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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海霹雳!”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李秋实肯定不会采取这种策略,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看着后面追赶他们的海盗,李秋实的眼睛已经快要眯成一条缝,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准备,只是他真的没想到那些人居然如此之狠,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李秋实心中暗恨,随着他的指令,大船后面靠近海面的船体突然开了一个小口,一个一个被木箱子包裹着的铁壳子骨碌碌的扔进了海里,这一带海域算是南海航线上的黄金水道,这一麻溜的海霹雳投放下去,基本就可以宣告这片海域再也没有安全之处了。
“火铳队站散兵队列,战船全速向前,不去昆仑岛!”听到李秋实的命令,原本密集的六排的火铳兵队列立刻散成了一团,而之前还准备开炮还击的火炮千户则立刻让传令兵到火炮甲板上去,让炮兵缩回了炮口,关闭了炮窗,掌船千总则命令船工放下所有风帆,借着大风开始加速向着南边驶去。
“老大,他们要跑,都扔了不少货物,咱们的船恐怕有点追不上。”虽然是十一艘船从各个方向堵截,但以他们火炮的命中率,那个总兵铁了心想要跑,他们想要在那艘船跑出火炮射程以内击毁它,有些难。
“打旗号,让拦在前面的两艘船换链弹,想办法打断那船的桅杆,侧向船只继续用爆裂弹开炮,我们船航速快,可以追一下。”扎着红色头巾的男人冷冷的看着远处那艘显得有些狼狈的战舰,心中却没有一点轻视之意,精锐的陈朝水师官兵加上最新锐的四级风帆战列舰,真的要和他的船队打炮战,自己最起码损失三艘战船。
“轰!”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球从周航的脑袋上面飞过,炽热的空气让周航显得有些紧张,不过他还是坚持站在第一线,也就是甲板后的女墙上,观察着远处的形式,显然,围攻的海盗已经换了阵型,开始不断的骚扰追赶着李总兵的战船,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两艘已经越来越近的海盗船,他们显然会为了拦住这艘船而不惜一切。
果不其然,那两艘海盗船开始发射近距离专用的链弹,两个铁球中间连着一条铁链,就是为了能够打断敌船上的船桅,进而使敌船失速,在这种情况下失速那真的和死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之字回避!”掌船千总亲自掌握着整个船的船舵,紧张的将大船左摇右晃的走出一个无规律的之字,尽量躲避那些炮弹,但是这时候,他们的船距离那两艘海盗船也不过数百米的距离,哪怕火炮命中率再低,这时候也能零零碎碎的命中李秋实所在的战船了。
“轰!”周航整个人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懵了一下,他瞬间觉得外面的世界失去了声音,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倒了下去,然后又艰难的爬了起来,脸上湿漉漉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脸,入眼就是满手的血红,这时候,不断鸣叫的耳蜗终于恢复了一丝听觉,他开始能够听到后方千总大声的呼喊,身侧的女墙被轰开了一个口子,尽管此时的火铳兵已经站的足够分散,但是血肉横飞的场景还是让周航深受刺激,令他无法呼吸的血腥味终于使他忍不住趴在女墙上呕吐了起来,他身后,伤员的哀嚎和军官的吼声交织成一片,让周航的脑袋又开始嗡嗡嗡的疼了起来,船上的军医也开始大吼着让士卒搬运伤员,一个个断手或者断脚的士卒被搬到甲板下面开始治疗。
李秋实此时依旧站在甲板上,身上短袍上已经有几缕红色的血线,脸上也沾染了一丝战士们的鲜血,但他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冷漠的盯着远处,他的身后,被链弹击中的船桅则依旧坚挺的站在那里,透过被击碎的实木表面,周航看到隐隐约约的金属光泽。
第二十章 逃窜()
“老大,前面两艘船打出旗号,他们击中了那总兵船上的船桅,但是船桅没有倒!”听到手下的报告,头上扎着红色头巾的男子脸色终于不再是那幅冷酷死板的样子,微微有些动容,以他们装备的火炮,只要被链弹击中,哪怕是几人合抱的大树都会被打断,这李总兵的船到底是什么来头!
“抛弃船上的口粮和其他杂物,全力加速,准备……”老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雷鸣般的轰隆声打断,而他本人也被船底传来的巨大冲击波震倒在了甲板上。
“左舵,两侧炮口全开,准备开火!后面听从各级千总命令。”这时候李秋实一直注视着后面战船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然后下达了他这次战斗的最后一个命令便一头钻进了下层甲板中。
周航有些难以置信,这李秋实就这样指挥战斗的?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战船后面传来了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周航回头看去,远处,几艘海盗船的周围激起了巨大的水花,黑烟与火光迅速的开始吞噬那几艘被水花覆盖的海盗船,看到这一幕的陈朝士兵都大声的欢呼起来,而火炮千总更是大声吼了起来,让所有的炮兵准备开火。
……
看着远处气势高涨的陈朝士卒,名叫恽斯行的老大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落寞,机关算尽依旧还不是那个总兵的对手,的确是名不虚传。
“弃船,我们撤!”红色的头巾在黑烟火光中格外的耀眼,但这一抹嫣红却很快消失在了越来越浓的烟尘之中,仿佛恽斯行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剩下的战斗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士气如虹的水师官兵仅仅用了四轮齐射,直接将两艘试图包夹他们的海盗船击沉在了这温暖的大海中,而周航所在的火铳兵队,则更是像打猎一样,将每一个试图从海水中冒出头的海盗击毙。
周航知道,这是陈朝水师对于任何一个想要冒犯他们的海盗的警告和惩戒,他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依旧还是和士兵们一起向着下面开火射击,巨大的后坐力仿佛要把他的肩膀震断,只是他并没有收手,刚才的战斗实在是他刺激他的神经了,不过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海上追逐战中,李秋实凭借手中的海霹雳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几倍的敌人,这里面绝大多数功劳肯定是要归功于那些还在试验阶段的海霹雳,然而,李秋实沉着冷静乃至于冷血的指挥,的确让周航大开眼界,这个时代的陈朝水师将领如果都是这种素质,的确能够打的英国佬满地跑。
这场并不长的战斗最后以陈朝水师的完胜告终,然而短短半小时的战斗中,周航所在的火铳百人队就损失了三十多人,其中阵亡十三人,重伤十五人,就只有数人轻伤,这仅仅是因为一枚链弹击穿了防护女墙,要是多几枚,恐怕这足足上百人的火铳兵就没有几个能站起来的了,由此可见海战之残酷,至于海盗,按照火铳千户的估计,被他们击沉的两艘船最起码战死五百人,至于被海霹雳炸沉的,那就要看那些海盗的命咯。
不过即便击败了海盗,李秋实也没有让战船继续到昆仑岛补给,毕竟海霹雳放出去之后,暂时是没有办法清理出一条安全的航道,李秋实可不敢让自己的船只为了补给去趟海霹雳阵。
“发旗号,告诉昆仑岛驻军,附近海域禁止双桅以上的货船经过,让他们去通知崇州大匠所,派人过来想办法清理这些海霹雳。”这时候,甲板下面隐约传来了李秋实的话语,没过多久,周航就被李秋实叫到甲板下面。
此时的李秋实依旧穿着那件短袍,不过短袍上面却沾染了不少血,一个铜盆放在李秋实的身旁,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洗着手以及手中的几把金属器具。
“其实我最开始的梦想是做一个军医,但不知道怎么的就阴差阳错的进了崇州水师学堂,成了一个水师将领。”抖了抖手上的水珠,李秋实叹了一口气,他刚才亲手将一个重伤的将士送上了路,这次战斗不管怎么说,都让李秋实的亲卫损失惨重,船上一共四百人,刨除船工和一些固定水师船员,其他的士兵都是李秋实的亲卫,大约是三百五十人左右,这些亲卫都是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部下,结果一下子损失了三十多个,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周航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就只能这样说了一句。
“说的也是,看来你是深有感悟啊。”李秋实把自己湿漉漉的双手放在短袍上蹭了蹭,感觉差不多干了才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我最怕的不是这种充满硝烟的战场,而是那种看不见刀光剑影的绞肉场,我这么多年,依旧过不惯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听到李秋实的话,周航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此刻听到李秋实的真情流露,不免有些手足无措,当然,他也不会认为这就真的是李秋实的真心话,做官做到李秋实这个份上,不懂政治斗争那肯定不可能的,毛主席不都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种话,可想而知这些人的心态。
“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以后也会有我这样的烦恼。”李秋实看到周航没有反应,也不在意,只是抛下这句话后,让周航协助这里的军医便离开了下层甲板。
……
“恽斯行,我们家大人给你这么多火炮,你居然都没有打赢,你还敢自称是红巾贼,真是笑掉我们大牙。”荒凉的海岛上,依旧带着红色头巾的恽斯行看着面前站着的十几个身着鸳鸯战袍官兵,脸上只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并没有回话,在他看来,如果不是自己为了找寻一个新靠山,他肯定不会来听这些锦衣卫的废话。
“不说话?”为首的锦衣卫百户看着恽斯行,眼眸中的寒芒一闪而过,不过他并没有让手下上去抓捕恽斯行,在南海这块地界上,有时候,朝廷的牌子并不好用,这已经是无数锦衣卫前辈们用鲜血凝结下来的教训,水师那帮家伙也并不喜欢锦衣卫,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锦衣卫也尝试扶持一些海盗头目,作为他们在南海的触手,而恽斯行也是其中之一,而这次行动是上面有人授意要那个总兵的性命,不得已,他们才启用了这枚宝贵的棋子,这次会晤也是想要知道结果,然而他并没有没想到恽斯行麾下的十一艘战舰围攻那个总兵的一艘战舰,最后居然失败了,只逃回来五艘,而且这五艘战舰中的两艘还要经过一个多月的维修,那这恽斯行留着有什么用?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我无话可说,那位总兵大人使用了一种新式武器,然而你们根本没告诉过我,这件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你们的情报网不够大,可是你们锦衣卫不是号称‘天下之事,具是锦衣之事’吗?所以我想到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们家大人估计要遭殃了。”恽斯行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些锦衣卫人的耳中,仿佛就是惊天霹雳。
“你想做什么?”所有的锦衣卫都感觉到不妙,纷纷拔出了身侧的长刀。
“杀人罢了。”
第二十一章 击杀()
“你敢背叛指挥使大人!”十多个锦衣卫都拔出了长刀,看到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恽斯行轻声笑了笑。
“你们就这点胆量也敢到南海来,你们是不是在内陆作威作福脑子昏了吧,居然没有带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火器营的火枪兵。”恽斯行似乎对锦衣卫很了解,一般来说,试图了解锦衣卫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高官王爵,另一种则是所谓的天命者,或者说是天罚者。
“恽斯行,你真以为你是天命者的事情没人知道吗?”为首的锦衣卫脸色铁青,作为一个百户,他的地位其实要比他的官位高不少,他们自然是有相应的后手,只是恽斯行肯定也不傻,他敢一个人过来和他们商谈,并且撕破脸皮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到时候皇上或者阁老知道他们锦衣卫居然和天命者做交易,恐怕就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了。
“杀!”想到这里,为首的锦衣卫百户不再犹豫,带领手下冲了上去,而距离他们仅仅数步之遥的恽斯行此刻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双手一挥,一把长剑和一只短火铳出现在的他双手上。
“真是好用的能力!”恽斯行举起了手中的短火铳,看着那锦衣卫百户近在咫尺的脸庞,自言自语的抠动了扳机。
短火铳上先进的燧发击发装置引燃了火药,即便身上穿戴了刀枪难断的锁子细甲,呼啸而出的弹丸依旧穿透了那锦衣卫百户的胸膛,仿佛身体被掏空的一瞬间,失去力气瘫倒在石头地上的锦衣卫百户还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死了,他不应该就这么简单的死去,他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只是,胸口的疼痛与寒意扩散到了全身,耳边那如梦如幻的厮杀声显得越来越小,沉重的眼皮终于挡住了一切光明,他就这样死在了一个名字都没有的海岛上。
恽斯行将开完一枪的短火铳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