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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太太不是好糊弄的,更不是好欺负的老弱。
来赵庄这边生活后,直接接触到老太太的管理指挥,他们也更清楚了老太太的个性和行事风格。。。。。。。。。敢作对的,也不必老太太发凶狠指挥杀人毒打什么的重惩罚,只一个被赶走,你自由了,爱哪去哪去,爱怎么的怎么的,那也承受不了。
去年仓皇南下躲避战争的沧北人在这里完全是依赖沧赵家族的强大维护才能有好日子过。
这小日子平安、友爱、团结,不受官府贪官污吏欺压盘剥,不受乌烂官兵祸害,有吃不完的粮食,再不用担心挨饿受冻有病无医无钱无助,更有牛羊猪鸡鸭鱼肉。。。。。。顿顿有的享受,小酒一流,啧,神仙过的日子。
你再看看往日或狡诈伪善或直接凶横高高在上的那些沧北的村头、乡佬。。。。。。无良大户和恶霸无赖,那过得是什么日子?
历年吸血百姓积累的财产家底和良善无辜妇孺被强行剥夺了不说,还被赶去别处随便找地生活,虽然沧州有无数的无主好房子和良田可用,甚至一家就能霸占一座庄堡尽情住,但自己劳作流汗甚至流血养活自己,这对这些人已经是够惨的惩罚了,还遭受了发疯一样的沧州官府的税赋与欺凌。。。。。。那完全是凶残的奸7淫抢掠,沧州军肆无忌惮,比特么辽贼蛮子还无耻残暴,粮食土豆。。。。。。。什么都抢,去年冬天差点儿饿死了那些人,官兵和辽贼唯一的区别只是不随意杀人而已。
简直生活在地狱中的这些人还不敢逃离沧州,否则抓到了就是立马全家死光,就算能逃出沧州,在别处官府也会被通缉到成为更令人绝望的苦力,脸上都盖着区别身份的金印呢,怎么掩藏?哪逃去。。。。。。。
官府管百姓,会玩得很。。。。。。大宋士大夫和烂军也就会干点这个。
全都老实服从,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对沧赵家族的信任甚至盲目迷信与追随。
赵公廉执政沧北给沧北人带来了太多变化与相应的实惠与安全,在人心中已打下了结实的基础。在赵庄这的人都相信,就算没秋收可期待,自己家也不会遭受饥饿威胁,沧赵家族和侯爷肯定有办法保住大家。
再说了这不要迁移嘛,也不知要迁哪去,老太君不明说,但应该是暂时迁回沧北躲避开大洪灾。侯爷家破产了,没能力保障大家,但沧北有五十多万僧犯产粮食,都归侯爷管,还能缺了忠心追随侯爷和沧赵家族的沧北这点百姓的饮食?
有了这个前提,赵岳祖母的命令也就能顺利快速执行下去。
“夏收作用微弱的老弱和需要带孩子的女人是第一批运走的。”朱仝笑呵呵地说,“船,也不必忧虑不够。那边的闻先生(指半岛总督闻焕章)办事总很有办法,极有条理,组织得很快。那边有很多较大的远海渔船,全集中起来调用了,无论公的私的都很奋勇积极。众多出海小渔船,那边的和咱们这边的也能用啊。这么多船只一起,那运力就可观了。”
赵岳一听小渔船也敢用,不禁眉头一皱。
大海无情。海上风暴无常,吉凶难测,用经不得稍大风浪的小船运人,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朱仝看出来了,笑着解释说:“谁人敢拿人命开玩笑。闻先生有招哇。大船运人。小船全部载粮食,就算有风险,也无非是损失点粮食。
这时节,海上也不到起风浪的时候,风和日丽的,小船渡波确实可行,至今没出一点事,都好着呐。小船没风帆,全靠人力划,行得确实太慢,执行抢运不顶用,就挂拖在大船上。大船帆张拖拽,借南风正好去那边。
二爷是没看到哇,一条条大船后面拖着数只甚至十数只小船乘风破浪飞速远航的奇妙壮观景象。人迅速安全运走了。稍晒了晒的粮食也及时运走了,还不至于路上耽误时间把还湿的麦子捂坏了。
第二批走的是不能干的妇女和少年。
第三批是全部女人。
随着夏收迅速趋向完成,汉子也已经运走了不少。
老太君着实高明,管理指挥有方。
这边是集体劳作,集体吃饭,没妇女用,有汉子厨师在一处处集中做饭送饭。哦,大帅为加快抢收进程,还特意调了五万表现最好的僧犯南下来支援,能力有大小之别,但都是老实肯干争表现的好劳力,也起大作用了。
小将带了骑兵来除了防备沧州军不顶用辽国趁机又偷袭搞事,也是监管这些僧犯不能趁机逃走,并进一步观察一个个的表现。表现合格,看天气情况,这次也安排一些就此离开。其中不少僧人在寺庙不是厨师不负责厨事却一样做得好饭菜,肉食照样精通,而且往往还有特别手艺,嘿嘿,可见这些出家人当初是怎么修佛的,哪有什么六根清静,但会厨艺此时也起大作用了,能让大伙在夏收的极度苦累中吃得好。这边夏收早,收守了这边的,僧人再回去收沧北的也不耽误事。
老太君还把各处的人力分为一队队的,按劳力具体情况合理分配每天的任务量,完不成的必须连夜干完才有饭吃。而且有劳动竞赛。干得漂亮的,吃喝待遇更好,肉食美味管造。已去了那边的家人也有相应的待遇提高。如此一来,就算不肯多干吃苦劳累,为了那边的家人能过得好,也会较劲地干。”
赵岳听着,轻呼口气,在这的家人都信他都积极行动了,这就好。
他北上一路紧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不少。
他也清楚,半岛离沧州不远,即使是原始动力风帆,往来也不用太长时间,日夜航行,水手又充足可倒班干,上天一夜能往返两来回或许时间还有富余。闻焕章如此安排有效而高明,着实解决了急死人的大问题,不愧是智者之名。
至于祖母的那些高招,有些是出于赵庄过去长久以来的集体劳动传统和丰富经验,更多的却是听他曾经讲过的,也在赵庄曾经具体实行过的社会7主义集体劳动模式。这种模式在特殊时期或需要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大会战时的作用显而易见,不是西方一贯鼓吹的自由个人主义那一套可比的。西方也不傻,极务实,在需要时也是采用这种模式。
关于僧人,赵岳知道,沧北五十多万非入军的僧犯按过去的表现逐步反复甄别,实际已划分了五等。
一等正是调来助力抢收的这五万僧人,都是比较年轻的。他们的未来可有期待。
二等是相对老实,在严峻形势逼迫下懂得安分守己,只服从沧北官方话,肯卖力干,表现较好的,老少总共挑出了二十万人左右,实际已经在去年深秋开始一批批悄悄运走了,已安排在南亚等地负责栽种和培植大面积橡胶树,解决帝国日益重要的橡胶原料问题,事实上是成了生活在与外界隔绝的荒野深处的光棍橡胶产业工人,一边劳动谋食一边修行。
沧北如今不是五十多万僧人了,而是只有三十多万。
二十万僧人不在了,仍留在沧北的所有僧犯也不知道。
因为沧北官方从僧犯到来的一开始不久就在不断地抽调和调整僧人,一是拆散原一寺或一地来的,避免抱团形成不好控制的势力搞事;二正是为了不断挑选区分出不同的,安排不同的命运,分为各类集中一处处,进行有针对性的管理,并给与不同的衣食居住条件等待遇,能认清现实表现好的自然有好处,消极认命不肯干的,敢搞小聪明的甚至想玩的软硬的对抗的就得承受结果,逼僧人端正态度,都老实点积极点。这个过程是在持续反复中进行的,一处处僧人村不断有人被抽走,也不断有人填进来。僧人们都习惯了这种人员与人数变化,无视了,拘限一村和附近那点地方也不知别处的情况。大量僧人幸运地已经离开了这个严酷危险的地方,剩下的又如何能知道?他们都不是真良善者,也不关心别人死活去哪了。
剩下的三等就都是各种不堪的家伙了。
第三等是本性或冲动或凶恶而好斗,也强壮有一定实力的,比较能打,以前在寺庙混时也私下经常争斗而有经验的。
这部分恶僧的人数可不少,有十万之众。
沧北军重点监管这一部分,平常除了强迫劳动,也进行严格军事化管理加强控制和驯服,并适当进行些军事化训练,自然是在战争需要时拉上战场消耗或添加守城人手。也是发挥其本性和特长。关键时肯服从指挥卖力的,也未必没出路。
第四等就是不老实却也不能打没本事的。
这些就是标准的苦力劳动者了,现在要在沧北军拘管下认命地劳作换取生存,以后会被抛弃在这成为新沧北官府守边屯田利用的苦力人手。
第五等就完全不堪了。
以不少的所谓大德智慧高僧为核心,加上那些信他们蛊惑或信所谓大智慧的好吃懒作者、刁钻无赖者、所谓虔诚信仰但就是不肯卖力劳作为人类力所能及做点具体贡献同时自己养活自己的种种混子僧,有的甚至仍然坚持和信守自高神圣神徒身份,认为自己是佛的弟子就不应该干活谋生,就应该享受供养,以宗教为借口只想再有机会愚弄众人并寄生社会。
这里面的高僧则是不堪这种没了神圣体面逍遥又劳累艰苦不自由的生活,或消极对人生却又在殉道或以死解脱上又不肯死的,或看到赵公廉并不凶残对待僧犯,似乎这位传奇侯爷也忌惮佛陀神威或是出于人性怜悯什么的,不会指挥沧北军残暴虐待他们甚至大屠杀不顺眼的,感觉瞧明白了赵公廉心里和沧北形势,看到了机会,自负曾经的名望和智慧就露出无赖嘴脸。从最初的在刀锋下惊恐不明不得不老实听话卖力干活,到消极耍滑偷懒,慢慢就到了端起高僧架子我就是不干,你能怎么的?分的饮食少,吃不饱得饿着,待遇最低,管理态度最差,我认了,能凑合活着却不用干活,轻松自在闲着就行。你还敢真不管不顾一切的饿死我冻死我?
在去年紧张的秋收后闲了,管得不那么严了后,这种就不干活不听吩咐的无声对抗就很快形成了。
负责监管的官方人员也真没对这些僧人动粗行凶,似乎拿他们没办法而不得不妥协了,由此引起不少追随者趁机加入。。。。。。
第1479章 巧解奶奶的忧虑()
麦子只剩下不到三成没收,沧北最能干的汉子有近两万在,加上五万肯干的僧人,有共近七万汉子在,再有三两天夏收就完成了,看这天风和日丽的,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出现暴雨连绵,抢夏收应该问题不大了,转移人口也进行得极好,又有相对够的船可较快移走剩下的人,大洪水威胁应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是,赵岳在大大松口气后却并没有真的轻松感。
他进入沧州后,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并且随着快马深入炝州,这种莫名的感觉不但没减弱,反而增强了。他没发现刺客什么的,不知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他相信自己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应。
应该是还有什么潜在大威胁大恐怖存在沧州。大洪水只怕只是其一。
另外,祖母果然不肯为安全而提前离开老家,坚持留在赵庄亲自抓夏收和转移,忙了这些日子想必也操心累坏了。老人哪经得起如此焦虑忧心和长时间的劳心劳力折腾?留在这里也有未知而难测难防的性命危险,万一有个闪失。。。。。。。
赵岳心中一股子焦急火气顶得难受。
他向朱仝挥了挥手道声别,催马加鞭赶到赵庄。
老太太在家中大客厅正吩咐着家将什么事,突然看到赵岳满面风尘急匆匆奔了进来,老人家不禁露出笑容。
她看到了赵岳眼中对她的关心,对她有健康的担忧,还有别的满满的担心和焦虑,她心中顿时暖暖的,起了身拉着赵岳的大手笑呵呵说:‘我的儿,不要急坏了身子。没事的。”
笑得开颜,但老人脸上这些日子睡不好与操心劳累共同积累的疲惫精神不好显而易见,眼中也藏着某种忧虑。
赵岳跪拜在地,愧疚道:“都是孙儿不孝不着调,累奶奶早该悠然享福了却还在此劳作操心。”
老太太忙是拉赵岳,笑嗔道:“这孩子,这是什么话?你这一说,先该抽板子的是你爹和你哥,不孝也是他们不孝。你还是个孩子呐。”说着,老奶奶的笑容越发开颜,又说:“奶奶这罪,别人想遭,她还没这个机会和福气呐。”
赵岳起身,待要劝说祖母还是趁现在天气好、海上风平浪静的赶紧撤离宋国,就此去那边守着儿子亨儿孙福去。他最近看出来了,老太太一直偏爱长孙,但随着更年老了和长时间远离儿子见不着面,如今却是更想念更亲儿子。
她这一辈子在大孙子身上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