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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沾了大便宜。河间府这的人也沾光不小,也曾跟着富裕和安全了很多,按理说赵岳家对河间府的人也普遍有恩,应该被感激才对。
可事实是。。。。。。没感激。
至少是对沧赵蒙难破产陷入债台高筑无视了,甚至幸灾乐祸。这一方面是知道感恩的好人都到海外了,剩下的都是些各种无良无心肝之辈,但另一面也反应出儒教仁义知节文明体面下,人心却麻木不仁自私冷漠甚至卑鄙无耻。
这家人显然是理所当然白白享受赵岳家曾经的好处,如今遭难了,又沾不到破产后沧赵的光了,就鄙弃了赵岳家,想投赵庄得免税赋劳役和安全等庇护再沾好处,赵庄却又拒绝不准过去,这就是恨了,丝毫不考虑债台高筑的沧赵完全没能力再照顾别人了,不管沧赵陷入困境连自身都难保的尴尬凶险,不管沧赵若是敢收留别府不相干的百姓会导致的大肆投奔潮要承受的巨大政治压力。。。。。。他们只在意自己方不方便,只在意自己的利益。赵岳家不肯让他们沾光,那就是沧赵可恨。
陪着来的老头村正要说几句话批评一下老太婆和这家儿子怎能如此不懂事,要捧捧赵岳的场,化解一下尴尬。赵岳却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前世那个社会再有多不好,却有一点是全世界都不能比的。
百姓遇到天灾,官府会不遗余力地抢险救灾。你别管官府职员或军队指战员抗灾抢险是不是为了政绩、立功、前途名利,或是出于压力被逼得。。。。。。。只要真努力去做了,这就行了。人为自己考虑没什么不对的。人在天灾面前避难怕死不愿去冒险救灾也没什么不对的。也确实那么全力去做了,在这一点上,什么先进资本民主,什么美国、英法德。。。。。。全都远远不如,全是虚的,全得佩服中国官府。这种出色表现确实给改开中摸石头过河难免混乱。。。。。。丧失的公信力弥补了不少。展示了中国政治有中国的优越不可比之处。
抢险救灾中也难免遇到各种挫折各种百姓不通情理处,官府提前通知防备山体滑坡大雨洪灾,要求转移迁离,有人却或固执或什么原因根本不听。险没来只是预测防范,又不好强迁。
结果真陷入危难了,却又埋怨竭尽所能最快来救援甚至冒死来的干部战士怎么才来,甚至质问你们还是人民的官府人民的子弟兵吗。。。。。。战士用有无限美好无限可能的年轻生命解救换得了昏溃或固执的老头老太的命,为别人自己的错误牺牲了,死得多冤。多少不该死的干部战士义士为抢险献出了生命。。。。。。。
赵岳前世也不是什么党员,不会为天灾不听劝找死的人牺牲什么,更不会牺牲部下的宝贵生命去拯救那样的人。
南亚的灾害也很多,暴风、海啸、地震。。。。。帝国也是这种态度,百姓若是也出现不听官府劝说指挥的,就会当时就直接告诉他:此时不听,难时也别指望官府来救你。不会冒险来救你的。别人的命也是命。你自己选的,死在灾难中别怪官府没尽到责任。。。。。。。这种事上不顾及官府形象,就那么实话直说。也不必顾忌。
事实上打破侥幸心和指望,这更能警醒百姓服从指挥提早积极避开可能的灾难地。外政府在这种事情上的一贯冷漠,也自然形成了民众对危险的防范意识很强。一感觉有危险了就会自发积极准备。。。。。。很少麻木或侥幸心理不当个事。
人啊,有时就是贱骨头,对他好,不领情,不听当当,甚至叽叽歪歪的。欺压他,甚至不把他当人看,反而叫干什么就老实积极干什么。
这老太太说什么故土难离,家难舍,死也得死在这。天灾性命之危下,老宅破房子有什么好留恋的?别处又不是没有更好的房子可生活。除了某种情绪支配以外,无非是麻木不仁守旧懦弱缺乏开拓闯荡精神。
赵岳此行就是尽早通知,提醒,尽义务。不听的,实在不愿意搬的,不强求,也不多劝。
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些人死活。
风雨泥泞路险艰辛奔波了数日,通知完了,赵岳清楚:能有三分之一的肯动弹就不错了,这里面还有那怕死的老头村正引了一些村民搬走的功劳,剩下的人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了。死了也是天意如此。该死。
他看看地面的水已经够深了,沧州官府的那些烂人不会出城到乡下转悠祸害了,又转去沧州河边。。。。。。。。。。。
第1487章 死期到了()
如果说赵岳在河间府的通知之旅是屡屡尴尬难受,那么在沧州这边的就是处处碰壁了。
这的人都是赵岳家专门赶走的沧北士绅恶霸人家,被强夺了财富甚至妇孺,自由自谋生路,爱去哪去哪,却又被“饿”急眼了的沧州官府脸上盖章圈点了紧控制着种菜种粮好剥削虐待,不得离开,敢逃就是死,他们就只能困在沧州忍受官吏以及官兵的肆意发泄暴虐祸害,他们不敢恨没了行事顾忌的官府,自然就把一切仇恨全对准了沧赵。
只恨沧赵满门怎么不赶紧死绝,如此仇视,他们岂会对突兀来临的赵岳能有好态度。
无论赵岳是多么真心好意多么为他们的性命着想,他们也绝不会领情,也听不进去。除非赵岳家把财富家人还给他们,并且认错赔偿更多财富美女,把他们待若上宾接回去招待着保护着荣养着,而那是不可能的。仇恨也就更强烈。
就比如这一家。
这家有一老汉,五十多岁,只一个老婆生,却居然九个儿子,还曾经有过三个闺女,只是都没养大都在年幼时就被折腾夭折了,重男轻女。。。。。。。父子十人全光棍,老汉是数年前死了婆娘,儿子是一个也没能成家。他们不是沧北地主士绅什么的大户富户,只是家贫民恶霸,尽管九个儿子全是不高也不壮的汉子,老汉自己也不是高大雄壮的,全家没一个能打的,但儿子多,又够凶狠无赖狡诈,地主庄主家也难免得怕,就成了村中一霸,把能做的歹毒事全做过了,如今住在清池县这边,自家独霸了河边一处小庄堡逍遥住,仍是沧北时的恶霸习气。实际上这处庄堡及田地还是赵岳家的,没人了才空着。。。。。
“洪水?”
老汉一听来意就嗤笑一声,斜眉刁赖地问赵岳:“天生命好的金贵大少爷,你是想变相赶我们走吗?”
“何必假惺惺的?嗯?”
“你家强抢沧北大户钱财家产和妇孺时可没这么顾忌形式,就那么直接霸道无视王法的干了。老汉我只是个贱民,无权无财无势,连那些大户都不如。大少爷想干什么尽可肆意干。老汉只能受着。就是要我全家死。我们也只能等死。”
二彪听着看着这老混蛋的刁钻嚣张仇视,不禁怒火翻腾,钵大的拳头咯吱一捏,心说:‘想死?那就成全你。“
赵岳强忍着满腹的恶心,又扭头扫视着老汉九子,”你们呢?你们住这河边不怕洪水?“
老大三十多快四十了,瞥了赵岳一眼,没敢放刁耍横,却也冷漠闷声哼了一声道:”我听我爹的。“
老汉满意地一扬脑袋,瞅着老二。
老二立即冲老汉恭敬道:”我自然是听爹你的。“
接着是老三、老四,老。。。。。。。。老八全一个调,说的内容稍有异而已。
最后轮到老九。
老九才二十左右,似乎有些犹豫,显然怕死怕真有洪水,但还是媚笑着对他爹说:我当然只听爹的。”
老汉的脑袋抬得更高了,那意思无疑是:瞧见没?老汉我就是这么有权威。儿子就是这么怕我孝顺我,不敢丝毫违逆。。。。。。。你赵老二虽然高贵有势力,又那么凶名可怕的,但老汉我不怕你。我家有种都不怕你,就不听你的。怎么滴?
二彪忍不住想动手把这父子十人全宰了。
反正这庄子远离其它人,大雨隔绝,也没人能知道这发生的事,洪水更能销毁一切,宰了就宰了。
赵岳却还是笑着转身就走了,只丢下一句话:”自作虐不可活,这话不知你们还记不记的。“
老汉和九子说是不怕赵老二,那假的,一听这话就全都吓得脸色一变甚至猛一哆嗦,生怕赵岳一挥手,跟来的赵庄凶汉子就会扑上来乱刀收拾了他们,但看到赵岳和部下竟然直接上马径直离开了,他们松口气,胆子又回来了。。。。。。
呸!
老汉霸气地狠狠冲赵岳的背影来了一下。
随即就是一连的九声呸。。。。。。。
通知了这一家也就跑完了全程,赵岳在马上瞅着风雨中沧州城方向,还惦记着沧州老通判。
借雨翻城潜入沧州城的海子此前报告:老通判不肯此时离开。说连绵大雨下,沧州城内积水日深,生活困难,花大爷郑居中岂是能吃的这苦的?必然很快和石符练商量好离城到别处寻舒服地暂时待着,那时才是他合理悄然脱身的时机。还说了,要二爷自身安全最要紧。万不要冒险来接他。他已是老朽,死就死了。若没福气,死在洪灾城中也没什么。
赵岳想了想就带弟兄们先回家等着。
这一趟冒风雨出行,赵岳有了对别人不可说的另外收获。
他发现那股子让他莫名不安的感应,在瀛州和沧州等地时更让他莫名其妙的心惊肉跳,回到赵庄后,这种令他日夜难安被折腾得着实不行的奇妙感觉反而相对轻了不少,他不知这是不是家的温暖安全造成的反差,但心也总算安宁了不少。
赵庄这也许真是块宝地福地不会受天灾祸害得太可怕吧?
有了这种心理安慰,赵岳对祖母的安危就相对放心了些,但还是尽量做了周全准备,布置了几十条河船连在一起更能抗击洪水时的风浪,就在河边码头一带随时准备接应老奶奶和部属上船顺河而走避灾。海边码头的动力海船在河水暴涨能航行进来时就立马赶过来守着。。。。。。。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等着看天灾威力了,看天意是不是要收拾赵庄。。。。。。。。
赵岳暂时能放松歇一歇了,本是在沧州城中悠然自在当首长的郑居中这时候却受不了了。。。。。。城中对水灾毫无准备。
论起来这雨势真不算太大,却日夜只顾一个劲的下,或如丝或细绳般密密麻麻没个停,转眼十天过去了,其间别说天晴看到太阳笑脸了,就是短暂不下了只阴云照样满天的喘气小空当都没出现过。沧州城地势相对不算低,但城中积水平均已没膝,太多地方已深到大腿,这还是赵公廉当政时大力整治了城市排水功能的结果,否则早能淹到腰了。
到了这时候,水进家了,就连地势高门槛更高的知府衙门里也是一片水。
郑居中的住处即便有人不断向外排水,即便努力堵住门槛漏进水,屋里地面也照样能水没脚踝了,无处下脚,弄得娇贵的郑居中先烦躁后暴躁不已,但老天不给他面子,并不会因为他难受的发怒就收敛点雨势。。。。。。屋里的水渐渐淹到了小腿,郑居中只能待在床上或炕上求干爽暖和舒服,但这样也待不住了,泥板炕突然阴泡塌了,差点儿把当时正炕上捂被子睡觉的郑居中埋了,床也阴得湿漉漉的没个干爽,柴火也都是湿的,一烧就是浓烈的烟,想吃顿热乎饭也成了问题。
郑居中和石符练哪遭过这罪啊,又哪肯遭这罪,和够级别的文武官员赶紧搬到了城墙上的城楼中避水生火生活。。。。。。。老通判自然也搬了。三本城大佬带着自己的亲随各居一方城门楼。四个城门四个城门楼子还剩下的一个归了军中将领群居。
城里已经没法落脚生活了,军营都淹了,其它不卡级的官吏和将士有的搬到客栈、民居豪宅什么的木质二楼住,有的也搬到城墙上挤着有限的帐蓬凑合着挨。做饭只能在城上生火做,小官吏和将士只能冒雨去城墙上领饭。。。。。。。。。叫苦连天。
当听说城中泥胚民房开始一片片被雨淋炮塌了,有木楼居然也塌了时,郑居中即使在城门楼中享受着干爽方便,不挨淋不那么遭罪了,他也受不了了,或是吓着了,不肯守城呆着了,和石符练不约而同地决心弃城到它处避雨去。。。。。。
但是,按制,这是不允许的。
这里是边关区,即使是遭到敌军围城会毁灭,官府和守城边军也不得擅自弃城,何况是只因为下雨难受这点灾害。
擅自离开了,万一敌人冒雨来进攻趁机占了城池怎么办?朝廷或是高阳关路军事总指挥宿太尉派人来有事,或是边关来人告急,却在城这找不到官府,不知道该去哪找知府郑居中。。。。。。怎么办?
但娇贵花大爷郑居中和开国勋贵家庭出身的娇贵子弟石符练在这时候可不管这个。。。。。当官是为了享受,可不是为了遭罪。他们可是天生命好的贵人,不应该吃苦遭罪。。。。。。。也可能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