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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的八将累。围攻的铁鹞子也同样累。
尤其是战马虽然都是精中选精的好马,却因披甲负载过重早已跑不动了。早该人和马都替换下场的,可后备军同样陷入大战,这些幸存的不到二十个铁鹞子只能坚持,被赵岳这个强大生力军凶狠一冲击,犹如压垮骆驼的稻草顿时死伤累累。
八将压力一轻,精神振奋,奋余勇和赵岳并力猛打。
消灭了这些不怕死的铁鹞子,八将久战至此,侥幸一个未损却都有伤在身,更汗出如桨,个个张着嘴大喘。
赵岳轻喝声:“大家咬牙坚持到底。敌骑所剩不多。马都累不行了。正是一举灭敌之时。”
说着不等八将回应,圈马杀向也火继炽那边。
侍卫们武艺不凡,勇猛无畏,有宝刀内甲依仗,但夏贼后备军的铁鹞子好手太多。这片刻工夫已多人受伤,更有四骑战死。
赵岳眼睛越发冷酷,眼中晶光越发凌厉。
他十分清楚辽夏军森严冷酷的制度:主将死,所部皆死战到底。除非现场有更高指挥官命令撤退,否则逃者诛全家连累全族为奴。只要杀了这伙夏贼的主脑,其他铁骑不管多么想求生也得全留在这。不用四处追杀,全歼的目的也能达到。
赵岳闯入铁鹞子中大杀,救出武能徐谨一行,以他为龙头开始穿插撕裂铁骑兵。
到了这时,孙安的的弓箭手不能乱箭杀敌了,除了射术高的少数人继续冷箭杀敌,其他都弃了弓箭,挥刀冲上来。
孙安眼瞅着敌人越来越少,胜利在望,喜悦激荡中越发勇猛,又瞅见赵岳的无敌雄风,心起好胜之念,猛然大喝一声,一剑把已萌生死志试图拼命的也火继炽斩于马下。
也火继炽一死。
夏军铁骑仅剩的那点活命希望覆灭,顿时崩发出全部勇力死战。
。。
厮杀沸腾小半天的山凹终于变得安宁。
潜入的两千多夏军铁骑和夏军的骄傲铁鹞子陪着名将之花全部横尸在此。
崆峒山贼偷袭成功,仍战死三千多人,兵力锐减成不到一半。战斗中凡重伤者没有一个活着,全都采取和敌同归于尽结束生命。
赵岳的侍卫也死了五个,余者都有伤在身。武能、徐谨、乔冽都挂了花。只有王念经凭着长刀和高强身手,完好无损。
失去主人的近四千匹西夏优良战马或站在主人尸体边嘶鸣,或用嘴扯着主人的衣甲,舔着主人的手脸,想象以往那样唤醒主人继续照管它。而崆峒山贼从上到下一个个七歪八斜在地上喘着粗气。渐渐地,山凹中,在战马的悲鸣中加入了哭泣声。
这些在战斗中不畏生死的刺头汉子,看着朋友兄弟以各种惨死状静静陈尸山谷,回想昨日甚至今早还有说有笑打赌打闹,不想小半天就成永别,不禁个个悲从中来。
他们敢当逃军是因为家中无亲可牵连,个个光棍一条。战友就是他们最亲最依赖的人。可现在失去了。
一大胡子首领突然恨恨一捶坐下的石头,把拳头打出血,却全然不顾,只骂道:“这是什么狗屁世道?享受荣华富贵的不保卫国家,反是我们这些反贼在血战敌寇。”
他的话无疑引起共鸣。山谷中的哭泣声迅速变成哭嚎。
“大宝兄弟,你死的冤呐,不值啊。”
“铁拳兄弟,咱们傻啊。不该来打这一仗啊!管它大宋还是西军的,统统去死吧。咱们是强盗啊,应该杀人放火行凶做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才对呀。”
赵岳知道并不是这些人真后悔打这一仗,他们只是在恨苍天不公,以此发泄悲愤的情绪。
这种郁积的火必须发出来,否则这伙英雄就废了,会变得凶残暴戾乱杀无辜,以后却再也没有勇气上战场。
他什么也不说,静静下马,静静掏出急救药包,拣伤势较危险的将士进行紧急救治。
侍卫们都训练有素,知道在这时候应该做什么,顾不得悲痛,处理了自己人的伤势,也跟着赵岳去救治,并教导山贼怎么处理伤口。
孙安此时已听完了乔冽的嘀咕,疲惫不堪的脸上露出光彩来。
第373章 难言的血泪下()
孙安扫视弟兄们一张张沮丧绝望扭曲的脸,知道不能放任颓丧,起身凝气大喝道:“弟兄们,咱们胜了。”
他突兀的吼声打断了山贼的悲愤情绪。一双双眼睛望过来。
孙安扫视大家,大声道:“夏贼最精锐的铁甲骑兵,牛哄哄的西军奈何不了,辽皇卫队皮室军制不了,却死在咱们手上。咱们是英雄,是汉人的骄傲。英雄该有英雄的意志血性。象娘们一样哭天抹泪象什么样子?”
众贼多是西军刺头,最爱面子,听了这话顿时眼闪自豪,精神不少。
孙安看到反应,知道说对了路,又喊道:“谁说弟兄们死的不值?弟兄们的义勇感天动地,自有上苍回报。”
他一指正埋头治伤的赵岳大喝道:“这位无敌的恩人助咱们打胜了这一仗,也将带给弟兄们崭新的前程。”
愤怒的大胡子四将和或低头或瞅天发呆的四员勇猛小将,及众山贼都不禁齐刷刷看向赵岳。
这时他们才想起,在悲痛欲绝中居然忘了感谢这支扭转乾坤的小队。
看赵岳并没有表明身份之意只是继续抓紧时间治伤员,孙安又大声道:“有恩人在,咱们以后不当山贼了。我们会有新生活。战死的弟兄遗憾地看不到这一天了。我们活着的要代死的弟兄在新战场上杀个痛快,活个威风凛凛,活个够本。”
“对,他娘的,咱们要杀个够本,活个够本,否则对不起死去的弟兄们。”
颓丧扭曲的士气在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中迅速得到纠正和恢复。
赵岳微笑着扫了孙安一眼:此人果然是大将之才。
处理了伤势,山贼开始打扫战场,掩埋战友的尸体。
山中到处是石头,无法挖坑,只好把战友尸体堆入附近的一个大坑,三千多具英雄躯把这个大坑快堆满了,赵岳的五位侍卫也在其中,让众人又是一阵悲痛,哭着用石头盖上尸堆防止野兽扒食,用泥铺好,最后堆石为供插草为香集体祭拜,祝愿弟兄们好走,一路往升极乐。
侍卫们都是沧赵收养的孤儿。这十几人从小就被挑出来编为一队陪养,一起练武,一起成长,一起成为赵岳的卫队一部,相互照顾扶持,战场共担风险,感情比亲兄弟更盛几分,是真正的生死兄弟,这些年随赵岳南征北闯从未折损一人,个个心中自豪对未来充满美好期待,不想今天一下就战死一小半。活着的侍卫跪在坟前念叨着往事哭得伤感。侍卫长王念经紧闭着嘴,却也热泪滚滚。
赵岳压制住难受,对孙安低沉说:“英雄的血不能白流。这里会设立石牌,记载英雄的事迹贡献,后人要在此纪念英雄接受教育。”
大胡子四将已从孙安那得知赵岳的真实底细,听到这承诺,不禁擦擦眼睛,露出一丝欣慰。
他们四个在此为寇,结拜为只求同日死的异姓兄弟,号称金银铜铁四大天王,凶威震四方,却是正经西军将门出身,个个承家教精通军旅,骑马射箭舞刀弄枪带兵作战样样是好手。
只因父兄亲朋好友等在西军内部的残酷权力倾扎中,被战场当炮灰、当巡哨遇敌群等借刀杀人阴谋,和寻事问罪等手段先后弄死。他们四个长大了,正准备象父兄那样从军,遭遇此灾,愤而带幸存的家人及亲朋好友的悲惨家眷在崆峒山安家立寨,并招揽西军逃兵。。。。。。
虽然成了贼寇,但祖父辈以热血生命树立的光荣传统一日未敢忘怀。他们为避免玷污先祖英名,不以真实姓名为寇,只以遮天、漫天、平天、定天四大天王为号令。
老种经略虽不确知这伙贼寇的四个首脑到底是谁,但从得报的山贼行事方式风格猜测出必与西军有密切关系。
他是西军骨干将门中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身在高位,对西军的一切了如指掌,很容易判断出这伙山贼必定是在西军遭遇不公而反叛的。
作为上位者,考虑的是西军整体利益。
尽管老种象其他领导一样习惯性地冷酷认为不论你受到多大不公,都不应该背叛西军,但崆峒山贼很难剿灭,所以只派人试探性去求见四大天王,问山贼会不会攻击损害他的军队利益,得到的回应果然是不会。
老种认为西军出身的,即使为寇,这点西军风骨还是会有的,也就任其存在。
事实是这几年来,崆峒山贼寇日益壮大强悍,却从未侵犯老种所部。这是老种的养马场放心设立在崆峒山并很远处的原因。
当然,这也可能是老种自信山贼不敢抢他的马。
而那四员小将却似乎根本不关心赵岳是谁,对未知的新前程没有任何兴趣。一个个麻木着脸,不知在发什么呆。
孙安看到赵岳的疑惑,轻叹声:“苍天不公。世间多少愤恨无奈事。”
他显然想起了父亲的惨死,情绪愤闷,低沉说起了缘故。原来,这四小将是一个村的,都姓苗。最大的苗正龙也只二十一岁,最小的苗人熊才十七。苗天虎、苗天豹都十九。
苗家村在西军鄜延军刘延庆的防区,是个小山村,只七十多户,全姓苗,是宋前北周战乱时期躲避兵灾移到山区的。
他们不是同宗一支,而是几家同姓偶然或必然慢慢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这个偏僻山村,抱团挣命,随着时间推移,子孙后代一起长大,感情更深,最后干脆合为不规范的一宗。
所谓不规范是同一代人以兄弟姐妹相称,以利平等相处,不象传统家族那样严格划分辈份。
身在原始山区,打猎需要勇武,在乱世生存更需要武艺。苗家村人无论男女都习武,并成为传统一代代延续。苗家这一代年轻后生更涌现了一批强者,最出色的少男以正麟、正龙、天虎、天豹、人熊、力狼、仙狐为名。最出色的少女以苗人凤、苗人凰,和中字为齐的梅兰竹菊为名。
这是幸福安宁的偏僻小山村,大家看到兴盛,满心的美好期望,却被骤然来临的灾难顷刻之间毁灭。
第374章 无法报的血海深仇()
宋人有踏春的传统。苗家村虽在深山野地,却也保持了这传统。
村子兴旺,希望满满。大家踏青游玩的兴致更高。已成了一种放松自我祈愿好运一年的欢快节日。
今年春惊蛰这天,村中未成家的少年和年轻媳妇抱小娃子在为首十几个勇武好动或细心的大婶带领照顾下,由龙虎豹熊等勇猛少年护卫着队伍,骑骡马,乘牛车兴致勃勃地去离村子近二十里外的一个山中小湖区游玩散心钓鱼打猎烘烤。
成家立业的汉子则留在家照顾农田,锄草松土忙活忙活。妇女们则在家做做家务活,准备饮食。
期待丰收是另一种喜悦。他们选择留下,同样快乐。
山村的孩子本来就野,这一出来春游,少了家长管束,更是尽情撒欢。
耐心好有兴趣的忙着钓鱼。勇敢地跟着去打猎。采蘑菇的、采野菜的、放风筝的、追逐打闹的
小湖边荡漾着一阵阵欢快笑声。
就在他们尽情享受春日美好的时候,一伙恶魔突然闯入这片净土。
世间无神魔。来的自然是恶人,却既不是苗家村不惧的强盗,也不是苗家村可以打着玩的附近地区的地痞黑社会。
这队一百多骑全是西军将士。
为首者是鄜延军领袖刘延庆的二儿子,刘光世的弟弟刘安世,及来拜访做客的熙河军刘法的儿子刘正彦。其余骑兵都是二人的护卫亲随。
刘法是西军名将,大权在握,无论真实人品怎样,行事总要讲究点风范气度。
可他这个宝贝儿子刘正彦却不是个东西,是真正的高门纨绔强霸子弟。
他虽在西北边陲,却听闻沧赵二公子赵岳的一件件一桩桩嚣张事迹,没学赵岳横行霸道的善良本质,却羡慕学了肆意妄为。
这厮在另一历史上也是个不甘安分守己的凶恶蠢蛋搞笑分子。
建炎三年(1129年),刘正彦爹早死了,所部亲信队伍散了,没了依靠,又没本事带兵打金军,不能象岳飞、韩世忠等出身卑微却能硬生生杀出头的南宋名将那样威风凛凛权势赫赫,却极度不甘心不能象昔日那样风光霸道,为夺取权势动歪脑筋,与另一野心勃勃的蠢家伙淮西苗傅设计发动“苗刘兵变”,于三月五日,杀掉保他升官的恩人王渊,由苗傅幕宾王世修率兵包围赵构的行宫,胁迫宋高宗传位于三岁的皇子
这两个蠢材没有多少兵权,部下更不是强军,闹腾搞笑一场,被岳飞等根本不稀得真动大军,只轻轻一逼一吓唬,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