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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最关心的是小儿子的安危冷暖,重视的是孙子的教育和成长,其它事也乐得放手。
如此一家人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周氏频繁往来两地,对新世界的新鲜事知道的可比赵岳这个开拓新世界的人多得多。
她又是有文化有见识,爱说敢说会说,爱主导话题的,自然成为给老太太讲述的主角。
赵岳等人在旁边敲边鼓凑趣添彩就行。
正聊得热烈开心,笑声不断,突然刘文悄悄进来找赵岳。
赵岳眼多尖。刘文再沉稳老练,眼中眉头的一点阴沉凝重也清晰落在赵岳眼里。
能让心沉成铁的间谍大头子露出如此紧张神色,赵岳和他大哥一样立即意识到必有重大危急事发生,需要紧急应对。和刘文一对眼神。刘文心领神会,微点头。
赵岳神色不变,笑着向祖母说了个借口,想和刘文出去悄悄说。
不想宁氏老夫人虽然六十多了,却眼不花耳不聋,脑子更清醒。况且,她太熟悉刘文了,都不需要察言观色,就知道刘文在这时候进来不是凑热闹,匆匆专找赵岳,必有大坏事。
老太太轻轻挥手镇定自若道:“有什么事就在这说。我老了,却还有精神在,撑得住。”
第482章 神关,5()
当家老夫人,也是大东亚合众国的老太后发话了,刘文哪敢不听。
“是,老夫人。是这样,刚才得报,东京城”
刘文把阴谋和巨大危机简明扼要一说,没等他说完,老奶奶就轻哼了一声,慢慢道:“原来是谶语要兴风作浪。坏蛋们这次玩得够阴险。”
她年轻时为了识字和提升文化知识,就喜欢闲时看书,孔孟之言、道佛典籍、历史什么都有兴趣,有什么看什么,什么都能看进去。到如今年纪大了,眼睛熬不得,不自己看,常常让身边的丫环读给她听,几十年下来知道的可不老少。所以刘文一提,她就明白了。
和以往不同,这次阴谋高明在是把沧赵敲定在直接威胁触犯大宋皇帝的根本利益,沧赵家族和皇室家族成了对立不能共存的两面,皇帝不可能信任偏袒沧赵,会亲自出手对付沧赵。
大宋人都知道,当今皇帝不是一般的迷信。这次阴谋设定的其实是神关,很难闯过去的。
一个人到底能担多大事,这时候就看出来了。
屋子里的人明白了危险,不少的出于对强大皇权的本能畏惧,露出惊恐不安之色。
赵岳的大嫂周丽婉的反应是第一时间望向北方,首先担忧的是丈夫,但并不惊慌害怕,相反眼里反而闪烁起昂扬斗志,整个精神状态甚至都亢奋起来。
很显然,她很想和丈夫携手并肩斗一斗皇帝,对这事不但兴趣大,而且信心百倍。
昔日老奶奶的贴身大丫环,如今刘文的间谍老婆,第一反应是眼睛眯了起来,之前聊天时笑融融的目光转瞬变得阴险冷酷,神情是若有所思。
显然,这两口子有很重的间谍职业病,一被触发,立马就想着以更狠毒有效的手段报复反击。恐惧害怕等负面情绪反而成了其次的反应。这也是个能担事的。
赵岳嘴角流露一丝冷笑,目光变得冷酷坚硬,似乎闪烁着刀芒闪电。森森杀机四溢。
他心里暗骂:“大宋这些混蛋莫非是过够了富贵日子想早点吃苦见阎王?”
但随即就由发泄情绪转为着手解决问题。他微凝眉,大脑高速运转,分析推测朝中重臣,谁最可能是这起阴谋的主导与策划者。若能有明确对手,打开死结就相对容易不少。
只顿了顿,宁氏老太君就有了主意,镇定自若地对赵岳道:“这事是麻烦。要解决,你爹没招。你大哥身在官场,能用的指定都是被动笨办法,处理起来麻烦费力费时间,还未必有效。闻先生(闻焕章)他们都不行。孙儿啊,祖母觉得这事只有你能干脆利落地解决掉。”
老奶奶说的轻描淡写,把危机定性为麻烦,很轻巧地就把大家的恐慌焦虑降低了很多。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关键时刻,宁氏久经风雨磨出来的血性、钢铁般意志与处事智慧就展现出来了。
只是她有点不负责任,这么大的事,甩手就抛给了小孙子。大有我家孙儿虽只是个少年,但翻江倒海,擎天定国,舍你其谁?
赵岳从思索中回神,下意识摸摸鼻子,心说:奶奶真高看我。我能有什么高招?我的高招就一样,手里有锤子,就一路砸过去。
但这时候不能落了奶奶的期望与面子,也得安稳人心,就得表现出舍我其谁的架势。
他心里也并不认为这事有什么太大不了的。
从选择造反起,集团就一直在预防这一天突然到来,早准备了应对方案。
最坏结果无非是早了一步暴露出来,早早公开和大宋站在对立面,不再能利用大宋朝廷的便利。
这时就听老奶奶又说了:“孙儿啊,这事啊,就算找到了阴谋主,光对付那人也作用不大。根子在皇帝身上,这次你得想法让昏君吃苦头,让他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并遭殃。”
老奶奶把遭殃两字加重了语气。
赵岳一听,和刘文、周氏一样,不禁眼睛一亮。
老太太的意思其实是要赵岳想法把皇帝直接牵连进来,夺去皇帝仲裁者的独立自由身份,把皇帝和沧赵捆绑一起承受阴谋的害处,由此才有可能硬生生把皇帝对沧赵的猜忌敌视扭转为痛恨敌视设计这起阴谋的那伙人,由皇帝怒而出手查惩阴谋者。
这样,不劳沧赵自己动手,却正大光明清除了陷害沧赵的阴谋者,更重要的是消除了皇帝的猜忌。经历此灾,沧赵不但能继续在大宋浑水摸鱼,说不定还能更赢得皇帝的信任。
至少,皇帝对自己怀疑沧赵心略有愧,想再利用赵公廉为他忠心卖命,就会表示一点安抚。
处理大事,基本方针原则和大方向最重要。有了这个前提,再着手处理就不会瞎搞。
屋子里的几个明白人,跟着赵岳先后向老奶奶一挑大拇指。
高,老太君就是高。
老奶奶安稳地笑了笑,向赵岳挥挥手,“乖孙去吧。时辰还早。奶奶没听够新鲜事。再和大伙聊聊。”
“祖母放心。这点事,孙儿定能解决得妥妥的。”
赵岳从容笑应着,和刘文出了屋子。
他知道奶奶不是不紧张焦虑,如此作派是发挥定海神针作用,先稳住屋子里这些赵庄骨干和女人的心,也把这些人拖在这里,避免他们心慌出去乱说乱动。腾出时间让赵岳他们想出办法。
发生再大的事,赵庄老家不能乱。
老家要是先乱了,被官府察觉,没事也败了。
两人离开老太君的别墅,大步走向电报室。
赵岳问:“大哥那有何反应?”
刘文对集团的势力和各种布置很清楚,也极有信心,此刻紧张但半点不慌张。
他沉声道:“大少爷那边已经向各处发布了应急命令。”
这个各处首先是指梁山、沧赵煤矿稀土矿等最可能先遭到搜查打击的沧赵明面上的产业。
随着经济中心转移到新世界,独有产品的贸易主要对象转向大宋以外,沧赵原本广布各地明挂沧赵牌子的酒楼、商铺、货栈等等,在已死老太监杨戬率先利用淮河航道卡沧赵货运船时起,就趁机以顶不住红眼病官员联手打击沧赵商务的借口纷纷转售,稳步撤离得干净以示弱。
如今留在沧州和梁山工厂的产能完全取消了零售,只做批发,也不用再大费力量押运。
现在看这一步策略是完全走对了。
否则风波一起,这些酒楼、商铺可抗不住各地官府贪婪发作趁机蜂拥而上敲诈陷害。钱物不算什么,人员却损失不起。被捕要员也难免出现抗不住有心官员的酷刑逼供而泄密。
第483章 神关,6()
矿山方面抗打击能力就强太多了。
都修有集中居住的高大坚固城堡,危急时就是兵堡,有邹渊邹润等好汉为首的领导班子指挥镇守的凶野卫队,带着数千甚至数万折磨老实的南亚战俘矿工进行防御,就算是大队官兵攻打,也休想短时间内打下来。
各地官府想趁沧赵陷入困境之机威胁敲诈,甚至派捕快找借口进入矿山抓捕管理人员套问构陷口供,更难。这点实力根本搞不过矿上的刁难阻挠。
最坏的情况无非是矿产外运和粮草被断截,沧赵若破不了危局,大不了就地占山成反贼,攻打抢掠当地州府。
梁山和沧州这有足够势力在短时间内自保,不被突袭成功,后面的进展就根本不用担心。
大哥那危险也不大,军权在握,军心拥护,监军太监和重权骨干将领包括副将奇士也在内都是自己人。通判、提刑官等一半以上主要官员算半个自己人。军中单纯一个首席副将勋爵子弟高继光,别说很信服遵从大哥,就算为了东京家族听命皇帝旨意,也起不了大作用。
最坏的情况无非是大哥率领部下三四万将士携裹政府官员反了大宋,席卷清州,杀到东海边,上船投往济州岛。
那样的话最可惜的是,不知沧赵底细,目前只能算在大宋政治上依靠大哥支持的周围军府,比如蓟州主将何灌、乾宁军主将韩综,信安军主将雷彦兴所部,原本能慢慢收为自己人,沧赵白得数万大军,现在不但来不及收服,而且会成为阻击清州军捉拿大哥的主力。
这种自相残杀,甚为遗憾。
暗处势力就不用多考虑了。
这些暗桩情报网之类的人员干的就是隐秘活,得到警报会更隐秘谨慎行事。
大哥的紧急应对第一步措施及时得当,说明大哥并不慌乱,并且在努力争取主动。
赵岳轻轻点头,琢磨着布置在大宋各处的势力有何不妥和危险。
唯一的忧虑和破绽是东京侯府。
那的几个留守人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现在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又都是情报骨干,知道得多。万一皇帝果断起来,翻脸无情立即命令捉拿侯府人员审问,就可能打开突破口。
一点破,就会导致全盘暴露崩溃。
预谋胜,先谋败。有此漏洞,不可不慎。
刘文看出了赵岳的顾忌,这方面是他管辖的,在这关头必须向少主说明一下,所以沉声道:“东京侯府问题不大。梁安国他们五个都是铁汉子老户,战场不怕死,酷刑熬得住。”
说着指指脑袋,意思是洗脑洗得很彻底,训练磨练出来了,都是对沧赵忠心耿耿的最狂热新神教分子,又说:“现在侯府其他人只是杂役和外围打手,什么也不知道。”
东京侯府显眼而危险。主持的人手是他亲自挑选训练的间谍强者,也有足够信心这方面万无一失。
赵岳点头赞了声:“考虑周到。做得好。”
既然各方面问题不大,局势不是很被动,就有机会从容应对,可以专心考虑怎么破这个危局了。
阴谋家做梦也想不到世上还有千里转瞬通讯这种手段。
他们得意洋洋狞笑着前脚发动蓄谋已久的绝妙阴谋,妄图给沧赵绝命一击,却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皇帝皇后宠妃在现场皇城上的暖洋洋屋子内和重臣贵妇说笑饮宴享乐,感受着城外热烈喜庆的声音,对儿歌谶语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沧赵集团却已经获悉阴谋并有所应对。
领先的科技在这个事情上再次展现了巨大的便利和斗争优势。
阴谋家和参与的官员也不急于现在就把谶语报告给皇帝。
道君皇帝可不属于励精图治的伟大领袖人物,唯重的就是享乐和修仙。
谁破坏了皇帝在节日里寻欢作乐的浓厚兴致,纯属于没眼色,上报只怕不得皇帝青睐打赏,反而因扫了皇帝的兴,触到霉头,吃挂落。
毕竟就算沧赵有皇帝命想造反,现在不是还没造嘛,那家人仍在老实当大宋的官,吃风喝沙子守大宋的边。收拾沧赵不急在今晚就进行。至少过了上元节此夜,再出手不迟。
另外,事发就以闻风参奏为名急惶惶上报皇帝,幸免也太着相了,反而容易露出着急阴谋收拾沧赵的马脚,不利于取信皇帝。可能导致精心布局和猛然发力的成果功亏一篑甚至完全落空。
这位皇帝草包是草包,却是另类的草包。
他不是无识无能的君王,相反聪明过人,才华出众,博览群书,通古知今,政治手腕高明,没见老奸巨滑的老蔡都被他牢牢捏在手心,没见强大难治的西军都老老实实效忠大宋?
他当不好皇帝是天性放纵任性轻浮,沉迷领袖政治家不该沉迷的事物,精力心思才华热情都没用在治国理政上,正是因为他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