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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腾的父亲正是他所在军的主将,想收拾他就象随脚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方便而容易。
这一队禁军在这恰巧出现,也正是听从了曹衙内的支使,是为配合收拾赵岳的行动的,原本巡城军都是以宋军最基本的单位——伙,也就是七八个人或十个左右将士为一小队,按所分路段和区域巡逻,此次为完成好曹衙内交待的任务,这才把负责这一带治安的四伙禁军凑成了一组,并由级别更高本事也高的军官统一带队,算是做了加强版执法队。
堂堂朝廷禁军为什么会如此服从无官无职的纨绔衙内指挥,这个不难理解吧?
权本位社会,执法者,公私是不分的,对领导的子女哪个不是捧着敬着屁颠屁颠的效劳,不怕效劳,就怕没机会效劳。君王独裁封建王朝的人,对主管领导的公子的命令,那自然是只有万分积极踊跃。
而且,衙内的命令常常比衙内掌权的爹还好使。
因为衙内他爹下的命令,下面的人再怎么积极奋勇执行,公子他爹一般看不到,就算下面完成得很好,由于地位权力使然,衙内他爹也只会习惯地视为理所当然,完成得不好,就要惩罚。而为衙内效劳,衙内却是会注意观察到表现的。。。。。
曹腾不愧是京师将门子弟中难得的聪慧能读书能凭真本事考一考科举的子弟,尽管他还没能中进士证明什么,但已经有了读书人或者说是文官的那种精细周到权谋,为把握地收拾赵岳,在临时起意的仓促间,事先也能准备好两手准备。
第一手自然就是以民间纷争形式的地痞夹杂军中好手的围攻了。
第二手就是这只巡街禁军,负责万一第一手失败,就以执法者身份合理及时接应地痞,并接着光明正大收拾赵岳。
可他还是失算了。
曹腾万万没料到赵岳敢在京城悍然放手肆意杀人而且战斗力强悍,只区区五人也不是他曹腾耍手段就能收拾掉的。
负责接应的这只加强版巡城禁军其实就藏在前面(南面)岔道左侧街道不远处,并且派了人手盯着事发的这边以便及时呼应。
只是这种似乎万无一失的布置也没鸟用。
谁也没料到游廊会无巧不巧的及时塌了。而对面楼上又暗藏了刺客正好偷袭射击,正好收了曹衙内一伙的命。
作为新兴的帝国之王和世界必然的主宰,沧赵家族无疑时运正旺,迷信一点,用老话说就是真天子自有龙气护体,万劫不侵,诸邪难犯。那么作对的这伙衙内公子书生就必然走了霉运,反衬,反映了沧赵的气运之正之强。
这只禁军伏兵就是就在厮杀现场也无济于事,救不了曹衙内等的命。等得知大事不好了才赶来出现,那更是晚三秋了。但,曹衙内死了,这是意外,却彻底坏菜了,这可要了老命了。带队军官唯有一搏,稍作弥补,以求一丝生机。
雕龙掷出的两只棍棒稍分先后呼啸而来。
副官意识到这一击力量非凡却没惊慌,厉喝一声,急舞枪左右一拨,果然有本事,成功挡开了双击。
但,紧接着,绣虎狠狠掷来的棍棒也呼啸而至,也是两只。
那副官仓促急舞枪再拨打,又扫开了一只,但另一只却怎么也来不及对付了,正中他胸口。
这一击,力量是如此之强,虽然是钝棍头不可能扎进去,但仅仅是撞击已经足够可怕了。副官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衣,却仍清晰听到胸骨断裂的声音,感受到了肋骨塌陷扎入内脏与随即暴发的难忍巨痛。
他知道自己伤得不轻,至少是无力再战了,痛苦惊骇间转眼又看到宿义正策马挺戟向他猛冲来,那凶戾的气势和冷酷眼神无疑是成心要勾走他的命,他不禁惊得失魂落魄,哪还顾得上为曹衙内报仇不报仇,本能地转身就逃。。。。。。
第1314章 层层套,2()
人在危机中常常能暴发惊人的潜能。
这位副官就是这样。
他强忍胸部巨痛,拼全部力量逃窜,速度骇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受伤还能这么快,但却又哪快得过奔腾得战马。
他离宿义太近了,到底没逃了,几转眼间就被追上,以后背对敌人,力量全在奔逃上,听到战马到了身后惊骇得面无人色,有心反抗却根本来不及转身就被迅猛一戟穿了后心,完蛋了,到是省了忍受胸骨断裂的痛苦和任务失败的忧虑。
带队的主副军官全死了,按宋王朝京军的尿性,这只巡城军会立即不顾形象地崩溃,各自逃散,哪管什么职责不职责,任务不任务。有事,有罪,过后算账,曹将军也不能把罪责算到他们这些小兵头上。罪只在死掉的两带队的官。
但,这只军却出乎意料地没崩溃而逃,准确地说是没全部崩溃逃跑。
惊骇逃走的是原禁军,没逃的多是新禁军。
宋王朝如今的四十万禁军是由海盗拒绝要而宋王朝却可视为最可靠的武装力量——原禁军二十多万老兵痞恶棍,加上突袭剿捕的京城黑帮十几万精锐成员混编而成的。
这只禁军比挑选良民补充组成的原禁军难控制得多。但也有原禁军不可比拟的优点。
良民禁军听话,老实,好领导好教训,但整体却是蒙头混军饷熬枯燥军旅混日子的,领导安排干什么,会听话地去干,不会有抵制反驳,哪怕他心里再不愿意干也决不会也不敢吐露出来,但若无升迁出头希望也绝无积极性、主动性,干什么都是糊弄事,应付过去公差就得。这样的将士怎么可能有在铁血战场搏命杀敌的意志勇气与战斗力。
至于那些老军痞就更不堪不用说了。
那纯粹是有利就上,有敝就躲的,一个个成精了似的,油滑无比,在军中当恶霸,或以公务之名祸害百姓一个顶两,很是骁勇有能,其它的正经方面就不要指望什么了,只是精通混军旅,在上官眼中却是忠勇凶强有力,而不是没用而已。
如此禁军上战场根本不是准备浴血打仗消灭敌人夺取胜利的,不是准备以热血和生命执行保家卫国神圣职责、誓死捍卫军人荣誉的,而是瞧风头,只要一有不对头一有机会,就会随时果断转身溃散逃跑,哪会听将领吆喝忽悠去冒险拼斗。
打仗不行,逃跑绝对赛过中枪的兔子,而且神勇狠辣无比。
危急时,谁若是敢不自量力或自负权威地阻拦或防碍到他们逃跑,他们就会悍然挥舞起无情的钢刀。
嗯,辽皇耶律延禧当初指挥的护步达岗一战,惨败于金军,辽军的表现也是这样。
那一战,死伤的十几万辽军和众多大小将领绝大多数不是灭于金军之手,而是倒在争先恐后逃跑的自己人的刀下。
而强编的黑社会精锐所成的禁军将士,经历和心性使然,普遍有一种赌徒心态,以前就拉帮结伙作恶和争斗惯了,胆子也大,凶恶冲动好斗,瞅到机会了,只要看到能获取的好处足够大就敢放手冒险一搏。
这是犯罪团伙的最基本特征。
也就是说,正经禁军对生活和前途没奢求,不抱任何希望,知道自己就是个强壮些的普通人,没本事打出头,也没好爹好亲戚,没靠山没出路,干脆啥也不想了,死心地就是混,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舒坦一会儿是一会儿,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一天算一天,而黑社会禁军成员却有欲望,欲望催动相对的积极性、勇气和相应的战斗力。
眼前没立即溃逃的这些禁军正是如此。
他们看到了为曹衙内等贵公子读书人报仇能得到的巨大好处,又感觉人多势众,对手却只有区区五个人,威名赫赫的赵岳赵老二也只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又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而己方有锋利的长枪在手,只要齐心合力一哄迅猛而上,乱枪搠上去指定能创造战果。
二三十个地痞无赖持棍棒尖刀对付不了赵岳五人,反被全杀了个光,但不代表有枪而且擅长打群架的我们也不行。
这就是这些不逃反奋勇叫嚣着围攻上来的禁军的心态。
在最前面,正当其锋的宿义咦了一声,不惊反乐了。
你们若全都一哄而散逃走,不好追呀。不逃?居然有勇气反扑上来?嘿嘿,这太好了。给你们点个赞。
大戟一抡,呼地刺出,戟刀撞开最快扎来的一只长枪,戟尖点到了那人的胸口上,眨眼时间不到赞死了一个。
随后的事就不必多描述了。
官兵木制的长枪抗不住锋利的戟刀。这些原黑社会成员,虽是原帮中骨干,有决心有自信乱枪围杀掉赵岳五人,但这不等于真有那实力和机会。他们自信的战斗力挡不住宿义一流的骁勇疯狂,被扑上来助战的龙虎二卫及宿良杀得惨败。。。。。。
这伙禁军终于全体溃逃。
跑晚了,拉在后边的几个凶徒也被快马追上无情屠杀掉了。赵岳压根儿没机会亲自出手。
完事了,赵岳的四个小伙伴们在尸体上擦了擦兵器上的血迹,然后在各类探子的惊骇盯视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入京。
赵老二闯下如此大祸,居然不趁着京城相关部门来不及反应前赶紧快马一气逃出京城,还敢滞留京城?
躲在远处围观的人惊愕不已。而那些探子们则赶紧分出人手飞一般向各自背后的主子或势力报告去了。
赵岳渐渐深入京城,在快离开北城区时,迎面一辆宽大而豪华的马车驶了过来。
车边和车后跟着一群凶悍家丁。
驾车的汉子长得精瘦,但那气势却是更牛逼狂放,在权贵多如狗的京城核心地带也敢霸着大街中央驾车狂奔直撞。
目中无人。
这一切都清晰显示着这车的主人不简单,或者说是此时乘坐此车的人身份不简单。
这伙人牛逼不牛逼,赵岳不关心。
在君王独裁的封建特权社会,尤其是京城这种地方,牛逼的主多了去了,很正常。只要与己不相干就当无视了。
但没想到,赵岳不想在这伙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这伙人却偏偏主动找他的事。
这条北城主大街宽阔得很,就算对面这么巨大的马车并排三辆行驶也绰绰有余。
赵岳一行还是之前那种前后拉开的不规则前进方式,也走在比较靠中间的路上,但并不防碍对面的马车从中央驶过。
但那车夫看到他们后却立即驾车拐向,并且扬鞭策马直冲过来。
这无疑是成心找事的了。
在前面开路的宿义眼神一戾,手中大戟已遥遥指向那马夫。
稍后的赵岳也没策马回避,而是就地驻马冷眼盯着这辆牛逼无比的车奔来。
他们表明了不肯让路,那马车也丝毫没停的意思,车夫嚣张地冲赵岳这边狞笑了一声,扬鞭加速直撞而来。
可惜,车夫和跟车的众家丁凶狂嚣张,车却不给力。
自沧赵家族推出水泥,证明了效果并把工艺无偿献给了朝廷后,这种基建利器就迅速在东方世界流传开了。辽国、西夏国是最早的受益者,如同赵岳家当初推出的玉米、土豆等一样,自有奸商和官僚卖国贼积极出卖给异族敌人。随后,半岛棒子国、安南等也轻松获取了这项技术。。。。。。虽然各方生产水泥的技术有差别,但怎么也是会了,能制造水泥大用了。
作为本族创造的技术,又是以防御为主的农耕大国,宋王朝自然是应用水泥最广,技术最高,受益最大的。比如,京城的主要街道如今全是水泥铺的,坚固平坦。。。。。。再不是除了有限的几处石头铺的要紧路段外一雨雪天就满城泥泞不堪行。
北城这条宽阔主道正是水泥的,很适合马车行驶。
但有意冲撞赵岳的这辆马车在车夫故意扬鞭加速想猛撞来的情况下却仍然快不起来。
这车,看做工,绝对够豪华气派,但无奈,也实在太大,太笨重了。
这么巨大沉重的车轿,或者应该叫撵,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四匹马或更多的马拉才对,最少也得是双马拉动。但此时它却只有一匹。而且还是头骡子,不是马。
以赵岳一行对马的熟悉,一眼就能分清这头拉车的畜生是马还是骡子。
骡子通常比马的力气大,拉车耕地什么的比马通常更有优势,但骡子通常也不擅长奔跑,尤其是农耕国的骡子。
这辆巨车虽然是沧赵最先推出的那种四轮车,不需要拉车的生畜架起车子行驶,少了生畜的重大负担,但区区只一头骡子拉如此巨大沉重的车,而且估计车内拉的人或什么的分量也极大,车子越发沉重,此际又是正顶着冬季强劲的寒风由南向北行驶,即使这条路是很平坦好行的水泥大道,它也快不起来。
最可笑的是,本就怎么也高速不起来的巨车冲到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