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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瘟心中恼恨之极却也生了怯意,正欲寻机逃走,不料那貌似识破他们根脚的汉子突然抽身后退大叫一声:“大家暂且住手。我有话说。”
三瘟正发愁生死系一线怎么能脱身逃走,闻声当然大为赞同住手的建议,也招呼手下暂时住手。
双方拉开一段距离以防对手使诈。
刘无忌瞧着三瘟胆已丧极怕死却色厉内荏的架式,笑道:“三瘟,你们是昔日京城混花胳膊的。我,”指指杨适,“和他也曾经是。尽管你们是混街面的(无疑于地痞泼皮的下九流)。我们是混帮闲的(上九流),不是一路人,以往也没啥接触,没交情,但你们的大名、形象和本事,我们是知道的。我们呢,家,曾经的家就在你们管的那片街面不太远处的富人区,我刘无忌和我兄弟杨适的名号,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咱们混得盘面不同却也算同行,怎么也该有点同道相惜同道情吧?眼瞧着你们如今潜藏在此偏僻地,和我们哥俩一样也是落难了在京城立不得脚混不下去了吧?”
这是给三瘟体面的说法了。三瘟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人渣,最邪恶最凶残歹毒最该死的那种。
三瘟听了这话,都不禁心中一动。
静下心重新仔细瞧了瞧刘无忌和杨适,嗯,有点印象,认出来了,虽然刘杨二人的形象气质甚至模样和昔日在京城时都有点改变,但应该就是他们曾经羡慕嫉妒恨却怎么无法混到那层次的同行“邻居好汉”,而且似乎有善意。。。。。。。
正担忧性命不保呢,三瘟这样的混社会的狡诈阴险无耻之徒看到了台阶,哪会不立马顺着下的。
老大黄瘟带头哎呀一声,收刀一抱拳:“原来真是二位同道。当初也听说过二位遇到事不得不离开了京城,不想今日有缘还能得见,真是幸事。只是你们似乎变化不小,猛一见却是没认出来。这事闹的。误会。全是误会。看二位这”
他说着示意杨刘二人不张扬却也很体面的打扮,“这是混得不错呀。遇难却呈祥,是有本事也有好运气。不象我们兄弟几个。不知兄弟如今在哪高就得意在哪发财呀?“
毒瘟眼珠子一转,满脸化为真诚豪杰相:”咱们是同道,又是京中邻居,不说打断骨头连着筋那么亲,却也是有乡里乡亲香火情在。我们几个兄弟往日可是着实羡慕过二位的能耐和风光,只是本事低微,能力有限,羡慕不来,也不敢凑上去高攀。。。。。。。后来听说你们出事了,也曾经大叹世事无常,英雄好汉总不得好报,甚为遗憾。。。。。。。”
这些话说就连宋江都有些触动感叹,对这三个不知什么瘟的肯定不是什么善类的家伙却情不自禁有了些好感甚至欣赏之意。
杨适看了看刘无忌,一笑,伸手示意宋江这,“三位同道的问题先别急。且先让我向你们介绍一位了不得的英雄。”
“这位就是闻名山东河北,甚至江南也多有耳闻的好汉,人称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
对三瘟这样的恶徒介绍人,就不必提宋江的孝义黑三郎什么的了。三瘟哪会在意什么孝不孝义不义的。他们只在乎利。及时雨这绰号才是最能打动这三个家伙的核弹。
果然,这么一介绍,三瘟立即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既黑又胖矮的宋江,心中极不屑宋江的其貌不扬太平凡甚至属于丑陋鄙薄,但却个个是表演高手,不约而同都是满脸惊讶、敬佩、猛然遇到偶像的欣喜。。。。。等表情,又不约而同一齐抱拳躬腰施礼,异口同声道:“想不到居然是及时雨哥哥当面。我等久仰哥哥大名,不想却是这种方式相见。惭愧,惭愧呀。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让哥哥受惊了。请哥哥大人大量勿要见怪。”
这番假亦真来真亦假,真真假假难分辨的到位表演,虽然远达不到宋江最喜欢的那种听名纳头便拜的程度,但刚经受了惊吓从死亡中逃出来的宋江此时倒也没感觉三瘟虚伪作作、诚意不够,场面上更不会计较太多。
他嘿嘿一笑,“三位好汉客气了。宋江不过是寻常人物,文不成武不就,略得江湖兄弟抬爱吧了。能行走江湖都是江湖兄弟们给面子,可担不得三位在卧虎藏龙的京城都能混得名声响亮的好汉如此情谊。再者,看你们如今这情形,所为怕也是迫不得已。生活所迫嘛,都得穿衣吃饭,这年头活着不易,理解,理解。”
宋江的话让这些日子苦逼憋屈久了的三瘟神心中感触,不禁大为受用,对宋江起了敬畏戒心,也有了些好感,再说话,那态度就真诚了不少。。。。。。。友好起来,进店重新开宴一述。。。。。。
三瘟应杨刘二人邀请,加上宋江得知这三人的拿手本事后不知怎么的心思一动,由警惕、厌恶转为欣赏,也愿意与晁盖一封书信推荐一下,这伙恶徒就上了二龙山入伙,成了在山外远处四方酒店负责监视官府动静的探事头领。。。。。。。既得逍遥,有继续开店做恶的便利,不用受身在二龙山的严厉山规拘禁,又能享受二龙山的肉食等好处。。。。。。。。。甚是欢喜。
二龙山又多了三个情报好手,更兼索命无常煞星。。。。。。。
第1440章 江州诸雄,1()
杨适、刘无忌明知三瘟之恶和可怕却盛情弄上山,不是为二龙山的大业考虑,而仅仅是为自己考虑。
同为山寨兄弟,说是生死与共之交,却也是分势力等级和派系的,直接关系到切身利益。
他二人本事不低却也不算多高,在武艺上若想大突破却是不可能的,若想在山寨更有地位,就得有帮手。三瘟这样的京城同道“邻居”武艺低于他们却又有特长能耐的人正是好助力。
拉帮结伙才能成势。这个理,混花胳膊黑势力的他们都很懂。。。。。。。。
经此一险也改变了眼前的事,甚至改变了宋江一行的命运,原本任性就得去京城逛逛的宋江也猛一下刺激清醒了。。。。。。。
京城,太危险了。
这还远没到京城呢就差点儿丢了性命。听三瘟说京城如今控制得不是一般的严厉,没事都能被官方弄出事抓起来,若是继续耍任性进京遇事陷入了京城,暴露了是二龙山的。。。。。。。。哪还有逃脱出来活命的侥幸。
害怕成了主动送上京城的逆贼被砍了脑袋,宋江打消了妄念。
王四和二龙山三头领也大大松了口气。若是宋江就是任性坚持还去京城冒险,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天在三瘟的酒店歇息了一晚,和三瘟进一步加深了了解和感情,第二天一早就上船回到运河,给三瘟一伙弄了条船北上。。。。。。。双方抱拳互称保重后分手,宋江一伙直接南下。。。。。。。一路上再不起妄念瞎折腾了。
宋江一行的举动也有梁山情报头子朱贵安排人盯着。只是那时赵岳不在家。朱贵没得到赵岳电令要对宋江特别保护什么的指示。他本人也不会自愿义务暗中给宋江提供沿途保障。
这个宋江人长得不咋的,没什么正经学识和本事,身分也卑微,却骨子里极傲慢自负有主意,野心也极大,但又心性坚忍不露,极擅长基层官吏那套政治手腕,太擅长包装自己,惯会和社会草莽交际收买人心,心思太难测,很难弄。
朱贵是搞间谍的,也可以说是玩人心的,最讨厌宋江这种难猜难预测难控制的人。
宋江这种人,你无法预防他会突然起了什么心思又固执任性耍心机玩出什么意外凶险来,身上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太难照顾了。保护这样的人太难太危险。朱贵可不想手下兄弟为宋江的傲慢顽固自负却极可能是愚蠢的行为白白送命。
此行,宋江有三个二龙山头领和数个水上好手水兵保护,若是如此路上还是出了意外,死于非命,那,就让他死掉吧。这样的条件下都死了,只能是他短命,造化低。命歹没福气没造化的人能干起什么大事来?
另外,宋江显然碰壁还远远碰得不够,苦头远远吃得不够,身上还有明显我是官我是当家作主地主大少爷的高人一等思想和习气,并不能真和江湖草莽造反逆贼打成一片,所谓的任性实际是种轻佻无知,不成熟,还欠练,就得让他再多经历些耍个性造成的凶险,多遭受意外折磨,在痛苦和倍受打击中多有些感悟和自制力,否则就算上了二龙山也没什么用。
宋江离了京畿一直老实南下,但即使这样,在运河上,在靠岸补给或就餐洗浴什么的时也经历了数次凶险。
如今社会混乱,人心浮动,人性中的险恶全面暴发。。。。。。。。到处是刁民凶徒,。隐形的黑店太多了,是个店就想欺负外地人玩敲诈强横宰客,都恨不能一下子发个狠的,过客若想反抗不肯给钱,当地立马就涌上一群男女逼上来,连本该本分慈祥的老头老太太都会扑上来耍赖撒泼,当地官府也常常公然搞地方保护主义,身为负有国家神圣统治使命的执法机构却无视王法与公正,刁吏公人甚至父母官也会出头帮着敲诈,而且胃口更大更狠。。。。。。。过客被勒索并打个半死,这还是最轻的。有的直接就奔着要你命,把你的一切全留下。人性淳朴,人心公道,社会应有的公平秩序和人身保障,似乎全不存在了。。。。。。
幸亏杨适江洵他们都是能打的,水上陆地都有自保能耐,更是什么都敢干的反贼强盗,杀官都不当事,何况是收拾教训敢耍赖碰瓷玩暴力敲诈的贱民老头老太太。。。。。。数次遇险,不但人没事,财物也没损失,反而反抢反敲诈了不少钱财物资。
很是刺激,意外收获也不小,很乐呵,为枯燥乏味的发配之旅倒是增添了不少趣味。
但直到这时,宋江才真正体会到晁盖对他的这片细心关照情义心意之珍贵和难得。若不是二龙山派人专门护送他,就凭他和两解差,这趟南下所谓的短暂发配,只怕就是他宋江的亡命之行,随时可能死在随地。
人死了,还谈什么官场前途恢宏壮志霸业。。。。。。。他,或者说是他宋家父子事先把事想得太简单预期得太美好了。
宋江心有感慨,生起许多触动和新念头。
两忐忑不安的解差公人这一路上差点儿没吓死,更是感到庆幸,幸亏。。。。。。。。若是押解寻常配犯,自己还想有命活着回去?
尝到了好处,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这两地痞恶棍公差对宋江更是毕恭毕敬,比伺候自己亲爹更上心更温顺谄媚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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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终于来到了通往江州的浔阳江上。
逆流而上,这种老式河船分外吃力而缓慢。操舟的二龙山水手大感疲惫和焦躁。宋江一路接受了很多教训,对这些二龙山普通喽罗也格外多了些关注和体贴。他本就最擅长收买草莽人心,一有心做,弄得这些强盗小卒子对他好感大生格外敬重和服从。。。。。。。宋江站在船头观这的新鲜风景一看水手累了,又日当中午,大家也饿了,一眼看到前面江畔突兀立了一片楼舍,是个好大的酒店无疑,店前码头停靠着不少各式船,打鱼的,贩货的。。。。。。店前人头晃动进进出出,有下船进店的,有上船离开的,有穿着贫寒的,有打扮阔气的,人声嘈杂,客人很多,生意兴隆而。。。。。。。。一切正常。
“那应该是家正经的大酒店。”
宋江环视也正遥视那的杨适、刘无忌和江洵三人,又看看费力划船的喽罗们,笑语炎炎道:“午饭,我看就在那解决吧。弟兄们一路辛苦。咱们在那吃顿好的补补。看那店的规模,也应该有好吃的能供应。”
这话一说,众人都乐了,也感觉更饿了。
江洵笑道:“俺水中本事不差,惯会捉鱼,生在北方,吃惯了北方的河鲜,还不知道这南方的河鲜是啥滋味。”
杨适笑道:“我和无忌生在京城,虽说见识过天下的美味,实际也吃不到正经的南方味鲜。南来京城的无非是些腌制干货,难得有机会来此,今日可得好好尝尝。”
刘无忌则笑道:“大宋如今穷的。。。。。。。啧,想必这浔阳江边也没什么牛羊鸡,我留心过,就没看到有鸭子什么的在水上出没。在这怕也吃不到肉食。但有也算很有名的浔阳江河鲜享用,那这一趟也值了。”
说得大家既黯然遗憾又兴奋大笑。
船工有了盼头就有了力气,很快把船划到码头。
宋江等一路屡遇凶险,如今都仔细了,就近又细细观察了一下酒店这的情况,判断确实是家正经店,这才上了岸。
王四照例带着两公差留在船上负责看守。酒食等宋江打发店家送来。
江洵和水手们收拾了一下,稍后才下船,正说说笑笑着一身轻松准备下去好好享受一顿,却咚一声响,脚下的船猛一阵巨晃,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