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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蔡老奸享用了,不如取了,贫道花花,既能有钱报答师傅与母亲的养育教导重恩,自己也能过得轻松舒服些。所以,呵呵”
犯罪,走上造反路就是这么来的。可以说既是被动形成的,也是主动导致的。
公孙胜没说劫生辰纲是为了散财救济百姓这种高尚与慈悲。当时他也确实没这方面念头。
但他的说法却极大赢得了郑红的认可赞同。
在郑氏这种封建腐女和当时普遍的女性狭隘小心思里,没有国家民族百姓等等所谓伟大与大局观念,那是男人应该关心考虑和承担的事。她身为小女子,只想自己能过得好,过得体面,过得自由自在,只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切只为守好自己想要的生活。
公孙胜察言观色,进一步测正了自己之前对这个女人品性的认识,收敛了笑容,正色对郑氏说:“今日冒昧请你来,贫道是觉得你不是大宋常见的那些小女子,不但美貌过人而且聪慧能担事。今后同在二龙山生存,贫道想告诉你个秘密,拜托你一件事。”
扯到正题了。
郑红精神一振,心思越发集中。
公孙胜果然不是为女色才邀请的她,是另有深意。
郑红抿紧嘴,习惯性地盯紧了公孙胜的眼睛,想从那双眼睛里看透更多信息。
打小时候,她无意之中就懂得通过观察父母亲的眼睛来决定怎么表现自己,让父母更喜爱和宠幸自己。
那双眼睛平静而清澈,确实没有色的成分存在,也不是凶狠奸诈,但郑氏却呼吸一滞,心激烈跳起来:秘密?那我知道了这个秘密,或者不想知道,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为你做事,是不是就会有性命之忧?
郑红出身官僚之家,深明权力的威力与奥妙,很清楚,别看她是新加入山寨的头领之一,不是寻常无人重视的小卒,但山寨当家人之一若是想弄死她,有太多方法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比如失足掉落山崖的意外;或者以山规军法之类名正言顺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处死她。即使她是宋江的义妹,以宋江和晁盖的亲近关系,也未必真能有效庇护得住她。
在恐惧担忧的同时,她也有了更强烈的好奇心,更想知道这个道士到底想叫她干什么。
另外也有了更强烈的权力欲望。
她极度厌恶这种被人任意拿捏住生死荣誉的糟糕感觉,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二龙山这个新团体新舞台爬上更高更重要的位子,成为头领们需要她重视她不允许谁看她不顺眼寻事就能坑害她的人物。
公孙胜从郑氏那双晶莹剔透发黄的眼睛里变幻不停的眼色,就能知道这个女人心绪复杂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是一双猫一样迷人的眼睛,公孙胜此刻又有新感觉:或许这双眼睛也能化为虎睛,甚至本质就是猛虎。
两人相对而坐,都一脸严肃与专注,目光交缠不休,不知道f的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一对痴男怨女,实际上却是无声地斗了会法,进行了意志的较量。
公孙胜看透了郑氏更多的品质,斗法没占到上风,却猜到了郑氏的心思,暗赞一声此女了得,这才重新展开微笑。
“郑头领不必紧张。”
“呵呵,如今我们是一山的兄弟,要抱团在这乱世杀出条血路更好地生存下去。可以说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今日之事,无论你怎样回应,贫道都绝不会产生危害你的念头。二龙山最重的就是江湖道义。贫道行走江湖,守的首先是义气。义气也是立足绿林的根本。”
公孙胜这话表达了两层意思。
一、他要拜托郑红的事,必定是不违背道义、义气原则的,更不会是肮脏下流的。
二、郑红接不接招,全看郑红自己愿意不愿意迎接新挑战,有没有勇气和见识去试着打开另一页新天地。他公孙胜决不会强迫郑红听那个秘密并接受任务。
郑红不知道丈夫其实是死在她情夫的阴险算计借刀杀人之下,但才不信所谓的江湖道义与义气对绿林好汉真有约束力。不然,她也不可能轻易诱惑得蛇角岭众多头领上钩。那些头领也不会违背一山兄弟的情义,给兄弟戴绿帽子。
但她有勇气迎接挑战,也有超出寻常女人的见识,想打开“秘密”的真面目,掌握更多真相,也掌握更多有利生存的机遇。
所以,她微微点头道:“承蒙三当家的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愿意和先生有更多交流。”
她没说她要不要接受那个拜托,给自己留了至少暂时可进可退的局势。
对她的反应,公孙胜没有感到意外。
这个女人若不是个有见识有勇气有决断的,也不会成为宋江的义妹。
公孙胜无法了解到宋江具体是怎样收服蛇角岭群雄的,但估计过程不会那么顺利简单,否则不会费这么长时间。
他也没具体接触过宋江,只在宋江当初通风报信时,躲在后面偷见过宋江的面目,算是认识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却知道那人不是女色能控制的,也是极自负为英雄很有抱负的人。估计郑红若不是显露出非同寻常的特色,没有在宋江的目的计划中起到过至关重要甚至是根本性作用,以宋江的骄傲,决不可能随便认个不能给他增添颜面的义妹。
郑红能在复杂危险的蛇角岭局面中认清形势与出路,敢于积极参与,在策反蛇角岭头领的行动中有效起了重大作用。这样的女子,能力岂可小瞧?岂能缺乏接受挑战的勇气?
公孙胜也不知道郑氏的轻浮一面,也不关心。
他相信,以这个女人做事首先重前途实利的原则,给她摆明对她最有诱惑力的前途选择,她必定会变得最坚定不移。而且她越是轻浮无情无义,就越是会在他拜托的任务中保持理智与冷酷,不受男女情义影响做出蠢事。
一个没受过新世界思想的洗脑,没有伟大情操,也没有新世界意志的女人,想当好间谍,还就得郑氏这样的女人。
公孙胜请郑氏再品品香茶放松一下。
郑氏优雅地笑着喝了一口,体味着那股子透彻心扉的香美,不禁再赞叹一声好茶,也猛然醒悟了之前公孙胜说的此茶让人思维更清醒的真正含义。公孙胜是在提醒她能以最理智清醒的状态分清利弊,自愿进行这场秘密交易。
公孙胜也品了几下茶水,缓和了一下气氛,扯起别的,笑道:“大宋要完蛋了。但,不是我二龙山,也不是河北田虎、淮西王庆之流能毁灭大宋。我们这些造反势力不过是加了把火,加速了大宋的灭亡而已。”
郑红明显愣了一下。
对公孙胜如此自信地断言,直接判了大宋死刑,她不明白公孙胜凭的是什么。
她即使当着强盗,也从未相信大宋会面临完结。当初跟着丈夫上了蛇角岭,那不过是强盗军经过造成的混乱难以自保情况下的无奈。努力在强盗窝里生存,积极为强盗集体出力,也不过是走投无路下为生存下去并生活更好的无奈选择。
她从未相信当强盗山贼,进而成立造反集团,能推翻大宋取而代之。
大宋在她的印象里仍然是富裕强大的王朝,汉人唯一认同的正统王朝,树大根深,有腐朽之处也不是那么容易推翻灭亡的,至少在她有生之年是这样。至于她死后大宋会怎样,那与她无关了,谁管它。
她的这种认识,眼下在大宋是很有代表性的。
朝廷大员们绝大多数都是这种认识,所以明知大宋危机四伏,却仍然任性地疯狂腐化堕落,而不是振奋精神努力治国重振大宋声威。
而皇帝赵佶对下面的具体情况,或者说是对东京城以外的事情只知道美好的,不知糟糕的,他被蔡京等奸贼与大内秘谍头子梁师成紧密勾结沆瀣一气,隐瞒得很结实,根本没半点祖宗江山要完蛋的意识,所以在更任性地享受。
郑红迅速理清思绪,一连问了公孙胜几个问题。
“敢问先生,既然在二龙山当强盗是不可能成事的,没前途,先生是超然凡尘的,为何还要积极干下去?”
“大宋会很快灭亡?”
“既不是造反导致王朝更迭,那又是什么力量能灭掉大宋?我们这些人的出路又在哪里?”
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是郑氏最关心的。
当了造反派,我们却无力推翻大宋取而代之,大宋却又要完蛋了,投降朝廷不可行,不投降,我们又没有出路,那我们这是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一天算一天等死吗?
公孙胜很直接回答了疑问。
“女真野人建立的金国要不了几年就能毁灭强盛嚣张一时的大辽,然后就是灭掉大宋。大宋那些沉迷在享乐中的君臣不过是一群对外界急剧变化的形势一无所知,知也不信的等死蠢虫。他们现在有多欢乐猖狂,不久后就会有多痛苦绝望。”
“田虎、王庆之流残民之贼,同样是现在闹得欢实,不久后就成为被人迅速遗忘的小丑、过眼云烟罢了。”
“二龙山在这场野人带来的天倾血洗中,单靠自己的力量也绝无幸免之理,无非是凭绝顶险要的地利在乱世中挣扎一时,打打汉人奸贼,杀杀些女真野人,做维护大汉民族尊颜的英雄好汉,痛快几下而已,想在北方野人凶猛铁蹄钢刀和所纠集的投降势力卖力重重打击围困下长久生存下去,根本没有可能。想要活路?想有崭新而广阔的前程?”
公孙胜指指自己,“得靠贫道。”
第716章 斗法19()
“靠你?”
郑红在头脑哄哄中傻呼呼直接露出了自己的质疑,但随即就意识到不妥,赶紧正正神色问:“道长到底想说什么?”
她放低了声音,“奴家听说先生是蓟州人,属于半宋关辽地界的,出身低微,命如草芥,既没有从大宋得到丝毫关注与爱护,又经受了契丹蛮子长久的欺凌抢掠,可以说先生对辽宋都没有爱敬之意,说是有深仇大恨也未尝不可。你说宋辽又要一并灭亡,不能靠得住,你却能挽救二龙山一山人的生死存亡危局。你若不是真有仙法,那先生只能是另一强大势力的人物。”
她声音再低,低到几不可闻:“莫非你是金人的代表,是金人打入大宋内部的呵呵,奴家的意思,先生明白。”
公孙胜不禁对这个小女人再次刮目相看。
这真不是一个视野局限在女人世界的女人,分析和看待事物有男人一样的敏锐广阔与犀利,也有男人一样的镇定与勇气。
今天所谈之事,若是换大宋哪怕是世袭权贵家的强悍夫人,也很难如此冷静做出反应。
他淡淡笑了,微摇头说:“我公孙胜虽然是出家人,却永远是汉人出家人。大汉民族才是我属于的种族,是贫道永远忠心的所在。贫道不是什么伟男儿,但决不做汉奸卖国求荣的贼,不做胡狗胡道。任何敢来侵犯我大汉民族的,都是贫道要坚决反抗屠杀的目标,不解的仇敌。所以,贫道所说能带给大家的出路决不是集体着机投靠金贼。”
“二龙山不会以团结集体形成的武装力量从金狗那换取荣华富贵。”
“晁天王的品性想必你也有所了解。那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岂肯给胡族野人为奴做屠杀同族的打手?”
“军师吴用虽是个书生,却也是不乏热血的铁骨铮铮好男儿,决不会象朝廷或民间的那些无耻读书人伪君子那样,嘴上满口忠义节操,实则软骨头,一肚子无耻背节只求荣华富贵。”
“至于山上的其他兄弟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弱点毛病,但贫道相信民族大节还是能保证的。”
郑红听了,现在不止是纳闷了,更是着急想知道公孙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此刻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心机表的本性发作,没有再直接追问,而是喝口香茶,慢条斯理道:“奴家只是个小女子,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有点小聪明却没什么大见识。”
“只是先生断言大宋会灭亡。奴家心有疑问。”
她神情从容而平淡,但眼神里闪烁的嘲弄不屑却在流露无疑,就是要公孙胜看到。
公孙胜自然感受到了嘲讽与质疑,知道这是这个精明狡诈的小女人在耍花招,自己是在斗法。他没有挑破或反击嘲讽,反而笑呵呵道:“愿听郑头领真知灼见。”
郑红也不客气:“奴家出身军人世家,虽然家父和先辈都没有出过大人物,但奴家勉强也算个将门之后,对大宋军事有所了解。据奴家所知,大宋至少有凶猛敢战的几十万西军精锐在。也有文成侯这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超人强者在。国有如此栋梁之材、坚实壁垒,和契丹贼打得两败俱伤的小小女真蛮就算能灭掉大辽,又怎么能有余力破掉大宋精