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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吝啬,但对自己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鼎似乎猜到了周致的想法,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周致,说道,“周致小子,老夫知你心思,可老夫这次是帮不了你了。唉!说起来你上次来老夫家中,老夫曾让你看过老夫的书柜,可那书柜现在却是没有了,老夫已将他付之一炬。
老夫现在所剩只有一些蒙学的读物,那几册蒙学之物对你已是毫无用处了”
周致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暗暗想到,付之一炬?王夫子爱书如命,那箱子书里有四书五经不说,还有很多的注疏子集,王夫子明明是说要带到棺材里的,他为何要付之一炬?这到底是发生了何等的变故?
王鼎其实并不想和周致多谈,但见周致愁眉不展,心思便活动了一些。说到底还是上次周致对三国的一次侃侃而谈,让他对周致刮目相看,很是欣赏。
他不禁悠悠的一声长叹,便缓缓说道,“周致小子你有所不知,上次你来借书后不出十日,一天夜里老夫正在熟睡,屋外传来咣咣的砸门之声,老夫吓得不禁心惊肉跳。
现在是清平盛世,白岳村里多少年不曾闹过匪盗了,当时老夫颤巍巍的还是去开了门。
来人一共是三个,都是精壮的汉子,老夫倒是见过其中的一个,但却也一点儿不熟。那三个人并不是来抢夺钱财,只要老夫做一件事,便是将家里所有的藏书全部烧毁,只留下老夫在社学授课所用之书。
你知老夫甚是爱惜那些书册,就想向他们三个凶汉求情,可那三个汉子却说若是不听从他们的言语,便要老夫那小孙孙的好看。
唉!老夫只有一个小孙儿,那更是老夫的心肝啊,无奈之下,老夫只有将那些书册当着他们的面全部付之一炬了。
想来老夫虽是个秀才,但自忖也惹他们不起,便只好蔫声的作罢,唉!这便是而今的世道,所谓的清平盛世呀。”
王鼎说完,最后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似是对这世道失去了信心。
周致心里咯噔一下,这三个壮汉不为求财,只为毁书,这样看来他们倒像不是冲着王老夫子来的,而是冲着我周致来的。
特么的,这是谁要来对付小爷,阻碍小爷读书了?
不用问了,定然是那陈文举无疑?这一招倒是不差,可总不应该从王老夫子这里下手啊。
陈文举,小爷与你势不两立。
周致一时怒气冲天,一双星目迸射出暴戾的光芒,一张脸也瞬间冷气逼人。看了一眼王鼎,随后朝王鼎深深一拜,道,“是小子连累了夫子,对不住夫子了!”
言罢,将那小小的布包放在炕上,转身便走。
还未出门,王鼎却是急急的喊道,“周致小子,你且站住,老夫还有话要说。”
王鼎看周致的火气正旺,岂有不知周致此时的心思,他这分明是要寻仇了。说到底他对周致还是很看重,很欣赏,怎么能看着他就这样去闯下滔天大祸。
周致此时是真的怒了,陈文举祸害自己也就罢了,可竟因为自己而祸害到了王鼎老夫子头上,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他现在想的是但有一条命在,也要和陈文举拼个鱼死网破。
“夫子莫要管小子了!”周致并未停住脚步,而是朝王鼎回头说了一声,继续出门。
“你这小子莫非要气死老夫么?老夫和你说,那日夜里来老夫家中的不是陈家的人,此事与陈家并无关联。”迫于无奈,王鼎只有说出实情。
王鼎的这一句话还真是让周致迟疑了。本来一心认定必是陈文举派人干的,却不成想王鼎竟说不是陈家。不是陈家那还会有谁?自己只是得罪了陈家,并没有得罪其他人呀。
“周致小子,进屋来吧。”王鼎声音缓和了很多,说道。
必须要问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周致便又返回屋中。
此时王鼎已然下炕,一脸的焦虑之色,见周致返回,脸色这才稍稍缓和,沉声说道,“亏得老夫如此看重于你,这等鲁莽之事你也要去做么?
周致小子,眼下虽是清平盛世,但豪强富户欺负一下平常的小老百姓那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你一个小小的农人少年难道还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来么?
老夫知你血气方刚,但此时断然不可意气用事。”
王鼎只是劝说周致,却绝口不提到底那三个壮汉是何来历,这让周致更是心浮气躁。
周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朝王鼎又是一拜,道,“夫子就告知小子那三名壮汉到底是何人所指使吧。”
“哼!老夫也是不知他们是何人指使,但老夫可以断定绝不是陈家。那其中一人老夫倒是见过,他和陈家还有些过节呐!如何能帮助陈家做事?”王鼎微微眯着眼睛沉声道。
周致的目光一直未离开王鼎的那张老脸,见王鼎说的严肃,不像是在撒谎,不由得更加纳闷。
“看老夫也无用,老夫不知就是不知,但你小子也要明白,背后想算计的人可不是只有陈家。
无论这对手是谁,他们的目的其实很单纯,那就是不要你再读书了。周致小子,你就听老夫一句劝,以后莫要再读书,莫要做那考取功名的非分之想了。”
王鼎说着话,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周致,似乎要看透周致的内心。
周致此时憋闷的难受,人家暗地里在惦记着自己,算计自己,可是自己竟然傻子似的不知道是谁?
特么的这种感觉真是难受至极。
闻听王鼎刚才的说话,周致几乎不假思索,便脖子一梗,道,“我周致读书想来不关他们屁事吧?这种人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管的也是太宽了。哼!他们越是不想让我周致做什么我周致偏偏要做,不是不想让我读书么?我就偏偏要考一个功名出来。”
第59章 知难而进()
“呵呵!说得好,老夫就是爱听这样的话,知难而进,这才是男儿本色。”王鼎击掌赞道。
随后便很亲热的拉住周致的手,让周致坐在炕沿,又接着说道,“在老夫看来,他们此举表面上是对付老夫,不过实则正如刚才你小子所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他们无非就是嫉贤妒能,担心你有一天能出人头地罢了。你且仔细想想,这些日子你的举动可是不小哩,先是下套让陈文举丢丑,你从未蒙学便识字了。而后又制作出了风箱,你又在田地里搞出来个什么大棚,要在严寒冬季里种出新鲜蔬菜。
不论你最后能否成功,他们终究看你有想法,不安分,好像是个人才了,所以必须要对你进行压制。
我朝文贵武贱,读书人的地位有目共睹,高人一等。他们如何会不担心?呵呵!小子,有志不在年高,老夫看你日后必有大作为呐!我们白岳村要出大才喽!”
王鼎对周致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周致的心情也慢慢沉静下来,对手在暗处,自己却在明处,就这样没有目的的去寻仇,显然是非常不理智的。
当务之急就是慢慢等,对方的狐狸尾巴终究会有露出来的一天。可是对方若真是豪强富户,很厉害的对手,现在自己一个农家子弟除了拼命外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就凭这种嫉贤妒能的卑劣行径,他们的心胸断然不会大到哪里去。
呵呵,说起来自己这条命比他们的命要值钱的多呐。
正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这口气还需要忍耐下去,现在需要做的是慢慢积蓄力量。
周致随后道,“夫子的深意小子明白了,不过小子累及了夫子,终究过意不去。”
“无妨,不就是些书册么,其实带到了棺材里又有何用?让他们毁了也就毁了。唉!只是可惜了,你周致小子没有书读了,不知你去何处借书呀?”王鼎苦着脸惋惜道。
周致淡然道,“夫子无需担心,只要是小子有心读书,书自然是能设法借到。今日与夫子一席话,让小子受益不浅,小子多谢夫子了!”
说罢,又朝王鼎鞠躬。
周致总是这样的表达歉意,弄得王鼎显然有些烦了,佯怒道,“你小子对老夫不用这些,说起来终归是老夫和你有缘,老夫还是盼着你能考出个名堂来呐!
你不消一个月就读完了《大学》和《论语》两册,想来你亦能背诵如流了,照这样的读书速度,不出三五年便可参加科考喽。”
平常人读书,没有十年八年的闭门苦读,是断难科考成功的。要知道,周致可没有大把的时间去读书,他还要在田间劳作,照顾家庭。王鼎这样说周致,俨然是对周致高看了很多,当成神童般对待了。
可不料周致却正色说道,“小子打算参加后年开春的小考,要先考个秀才出来。”
如果说以前周致对功名不是太急切的话,他现在却是非常急切了。对手不是要阻止自己读书么,那就尽快考个功名让他们看。
况且周致这样说也是有些底气的,至少他有后世的知识基础。虽说对四书五经不熟,对那八股制艺此时还一窍不通,但周致相信自己的理解能力是非常强的。
说起来现代人并不一定比古人要聪明,但见识却是多了很多。
再有,周致通过这些日子背诵《大学》和《论语》,他惊异的发现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好,差不多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水平。
有了这样的本领,还愁不能尽快读完四书五经,尽快学习八股制艺吗?
王鼎闻听周致刚刚说的话,那张脸立时阴沉下来,道,“少年人不可张狂,算起来离后年的小考也不过十三四个月的光景,你小子如何能读完书,如何能参加科考?
读书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老夫还要说你,务必要将一颗心踏实下来。”
夫子的教诲虽然心里并不一定接受,但嘴上是必须要听的。周致忙不迭的点头应承,“夫子教训的是,小子记下了!”
“呵呵!老夫再也帮不上你的忙了,不瞒你小子说,就是能帮忙老夫却也是不敢喽,老夫还想多过几天的安生日子,小子,你好自为之吧!”王鼎最后无奈的说道。
拜辞了王鼎,周致从他家出来,直接回家。
此时的心情倒是很冷静了,不管对手是谁,也不管对手有多少,现在暂先不去想它。干好自己眼下的事情最为要紧。
一方面要照看好蔬菜大棚,另外则是想办法去别处借书。
周致想到了召庄的群长吕行川。
他和吕行川一见如故,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周致想,去他那里借书,定然不会空手而归。
今日日落西山,是不能前往了,周致便打算明日去召庄寻他借书。
回到家中,娘亲周何氏和姐姐周绿云已然做好了饭。不过她们谁也没有吃,两人都是一脸的郁闷之色。就是连小弟周少成也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一副闷闷不乐之态。
未等周致问起,娘亲周何氏便说道,“小致,你可能还不知晓,你虎蛋儿哥出事了。”
周致闻听,脑袋顿时“嗡”的一下。他和张虎蛋儿交情匪浅,在这个白岳村,最为照顾周致的莫过于张虎蛋儿了。他出事了?他可是附近泼皮混混们的头领,轻易谁敢惹他呀?他能出了什么事?
周致来不及问娘亲和姐姐,便急匆匆跑着去张虎蛋儿家。
他家离周家并不远,穿过一条窄巷,在村子的最北面便是了。因为张伯伯是阉猪佬,他家的日子比周家过的要稍稍好一些。五间土坯房,圈了栅栏墙。
此时张伯伯家门口已有几个农人正在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周致急匆匆的进了院儿,但见张伯伯正瘫坐在院里,老泪纵横的啜泣着。
张虎蛋儿的哥哥张达,还有弟弟张富则是在一旁安慰着张伯伯。但他们弟兄二人也是一脸的愁苦。
“张伯伯,出了何事?”周致急急问道。
第60章 那一刀()
张虎蛋儿看上了召庄酒馆老板娘的独生女儿李珍珍,那李珍珍模样生的甚是俊俏,她对张虎蛋儿也很有感觉,两人便隔三差五的在酒馆相会。
李珍珍年方十六,张虎蛋儿二十岁了,两人都到了婚配的年龄。总是这样耗下去终归不是办法,张虎蛋儿便央求老爹张伯伯去召庄向那老板娘提亲。
张伯伯听说儿子有了心上人,自然万分高兴。张虎蛋儿整天胡混,不务正业,这早已成了张伯伯最大的烦心事。儿子总算是相中了人家,这下若是顺利的话,年前就办了喜事,也好收住张虎蛋儿的心,让他安心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