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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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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令部下整队列阵,摆出进攻姿态。

    正被自我牺牲精神感动得落泪的商人们看到这一幕,惊愕得顿时清醒,都注视这伙突然而至的官兵,猜测着想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张勇催马上前,提声大喝:“梁山人听着,本将乃新任郓州兵马都监张勇,奉命搜查梁山,捉拿劫取蔡太师私财的贼寇。你等老实配合,速调泊中船只过来。如若不然,休怪本将对你们不客气。”

    诸商听到蔡太师三字,吓得一缩脖子。

    伞下坐着的几个巨商下意识就站了起来,谦鄙弯下腰,忽想到这里可是沧赵的地盘,不用那么害怕,腰又直起来,却转念又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何况二虎相争,自己这种肥兔子若夹在其中纯是找死。

    想退开,只怕有撇开之嫌,属于危难中不顾的无义行动,得罪了梁山,发财的买卖就断了。

    左右为难,尴尬而立。

    邓飞体谅商人的心情,看他们没一个不顾而去的,这对唯利是图的商人已经很难得了,笑道:“此人被富贵荣华迷了心窍,一心抱大腿升官发财,来找麻烦,不干你们的事。”挥手让他们避开。

    诸商都感激邓飞仗义仁义。纷纷抱拳退开。

    赵岳仍在吹奏,曲调中连个颤音都没有,似乎根本不知有敌。

    实际上,他如今已经多少具备了师傅说的感知人心阴险的能力,何况张勇如此明显的气势汹汹杀气逼人。

    今日,他在此处就是等张勇,但不打算自己动手。

    他想看看没有自己在,梁山所部能不能有效抵御官兵。

    就算是预演吧。

    南边,朱贵在应付济州军团练使黄安。

    应该没事。

    但为防万一,邓飞仍派青眼虎李云、操刀鬼曹正暗中押阵。

    水泊两栖军副统领马麟坐镇船上,指挥巡察水泊,接应两方。

    这个张勇是主敌。

    京城情报网发电报来说此人颇有勇力,使得好蛇矛,绰号小张飞,在京城禁军中很有名,是蔡府提拔的心腹走狗。

    邓飞据此和诸将一商量,决定和欧鹏亲自会会。

    退开的商人从各处偷看,见赵岳如此安然,梁山所部当张勇和官兵是狗屁,头头安坐,运货工该干什么干什么,心不禁一定。

    沧赵就是牛气,对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蔡京也丝毫不惧。

    阿弥陀佛,但愿梁山无事,别断了自家的财路。

    有胆大或视财如命的更心中暗骂:蔡京老不死的,你贪多少是个够?南边有两儿子在拼命捞钱,北边有女婿,还有众多走狗马屁精孝敬,区区十万贯对你算个毛,丢了就丢了呗,还找梁山的麻烦,让这个狗屁张勇来逞凶,让老子担心没了财发,真是该死。

    张勇耍了把威风,看到梁山诸人居然一点反应没有,把他当空气,顿时大怒,一颤蛇矛怒喝:“赵岳小儿听着,再敢耍大对抗官军,阻碍公务,休怪本将动粗。”

    声未落就感觉骤然一股股杀气扑面逼来。

    看笑话的王念经瞬间起身,手柱战刀冷冷盯着张勇的脖子。

    邓飞欧鹏也同样是。

    旁边亲兵把兵器递给各自主人。

    邓飞眼睛更红了,接长刀在手,单手耍了个刀花。欧鹏眼神更厉了,接大枪一顿地,铁柄插入一尺多。

    二将都盯视张勇。

    主辱臣死。你敢口出不逊对俺们公子放肆,感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刘通瞪眼上前呵斥:“大胆。你算个什么鸟东西?蚂蚁大的官也敢栽赃梁山扣通匪大帽子威胁我四哥?”

    张勇是粗鄙武夫,刚当上一地将主,心态奇好,气势正盛,正想借此次机会显本事立功立威,却当着众部下的面受到赤裸裸鄙视,顿时怒火中烧,想一矛刺死刘通,却听到刘通称赵岳四哥,再看刘通也是头包精贵彩绣,穿着不俗,怕是沧赵子弟,终没敢轻下杀手,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杀心。

    刘通腿快刀利可不怕张勇行凶。

    他在张勇马前转着打量张勇,不屑地问:“你这厮仗了谁的势,敢心底贪婪暴发,居心叵测挑拨我家和蔡相关系,图谋陷害抢夺梁山?”

    张勇冷笑一声喝道:“本将说了奉命而为。小孩,识趣赶快滚开。”

    小刘通呵呵笑了。

    “小爷看你象个英雄,闹了半天却是个红眼的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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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任性的都监,拜求订阅() 
豆比是啥,张勇听不懂,但感觉不是好话,正要发作。

    刘通看他手一动想挥蛇矛,撇嘴盯着张勇冷笑道:“你敢伤小爷一根毫毛。我保你活不过这个月,你全族都得远窜崖州为奴为妓。”

    声音一低,“保你全族死光光。”

    张勇一听这话不是怒,不是不屑,而是骤然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想起这沧州赵家却是黑白两道都硬得厉害,可不是好惹的。

    赵公廉是集英殿学士,深得官家依重,未来不久必会成为阁臣大佬,那时只怕立马就是大学士。

    他区区小州的武官,在大宋一抓一大把,和阁臣大学士做对,惹怒赵公廉,沧赵一时奈何不了蔡相,整治他这种走狗却未必费什么事。

    黑道只怕更可怕。

    梁山威震山东河北直到两淮绿林,东京都有耳闻,势力必定不小,敢收留晁盖,甚至这伙胆大贼人就是沧赵指使的,说明沧赵行事不择手段,报复灭人全家未必做不出来。至少这个小恶霸是这样。

    张勇是光棍,自负武勇,但有亲族家人牵挂。

    心底深为忌惮。

    但张勇听过识趣立马投靠他这个上官的本地将士说:晁盖和赵公岳有交往,双方应该关系不错。那么晁盖必定是躲上了梁山。

    富贵险中求。

    本将若上战场,在枪林箭雨中杀敌也不怕,岂能被几句话吓住?

    他们越是吓唬不让搜,越是说明有鬼。

    况且就这么退了,还怎么有脸震慑全军坐稳位子?

    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

    反正本将有够硬的靠山,只要抓住贼人捏住铁证,法理就说得过去。圣上也说不了什么。蔡相收回生辰纲,得了孝敬的巨财,看到本将的一片忠心和办事能力,肯定会保住本将,说不定强势提拔,打压沧赵的同时再给沧赵眼色看看。

    这就是缺乏智慧远见,猪油蒙了心,任性要蛮干了。

    刘通也看出来了。

    他嘻嘻一笑说:“你想搜梁山,可以。”

    张勇一怔,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凝目盯着刘通。

    “四哥说你先立个字据。搜出贼人,自不必说。搜不出,你没有官家旨意私自带兵强搜重臣宅地是重罪,乖乖在俺四哥面前认罪自裁。敢赖账就掉水里淹死。我家大度,就不追究你族人的罪了。怎么样?”

    还想吓唬本将?

    张勇冷笑道:“梁山不是重臣宅地。”

    小刘通不耐烦道:“大宋是皇帝说了算。是不是宅地,你个蚂蚁官说了不算。你就说你有没有胆子立字据吧?”

    张勇再蠢再想立功发财,也不肯受人以柄,自不肯立。

    小刘通斜眼瞅着张勇冷笑道:“你不是一口咬定贼人在梁山?怎么又不敢立字据?”

    “看来你真是抱大腿想疯了的任性豆比。”

    刘通不再费话,拔出背后的一把战刀,在张勇以为他要行凶时,在张勇马前沿南北向划了条长长直线,一直划到酒店和码头。

    “道理跟你说尽了,你不听。俺家大度做了让步,你仍咄咄逼人。既然恃武威胁想强来,那就拿出本事证明你有这个资格。”

    面对众军提声大喝:“哪个想拍马屁和我梁山做对,尽可上来。”

    指指长线,“瞧见这线没有?你有本事胜我梁山好汉,就可以站在这线里,有资格去梁山搜查。否则,擅过此线者,休怪梁山手黑。”

    张勇冷笑:“大宋疆土不是你梁山想怎样就怎样。我等官军还用受你个草民管束?真是目无王法,狂妄之极。”

    一挥蛇矛,“众军听令,包围此地,看押所有人,休放走一个,以免走漏了贼人。强征船只上山,待搜查审明,无辜者再放走。”

    周围的商人一听这个,顿时色变。

    什么无辜有辜,只要被这些军匪借故拿了,不被折磨个半死敲诈勒索个净光,搞得家破人亡,想脱身,别说门,窗户也没有。

    郓州军当然明白这是发财的好机会,上官吃饱,咱们这些卒子也指定一嘴油,都心动眼热,乱哄哄应着,却绝大多数都看着副将邓勇。

    原因只是梁山不好惹。

    沧梁小恶霸的凶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连堂堂彰化军节度使都敢堵着门羞辱,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收拾他们这些贱鄙武夫算个鸟。就算有命发财也得有命花钱不是?所以想看看老首领的意思。

    邓勇道:“将主,没有证据,你这么做是不是欠考虑?”

    张勇阴森森盯着邓勇厉声喝问:“邓勇,难道你想战场抗命?”

    蛇矛微横,如果邓勇敢嘴硬,说不得就当场挑杀了。

    邓勇一笑:“末将不过是好心提醒一下。不听,就算了。”

    郓州军这才开始行动,小心翼翼慢慢逼向前。

    张勇看同来的郓城县衙役不动,怒目喝问带队的朱仝:“你为何不听将令?”

    朱仝捋须淡然道:“我等是郓城县衙的,不是你部下。该怎么做,本都头自有主张。”

    张勇大怒:“你这厮莫非私通贼寇?”

    朱仝单凤眼猛然一睁,目**光,仿若关公现世,冷声道:“大人说的贼寇是指何人?”

    张勇一滞。

    他心里认定梁山就是贼寇窝,可尘埃未定,这不能明说。

    朱仝见张勇不答,掷地有声道:“如果大人说的是梁山。朱某还真和沧赵二公子有点交情。某家行事光明磊落,奉公守法,凡事无不可对人言。二公子对朱某有恩,未报。你说私通,朱某是私通了。”

    赵岳闻声停了吹奏,看了朱仝一眼。

    这才是顶天立地的梁山真好汉。

    朱仝感觉到了,向赵岳回以一笑。

    二人四目相投,惺惺相惜之意顿生。

    邓飞欧鹏不想给朱仝拉仇恨,只在心里喝彩一声真汉子,这得好好交。二人翻身上马,挡在张勇之前。

    一个小县的无品吏头也敢挑衅本将权威了?

    张勇怒火冲顶,挺矛转马就想冲过去杀了朱仝。

    朱仝冷笑一声,大刀一摆,横端马上:“张大人有兴致和某家切磋武艺。朱某定当奉陪到底。”

    投靠张勇的小校赶忙小声道:“将主,这个朱仝可不是善茬,为人义气似关公,也有关公之勇。至少梁山一带没听说谁能打得过他。”

    张勇仔细一瞧,朱仝还真象传说的关二爷。只看那身板就是个不缺力气的,凤眼一睁,不怒自威,身上流露森森杀气。

    他绰号小张飞,想不到眼前就有个活关公,手痒得很,极想斗一斗,试试看到底是小张飞厉害,还是这个极象关公的厉害。

    雷横来到后一直恨恨盯着赵岳。

    当年因为吴百万的事,被宋江当枪使,他吃过沧赵的亏,念念不忘,只是沧赵越发势大,无法报复。此刻有机会,恨不能抢光梁山。

    他和朱仝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确切地说是不一般的依赖。

    因为朱仝家中富裕,为人慷慨仗义,总是照顾他这个好赌常常输光钱无法过日子的兄弟,因此尽管不满朱仝对梁山的偏袒,仍然为兄弟得罪了张勇着急,正急思对策阻止争斗冲突。

    这时树林中却突然一声暴喝:“好胆。”

    忽啦啦从路口南北两侧林间突然各涌出一两百大汉,虽未着甲却拿着宋军配备的制式盾牌弓箭和沧赵军的刀枪,转瞬赶来左右夹住在邓勇带领下如蜗牛爬的郓州军。

    上百运货工齐齐放下手中活。

    一大汉一甩脖子上的擦汗毛巾,骂道:“入你老母的,撑死从七品的鸟军官也敢对咱们侯爷家撒野。弟兄们,他们不让咱们安生挣钱养家。不能答应了。”

    汉子们一声暴吼:“不答应。”

    跑去泊边船上取了朴刀长枪弓盾,排成军列挡住郓州军前进的路,盾牌轰然顿地,弓张刀枪并举,随着两侧的弟兄们一齐大喝:“杀。”

    杀气冲空。

    邓勇心里有猜测和准备,也不禁惊了一跳,顿时停马不动。

    郓州军惊骇止步,瞅瞅三面的大汉个个似瞪眼吃人的猛虎饿狼,不禁咋舌,果然不出所料,梁山是不会让人轻易侵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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