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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柄长斧。斧柄发红,是铁的,斧头又不小,这是件重兵器。
赵岳心思一动,淡淡问:“前方好汉是何人?”
那汉子重重吐口气,终于动了。
他一顿大斧,叫道:“算你们晦气。爷爷不劫道,只借钱。留下住址、马匹和一半钱财,你们还有盘缠能回去。我到梁山给那个小赵做工挣了钱,到时连马带钱一并还你们。爷爷说到做到。童叟无欺。”
众侍卫一怔,随即都不禁笑起来。王念经笑问:“若不肯呢?”
那汉子语气中仍然是无喜无悲无愤怒凶狠,回答道:“不肯就留下性命。爷爷去投房山王庆。”
赵岳不禁想起当初遇到卞祥时的情景。
这汉子和卞祥相似的以劫道不同结果来决定以后要走的路。
王念经笑问:“你看到了?我们都带着家伙,不是好欺负的。你就那么有把握?”
那汉子没回答,只静静盯着赵岳。
这是个闯荡过有眼力的人。
赵岳用好奇的语气问:“就算我们答应了你。你怎么能肯定去梁山就一定能被留用?我可听说那小赵可是个很挑衅的人,想留在梁山并担当挣大钱的活不是件容易事。”
那汉子单手挥舞了几下大斧子,声音中似乎流露着一点悲伤情绪:“大不了爷爷把命卖给他。”
看他耍那几下子斧子,至少是个不缺力气的。
赵岳又装作很随意地平淡问:“杀了人,你为何去投王庆,而不是势力更盛的海盗?”
汉子有些不耐烦:“你好奇心挺强,问题还真多。”
赵岳呵呵一笑道:“你回答了。我听了可信,就会成全你的要求。咱们就不用拼死厮杀了。这样不是更好?”
那汉子瞪起了眼睛,语气变得冷硬凶狠:“不用你卖人情成全。你为你们性命考虑做决定。”
“不过,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爷爷想杀人。杀那些让爷爷不痛快的王八蛋。当海盗在水上漂,能杀着什么?”
“那,王庆被剿灭了,你若侥幸逃脱,以后的路又想怎么办?”
赵岳就纳闷:为什么海盗和王庆是一样性质的黑道,绿林好汉、民间英雄却多愿意投王庆。
汉子怒了:“你象个碎嘴老太太,罗里八嗦个没完了?告诉你爷爷只想杀个够本没想那么远。”
赵岳仍然笑呵呵的又问:“能问问你借这么多马和钱干什么用吗?”
汉子横起了大斧,冷冷道:“不妨告诉你,交完赋税,带乡亲平安顺利离开这地方,赶路用。”
“爷爷知道你在耍弄爷爷,不会借的。也好。杀了你们,赋税也省了。爷爷心里更痛快。”
说着突然纵身上前,抡斧就准备先把赵岳劈死。
王念经见此人如此镇定自信,行动又如此迅猛凌厉,心知这人不一般,说不定是个高手。
他飞身下马,兴致勃勃上前拦截住,舞刀迎战。
二个人在马前片刻激斗了二十几合。
那汉子冷哼一声,对王念经道:“你挺厉害,但不是我对手。”
斧子攻势加劲,如暴风骤雨。
又斗了二十几合,侍卫们觉得二人仍难分胜负,赵岳却看出王念经全力以赴还能坚持几十合,但终会败。
这汉子斧法不凡,资质和方腊大将石宝或武松相似,属于敏捷强悍型,力量速度都极有优势。这种类型的人天生是战场恐怖杀手。也耐战,杀伤力比武艺比他们高或力量比他们强的大。
第352章 捡漏()
雾中汉子进入战斗状态极快,并且越杀越凶悍,越杀斧子反而舞得越快越强猛。
王念经开始喘粗气,满脑门汗水。
他打得从未感觉如此紧张,也从未感觉这么刺激痛快,另外心里也遗憾,以为自己很强了,可和今天的这汉子一对比才清醒意识到自己离真正强者还有一定差距。而这个差距很难弥补。
因为是先天资质的问题,后天无法完全扭转。
一直沉默观看的赵岳突然开口喝道:“縻胜,想让林中你的猎户乡亲不冤死就赶紧住手。”
众侍卫应声下马,拔刀持连弩,在武能、徐谨分头带领下绕圈冲向前面不远的树林间。
那汉子听到喝声,脸皮抽了抽,看到侍卫们的绕圈行踪,搞不明白对手为何居然能在大雾中准确定位林中乡亲们的埋伏处。这些侍卫一看行动就知是训练有素的凶猛强者,杀人不会手软,目的是包抄反截杀。他不禁一急,狠劈一斧,不管结果,抽身就想追杀侍卫们。
赵岳喝道:“没有厮杀就不会有死亡。”
汉子脚步一顿,却不是停止厮杀,一旋身扑向赵岳。
原来他想拿赵岳以解林中乡亲的危难。算计好了,抽身,所处方位正好避开王念经及时阻截。
“好个刁顽凶恶的縻胜!”
赵岳向前腾空跃下马,身未落地已如电一掌拍在劈来的斧头上。
斧子歪向一侧劈空。汉子想换招反扫,赵岳却更快地撞入汉子怀中,一手抓住斧柄,一手揪住汉子的肩膀,轻喝一声把一百多斤的汉子轻易甩过头顶。
那汉子确实敏捷了得,身不由己在半空翻了个身,落地仍极力保持了平衡,斧子一撑稳住。
赵岳并未趁机追杀,而是笑问:“縻胜,你还想打?”
汉子横斧子,瞪着铜铃眼,嘴一抿紧顿时脸横紫肉,象是只蓄势扑击的危险豹子,但他瞅了眼埋伏的树林,还是说:“我是叫縻胜。你比我快,我不是你对手。”
赵岳暗喜不已。
縻胜在书中本是王庆的第一悍将,在现实赵岳以为收不到了,不想在此却于迷雾中捡了个漏。
对方认输了,似乎也投降了,赵岳却并未放松丝毫警惕。
这个縻胜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不彻底治服,他不会放弃伺机反击,所为都是迷惑假象。
赵岳低声道:“你们想投梁山,我正是你说的那个小赵。你们的麻烦,我给你解决。”
縻胜怔住了,惊愕地嘴都张开了,但眼中闪烁着疑虑警惕。
这真叫了搞了,想借钱借马上梁山,却正好劫的是梁山之主。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王念经笑着招呼一声:“弟兄们不必厮杀了。縻胜兄弟已和我们是一家人了。”
冲进林子的侍卫们在迷雾中正弯腰凝神搜索,慢慢稳步减轻声响包抄潜向目标,听到招呼立即止步迅速撤回。而林中也随即走出二十几个汉子。这些人年纪大的五十多了,胡子都有些白,小的只十五六的样子,一个个持着双股猎叉或猎弓慢慢向这边走,满脸警惕。
有雾弥漫影响了视线,他们离得稍远,还看不大清楚縻胜状态。
一个壮实老猎户正想招呼縻胜一下试试王念经喊的是不是真的,就听赵岳道:“杨戬讨伐王庆未能见功,却耗费了大量钱粮,眼见秋收将至,秋税也到了。这个阉货为了弥补亏空的赋税任务,收更多税讨皇帝欢心,只能向百姓加大搜刮。你们一定是被加了无法承受的重赋,无奈才有此法。”
事实是,杨戬这一年折腾得快疯了,这句话加个被字应该更确切。
杨戬被压力逼得快疯了,衰老十几岁,头发全白了,原来红润富贵相现在如枯死树皮。彰化军节度使的美差如今就是勾命的。
丢失的税款仍然没踪影,得想法弥补。王庆搅得淮西大片地区赋税成空。又突降横祸,海盗沿江河杀入内地,震惊江淮动荡不安,影响江淮生产,高俅率领大军来,一仗未打,一个贼没杀,不顺手帮他剿灭逆贼王庆,空走一趟,却把两淮敲诈勒索得不轻。
江淮之间闹起了流寇,杀的全是朝中达官贵人在两淮乡间的富有亲戚。这些达官贵人报复不了海盗流寇,就想先把损失的钱财捞回来,眼都盯着他杨戬,等着他识趣自觉补偿。他要敢恃着是官家宠信的内监头子不补偿,这些达官贵人可不是三个五个,是一大群,一个两个人整治不了他杨戬,集体出手,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赵佶不关心他在两淮怎么干,只关心他能上交多少赋税。这个杨戬更清楚。
皇帝当初派他来的目的就是弄钱啊。
说来说去就一个字——钱。
所有问题都集中今年,归在钱上。
杨戬又不会点金术,两淮被他已经刮得不轻。加起来类似天文数字的钱从哪来?
縻胜听赵岳如此说,终于收了暗中的蓄势,恼怒地说:“阉货该死之极。俺们村是山中猎户,山上只有少量种菜粮的薄田,主要靠打点野味填补日子,只三十多户啊,县上居然派了赋税三百多两,一家十两啊。把全村人卖了也凑不出。这不就是逼俺们离开或造反?”
縻胜不‘借钱’还真是不行。
这次上面任务压得极其狠。吏员们完不成任务,可不仅是屁股要吃竹签受罪,脑袋掉了都未必不可能,各地官员为保位子个个红了眼发着狠,具体收税的衙役们跟疯狗似的盯紧百姓纳税。
想当流民逃税,没门。
没钱交,用东西顶,东西不值钱,自然用人顶。管你卖血卖儿子闺女还是卖命,总之交钱。
征税衙役们又多趁机为自己的腰包着想,想方设法敲诈勒索,进一步加重了百姓负担。
别看卫道、八云尘搞了个流寇江淮,杀了不少敲诈灾民的污吏。两淮仍然有太多污吏存在,而且多是骨干吏头。
有权的当然不会顶着烈日去一线弄钱。一丢份。二受罪。三不需要。他们安坐喝茶纳凉,等着部下孝敬大头就发了。
人学好不容易,学坏转眼就会。
新补充的吏员多是走的骨干污吏的关系,为弥补敬献买职务的银子,为终于逮住捞钱机会让腰包赶快鼓起来,尽管敲诈搜刮手段比死的老吏稚嫩,却更狠更黑。
第353章 恶贯满盈的下场()
沧赵美名无疑对这些猎户有巨大影响力。一确定赵岳身份,他们都喜笑颜开欢呼雀跃。
在他们心里,沧赵小公子亲口承诺,这以后的好日子就有谱了。
而縻胜本心不愿意投靠梁山,只是看乡亲们如此,眼神闪烁着没说什么。他是两淮人,更倾向加入家乡的势力。这不是主要因素。另一个因素是赵岳到了这个隐在山中的小小贫穷村落才明白的。
“我儿自幼好强,六七岁就帮他爹去镇上卖猎物,却屡受大户人家和差役欺压污辱抢夺,恨透了官府中人和官宦子弟,只是家贫势弱,无可奈何,小小年纪心里就苦着呐。幸亏遇到他的好心师傅教了本事。他才渐渐开心了些他爹为完税去打老虎,却跌落山崖死了。我儿是好孩子,承担”
縻胜母亲叹惜着向温和友善的赵岳唠叨着充满痛苦与感人的陈旧往事。
赵岳看看一边低头不语的縻胜,心里瞬间想得清楚:原来这猛汉的凶恶刁顽是打小就埋下的愤怒仇恨养成的。他不愿意投靠梁山,却第一选择是梁山,只是为老娘安危冷暖考虑。若没有母亲牵累,他早加入造反集团或自己杀官占山称王了。哪有我今天的漏可捡。
赵岳不能现在告诉縻胜真相。縻胜心不甘情不愿,却因母亲不得不跟着赵岳走。
村民们都想着早点离开这个灾难地,到梁山过上安稳快活生活,所以搬家的积极性极高。贫困之家也没什么可费力收拾的。赵岳说破衣服被子什么的都不要拿。村民推了那点粮食野味揭了锅,装了菜刀等路上必须的工具就跟着走。
小孩子们听说去新家以后有糖吃,有新衣服穿,有舒服房子住,一个个快乐地象过年一样,不知疲倦地在队伍中跑前跑后叫闹欢呼。
村民们一个个原本绝望的脸上现在也堆满了兴奋的潮红。
为种气氛无疑影响了整只队伍。侍卫们也都精神百倍,腰杆挺得直直的,自豪感激荡心田。
但快到镇上时,一声断喝打破了这种欢乐气氛。
几个县衙吏员拦在前面扫视马上的赵岳一行,眼神疑虑,但说话的态度依然生硬蛮横。
“你们拖家带口搬了东西,这是想逃走?你们好大的胆子。都不要命了?”
另一个按刀,抖手中铁链喝道:“抗税逃跑,按律是要示众杀头的。各地都严拿。你们能逃哪去?”
村民们愤怒却习惯性畏惧,都看着赵岳。
縻胜大斧子在车上推着,此时收了凶相,一声不吭在旁边冷眼观赵岳会怎么对付这种情况。
毕竟纳税是国法。强势如沧赵也不敢对抗。否则被人参奏一本,赵公廉要吃挂落。
赵岳哪有心思搭理这些狗才小人。
王念经向按刀威胁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头头样吏员招招手,待他犹犹豫豫靠近些,才笑道:“我家公子有根非常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