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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万想不到昔日里对自己百般照顾,孝顺爹娘的哥哥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走上了对抗官府的道路,成了响马盗。而且还听不进任何人说话,周致哥哥的一番好意竟然叫他当成了驴肝肺。
齐彦武最受不了的是齐彦铭竟然侮辱周致哥哥是外表斯文,实则不分好歹的人。
齐彦武气呼呼的说道,“周致哥哥放心,日后我再见到那狗贼,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此时的齐彦武俨然眼露凶光,看来他是对齐彦铭恨到了极点。
“小武,你今日能如此说话,让哥哥很欣慰,小武长大了,能分清好歹了!你哥哥齐彦铭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日后少不得要被官府缉拿。唉!可惜了一条汉子。
小武呀,其实我早就和你说过,要你和你哥哥齐彦铭脱离关系,今日看来那日是万般正确的。”
齐彦武道,“周致哥哥说的是,小武就是要和他恩断义绝!”
虽说日后的齐彦铭会作恶多端,无可赦免,成为历史上的罪人。但周致总是听齐彦武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呀。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他们亲兄弟反目成仇似的。
可自己这样做错了吗?
周致确信自己没有错,人就是要是非分明,在大是大非面前来不得半点儿含糊。必须要小武和齐彦铭划清界限,这是原则。
此时已经过了夜里的丑时,周致和齐彦武上床睡觉。房间里有两张床榻,周致和齐彦武自然是一人一张。
这一天下来,周致确实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齐彦武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他恨透了哥哥,他们齐家如何就出了齐彦铭这样的败类?
日后见到他,定要他好看。
可齐彦武刚才和齐彦铭的打斗,齐彦武很清楚,几年不见,齐彦铭的武功有了很大长进,自己和他比较起来,相觑甚远。
必须要抓紧练功,只有练好了功夫才能再见到齐彦铭后,能和他打斗抗衡。只有练好了武功,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能更好的保护好周致哥哥。
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周致才起身。
齐彦武的一双虎眼通红,昨夜几乎一夜未眠,但此时早已为周致从客栈中端来了饭菜。周致简单洗漱后,招呼齐彦武,两人胡吃海吞一番。
周致虽生的身材略略瘦削了一些,但这具躯壳却很是健壮。他的饭量很像是北方汉子一样,很大。齐彦武此时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饭量也着实不小。
两人差不多都吃了有五个馒头,周致瞥一眼齐彦武,见齐彦武面色阴郁,显然还为昨夜的事情不高兴,为未能打伤了他哥哥齐彦铭而郁郁寡欢。
周致哈哈笑道,“小武,看见么,你我都是饭桶呐!”
周致这样一说,齐彦武的面色不禁微微泛红。
周致随后又道,“小武,其实你有所不知,哥哥就喜欢饭桶,饭桶有什么?只有吃饱喝足了,才能长力气呐!”
轻轻拍打一下齐彦武的小脑袋,周致旋即站起,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几次,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而后便坐在桌前,取过一册时文集,认真看起来。
这册时文集是岳书震送给周致的。也不知道岳书震是打的什么心思,总是看似谄媚的讨好周致,竟然还送给了周致几册时文集。
不过不得不说,岳书震的这几册时文集弥足珍贵不说,和吕行川家里的那些的时文集还有很大不同。
吕行川家里的大多是南方读书人所写的文章。可岳书震的这几册时文集都是南直隶镇江府县试、府试、道试的文章。
这次道试的提学官是杨一清,而杨一清就是在镇江府参加的县试,府试和道试。
这样看起来,这几册时文集就很有针对性了。要知道,一个地方和一个地方的考试题目不同不说,就是文风也有些差别。譬如杨一清的文风便偏向于镇江府一带的文风。而周致学习揣摩了这些文章,俨然就有些对杨一清的口味了。
五月十三、五月十四两天,周致将这几册时文集全部看完,并牢记于心,而且揣摩的非常透彻。五月十五日,周致就不再读书作文,而是安静休息。今日范进和车朗要来保定府,所以一大早,周致便派齐彦武去保定府的南城门等着。
道试其实和县试府试区别不大,只不过规格要高出不少。所以必须要足够重视,况且周致道试若是考中了案首,那各方面都是大有好处的。
天近午时,范进和车朗在齐彦武的引领下来了登峰客栈。
两人和周致吕行川见面,自然少不得一番闲聊。
喝酒误事,虽说此时大明的酒还没有后世的那么猛烈,但吕行川和周致都很小心,范进和车朗对他们二人也十分关心。因为明日就是道试之期,所以他们几人就都没有饮酒。
这一日很快过去,第二日寅时初,周致吕行川还有范进车朗,以及那岳书震,还有岳书震带来的两名担保廪生,都齐齐从客栈出发。
沿着二道桥直接朝东北方向而行,行出大约五里路,便是保定府城的东北角了。
这里便是道试的考棚所在。
第241章 心里没底()
保定府作为京城的门户,在北直隶有极其重要的位置。知府彭泽又是一个对政务非常上心,素有雄心壮志的人。所以保定府从去年开始,就在筹建贡院。到了今年的五月,贡院已基本建造出了雏形,只不过还不能做为今年的道试考试之用。
在贡院外,一处十分空旷的场地,新搭建了一座规格很高的硕大考棚。在考棚外,搭建有一个高台,提学官杨一清此时正坐在高台之上,观看着慢慢集合而来的考生。
杨一清本是一个十分较真的人,这又是他作为提学官的第一次道试,所以杨一清就非常重视。今日他丑时就起身来到了考棚。
杨一清起的早,保定知府彭泽自然也紧紧跟随,此时他就坐在杨一清旁边,也是神采奕奕的看着考生们。在彭泽心里他是很希望周致能在道试中得中了案首。毕竟府试案首是彭泽亲自定的,而且他对周致也格外关注。再有,就在前几日彭泽得到了一个消息,说周致竟然和博野的刘龙有个赌约。
赌约涉及到礼县的刘禹刘大儒的名声。虽然说在府试的时候,周致已得了案首,刘龙俨然是输了。但他们二人的这次赌约,终归是周致还没有赢。只有周致在道试考中案首,才可彻底赢了刘龙,从而狠狠打压博野刘家的嚣张气焰。更是能扩大刘禹的影响力,让刘禹刘大儒的名声更加响亮。
高台之下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彭泽无从发现周致。不过彭泽心里很清楚,此时的周致就在这些人中。他暗暗祈祷,周致呐,你可要争气,本官可是非常看好你的。
在彭泽身边坐着的是保定府同知张永江,在张永江的下首是通判冉一水。
张永江和冉一水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他们在保定府衙虽都掌握着不小的权利,对知府彭泽也很是敬服,但终因上了些年岁,此时俨然在打瞌睡。足见他们对这次道试的结果并不是很挂心。
道试卯时开始点名,在点名的同时,便有担保的两名廪生站出来辨认考生身份,作了担保。
点到了周致的时候,周致站出队列,范进和车朗为他担保后,周致便随后去考棚门口临时搭建的一间房屋内接受搜身。而后领了考号和考卷,进入考棚。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火红的朝阳正从东方冉冉升起,范进和车朗凝望着周致那略显瘦削的背影,心里都在为周致加油打气。周致,道试若是得了案首,可就是中了小三元呐!我们高昌镇的文会能出个小三元,文会的名气可就大了。
范进和车朗虽和吕行川是莫逆之交,但两人都很清楚,吕行川这些年读书可谓下足了功夫,写出的文章也着实不差了,但他们总是感觉吕行川和周致比较起来,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
两人为吕行川担保之后,忽而听到官差点到了陈文举的名字,两人均是一愣。二人早已听说周致出手,轻而易举的就收拾了白岳村的陈家,他们家童生陈文举也就销声匿迹。
是呀,一个和李孜省的后人有交集的读书人还能有什么前途呀?就是考中了秀才还能怎么样?
果然见到陈文举再也不是先前的样子,这家伙的模样憔悴了很多,穿着也破旧了很多,先前那种趾高气扬,目空一起的神气全无。。此时他无精打采的站出队列,有两名廪生为他做了担保,这家伙低头耷脑的走入搜身间。
范进和车朗两人暗道,就这副德行还来参加什么考试?就这样的精神状态也能考中秀才?看这小子此时俨然有些可怜,可是这样的人值得同情吗?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哼!活该!
他们哪里知道,依照陈文举的心思是不来参加道试的,可他的老爹陈宗鹤却总怀着一丝希望,这才强迫他而来。
参加这次道试的考生足有一千人之众。点名持续到了辰时末才算结束。弘治十年保定府的道试也就随之开始。
道试其实和府试差不多,也是考试两场,第一天正场的考试尤为重要。在正场能顺利通过,基本上就是秀才了。
范进和车朗两人索性就在考棚外寻了一处稍稍安静的所在坐下,等着周致和吕行川考试结束。
场外的人等的很焦急,场内的人此时更是绞尽脑汁在思索着大题的破题之法。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午时过后,考场放了头牌。出来了约莫有两百名考生,陈文举赫然在其中。不过范进和车朗几乎寻了个遍,也未曾见到周致和吕行川的影子。
两人的一颗心在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莫非这次考试他们两人都不顺手?不应该呀?依他们现在的才学,对付道试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尤其是周致,他在府试的时候,是几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答完题交了考卷的。那一次周致可是分外高调的离场啊。
这次是怎么了?周致这是犯了哪门子邪?
齐彦武更是心焦,此时他在范进和车朗身边急的直跺脚,说道,“我家周致哥哥是怎么了?莫非这次道试将他难住了?”
范进和车朗面面相觑,却也无话可说。
刘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范进和车朗身边。他虽和范进车朗从没有过任何接触,但他却认识范进车朗二人。
刘龙朝范进车朗微微拱手道,“在下是博野刘龙,呵呵!两位这是在外面等待周致吧?
不是在下多嘴,周致在府试的时候高中了案首,可这次道试却是难得他头脑发昏,不知如何下手答题了。
此时的周致一个字还没有写,却是在考场内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爱睡觉,在考场内还能睡的下去,真是吃得饱睡得着,笑死个人呐!”
哼!以为府试能考中案首就能通过道试吗?想的也太简单了,这人呀,可是不能骄傲呐!‘满招损,谦受益。’说的可是一点不假啊。依在下看来,府试是周致胜过了我,可这次道试嘛,他可就完蛋了。”
范进车朗齐彦武闻听,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第242章 拭目以待()
申时末,一天的考试总算结束,考场全部放行,范进和车朗还有齐彦武踮着脚在众考生的亲戚朋友们中朝考场大门张望。
一千多考生,差不多走了大半,才见到周致和吕行川两人慢慢出来。吕行川还好一些,虽说略显倦怠,但总体看神色还是不差。可周致就不行了,俨然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眼神都似乎有些迷离。
三个人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两人走过来,范进急急问道,“两位贤弟,这次道试考的如何?在放头牌后老夫早已听说了考题,考题虽说有些偏门,但还是不算难的。依两位贤弟的才学,是足可以应付的呀,你们二人如何现在才出来?”
周致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吕行川先说道,“范兄所言不假,这次道试其实不难,其实小弟早在放头牌的时候就答完了考卷,但终归有些不放心,所以便反复推敲,直到最后才交了考卷。
你们知道,小弟可是个不第老童生了,这次道试是想一定要通过的,所以就万般小心了些。”
吕行川所说不假,他参加道试有多少次了,都没考中。近一年多来,虽说和周致车朗魏好古邱浩岚等人接触的多了,心思活泛了不少,心理压力也小了不少。但毕竟现在都是四十岁了,这次若还是不中,他心里终归是不好接受的。所以就万般谨慎,十分珍惜看重这次机会了。
范进和车朗轻轻点头,旋即对吕行川放心不少。看来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