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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夺取陈朝的土地,无疑是得罪了陈朝,同时,我们的肤色就决定了我们根本无法和英国人法国人和睦相处,除非您愿意像周家那样当他们的狗。”周家到底是不是当了狗,周航和刘毅云自然无从知晓,毕竟周家纵横南海数百年,底蕴深厚,有与英法联军合作的实力,不像周航这种小海盗头子,一穷二白,说不定连做狗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我又没那么蠢,你没看到那些哭着喊着求我们救他们脱离苦海的肥羊吗?他们主动要送我们土地和银子的,而我,一个普通的陈朝把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们的免费赠送,最后用一笔巨款买下来这些即将被英国佬占领的土地,一两银子一亩地,这都是经过陈朝公证的合理土地交易,童叟无欺。”周航面带微笑的指着下面攒动的人头,勾起的嘴唇之间,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彩,刘毅云听到周航的主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他没有注意到周航陈朝把总的身份,而是有些惊讶于周航的计策,说实话,政务和谋略的确不是他的长项,他也不屑于去研究这些,在他心中,这世上的一切都比不过手中的权利,而权利的来源,一定是那无与伦比的军力,为什么乱民只能在那漫天的黄土里等着饿死,因为他们打不过朝廷的军队,为什么南直隶的人考取崇州学堂的人多,因为他们在崇州水师里的人多,为什么自己和义父只能憋屈认输,因为他们在军队中的势力要大的多。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也不知道为什么,刘毅云心中积攒的阴郁之情突然绽放开来,让他不由得默念起了这首非常有名的反诗,也许这才是刘毅云心中不变的执念。
看到刘毅云没有反对,周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土地革命这种东西,是个正常人都会听说过,周航也知道中国人几千年来对于土地的渴求,其实陈朝做到如今这一步已经非常不易,但江南士绅对于土地的热爱和顽固让南洋这么一大片沃土变得和北疆一样,人迹罕至,除了几个军队以及皇室开发出来的城镇以及数个重要的港口,南洋的开发程度可以说相当的低,这也是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被英法突袭之后,陈朝居然没有足够的军队应对这种事情,要知道即便是在西贡都司这个和吕宋同时被陈朝征服地区,它的人口也有接近千万,半农半兵状态的军户也有接近十万,这样的人数,英国人和法国人只要敢打,立刻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中,而和西贡都司差不多大小的爪哇岛,整个人口有没有一百万都是个问号,这种人口密度,要想抵抗数万甚至是数十万的英法联军,显然是不现实的,何况这接近百万的人口中,最起码有八成是压抑着怒火的南洋土著奴隶。
“这些欢呼的海盗就是我们的基石,毅云,你所希望的理想国度,有可能就要靠这些海盗完成了。”周航的话直白而简洁,只不过,刘毅云还是有些迷茫,这些暴虐贪婪无耻的海盗可不是他梦里那些面容熟悉的陕西农民,山东军户。
按照陈朝户部的某些统计数据,一个农民一年可以精耕细作的土地大致在十亩左右,这还是要在水利情况相对良好的江南地区,如果是陕西山西河南等地,大部分情况下,农民都会有二十到三十亩地,他们根本没有能力进行如同南方一样的精细农业,只能粗犷放置,靠天吃饭,这也导致一旦有什么自然灾害,这些地方的受灾情况要远远高于南方诸省。
这些东西也都是李秋实和周航提及的,周航当时听了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准备分田了,这才想起来李秋实的话,也不知道李秋实和他说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不管怎么样,分田的标准就是每人十亩,剩下的都需要海盗们靠自己的战功争取,至于女人嘛,周航搓了搓下巴已经开始长长的胡子,腹黑的在心中说了句,土著女人也是女人,对吧?
并不是所有的陈朝人都是有钱可以回去的,来南洋的陈朝人中,不少也是沿海的破产居民,他们有的变成了海盗,有的则变成了佃农,在这里辛苦劳作,而那些地主老爷为了离开这里,疯狂的变卖家产,最起码垄川一代的土地地契都到了周航手里,附带着还有十万两白银以及三千两黄金和难以统计价值的珠宝古董。
“要离开的当地士绅和他们的家人大概有五千多人,我们两艘船加起来一次勉强能运一千五百人,来回大概一天时间,恐怕有些来不及。”按照刘毅云的估计,最迟在明天下午,法国军队就回到达垄川外围,他们需要在垄川西南侧的山脉构筑防御工事,像那四艘缴获风帆巡洋舰上的轻炮,至少一半需要拉到山上作为固定炮台。
第六十章 大义()
“人手不够,垄川一共就三万多人,其中一万人是土著,虽然已经被陈朝授予了户籍,但我们不能信任他们,除去逃走的士绅,剩下一万五千人中,至少与五千人不信任我们,向着东面的苏腊港逃去。”留在垄川的陈朝居民一共就剩一万人,其中壮丁也不过三千出头,这已经是十四到四十五岁之间所谓的“壮丁”了。
“怎么人这么少?”周航听到了刘毅云的招兵工作,心中一惊,要知道,他手下的海盗最起码都有上千的壮丁,怎么爪哇岛第二大的城市只要这么点人?
“南洋这边情况其实和江南有些像,就是地方上都是以宗族为单位进行管理,只不过这些宗族和江南不同,他们都生活在各自的庄园里,在城里的人反而不多,现在情况这么乱,散布在整个爪哇岛庄园中的陈朝宗族都应该四散逃亡,他们明白英法军队肯定率先进攻各个城市,一定不会过来的。”刘毅云对于南洋这块还是比较了解的,由于是大家眼中的蛮荒之地,朝廷为了鼓励民间开荒,只能放宽了监管力度,这样才让一些次一等的豪族冒险前来开拓土地,豪族和那些所谓的士族可不一样,士族好歹讲究个诗书礼仪,为人做派,君子之道,这豪门,更像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土匪,在陈朝律法管不到的灰色地带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家里面的子弟也多半混不出什么名堂,只能继续从事家里的老本行——走私、青楼、赌场等一些令人不齿的行当。
“派人向四周传令,愿意携带武器参军保卫垄川的豪族子弟,视军功大小可授军职。”周航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其实豪族缺少的就是一个晋升的空间,陈朝官场只有两条路,一条科举,一条学堂,这两条路看似给了天下所有人向上奋斗的青云大道,但经过数百年的发展,这两条路最终还是被士族与功勋牢牢把持住,他们利用自身的权利与财力,压制了其他试图挑战他们的所有势力,这里面就包括新兴的商人阶级。
豪族其实也是商人,走私这事情,士族和勋贵都在做,只不过他们是明目张胆的走私,朝廷抓不了,而豪族走私,朝廷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抓捕,差别就在官字一张口,谁叫豪族朝中无人呢?
“可是大人,咱们是海盗,总不至于是要成立国家吧?”刘毅云对于周航天马行空般的想法有些无法接受,办法是好办法,但用起来似乎有些困难。
“叫李飞来,你和他摊了牌,让他跟着那些逃难的人一起去婆罗洲,然后联系星岛参将李二,让李二和星岛巡抚廖如秉给你个参将职位和三个千总的编制,然后给你临机专断之权,让你组建爪哇岛抵抗军。”周航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了,甚至他还让写了一份密信让刘毅云通过李飞转交给李二,里面详细说明了爪哇岛,尤其是垄川的形势,并且直言刘毅云可以信任,不过可以调集一些南洋水师学堂的中下层军将填充进来,一来可以增加爪哇岛抵抗军的实力,二来也可以保证这支临时成立的军队忠于朝廷。
好吧,周航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好了,刘毅云除了惊讶和赞叹以外,内心不由得又回想起他之前的猜想,像周航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海盗要是有这种见识,那这大海,早就是海盗的天下,只是有些事情说不通,为什么周航很了解南洋官场,像星岛巡抚廖如秉、参将李二,这都是南洋一等一的大人物,刘毅云都不见得能够遇到他们一面,而在周航的口中,似乎就和他的邻居那么稀松平常,但反过来,周航对于南洋的社会情况和人口地形却不甚了解,这对于一个海盗来说,却是致命的纰漏啊。
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幸运,由于跨海远征,法国佬的骑兵并没有被运过来,毕竟运送一个骑兵的空间可以运五六个全副武装的步兵,所以在占据了无数庄园、城镇之后,法国人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在距离垄川外围阵地数十公里的地方集结和休整军队,毕竟步兵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强行军那么长的距离,真的是累的够呛,只是看起来,他们已经知道垄川是有防守的,慎重起见,拖慢了步伐,留给了周航更多的防守时间,不过周航明白,一旦法国人开始进攻,他们面对的就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血战。
十万两白银,周航买了五艘五级风帆巡洋舰,花了他五万两白银,也许是系统看穿了他借买船之机囤积火炮的想法,直接把战船价格涨到了一万两一艘,但总归是比单独买火炮划算,只是这种情况下,周航也不敢把战船上的火炮调到岸上了,在南洋这块地方,你海上打不赢,那基本也就完蛋了,所以周航必须保持他为海上的力量。
余下的五万两银子,周航只留了三万两白银用作军饷,剩下的全部雇佣了系统里面的海盗,勉强凑足了一千人,加上之前的海盗,他的海盗团已经拥有正规火炮战船九艘,无炮巡洋舰两艘,海盗两千人,这还是把之前的船工都变成了海盗,然后从垄川壮丁里面的老弱病残中选取了一千多人,作为船工填充到战船上,勉强让所有的战船都保持了战斗力。
也许是看到海港外林立的船桅,垄川的居民似乎都安心了不少,他们终于觉得朝廷派来军队保护垄川了,而不是像雅加达逃过来的商人所说,朝廷抛弃了他们逃走了。这点周航还真没想到,原本显得有些艰难的整顿城防和外围构筑防御工事的行动变得异常迅速,短短一个下午,垄川居民就把数十门轻炮拖到了垄川外围的制高点上。
“大人,您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战船!”刘毅云本来对周航大手大脚的花钱意见颇大,但看到周航用五万两白银就换到了五艘崭新的五级风帆巡洋舰,差点就要抱着战船主桅杆亲起来了,这时候,多一艘战船都是无比重要的,考虑到英法两国的首要目标依旧是防守巽他海峡以及攻击星岛,他们现在的水师战力已经足矣应付攻击垄川的英法海军了。
第六十一章 兵源()
周航自然不会回答刘毅云的问题,这是他最大的底牌,现在船上的海盗超过半数都是他的手下,只要喂饱银子,绝对不会背叛,这样的比例才能让他安心将舰队交给刘毅云指挥,也能舒舒坦坦的让星岛方面给他的舰队渗水,海盗这行当暗地里可以做做,但是明面上,周航还是希望混成一个水师样子。
刘毅云抱了会战船的主桅杆,这才恋恋不舍的从船上下来,只是他现在真的是旧愁未去新愁又来,原本就非常吃紧的兵源因为这五艘战舰变得已经彻底干涸了,不仅无法从战船上抽调海盗来补充地面部队,反而还需要将一些壮丁调到船上作为船工让所有战船都能形成战斗力。
面对这个问题周航也有些无奈,垄川一带的兵源已经被他们压榨的一干二净,他的征兵令已经向着四面八方传去,即使那些豪族愿意参军,也需要时间赶过来,而他们此时最缺的就是时间,整顿部队需要时间,分发装备需要时间,构筑工事需要时间,一切的事情都需要时间。
“主公,有人在县衙那里闹了起来、”垄川县的县衙在周航占领垄川的时候就已经空无一人,不过周一在勘察了县衙之后,就在县衙的后院里挖出了县令和一个武官的尸体,另外还有一堆被焚烧之后留下的骸骨,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周航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只能叹了口气,让手下给这两位战死的官员弄了副棺材,依旧埋在了县衙里面,反正周航不在这里办公,就让这两位大人的灵魂镇守这垄川县吧。
周航不在县衙办公,但是刘毅云却要在那里办公,作为名义上的陈朝援军,不在县衙发布命令,显然说不通,当地的民众有什么事情,第一反应也是去县衙告状,这次围堵县衙的百姓,自然也是告状的,只不过当周航和刘毅云赶到县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