我帅!光顾着眼前却不小心脚下差点被一个破箩筐绊倒。
“主公让我来!”
廉珀赶紧扶住青阳,然后快步上前对俊美青年怒声道:“吉生,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这哪里是你可以呆的地方!滚回你父亲吉单下士的封土去!北林第一美男子的名声在这里不管用!”
又旋即转身对众农夫大吼道:“尔等莫非要勾结外人背离主家不成?赶紧干活去!今年的口粮不想要了么?”
手持巨斧的廉珀,此时没有了早晨时的憨厚少年模样。
身高体壮的他,犹如门神般怒目圆瞪一声大吼,竟然颇有一番威严,不管是农夫,还是奴隶,都被他震慑住了。
谷垛旁观望的奴隶们,慌忙跑去收割井田中的谷物。
外围七名在争执的农夫中,有三人低头趋步上前对青阳躬身行礼,也跑到井田中去收割自己负责的那块田,但围着陌生青年的十几名农夫,还有其余四人都站着不动。
见这些人眼神闪烁,似乎对廉珀有些畏惧,青阳放心不少。
这么多人忌惮一位十四岁少年,看来并没有什么天生神力的农夫出现,不过你们把目光一起投向的那娘娘腔青年莫非是个高手不成?
“近日秋收,阁下却来我青氏封土招募农夫,意欲何为?”青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这厮满脸一点不在乎的神情。
“原来是青氏家主当面,我吉氏近日公田、井田要一起收割谷实。因劳力不足,故派我来问这些乡亲可愿为我家效力,承蒙众乡亲厚爱今日就要搬迁过去,哈哈,还请中士大人多多恕罪!”
吉生口中道歉,仪态翩然,俨然美男子!换一个公众场合肯定能吸引大批慕艾少女的钦慕,然而青阳从他眼睛里分明看到一股掩饰不住的蔑视神情,让他一下就恼了。
混账东西,居然挖墙脚挖到老子这里了,干活的农夫都被挖走,老子凭啥去当一个舒舒服服的土财主?
哪怕青阳不了解内情,也知道这几日正是秋收季节最重要的一段时间。
吉氏在这关键时候大规模挖人,摆明了是不怀好意明火执仗的欺负人,真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所谓主忧臣辱,不必青阳开口,廉珀上前拦在吉生面前横眉怒视道:“吉生,汝来挑衅耶?擅闯我家封土还不快快一个人滚走!”
随即又转身,对众农夫叱责道:“尔等众人果然是畏威而不怀德之辈,见小利而忘大义之徒,难道都忘记老主母当初对你们的诸多恩惠不成?”
听到廉珀的训斥,吉生身边五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来这几个家伙都是铁了心要去投奔吉氏的,不过多数农夫们大都面带愧色。
吉生一看不妙,当即站出来故作朗声大笑道:“领主虽有封土自决权不许他人随意出入,但我邢国历代国君都与民约法,国人可自由迁徙于各领主封土之间,中士大人可问他们是否都是自愿迁徙?”
第三章断其双足!()
吉生话音未落,一名面色苍老的农夫,就佝偻着身子站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哀声道:“主上,小人们苦啊!”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青阳瞬间瞪大眼睛。
老农饱含眼泪哀求道:“主上,往年小人们得有老主母活命之恩,这些年也确实深受主家诸多恩惠,但自从八年前老主母突然失踪后,大家日子一年不如一年啊。
每年辛苦耕种收获的粮食,除去缴纳国君的三成公赋,主家又要供养甲士、战兵、仆兵耗费大量粮食,小人一家五口每人一年只有一百二十斤口粮,有大半年时间要靠糠菜为生!
今日吉单下士许诺我等,只要为他效力一年后,就可以每人得到口粮二百斤,还能在其封土伐木造屋,小人觉得这八年来辛苦劳作,也算还了老主母当初的恩情,没办法只能选择离去啊!”
“主上,我等命苦啊!”
“求主上让我等离去吧!”
农夫们“噗通”“噗通”一个个跪在老农身后涕泪直流的哀求,那凄惨无比的模样,让原本对他们擅自背离生出一肚子气的青阳竟然一阵心虚。
怪我咯?
昨天还美滋滋的计划着,如何享受领主的幸福生活,谁知今天才发现接手的是个烂摊子,还没有搞清楚整个封土是什么情况,就被隔壁领主吉氏不怀好意的挖走那么多农夫。
得赶紧弄清楚自己家底再说,招招手把有些莫名其妙的廉珀叫到谷垛附近,青阳这才轻声问道:“咱家有多少田地?收成如何?”
“主公,家中封土开垦井田三百方,计一千五百亩,其中三成井田是属于缴纳给国君的公赋田,其他七成都归主公所有,每年供养甲士、战兵、仆兵还有眼前这些农夫的口粮都是这七成井田所出!”
廉珀见自家主公依然看着他不说话,恍然补充道,“哦对了,咱家封土没有盐碱之忧又有山溪灌溉颇为肥沃富庶,每方井田可产粮近四百斤,算得上国都以北少有的上田!”
什么?青阳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块井田面积都有五亩地大小了!这么大一块土地出产的粮食居然才只有不到四百斤?
折合起来,亩产还不到八十斤粮食,除去公赋田不算,其余二百一十方井田多达一千多亩地,才种出来八万多斤粮食?看廉珀与有荣焉的自豪感,这个产量还是傲视四邻的上田。
八万斤粮食看着似乎挺多,但要考虑到人们饭量极大,光是普通男子每天都要吃两斤粗粟米煮成的粟米饭,甲士、战兵、仆兵因为经常训练,食量更大。
这样一来八万斤粮食,刚刚满足青氏封土内所有人口的食用而已,想到这里青阳很不爽。
你们这些家伙给我种出来这么点粮食,还觉得自己有功了?
不到八万斤粮食还要养兵,要提供粮食给你们这些农夫吃,咱自己的幸福生活怎么保证?你们贪图吉氏那点粮食要走,我还不留呢。
走走走,赶紧走!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这些家伙!
这些农夫还有他们的家人走了,能节省下一万多斤粮食呢。
不过青阳的决定,在他人眼里就成了畏惧吉氏的表现,连原本摇摆不定的那四名农夫也最终选择离开,廉珀气的直摇头。
“嘿嘿,说的好听,还不是怕了我吉氏的威名罢了!”
吉生得意的带头向东而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对紧跟在身边的众农夫大笑道,“国君分封卿士大夫以守四方,卿士大夫以勇武上报国君,下护国人!平庸懦弱之辈纵有强援,又岂能护众乡亲一世安宁?
想我吉氏,世居北林,传承百年,人丁兴旺,贲勇迭出,不要说我家如今已有九品力士境四人,我伯父吉胜现更是费大夫麾下七品下甲士,极受其信重,百年士族之家岂非如此。
看那青氏日渐凋零,幼主愚蒙懦弱,即便有龙雀护卫一时,终究没有缔约之人,哪天这小子病亡无人传承祭祀,不要说万事皆休,连这封土也要被国君收回,到时候,嘿嘿”
吉生表现的极为嚣张,当着主人家的面就说这样的话简直是无礼之极,不过那些农夫听到耳朵里却觉得自己的选择真是太对了。
青氏这种人丁凋零平凡懦弱的领主,实在不值得自家追随,还是跟着吉氏这种有前途的主家,才能保证自己和子孙的未来,光是主家人丁兴旺就能甩出青氏几条大街来!
青阳真的怒了!
老子初来乍到,不想理会你挖人,你居然还以为咱怕了?竟然蹬鼻子上脸欺负个没完没了,要是不做点反击岂不是谁都能欺上门来?
眼神一冷,青阳扭头对生闷气的廉珀道:“打得过这吉生么?”
廉珀呸一口不屑道:“这家伙算什么玩意,我一个打他十个!下士次子终不能继承爵位,整天涂脂抹粉、嚣张狂孽,也不过是一介庶人,今日其对主公无礼按律当刖其双足!”
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想到这里青阳大吼道:“呔,那吉生小儿,今日竟敢以下犯上,辱我中士名爵,廉珀把他双腿打断丢出封土!”
“得令!”
廉珀早就气的一张脸黑里透红,十四岁的少年身体高大健壮,再配上凶悍的模样冲上去,居然让一群健壮的农夫骇然下轰然而散,只露出后面一脸惊愕的吉生。
“青雀小儿!你可想好了得罪我吉氏的后果!”吉生忽露冷笑道,“你青氏封土偏远,出入都要从我吉氏封土旁经过,得罪了我小心我父亲截断你封土出路!”
“敢骂我青雀小儿?”青阳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光芒,“给我狠狠地打!”
听到这话廉珀猛冲上来,虽见这少年身体高大健壮,吉生脸上轻蔑、嘴里狠戾道,“哼,下贱奴才也敢冒犯与我?想不到我上个月便已进阶九品力士境吧?今天就废掉你这个小狗腿——”
“什么九品力士境皮肉松弛、筋骨未淬,靠服食灵药晋级不过歪门邪道而已,竟然也敢妄称九品”
廉珀听到吉生的话更生气,这厮居然说自己是狗腿子,砂钵大的拳头狠狠一记直拳过去。
“拳法粗糙!”
吉生不屑想到。
他身子迅速侧滑,准备先躲闪过这拳,再狠狠一记摆腿反击,企图踢断廉珀左腿。
然而廉珀出拳之快,远超出他的预料,不等躲闪,其右肩便挨上重重一击。
‘哎呀’
吉生痛呼一声,瞬间被打倒在地。
咦,老子期待的搏击过程呢?
真是个草包啊,一拳打倒也就算了,连丁点悬念都没有,扫兴!
“老子让你狗腿子让你力士境让你使坏心眼儿”廉珀对吉生怨念好深,一拳又一拳狠狠打下去。
三拳两脚后,就听到几声麻杆折断的清脆声,行了,这世上又多了一个需要拄拐的的残障人士,嗯轮椅应该更适合这娃。
青阳背起双手仰望晴朗的天空,真是念头通达、神清气爽。
第四章隐忧重重()
“你等着!”
吉生无力的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青阳却从他口型看出这个意思。
“赶紧将这厮抬去你们新主人封土去吧,千万别死在路上!”
青阳很热情的送别一个个心情复杂的农夫,他这么热情送别‘背叛’自家的众农夫,让廉珀很不高兴。
不过众农夫对自家旧主人的热情并不领受。
新主人吉生不仅被打断双腿,连两只胳膊、几根肋骨都被廉珀‘不小心’拍断,今天因为他们这些农夫才发生这样的冲突,心中岂能不忐忑?
吉生心中更是对青阳、廉珀充满愤恨。
除了那一身沉重疼痛难忍的伤势,最让吉生愤怒的就是,其号称北林第一美男子的俊美容貌,被打成猪头算是暂时毁容了,至少半年时间他都必须在家静静养伤。
得幸吉氏封土,距离青氏封土只有五十里左右。
从青氏封土向东,穿过十五六里的山林道路,顺着道路继续前进,又穿过近二十里宽的大片干涸盐泽,再往东方十几里就是吉氏封土。
惊惶的农夫们,抬着吉生走出青氏封土没多远,这支气氛诡异的队伍,就在山路上遇到一队前来接应的吉氏仆兵。
内心满是恐惧的农夫们没找到机会私下逃走,他们真的害怕被吉氏迁怒,下士也是世袭封爵贵族呀。
“青氏暴虐如此,主公一定会为二郎报仇的!眴,你在青氏封土五里外等那些农夫的家眷,我先送二郎去见主公!”
带队的这名吉氏战兵没料到,接回来的吉生会变成这般凄惨模样。
他狠狠盯了青氏封土一眼,跟身边另一名战兵嘱咐两句,就带着大队人马抬着已经昏迷的吉生匆匆离去。
被留下那名战兵眴,带着两名仆兵深深看了一眼,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脚尖张望的青阳,也转身往远处小溪边走去。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们绝不会将这些农夫和他们的家眷再留下。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