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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形式主义就这么问问就完了,圣手书生萧让一直兼任赵公廉的秘书,在旁边把将士的名字、家庭住址、有什么困难都一一记录在案,传回去有专人负责立即解决问题。
边塞将士们过节的食品物资,在赵公廉过来之前就由后勤保障部门送过来了。
自从侯爷到任,清州将士们的生活待遇日益改善。边塞将士将一年一换,再也不用听上官说‘你们守边预警有经验’,不死不残废退役就大多一直待在这最危险最辛苦的地方。新一届首长团队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对保家卫国人员的重视和尊重,慢慢把久冷的将士的心捂热了。
但即使是干了二三十年,经历过好官的老兵,也从未想到自己这样的卑贱之人过年的东西会如此丰盛细致,高高在上的侯爷居然会为他们及家人想的这么体贴周到。
人心是肉做的。人活着需要关爱和维护。
当领导真心照顾关怀部下,部下再麻木不仁再油滑再混日子,也会情不自禁地感动奋发。
第455章 凶险三关之边关,8()
看到侯爷出行只带这么点护卫,有经验的老兵深知侯爷长时间如此巡察边关太危险,都忍不住提醒侯爷早早离去,确实太危险了。
万一辽边塞军闻讯杀来,毫无防御能力的最前哨小小烽火瞭望台可挡不住敌人。
这不是他们多虑。
边境地区一向鱼龙混杂,敌我势力交错。表面都是顺民的清州不知暗藏着多少间细暗探。里通外国的奸贼或眼里只有金钱利益的某些百姓是很热衷于把侯爷出卖给辽军的。
他们这些战斗在最前沿的将士最能直观了解到辽军是多么仇恨文成侯。
辽边塞军不敢再三三两两就轻易堵上门肆意攻击挑衅,现在转为喜欢快马而来乘酒兴变着花地对着边塞堡垒大声辱骂诅咒侯爷及全族,高兴了来骂,愤怒不顺心了也跑来骂,都离得远远的一边骂还一边不断游弋,这是怕被宋军的床弩神臂弩之类的远程武器瞄准干掉。
无文少识的一个个边塞将士劝说赵公廉尽早离开,拍胸脯对天或拿祖宗发誓,请侯爷放心,俺们一定会忠心职守,决不会因失职造成清州损失。言辞是匮乏的,语调是坷巴的,但一双双真挚热切焦虑的眼神、激昂的情绪,无不清晰表达了他们心里对侯爷的拥护和关心。
自从家里诞生了个奇迹弟弟,引导产生了一个个奇迹,强力迅猛扭转改变了太多人的悲苦辛劳无望生活和信念,赵公廉经历了太多最底层人对沧赵家族及他本人的狂热感激拥护,对眼前的边塞将士的这种表现很熟悉,可每次赵公廉都会心绪激荡,情难自已。
弟弟曾经说过:数千年来,汉人百姓对统治者的要求是如此之低。百姓是如此容易满足。如此情况下,上位者还不能让这个沉沦卑微的种族活得稍顺心点稍满足点,那还是人吗?
弟弟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很平静,但眼睛里闪烁着刀一样的光芒,冷酷、犀利、坚决。
那时赵岳只有几岁大,刚开始跟着无名道长习武,但平静话语中隐藏的滔天杀机和愤怒让赵公廉和家中许多人都不寒而栗。这些话也就深刻在赵公廉的心头,并成为他自勉的警示。
作为一个除旧推新划时代的优秀政治家,受意志刚强的祖母影响太深刻,意志是钢铁的,心是很难被感动的,赵公廉的眼睛却仍然湿润了,但笑着对边塞将士说:“你们可不要小看你家侯爷我。祖宗教导,沧赵家族信守言而有信实事求是。赵公廉可不是只会说嘴的人。本帅使得好刀,射得好箭,摔跤虽不敢称高手,可军中未必有几人是对手。战场抡刀战敌寇悍将,你家侯爷我也能砍几颗脑袋。马上步下,侯爷我都敢对敌阵闯一闯。谁若不信,不妨一试。”
真就有边塞二虎敢向大帅叫板。
堂堂侯爷真就能放下架子,被将士们起哄围观,和粗鄙军士扭打较量。
韩世忠被现场气氛感动着,然后惊愕看到赵侯爷真不是吹,箭术虽比不上他,却也绝对是好手,使的还是配给他的那种差不多的硬弓。刀法凌厉迅猛实用,绝对能战场杀敌斗一斗悍将。
摔跤,一路走来,边塞将士真就无一人是对手。敢叫板的,无一不是被干脆利落地摔在雪地中滚成雪人。
清州军新主宰赵公廉的勇猛善战形象迅速在军中竖立起来。
他的踏实诚恳朴实的一面更深入军心,赢得将士们的狂热爱戴。
韩世忠是打架斗殴摔跤的高手,最初就是以此之能在西军中混出名的。
他每次看赵公廉摔跤都看得实在手痒,很想亲自上场试一试。
一次,赵公廉却正好招呼他:“良臣,本帅早闻你是摔跤高手,在西军中无敌。今日趁兴下场和本帅比试一番如何?”
韩世忠自己很清楚,在西军,他不是武功最高的,不是力量最大的,也不是最能打的。最起码老咱经略手下的猛将王德王疯子就能稳压他,至少是现在。摔跤也不是第一强。
西军无敌,那是赵公廉给韩世忠脸上增光,给他这个新人在新团体中树立威望。
“好。大帅有兴致,末将岂敢不奉陪?”
韩世忠解下随身的累赘装备,收拾利落,如猛虎下山,气昂昂下场一抱拳。
赵公廉笑道:“要真比。不要留手。否则,本帅鄙视你。”
韩世忠是泼皮,胆子奇横好胜心极强的泼皮。赵公廉如此态度,刺激得他泼皮本性发作,应声出全力和赵公廉扭摔在一起。
这一战才叫有看头。
双方僵持不下,刺激得将士们大叫大嚷狂热地助威喝彩,现场气氛比过年还热烈兴奋。
最后两人共同摔倒在雪地中,算是打成平手。
韩世忠未输,赢得将士们阵阵赞许喝彩,在清州军中初步树立了勇猛形象。他心中却羞愧。
不论身份,单论职业,赵公廉本质是文官。他韩世忠却是专业军人。
武夫摔跤摔不过一个文官,当真没面子。他心中对这位奇特的侯爷也越发敬重。
赵公廉一眼看穿了韩世忠的心思,哈哈大笑说:“良臣初来乍到有所不知。”
指指焦挺,“焦护卫是绝对的相扑高手。本帅有此名师在身边。谁敢小瞧本帅的摔跤能力,必定要吃亏。”
韩世忠吃了一惊。
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哑巴一样沉默寡言的丑汉副侍卫长居然是暗藏绝技的高手。
当时,他就想试试。
但哑巴终于开口了:“韩五,摔跤,你目前不是我对手,以后也未必是对手。武艺也未必有多强,需要再好好练练。你资质好,使刀耍枪比我有出息。”
说完又成了侯爷身边的木头桩子。
随行这些日子以来,韩世忠发觉赵公廉很重视习武锻炼,不论多累不论在哪都每天晨练。随行护卫将士更重视提高自己的战斗技能,天天苦练不辍,而且武艺都是凌厉实用不凡的。
原来,侯爷敢轻装简从巡边,是自身有战斗力,而且身边强手多多藏龙卧虎。
韩世忠没受过武功系统学习,也没受过名师指点,惊奇之下一旁观摩,从中受到不少启发。包括年纪最长的侍卫长童刚在内也愿意教他诀窍,热心帮助他迅速提高本事。
因此焦挺这么说,韩世忠心里承认自己确实武艺有待提升,也放弃了较量的心思。
赵公廉放下身份,亲自出马和普通将士较量,不但是为了显示他这个边关文官大帅不是将士们惯常所见的吃闲饭耍嘴皮子的废物主官,也不但是为了和将士们拉近心灵上的距离,他更想以亲身示范来强调和提升将士们的勇武敢战精神,鼓舞将士们加强训练提升战斗能力。
他较量了一路,就机演讲鼓动了一路。
第456章 凶险三关之边关,9()
赵公廉习武,最初是老家赵庄所处的险恶环境逼的,后来是起了和弟弟较劲的心思,再后来长大成熟了,明晰坚定了肩负的划时代重任,深知身为开国帝王不能上不得马杀不了敌人。
太多想要他命的或明或暗藏的敌人逼得他也需要具备万一时的自保能力。
祖母宁氏曾教育他说过:人心难测。靠谁也不如靠自己。三郎助你这个做兄长的打下江山,就会转向他最有兴趣最想干的事。想坐稳江山,乖乖孙孙啊,你得自己文武双全能力出众。
习武强身健体,也极大增强了体力精力和自信心。
赵公廉尝到甜头,也习惯了天天习武,坚持到如今才有了如此身手。
巡行人马奔向下一处边塞——横山寨,也在浑然不觉地飞快接近死亡陷阱。
横山寨是一处较大的边寨,紧卡在横山唯一的一条车马大军南下能畅通无阻的山谷中,城寨高十多米,以石头水泥构建,非常坚固,自建成之日起从未被攻破。有三百多将士在此镇守。
横山领队都头叫郭大年,一位近四十岁的清州老兵,说话有些木讷,有时爱在小事上较个真粘糊上,在军中有外号郭老粘,但当兵太久熟悉军武,有本事,为人朴实,人缘也好,过去在清州军却不得任用,当年入伍凭功绩很快混成副都头,十几年来却一直当着没有实权的副职。
赵公廉上任后大力整治边塞,需要熟悉边塞敌我情况,有负责心又有领导力的骨干老兵去主持边塞的预警和防御重任,听说了这个憋屈的郭大年,亲自面试后把他提升安置在横山寨。
郭大年也不负所望,抖擞精神,拿出干劲,据报工作干的不错,在部下中也颇有威望。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尚剩下相距不近的四个边寨未巡察,时间紧,要快点,不然赵公廉这个军政一把手年前回不去布置节日期间的各项工作。但天气越发酷寒,大雪掩盖了边疆荒凉的原野,放眼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只有高度起伏,难辨通途。风雪也极大限制了马速。
恶劣的天气造成本就荒凉的边关越发荒凉,一路放眼望去难见人踪。天上只有偶尔飞过的鸟。地上只有野兽鸟雀路过或觅食的足迹。这种气候环境下,即使是最贫寒,肚子饿的人也不会出来打柴谋食。大宋的官员,也只有雄心勃勃为开国而努力的赵公廉才会不辞劳苦。其他官员,哪怕是爱民名将忠臣宗泽只怕也不愿意受这份罪。
赵公廉这次的百骑出行,路上始终是多骑一列列并行,老于江湖行走的焦挺为前部,苗家兄弟苗正龙、苗天虎两员骁勇精明小将负责断后,赵公廉自然被护卫在队伍中间,左有侍卫长童刚,右侧是特意安排的韩世忠。
这是赵公廉表达对韩世忠的信任和亲近,也方便多接触多熟悉交谈,加快增进了解和感情。
轻装简从出巡危机四伏的边塞,赵公廉很清楚自己没有弟弟那样的恐怖武力和自保能力,不能象弟弟那样孤身一人也能到处乱闯,身负巨大责任,更不会自恃勇武胆大拿自己的安全当冒险游戏。
他也是家中特制的全副防寒棉甲棉盔将士打扮。
盔甲,全队一个模式,轻便,坚固,暖和,防御周全,连脖子都有竖领直掩到嘴巴下。全队配备的武器装备战马,外观也相差无几。罩面盔的面甲放下,只露出一双双眼睛。
侍卫们太熟悉侯爷,不看相貌也能准确认出。外人想判断这路人马中到底哪个是赵公廉就太难了。敌人想在路上安置远程武器偷袭或埋伏高手刺杀也就难以确定准确目标。
尽可能快的赶路,雪花飞舞中终于看到了夹在白与黑绿中的巍峨山卡险关。
不少侍卫都舒口气。
这种鬼天气,赶路难受。一路保持警戒也累人。到了关卡中就能放松紧绷的神经,喝热酒吃热饭休息了。
但突然,前面带队探路的副侍卫长焦挺举手示意喝声停。
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应声停滞不前。
侍卫们紧护侯爷,一双双眼睛警惕审视四周,已竖骑盾防止有刺客埋伏雪下以强弩暴起行刺。
焦挺圈马过来低声道:“主公,末将感觉不对劲。”
侍卫长童刚眼睛一眯,刀盾微起,全身处在随时暴发的状态,高度戒备四周。
他在赵公廉身边,首要任务是在第一时间挡住对侯爷的任何袭击,为此不惜献出生命,哪怕是攻城弩也会义无反顾扑上去阻挡,随后才是指挥侍卫们应战,护卫侯爷快速脱离危险区。
韩世忠则下意识握紧刀柄,微微皱眉,神情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感应什么。
赵公廉没吱声,镇定地只以目光询问。
焦挺指指战马趟出来的道路,仍是言简意赅:“雪下有血。这一带血迹更多。”
韩世忠吐口气道:“是有不少血迹,尽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