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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喝彩与响应。
立即有跟风的说:“区区粗野无文的辽蛮子算个什么东西?耿相出马一个顶两,收拾辽使手拿把掐。”
另一个官员鼓掌赞同道:“说得好。对辽使这种只会耍豺狼凶性的无智之辈,耿相正是其天生克星。”
“辽国怕文成侯。文成侯怕耿相。耿相一出,谁敢与君争锋?”
“我等皆知耿相之能,皆佩服得五体投地。耿相不要再君子风范谦虚客气了。。。。。。”
“耿相出马,定抵大事,马到功成。”
。。。。。。。。。。
这时候,满朝文武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否则耿南仲不顶雷,就必定别人顶雷,而这个别人极可能正是自己。
谁倒霉也不能自己倒霉。
死道友,不死贫道。
耿南仲靠山是皇帝,位子高,脑袋大,是最合适的顶雷人选,换别人,谁也抗不住这种倒霉差事。
重要的是,赵公廉这头猛虎,朝廷还没安抚好,也根本不知该怎么对付,辽国这群狼又来了,若是两方一齐闹起来,那可要命了,在场的所有达官贵人必是今日朝堂尊贵客,明日皆成雪中囚。。。。。。
想有可能安抚好赵公廉愤恨的心再效忠朝廷,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挑起事端的耿南仲下台倒大霉,让沧赵泄恨。。。。。。。
但,有愚蠢却会格外傻比固执的新帝护着,又没直接证据指明激怒赵公廉的诽谤祸首正是耿南仲,很难以诽谤案直接说事把耿南仲赶下台,这也正是耿南仲玩袖里乾坤的狡猾处。大家都清楚真相,但你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这次谈判难关证明耿南仲无能,误国而有大罪,那时不下台也得自请下台。
搞掉了耿南仲,至少能先安抚一下赵公廉这头正憋气激怒的猛虎,减缓一下双重压力下的倾世危机。
更多的官员的心思是:耿南仲,你最近好幸运好嚣张得意呀你。你不知你这样得瑟是多招人羡慕嫉妒恨么?
就让自觉红运正当顶万事如意的你耿南仲去碰钉子吃辽国的苦头,就得让你一个人头疼为难死去吧。
到了这一步,颇有墙倒众人推,大家齐心协力落井下石之势,耿南仲万不想干,却再有一万张嘴也推辞不得了。
。。。。。。。。。。。。。。
梁山这边。
“什么?”
“你,你想去京城?”
何玄通惊得跳了起来。
沧赵与朝廷撕破脸几乎等于开战了,在这种情况下,赵岳居然敢去京城晃悠,这不是找死吗?
“不行。万万不可。贫道绝不同意。”
“纵然寨主武力无敌,可京城也是虎狼窝。太危险了。”
赵岳却对激动的何玄通淡然一笑,摇头说:“军师不必这样紧张。京城是危险。但没那么可怕。”
“耿南仲被朝臣围攻,正陷入进退不得的尴尬地,我要去瞧瞧他的倒霉相,顺便踩一脚让他知晓我家的厉害,长点记性,也削掉他依仗新帝撑腰而猖狂卖国的脸面、胆量和权威。限制其内斗祸害程度,让宋王朝此后能顺利点喘息。”
“我家和朝廷的僵局需要我亲自走一趟化解掉。”
史评是沧赵家族在宋王朝最艰难的时候叛乱导致宋王朝毁灭,这口黑锅,赵岳是绝不肯背的。
宋王朝灭亡自有其根本内因与罪魁祸首,是谁的罪恶谁的主要责任就是谁的。沧赵只是从旁推了把而已。
在宋王朝灭亡一事上,赵岳不想自家有一点会引起后人诽议的首恶污点。
他见识过哗众取宠想出名想疯了的所谓历史学者群众智者,见识过可怕的历史翻案风,知道有些人会怎样抓住一点根据就敢彻底颠倒黑白把红的抹成黑的。他不肯给数典忘祖的后世混蛋否定抹黑沧赵家族推动历史进步贡献的重大借口。
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沧赵家族在后世的政治形象,涉及到他可能有的子孙在后世的幸福荣辱甚至是生死存亡。
更要紧的是,涉及到好不容易创立完善起来能延续到后世的优越国家体制。
通常否定开国者的品质就能否定其所做的一切,包括建立的政体的正义性合理性,至少是有了光明正大借口置疑。
一个对国家民族最有利的国体,再先进再合理也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
与权力制衡、民主公平、法制高于一切,以法治国,官场风气廉洁勤政奋进。。。。。。相比,当官的更喜欢独裁,更喜欢我就是法,更愿意能国家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更热衷和儿女家人皆可威风横行肆意为所欲为。。。。。。
这是人性。
什么主义,什么伟大理想,什么教育都不可能真正改变人性之恶。
当领导国家的群体处心积虑想推翻限制自己肆欲的国体时,如果有了否定体制建立者的借口,就能挑起事端掌握舆论导向,煽动不明真相以及怀有同样“求解放、求自由、求享受权力裙带利益”心思的国民闹事,就能有机会把一个拥有先进体制先进生活的强盛国家迅速变成权力是一切的政治黑暗社会。。。。。。会好了一部分人,其他绝大多数国民先是欢庆解放了自由了,然后却陷入水深火热中,那时再后悔,再抱怨政府罪恶胡搞。。。。。。来不及了。。。。。。一个伟大的民族从此飞速衰败多难。。。。。。
这不是危言耸听。。。。。。。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丑恶,也永远不要高估官员的素质。
只要能达到某些目的,即便素质高的政治家也没什么事是不敢干的,没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是干不出来的。
更可怕的是怀着所谓伟大社会理想执念的人,为了执念,做什么罪恶却都自觉是应该的是伟大的,不知其错。。。。。。
“辽使,需要我家去敲打震慑掉妄起的野心。宋王朝要挺过去这道坎,不能就这么倒了。也正好显示一下我家对民族的高尚忠义与重要性。让朝廷那帮子蠢货老实点,不敢再轻易出手招惹我家,换得明年一年的平静才好按计划撤离。”
赵岳徐徐解说着自己必须赴京城冒险的理由。
“放心。我哥在沧北摆出要和朝廷决裂的态势,朝廷那帮软蛋就不敢公开拿我怎样。那些官老爷虽恶却都是拔尖的人物,都是真正聪明人,没一个蠢货,都知道该怎么对待我才是对宋王朝,也就是对他们的权力富贵最有利的。“
”耿南仲?“
”这样的张狂幼稚蠢货是个例。私下的阴谋诡计刺杀之流,奈何不得我。就算朝廷翻脸收拾我,京城也有接应。”
。。。。。。。。。。。。
小冰川期的气候就是春秋两季短到错觉似乎没有了,过了冬天就陡然进入夏天,过了夏天就陡然寒冷起来,而且气温下降极快,不到下雪的时候却已经往往会突然飘起漫天的雪花,本还光着膀子自在秋收呢,却立即得穿上棉袄。。。。。。。。
还有就是气候越发反常,捉摸不定,似有妖魔在暗中对人间搞鬼一样,各种旱涝天灾意外频发,本温暖多水的南方却冬下大雪,春夏秋却缺雨缺水,北方却夏天热死人,有的地方比南方还热,或越发干旱连年不断,或暴雨连绵成灾。。。。。。。。
在赵岳率北军扫荡西夏与吐蕃押着人口俘虏急速东迁时,西北已经开始雪花时不时漫天飞舞,等到赶到长江边进入蜀中,西北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而且连大理国南部这样的炎热区都能偶尔看到骤降的星星点点雪沫子。
这种冬天的迁移却是极大方便了西北宋人与番蛮子对南亚炎热潮湿的极度不适应,利于避免水土不服活下来,并有精神开展安家、生产等帝国早安排计划好的多项安居工作。等过了并不热得受不了的南亚冬天,新移民也渐渐能适应了新地。
这也是赵岳选择在入秋抢掠辽国、女真与西北人的主要一个原因。
山东这不比西北那么气候恶劣,入冬下雪没那么早。
赵岳刚回梁山时还只是看到寒风中夹杂雪花出现,但仅仅住了几天,这雪就大了,气温陡然正经进入严冬。。。。。。。
河南,京畿。
风雪同样日冽,今日更是风大雪急。
狂风卷着片片大雪花呼啸肆虐天地间,人行天地间,格外艰难痛苦。这种天气下,几无人外出。
但在京城几十里外的荒野路上偏偏就有三个人在顶风冒雪往北赶路。
“快走。你这遭瘟天杀的蠢蛋祸害。”
风雪中响起凶暴不耐烦的喝骂声。
喝骂者光骂还不解气,还抡起水火棍时不时恶狠狠或乱打或乱捅被骂者——一个戴枷囚徒的腿或背。打得囚徒痛嘶连声面目扭曲,被捅得踉踉跄跄越发在艰难的风雪中走得一瘸一拐艰难不稳,也越发招致喝骂殴打,他却不敢吱一声。
敢吱声只会被嘲讽打得更惨。
示弱屈尊下跪讨好,卑贱求饶也都没用,早试过了。
“这贼解差怕是想早早折磨死我,好早早结束这趟苦差。或者根本是得了什么人的指令要在路上害死我,好回去交差领赏。。。。。。”
囚徒痛得憋着气,还不忘默默思索着,在后背又一次吃了凶残一棍后,目闪凶光,咬牙忍痛举沉重的木枷仰头望天。
天灰蒙蒙阴沉沉的不见一点温暖亮色,只有无尽严酷凶暴,正如他的心情与处境一样。
那打人的解差看到囚徒看天不禁嘿嘿嘲笑道:“怎么,尊贵的薛大人是在向老天祈求慈悲降恩吗?”
“哼哼。。。。。。。象你这种念了一肚子书却是个看不清世道更看不清应该听谁的应该怎么当官的蠢货,老天瞎了眼才会帮你。别特么痴心妄想了。神灵不会救你这样的不识时务蠢货。就算妖魔鬼怪在,也会嫌弃你愚蠢可笑不会救你入魔道。。。。。。”
“老子虽不识几个大字却看得明白,心里透亮,知道怎么做才能在这世道好活,本守着热炕头耍钱快活着,却被你这天杀的瘟货连累得老子不得不遭罪在冰天雪地里走这一遭。。。。。。。。该死的还不快走?磨磨蹭蹭是觉得不够痛还想再吃多打。。。。。。”
得意洋洋肆意羞辱呼喝间,手中水火棍照着囚徒的背又是狠狠一捅,捅得囚徒重重摔倒在地,痛苦狼狈之极。。。。。。
囚徒咬紧牙关,以项上木枷支地默默从雪地上艰难爬起来,心里则想着:这贼差虽卑贱无识却说对了。是呀,世道黑暗,妖魔官吏横行,人间没有公平正义。世间也无神灵菩萨,没有神明佛陀会慈悲降临解救我脱离苦难绝望。。。。。。
这位薛大人囚徒正是此前奉那时的皇帝赵佶的秘令以嘉奖为名去梁山摸底的钦差大臣——薜弼。
由于只反应了梁山以残疾人为主体无实力造反却也正处义愤不信朝廷的情况与破产后陷入的各种困境。。。。。。没构陷梁山是沧赵蓄谋已久的反贼窝,等于没配合朝中诸权臣老贼拿梁山说事就势彻底否定赵公廉对君王的忠贞情义节操,而能促使赵佶更恶了赵公廉坚定定罪祸害掉沧赵家族,逆了老贼们的意,薜弼无形中得罪了朝中太多官员,当时有赵佶奖赏了注意着,诸贼不方便立即动手报复,如今终于降下权威让薜弼在这个可怕的严冬时节遭到报应尝到了敢违逆大佬意图的苦头。。。。。。。
第1299章 好冷啊,9()
薜弼本是清贵御使,当调查特使公差梁山,回来后安了赵佶正处在惊恐的心,算是立了功如了皇帝意,得了赵佶夸奖。
朝中众老贼岂是卑贱小官好逆背招惹的,怀恨在心,合谋算计,由当时的首相白时中出面奏请赵佶兑现奖赏,趁势把薜弼由不好拿捏把柄陷害的御使身份调入油水丰厚的户部任了郎中肥差。
这既如了赵佶的奖赏之意,也方便了日后的报复。
中央六部中最容易犯罪下大狱的衙门正是管天下钱粮的户部。
薜弼,是个进士官场新丁,干务虚不怕出错的御使尚且玩得不是那么明白高明,根本没接触过户部的事,对户部衙门的人和事都几乎一无所知,陷在陌生又最容易出事的钱粮肥缺事务及陌生的环境中,太容易被做手脚构陷了。
得了大佬秘密指示,只户部最底层区区小吏出手,随便耍个小手段也能把薜弼栽进去,根本无需户部要员亲自动手。
况且就算薜弼够精明有才,能在陌生公务中保持机警有识不上当犯错,抓不到把柄,户部也尽可莫须有地硬栽脏他。他只是一个刚进入户部的新人,衙门里全是竞争对手,而从顶头上司到尚书大人正是构陷他的主谋,他还想脱罪翻身?
大佬们并没急于整治薛弼。
一是随后发生了太多危及政权的惊骇事逼得诸贼顾头不顾腚忙不过来;二是时机不到。
现在呢,海盗敲诈完退走了,只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