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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老太太又嘀咕:“没有灵符封镇,也不知凡火能不能烧死那妖孽?糊涂啊!事先应该请能降妖伏魔的高人帮助才万无一失。广济寺的善德大师,听说佛法高深,擅。。。。。。。。”
抬眼看到儿子还傻跪在面前,气往上冲,怒喝道:“还跪着干甚?莫非娘疼了一辈子的儿子要媳妇不要娘,不听娘的了?”
“原来是这么个莽撞。”
被大帽子扣住的赵老财心里这个苦涩为难啊,直恨自己今天多嘴多事,要不然现在和马贤弟、老刘谈天说地,顺便安排好岳儿的百天宴,正喝得痛快呢。。。。。。。。
世上没有后悔药。
此时也不能硬顶老太太的命令。
这可是亲娘。可不能气坏了老人家。
一急之下,赵老财真得大脑洞开,有了主意。好坏不论,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最好能拖到老婆跑了。
“娘,你是最疼孩儿的亲娘。孩儿怎会不听你老人家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气顺了些,但仍瞪着儿子,正要催促。
“娘,你别急。凭孩儿的本事,除个把妖不当事。孩儿只是想不明白一事,想请娘说一说。”
“讲。”
老太太十一岁就顶个男人养家立户,风风雨雨的,早练出来了,一旦有事就会气势如虹。
此刻的架势就是金銮殿上的皇帝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娘,孩儿是想问一问,岳”
“嗯?”
老太太一声质疑怒哼,把赵老财到嘴边的“儿”字硬生生憋了回去。
“嘿嘿。。。。。”
赵老财干笑几声,想方设法地多废话:“娘,你别生气,孩儿这不是说顺嘴了么。你消消气,消消。。。。。。。可不敢伤了身子骨。若是那样的话,孩儿可就万死莫赎。。。。。。。”
老太太一抬手果断打断了儿子的罗嗦,竖起眉毛喝道:“少废话。你当娘真老糊涂了,看不出你在拖时间?”
“呃——”
“嘿嘿。。。。。。那是那是。娘自然是最厉害。要不然怎么只有你老人家生儿子呢。嘿嘿,嘿嘿。”
这话有歧义。
但为赵家生了儿子是老太太一生得意的大事之一,所以怎么听都不厌烦。
刚才升起的火气又降了些,稍理智了些,再瞅瞅一向英雄豪爽的儿子此刻努力地一脸谄媚,老太太心疼地叹口气,转而更恨赵岳,“都是那该死的妖孽引来的。”
“别嘿嘿了。娘知道,今个不让你问清楚想明白,你是不会去为难你媳妇的。”
赵老财败阵,低下头。
“不就是想问娘为啥就断定那小东西是妖孽?”
“嗯。”
“娘就告诉你。”
第18章 阴云难散(下)()
“那时候哇,那小东西出生,娘和你一样可高兴坏了。”
老太太回想着当日的喜庆情景,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纹,但随即又化为担忧和恼怒。
“娘看着粉粉嫩嫩的小人,是喜在心头,怎么也看不够。可是看着看着,娘就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个不对劲?”赵大有满脸疑惑好奇。
娘俩一个说一个应。
宁氏不让儿子废话,没发现自己开始废话。
老人家么,思维不象年轻人那么活跃,不能天马行空,不能跳跃发散,要说明个事,就得一点点按顺序来,要不然她自己都理不顺,想不明白。
“娘就发现啊,这娃娃似乎有什么地方和别的娃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了?”
这时候,赵老财反倒着急了。话说俺当时光顾着高兴了,还真没注意什么。俺的亲娘唉,你别这么慢吞吞吊着行不行。
老太太这时也可能发现自己在耽误工夫,语速快了不少。
“娘发现他和别的娃一样,开始时候是迷糊的。可很快就不一样了。娘发现他在观察,娘是说他那眼神象大人一样在观察,观察人、观察屋子,眼神清亮亮的,象是懂事能看明白什么。可别说刚出生的娃娃,就是三四个月大的娃又懂什么。娘当时那个高兴呀。”
“怎么又高兴了?不是应该恐惧么?娘,你歪楼了。”
“你才歪楼了。”
老太太被打断了思路,很不高兴,又恨恨地点着儿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你这粗心怕老婆的糊涂蛋,作为当爹的,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看看自己的种?你呀,连你爹在这个上面的一角也顶不上。想当初,你爹娶了十二个婆娘,还往家里又弄了几百亩地。你呢,只一个,还弄得家里饭都吃不好。。。。。。。”
“娘,你又歪楼了。”
赵老财有些不服气,那时候赵庄多少人,多大实力,现在多少人,多大实力。条件所限,没可比性啊亲娘。可又不能反驳娘,否定爹。
“哎呀。娘,你别老点我呀。真歪楼了。说正事呢,你老扯我和我爹身上干甚?”
“。。。。。。。娘真是被你气糊涂了。不争气的糊涂蛋,再敢说娘歪楼,看娘不打得你歪歪。”
“嘿嘿,孩儿不敢。”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嗯,说到哪了?”
“呃,娘是想问歪楼的,还是不歪楼的?”
一听这话,老太太因分心已平起来的眉毛又立了起来,“混小子,你是故意想气死你娘是不是?”
赵大有吓了一跳,赶紧一个头磕在地上,“娘,你连孩儿都不信了?”
“哼,信你?信你做甚?”
眼看老太太火气越来越大,并且要集中喷到自己头上,由妖孽事件演变成母子大pk,赵老财承不住完全被动挨打、和脸被口水喷成筛子的后果,赶紧认罪又小声提醒:“娘,不是孩儿气你,你又歪楼了。”
“嗯——”
老太太长吁一口气,压压火,“说哪了?”
“呃,说到你那个高兴的。”
“高兴?差点儿被你这不孝子和婆娘气死,还高兴?”
老太太气乎乎地申诉着,随即又想起了话头,挥手打断儿子口中又要冒出的“歪楼”抗议,一个急转弯,“是高兴。小孙子刚出生就懂事,一准是个神童,作奶奶的能不高兴?”
赵大有被老娘的神转折闪得不轻,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只能强忍着苦笑不得,低头应和:“娘最英明。是不能。”
老太太哼了声,“可是接下来,娘发现他清澈疑惑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凶恶起来,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啊?”
赵老财情不自禁地抬头看着母亲,此时无心忙中偷闲用不多的学识暗中自问,形容眼神“清澈疑惑”,这两词用在一起是不是有些矛盾不合适。
母亲是绝不会说谎的,尤其是对孙儿的事。
他满脸惊疑不定,心里也泛起嘀咕:“莫非这孩子当真有问题?当真不可留?”
“娘,你是不是看错了?”
老人家么,年岁大了,眼神不济,甚至老眼昏花,有时看东西难免会出错。
“哼。”
“娘老罗,可身子骨还硬朗着,象当姑娘时背几十斤麦子走十里也不当事。脑子还不糊涂,眼神也清亮着,又离得那么近,岂会看错?”
看儿子皱眉总算认真听进去了,也应该会听自己的话了,老太太心里又难过起来:孙儿呀,想我宁氏一生德行无亏,无愧于任何人,赵家又是这么良善的人家,怎么就不能儿孙满堂?这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不是喜事,反而成了。。。。。。。唉!
强打起精神,“儿啊,娘当时也想是不是看错了。可再怎么看,看到的也只是他眼里的悲痛仇恨愤怒。那不是一般的恨和凶狠。
当年,娘在一个示众临死的杀人犯眼里看到过同样的凶狠和不甘心,即使娘胆子不小,也被吓得不轻,连做了好几天恶梦,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头皮发麻,心里渗得慌。
那小东西降生在这个家却敌视这个家,无视父母亲情。娘这么大年纪了,这点事还是能看明白的,当时心里就存了个疙瘩,只是觉得我赵家良善,娘礼佛心诚,自有神佛保佑,一切都会好的,其实是不敢,也不愿意多想。”
老太太擦擦眼泪,叹口气,伸手摸着儿子的胡子脸,道:“大有哇,娘不是狠心的,可你今天来一说那小东西的神奇,娘就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这哪里是什么神童。这是妖孽呀!那些天杀的唯独今年不来咱沧州府行凶作恶。哪是小东西在保佑沧州,不过是保他自己不受兵灾更顺利长大罢了。”
赵大有的脸色越发凝重。
“儿啊,你想想,你是那小东西的亲爹,那小东西和你亲近么?”
赵大有想了想,慢慢摇了摇头。小儿子只和他娘亲近,对其他人似乎都有戒心。
“这就对啦。儿女即使再小再不懂事,也天生和自己的父母亲近。这血缘亲情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小东西不的,就证明他不正常。”
“还有哇,他只和他娘亲近吧?”
赵大有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嗯,他也喜欢老刘家的抱。别人,嗯,都不行。”
“这就是了。那小东西刚出生,翅膀还没硬。你婆娘和何氏喂养他,保护他。他需要这个,也需要时间长大,所以才会对她们好。等他翅膀硬了,只怕就完全是另一种样子。
可恨可怜你婆娘护犊子心切,完全蒙在鼓里,把娘当成不分是非的糊涂恶毒老太婆,忤逆不孝,一味护着那小东西。你也跟着糊涂,一味耍赖和娘作对。”
第19章 襁褓里的奋斗(1)()
人信守什么,一旦到了偏执的程度,再遇到触动信念的刺激就很容易变得疯狂。
这时候,任何人说出和他想法不同的话,他都听不进去,至多只会提醒他联想到什么,变得更疯狂更周密。
相反的,他自己的想法,他会怎么分析怎么觉得有理,怎么说怎么合理,一切都是那么合乎逻辑。对于自己的行为也就自然而然觉得是那么正确,即使杀人也干得那么理直气壮。
你只需想想被洗脑的传。销分子,这种只算低级的偏执者,就可以很容易地看透这种人的扭曲心态。
有了痴迷固守的偏执信念,人也就常常变得无所谓善恶。
象轮子恐怖邪教分子疯狂得“连死都不怕”,甚至主动去死,杀别人更根本不算事,其三观已超出人类社会的伦理道德,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更不能用简单的善恶来衡量。
更常见而简单好理解的例子是:处于怒火中烧等激动情绪中的人,听不进劝,行为失去正常人眼里的理智。
赵岳在母亲怀里默默想着,默默准备着一会儿怎样和偏执的亲奶奶交锋。
马大财去和老太太解说,在门外恰恰听到了老太太和赵大有末尾的交流。他原本是想先听听老人家的想法,再采取相应措施,不想却听到这些。
一时间,他的心也不禁震惊起来,对之前对小赵岳的判断和那些想法,不禁有些动摇。
屋里,动摇的赵大有本着一点希望和理智,还有对老婆的爱和信任,在母亲的催促下,做着最后的艰难抗拒。
马大财知道,以义兄弟的孝道,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也就是说,自己留住张氏母子,却真是害了人家。
小娃娃赵岳到底是不是妖孽还两说,自己的誓言却是要信守。这是做人的本分。
马大财当即放弃进屋劝说的想法,悄悄转身离开内宅,直奔向门房,通知张氏母子赶紧离开。
“嫂夫人,马某无能。情况紧急。什么都不要说了。请随俺赶紧离开。”
很羞愧。马大财躬着身子道歉,请张氏起身。
其他人一瞬间都变了脸色。张氏的脸也变得苍白,心里对丈夫充满了深深的失望。
刘管家和老太太等忍不住惊问:“怎么会这样?这如何是好哇?”
之前他们知道宁氏难改变,但对庄主还是抱有极大信心的。
听到这两句话,赵岳噗哧一声笑着摇了摇头。
在马大财惊异的注视下,他小手搂着母亲的脖子,侧身扫视着众人,淡淡说道:“娘,该我们去面对了。”
张倚慧定定神,努力收敛糟糕透顶的心绪,轻轻嗯了一声,抱着儿子走出门房,走向家里,并越走越快,越走越坚定。
众人震惊着面面相觑片刻,随即都闷声不吭地紧紧追上去。此刻,无论抱着什么目的,大家都睁大眼睛,默默等待一会儿后的奇特交锋。
三月娃大战亲奶奶,这难道还不够稀奇?
平常总听妖孽神怪的诡异怪诞传说,想不到就在这今天,就在这赵庄,就能亲眼目睹。
到底都是凡夫俗子,即使再忧心如焚,遇到这种事,又怎能不象打了鸡血一样处于一种病态的亢奋?
管家老刘真是忠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